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裝大佬總想對男主始亂終棄 作者:商紅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此刻,演武堂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硝煙味,讓不明情況的人來看上一眼,不會認為擂台上的兩人為兄弟,瞧著該是什麽血海深仇的敵人才是。這已是第七戰。殷辭月長睫微掩,收劍動作幹脆,一襲雪衣纖塵不染,“到此為止。”對麵的殷施琅則是頭發淩亂,連金冠都掉落在一旁,難以形容的狼狽,半跪在地上,低著頭喘粗氣。他一場都沒勝。早就預想到的結果,可當真發生的那一刻,仍是無法接受。“再來!”這時殷夫人一臉嫌惡厭煩地走進,甩了下帕子,俯視著她的親生兒子,“再來什麽再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明日便是臨穀峪入門考核,有這時間倒不如跟著騫師父修煉,擱這兒丟人。”殷施琅臉色難堪,將劍緊攥手中,青筋暴起,在站起身後幾乎要咬碎一口牙:“是。”殷夫人眼神帶了些抱怨,“辭月你也真是,由著你兄長胡鬧。”說完,殷夫人走上擂台將掉在一邊的金冠撿起,細心認真地幫她親兒子將散開的頭發梳理好,慢條斯理地理了理鬢角:“對了,辭月,我有件事忘記說。今日遊雲小姐過來拜訪,要和你見上一麵,傳聞中她最討厭旁人遲到,你快些過去吧。”現在過去其實已經有些遲了,更何況殷夫人的刻意拖延。殷辭月並未指出,長睫微垂,淡淡道:“好。”問:現在中堂所有人中誰最著急,是背負拉攏人任務的金舒榮?還是想讓自家攀上遊雲的殷家家主?答:都不是,是被騷擾了半天,都快要喘不過氣的宴落帆。殷辭月怎麽還沒過來?在思考這個問題時,宴落帆剛好第九次將手從金舒榮那兒奪回來,充滿暗示:“除了交朋友,今日你應該有更重要的事吧?”金舒榮看看自己空了的手,忍不住撇嘴,聽完話後迫不及待表真心,“和落落做朋友就是最重要的事。”“本來父親讓我來見什麽臨穀峪掌門親傳弟子,我是不願意來的。結果我一聽,是來城主府,這不是落落住的地方嗎?這我才過來了。”金舒榮拍拍胸口,笑容明媚,“落落在我心裏才是最重要的,我們可是朋友,旁人再厲害那也是眼高於頂的傲慢家夥,多說一句話好像得給錢一樣……”宴落帆聽得一臉麻木,壓了壓額角,再一抬眼捕捉到熟悉身影,紅潤唇瓣輕揚:“辭月哥哥,你怎麽才過來?”該是吃過蜜糖,才會連眼角眉梢都漾出甜軟。殷辭月一愣,垂眼道了聲“抱歉”,抬腳邁入。宴落帆決定給自己頒個最佳“情敵”獎,沒讓殷辭月聽見金舒榮在滿嘴跑火車,正想看看所謂的怦然心動是個什麽表情,偏過頭,望見一臉的苦大仇深。兩人對上眼,宴落帆:“……”雖然沒對誰心動過,可這絕對不是。金舒榮眼神仿佛望的是負心漢,直勾勾地盯著——宴落帆。“落落。”金舒榮委屈巴巴,失了神氣。她都不知道落落還有那麽討喜的時候,當然之前也很討喜,可剛才喊人甜得都像是塊小糖糕了。區別對待,落落居然對朋友區別對待!心碎。她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有什麽特別!想到這裏,金舒榮的目光銳利如刀,直直地刺在殷辭月身上,凶巴巴地問:“你就是那個殷辭月?堂堂臨穀峪掌門親傳,連守時都做不到是嗎?”“他很忙的。”宴落帆沒搞懂情況,一臉茫然地幫忙找補。但這換來的是金舒榮更加惱火的拍桌子,強行壓了壓脾氣,“落落,我是在問他!”被拍桌子的聲響嚇了一跳,宴落帆乖乖點頭:“好、好的。”看到這一幕的殷辭月難免蹙眉,又添了把火:“這便是金小姐的為客之道?”金舒榮又想拍桌子,但注意到一邊宴落帆提前躲閃的動作,勉強收手,心中懊惱。她一時沒控製住脾氣,再如何也不能對落落發脾氣,“落落,我沒想凶你。”宴落帆幹笑兩聲,“沒關係。”得到原諒的金舒榮仍是不服氣,安分半天後嘀咕:“落落都沒叫過我舒容姐姐。”宴落帆裝沒聽見。金舒榮帶著指桑罵槐那股子味兒,不屑地哼笑兩聲:“師父再好自己不努力也沒用,還是現在能拿到手裏的最好。”說完她站起身,拍了兩下手,外麵守著的人一聽到指令,立刻抬著好幾個大箱子進來,排成一列。金舒榮下巴微抬,自己親手將箱子打開,“看到這些了嗎?”全都是些罕見的奇珍異寶,一時間都很難叫上名字,有眼熟的在竹青儲物袋裏見到過,不過其中最為明顯的還是一把嵌滿寶石的長劍,擺在最中間。“落落,這些都是給……”宴落帆提前打斷:“給辭月哥哥的,我知道。”金舒榮一愣,還真沒辦法反駁,這些東西確實是老頭子給這個殷辭月準備的,剛才上頭了。於是她“啪”地一下將箱子關上,些許氣急,“這些落落可以自己到我們遊雲取。”