可殷辭月卻仿佛不知道自己受到了多少人的豔羨,眉眼冷淡,“是,師父。”所幸結果是好的,掌門瞧著比他剛收的徒弟還高興,大笑兩聲,拍拍殷辭月的肩膀,作出保證:“我定助你踏上登仙梯。”宴落帆聽到清晰的咬牙聲,轉頭看到之前出言嘲諷的青衣弟子臉色青白難堪。確實,旁人求而不得的在殷辭月那裏似乎再普通不過,有人心裏嫉恨也無法避免。成績結算完成,眾人散去。掌門還有其他事要忙,臨走前塞給殷辭月一塊代表親傳身份的玉佩,又囑咐了兩句,特別體貼,說等弟子入門完成便要到臨穀峪,趁這兩天好好玩一玩。算完籌數,殷辭月將東西一一裝進儲物袋,而後遞給身後的小郡主。宴落帆沒料到殷辭月對送東西那麽積極主動,“拿出來也麻煩,等回去我會找你要的。”才怪!裝忘記就好。殷辭月應下。宴落帆隨手理了理衣袖,無意劃到被掛在臂彎處的絡新婦織錦,瞪圓一雙桃花眼:“這個剛才在我這裏,是不是沒算分?”殷辭月見眼前的小騙子實在懊惱,解釋:“這個不算籌數。”“不算籌數?”宴落帆將織錦舉到與視線平齊,想也不想一臉嫌棄,“那要這個做什麽?”殷辭月一怔,好像腦海中的弦霎時撥動了一下,馬上便要意識到什麽,又在眨眼間溜走了。他先介紹將織錦的特點介紹了一番,然後目光下移,欲言又止:“……”宴落帆一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這是在看哪裏?!胸口的布包位置偏了?他立刻垂下眼偷偷瞄了兩下,沒發現不對,繼而靈光一閃——那就是太小了!自以為想明白的宴落帆假意輕咳兩聲,抬手借寬大衣袖遮住作假了的胸口,少有的柔弱,“有點不舒服。”這略顯做作的遮擋屬實刻意,殷辭月注意到眯了眯鳳眸,顯出幾分不解,質疑道:“就是煉氣期,也不會生病。”宴落帆慌忙打斷,“還不是因為在這鬼都不來的地方,等了那麽長時間?”說完他直接拉住殷辭月,不滿抱怨,“你也不知道關心我。”小春旁觀半天,原地愣住,郡主這是吃錯了什麽藥?還有就是,姑爺好像很樂在其中的樣子,小春看了眼殷辭月緋紅的耳根作出判斷。殷辭月硬直的眼睫輕顫,從被抱住的胳膊擴散,半邊身體都是麻的,又不好在眾人麵前推搡導致小郡主失去臉麵……“織錦可以代替你現在所用的絲帶。”之前這小郡主就表現出完全不想聽人提有結喉這事,他也隻能從側麵提醒。宴落帆扯了扯手中的織錦,幹巴巴地道謝:“麻煩你了。”居然是這樣體貼的人設……他想起後期經受挫折的殷辭月所呈現出的冰冷模樣,有幾分歎息。也就隻有原文中的壞蛋才忍心傷害這樣純粹的人。所以!殷辭月剛才並沒看他那裏?!宴落帆突然回想起自己對殷辭月下移視線的揣測,尷尬得抬不起頭,人家隻是在看脖子而已。堂堂主角,怎麽會去關注他胸部的大小?怪他太心虛,思想也齷齪。於是,殷辭月就看著他未婚妻在道謝後,也不再說一句話,眼尾反而漸漸透出薄紅,欲說還休。“害羞?”“才不是!”宴落帆矢口否認,總感覺這場景出現過,隻是兩人位置發生了置換。之後,二人結伴回到城主府,翌日清晨小春去幫宴落帆梳發髻,發現昨日的織錦係在她家郡主脖子上。極致純粹的紅綁在白皙纖細的頸脖上,是一場視覺盛宴。但小春看向棱鏡中她家郡主的漂亮臉蛋,撩起一角織錦,明知故問:“郡主,這個是?”宴落帆將小春手中的織錦拽回,“你笑得好奇怪。”終於不用被糙布折磨,他也輕鬆不少,“殷辭月送的,你不是在嗎?”小春不懷好意地“啊”了兩聲,繼續梳發髻,語氣十分耐人尋味:“原來是係在脖子上的絲帶啊。”宴落帆:“不然?”小春將手中的墨發在指尖轉了一圈,眨眨眼暗示:“我還以為是在做那種事時用的呢。”宴落帆的回應是一臉茫然。“比如……將你綁在床頭什麽的!”說完小春已經梳好發髻,迅速從房間溜走,還在門口位置做了個鬼臉。“轟”地一下,血色上湧,宴落帆有些窘迫地喊了聲:“小春,這個月的賞錢沒了!”