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女裝大佬總想對男主始亂終棄 作者:商紅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殷辭月可真是好樣的,別多說,這絕對是伺機報複!竹禦尊者可能是見他待在那裏一動不動,招手,“這一步便是淬體,你先試試,我看看現在以你的境界最多能堅持幾個時辰。”先估量眼前飛流急湍,抬頭都望不到邊際的瀑布,然後又朝那地下的山石瞧了一眼,宴落帆嘴角抽搐,差點一聲苦笑,在瀑布下打坐幾個時辰?還真是有夠高看他的。但畢竟是已經應下的事,宴落帆也隻能繃著臉磨蹭下去,第一感覺就是好涼!在盛夏還蠻舒服,以前怎麽沒注意到這個好地方?竹禦尊者見狀很滿意,他就知道這不是個嬌氣的孩子,順便開口激勵:“辭月那孩子經常整夜整夜待在此處。”宴落帆第一反應就是這完全在胡說,他們二人住在同一小院發生什麽他還能不知道?然而竹禦尊者接著說:“然後在辰時前回去處理其他事務。”宴落帆一愣,這所謂的“其他事務”該不會是指給他梳頭做菜?仔細想來也是,殷辭月都已經是築基期的人了,壓根不需要睡眠和吃飯卻每日仍會回到星舫閣。“原來如此。”他心情說不出的複雜,然後這一丁點感動在徹底立於瀑布之下後煙消雲散。宴落帆虛扶了下山壁,因為這強大的衝擊力他差點直接倒下,“尊者,是不是我站的方式不對?”不然不會如此勉強。竹禦尊者在他期盼的注視下緩緩搖頭,“應該打坐。”宴落帆坐下後感覺稍微輕鬆一點,可時間一長,方才還能被說成清爽舒適的水溫逐漸刺骨,他垂眼看了眼自己的手心發現已經被攥得失去血色。好冷——與此同時,殷辭月已經和騰蛇一起來到淩天峰,這也是他的第一感覺,這裏滿目霜雪不見人煙,卻生長著最為珍貴的花。他提著含霜劍,第一次與其交流:“落落現在如何了?”含霜劍是不對主人說謊的,於是它實事求是:“蠻差。”作者有話要說:第46章 他想你了怎麽個不好法殷辭月大概也清楚, 垂眸思索片刻最後還是追問:“他……心情如何?”於是萬裏之外,星避猶猶豫豫頂著被踢的風險外散感知,‘那、那個哥哥, 含霜讓我看看你心情, 要怎麽回?’宴落帆被瀑布打得和落湯雞一樣, 都要冷得神誌不清了,聽完這話當時火氣又上來, 冷笑兩聲:“你跟他說,我好得很,等他回來我還得好好道謝。”含霜將話原模原樣地傳達出去, 就連語氣都模仿得一般無二。看來小騙子這是被氣得不輕, 殷辭月已經能預想到等回到臨穀峪將麵臨的“狂風暴雨”,他斟酌道:“我一定將九葉花帶回去。”含霜發現了,它主人不太會哄人, 但作為一把劍不好指手畫腳,隻得老老實實轉述。果不其然,宴落帆聽完又是一聲哼笑,“真行。”裝聽不懂這一套, 明明就算這苦修不是殷辭月運作的,但昨日上早課時一點勸阻也沒有, 同樣該罰!“落帆啊, 有沒有感覺身體正在被淬煉?”在岸邊的竹禦尊者適時開口, 麵露擔憂, 剛才聽見這孩子都已經開始神誌不清自言自語了。宴落帆甩甩頭,想將被打濕的頭發弄開不過失敗了, 他咬咬牙將發抖給強行克製, 吐出兩個字:“還好。”一個時辰都沒到就撐不住, 這絕對不行!依竹禦尊者剛開始的話來聽,一兩個時辰為基準,那他最起碼要在瀑布底下待一個半時辰才好。沒錯,他奉行的原則就是不力爭上遊,可也不要當最差勁的。弟子都還能堅持住,竹禦尊者也不好將人給強行叫出,估摸著才一炷香的時間應該不會過度,順便扯起閑話:“我有說過你和曾經的一位尊者很像嗎?”宴落帆出於禮節回應,“您是說悟謙尊者?”他記得當時看手相時有提起過這個人。竹禦尊者點頭,也不管正在和水流搏鬥的宴落帆能不能看見,自顧自地往下說:“他死去?或是消失的那日正好和星希尊者在一起,遇到了至少玄階的凶獸,那時候他們可還沒這麽厲害,悟謙尊者似是為了保護星希尊者沒能逃脫。”他忍不住一聲長歎,“那日剛好是五百八十八年一次的祈神節,現在想來又是快要來臨了。”宴落帆沒放在心上,修真界就數節日最多,隻是竹禦尊者不是一次兩次提起了,“為什麽說他是消失?”