都怪老頭子非安排她過來,丟臉。宴落帆笑笑,沒應答,心裏想著得找機會把玉令還回去。現在肯定不行,讓宴城主見了,估計會被氣死,天上掉餡餅都不知道好好接住。殷辭月名字被提起,風眼微抬,聲線一如既往的清冽,隻是其中多了些微寒意:“我不需要。”金舒榮沒忍住冷笑,但礙於送不出去她家老頭子那裏沒辦法交代,咬牙切齒道:“我送出的東西,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殷辭月漠然地掃了金舒榮一眼,“那是你的事。”眼瞅火藥味越來越重,宴落帆這個以為將劇情研究透徹的人迷惘了。就別再提一見鍾情的事了,單說一個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平日話都沒兩句的天才,另一個是人群中八麵玲瓏,長袖善舞的富婆,再如何也不能發展到現在針鋒相對的場麵吧?“辭月哥哥,你不要這樣說話。”宴落帆決定站出來打圓場,“遊雲小姐這次過來沒有敵意。”金舒榮心情明媚了些,落落幫她說話了,於是去掉了些一開始的尖銳,改為陰陽怪氣:“是的,不知道我是哪裏冒犯了殷少爺,要受到這樣的針對。”宴落帆感覺這台詞有幾分耳熟,隻要將“殷少爺”換成“郡主”,便毫無違和。這不是小說裏金舒榮爭風吃醋的台詞嗎?現在好像也是,就是被吃醋的換成了他,這個小說裏的虛榮惡毒女配。他不由得看向殷辭月,卻剛好視線相撞,還沒等反應過來,殷辭月已經將視線移開。宴落帆懷疑自己看錯了,那眼神裏好像有幾分委屈,像是他以前見過的流浪貓,和另一隻小狗打架,剛打了沒兩下小狗主人就把小狗提溜回去了,那時候小貓的眼神就是這樣。後來,他沒忍心,把小貓帶回家了。何況,殷辭月並沒有說什麽過分的話。“他就是說話直接了點,也沒針對你……”說完,宴落帆他都覺得一碗水端平可真難,不繼續在誰語氣更惡劣上浪費時間,將話題岔開:“明日便是臨穀峪入門考核了,你可準備好了?”金舒榮也不再咄咄逼人,頗為自得,眼尾輕揚,“小意思,有錢能使鬼推磨,落落還不知道明日的規則吧?隻要喚一聲姐姐,我便告訴你。”宴落帆:“……”我要說知道的比你還清楚,你相信嗎?這時殷夫人姍姍來遲,剛好聽到耳朵裏,當即“好言相勸”。“落落,遊雲小姐也是真想同你做朋友,叫一聲也沒什麽的,萬一你明日因為沒做好準備,落選了可如何是好?”宴落帆毫不在意,不過喊一句倒也沒什麽,剛張開嘴——“兄長可安心了?”殷辭月突然開口,卻是對殷施琅說的。殷施琅瞬間明白這話的意思,他也清楚母親讓小郡主喊,歸根到底是想幫他知道規則,提前做好萬全準備,但“我不需要,我相信小郡主一樣不需要。”他不願在殷辭月麵前落下乘。第12章 抱我下去“落落,等明日我一定和你拜在同一尊者門下。”目送金舒榮的金樽轎離去,宴落帆轉過身,剛好看到一臉冷冰冰的殷辭月,直勾勾地看了半晌,然後眨眨眼:“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叫她姐姐?”殷辭月將視線收回,凝視他片刻:“……自作多情。”說完便轉身離去,就是這背影怎麽看都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宴落帆本來就有點糾結,眼下更是直接確定,殷辭月說的話和他沒關係,隻是今日攻擊性尤其強而已。好丟臉!本來就說,堂堂主角怎麽會在意他叫不叫人姐姐?自我意識過剩。總之,今日一見鍾情的劇情算徹底走不下去了,但明日的臨穀峪入門除去與他有關的,應該不會有太大變故。殷施琅、金舒榮以及他,全都成功進入臨穀峪,期間還有個重要女性角色新出場。臨穀峪入門選外門弟子,是每十年一次,期間若是有什麽特別出名的天才,會特意安排人去調查,若是真厲害就像殷辭月這樣成為例外。以往隻是看看道骨靈根什麽的,但今年因壬申尊者心血來潮搞了回特殊,不僅搞了個兩兩對戰的擂台,甚至還安排上水鏡,特意觀察眾人品行,聲勢格外浩大。雖說提前知道劇情,宴落帆多少也有些心理準備,但等真到場時還是沒忍住驚歎,露出了向往的表情。進行入門考核,首先需登上一處騰空的圓弧石台,看著都有個小城鎮的大小,垂掛枯死的藤樹,縫隙是碧綠色的青苔,遮天蔽日,隱約能聽到什麽靈獸的吼聲。宴落帆將頭探出轎輦,“這是把小島搬起來了嗎?”小春表現得比宴落帆誇張一萬倍,一路上驚呼就沒停過,“郡主,這真不愧是臨穀峪,隻是入門便那麽大的手筆!”“聽聽,這該是多沒見過世麵?”一道略顯張揚的女聲插入對話。宴落帆循聲望去,見女子紅衣似火,弦月眉梢上挑,神情是獨屬於爛漫少女的驕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