腦袋瓜裏在想些什麽?半晌沒得到回應,他正打算起身查看,小春突然探了個頭,晃了兩下,打趣道:“郡主,姑爺來給你送東西了~”但凡晚來一點也好,偏偏在這個時候。宴落帆努力忘掉小春說的那些話,整理兩下衣裙便打開了門,沒好氣地問:“送什麽?”等看清後,卻為自己看到的光景怔愣。真不愧為作者花五百字筆墨描寫過的主角,看了就算不立刻一見鍾情,也要心悸一瞬。今日殷辭月穿的是如雪素衣,堪及弱冠的年紀,又用旁人無法相比的天賦,該是渾身傲氣任性恣意,此刻站在桃花樹下卻是一身冷意,如雪山上的清冽冰泉,通透孤高,望過來的那雙鳳眼幽深沉寂。宴落帆不自覺放輕:“沒人來拜訪你嗎?”殷辭月答:“不想見。”總歸是和殷家人一般虛假的嘴臉,無甚新意,他拿出裝滿珍寶的儲物袋:“給。”宴落帆想著找借口拒絕,怎麽會有人上趕著過來送東西?眼神飄忽時瞥到那枚通行雲令,開口:“前兩天遊雲小姐送過了,所以我不需要了,你自己留著吧。”“哎?”小春這邊看一眼,那邊看一眼,最後拽了拽宴落帆的衣袖,壓低聲音:“郡主,你這讓姑爺多難過啊。”宴落帆覺得小春在說胡話,怎麽會有人因為東西送不出去難過?良久沉默。殷辭月抬眼,眸光染上困惑,“你在秘境外等,不是為這個?”作者有話要說:第10章 不知所措宴落帆啞口無言。不是想要東西,那不就是因為擔心殷辭月嗎?可這種話一說出口,殷辭月還能會繼續厭惡他從而提出退婚嗎?必須用其他借口才行。許久,殷辭月沒得到答複,抬眼間似是突然想起,語氣回歸冷淡:“那麽,是因殷施琅?”宴落帆倒沒想過還有借口送上門,雖說搞不懂其中牽扯,可還是下意識點頭:“沒錯。”殷辭月:“……”小騙子倒是毫無遮掩,該說笨還是?“送我進秘境的時候也是。”又是陳述句,宴落帆第一次發現陳述句這麽討厭,尤其是在看到殷辭月輕垂的眼睫後,明明希望得到厭惡的他下意識挽回:“不完全是。”當然,這麽蒼白的辯駁完全不起任何作用。殷辭月已經認定。原本殷施琅就喜歡搞誅心那一套,在將他周圍的人全部收買後,又會特意派一個人來接近——當然,最後仍是更為險惡的背叛。殷辭月為自己方才產生的幾分猶疑感到諷刺,看來他還沒能對此適應。他將竹青儲物袋放到小院石桌上,眉眼間的冰冷前所未有,“這些是為你所取,無論是送人丟掉,隨你。”宴落帆認真勸告:“你以後總會用上的。”殷辭月抿了抿嘴,薄唇略失血色:“我有很多。”“很多?”宴落帆一怔,“怎麽會有很多?”剛問出口便後悔了,他瞬間反應過來,繼承秘境可不就是取之不盡了?轉念一想,這種遭人眼紅的事,殷辭月肯定不會直白講出來,用不著擔憂。然而,殷辭月很沒自覺:“繼承……”秘境。話沒能繼續說下去,接下來他鳳眼微睜,滿是不可思議,裏麵映照的是突然貼近而放大的漂亮臉蛋——屬於宴落帆,他的未婚妻。將他嘴捂住的手很柔軟,還有一股桂花糕的甜甜香味。幾乎要撲到他懷裏的身體稱不上嬌小,但透出溫暖,腰部纖細,似乎被能輕鬆圈住。為了親近,無所不用其極!殷辭月想著推開,但一時無從下手。而罪魁禍首宴落帆將殷辭月嘴捂住後,長舒一口氣,幸虧他反應及時,殷辭月怎麽不知人心險惡呢?什麽都朝外說。危機解決後,他終於注意到眼前人皺起的眉峰,幹笑兩聲將手收到背後,又用另一隻手抓住殷辭月的手腕,拉扯著,“我們進去說。”殷辭月抿抿唇,試圖將遺留下的觸感平複。宴落帆一邊拉著人走,一邊不著邊際地想:殷辭月是不是冰塊成精?手腕涼就算了,怎麽嘴巴也涼冰冰的?倒是挺軟的。宴落帆完全無視殷辭月的抗拒,將人推進房間,然後把打算跟著進入的小春無情關在門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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