明明大家都說是死了。竹禦尊者席地而坐,“他是我的至交好友,他有多惜命,我清楚。”這判斷方式也太含糊了宴落帆選擇繼續咬牙堅持,不再繼續話題。竹禦尊者似乎也陷入了回憶,整個人枯坐望著水下的粼粼倒影。……與此同時,正在淩天峰的殷辭月也沒發出任何細微聲響,畢竟稍有不慎便會引發崩動塌陷,倒不是畏懼受傷,隻是將九葉花給蓋住才是陷入了僵局。騰蛇將自己縮到最小,纏繞在手腕化作手鐲,可眼睛卻在注意周遭有可能是危險的地方。“靜。”殷辭月輕按騰蛇的腦殼,眯起鳳眼察覺到不對,那團“雪”具有生命。他迅速從原本所待的位置撤開,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那大型雪球一樣的家夥撲了過來,長毛中隻能找到一口獠牙所在的位置。騰蛇第一個坐不住,好啊,有人敢在他麵前動手。它發出嘶嘶的預備攻擊聲,然後又被那隻冷白如玉的手按下。殷辭月將距離來開,依這隻守護靈獸來判斷他並沒找錯位置,九葉花絕對在這附近。而這時被放置到一邊的含霜再次傳話:‘那個哥……姐姐!他已經從瀑布下離開了,說要不然別取什麽九葉花了,快回去結束苦修就行。’殷辭月失笑,含著淺淡的縱容,可是最終說出的話卻完全不是那回事,“要取。”因為這九葉花還有淬煉根骨的作用,雖說蘊穗子更有效,可那基本不會現世,也就隻能先用這個來治愈落落過量食用天南愈而損傷的根骨。原本就是落落不提,他也是要來的,本就在天祭日時取得了掌門的允許。不然出山不會如此簡單。不過這話傳到宴落帆的耳朵裏可是完全變了味道。這殷辭月出去之後就換了一副麵孔?他堅持了一個半時辰,如今趴在岸邊好似一條脫水無力的魚,考慮起現在道歉認錯的可行性,要怎麽說?不該麻煩你去取什麽小破花的,我現在很後悔,你快些回來吧?絕對不可能。宴落帆利落否決,然後軟綿綿地翻了個身,決定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不過他先歪過頭詢問:“尊者,你就當我從沒答應過好嗎?”竹禦尊者都被這歡脫性子的小輩給逗樂,“那你準備何時學習這假死之法啊?”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宴落帆拋出真正想詢問的問題:“那能告訴我淬魂是怎麽來嗎?”竹禦尊者一笑,一指澄澈河水中的遊魚,“看到了?”宴落帆點點頭,半知半懂地猜測:“隻要我能輕鬆抓住它就行嗎?”“不。”竹禦尊者含笑搖頭,然後一定神——那條被指到的魚兒似乎是被無形的力量捧起,然後又跌了回去,許是太過驚慌開始四處逃竄,卻總被無形的牆壁給擋住。宴落帆:有話好好說,不要突然開始展示魔法。他難免幹笑兩聲:“尊者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讓我做到這種地步吧?”竹禦尊者的回答是輕巧點頭,“我聽你師父說了,你靈氣運用太差,就連借神識引出體外都還未做到,這次正是長進的機會。”宴落帆呆滯片刻,然後望向仍在不斷碰壁的魚兒,誠實道:“讓我去當這條魚還好受些……”他在今日可算知道了一個詞的意思,“揠苗助長”莫過於此。“不過在這河裏確實難了些。”聽到這話,宴落帆懷有希冀。可是竹禦尊者接下來補完又將他打入穀底,“在水缸裏做到這種程度就好,這兒的水流太湍急,會將神識衝散。”宴落帆麵無表情,幹巴巴道:“您可真體貼。”竹禦尊者自認受之無愧且非常受用。“要知道辭月那孩子早就能做到這種地步了,他每日……”宴落帆都能自行接完後麵的話,“每日都會到這裏整晚整晚地練習。”竹禦尊者麵帶微笑:“正是如此。”令人討厭的別人家孩子!宴落帆發誓他再也不會以貌取人,敲這竹禦尊者慈眉善目的小老頭模樣,心黑得很。又過了一會兒宴落帆十分自覺地回到瀑布下,“尊者請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煉體的。”至於什麽淬魂他是想都不敢想。又借著水流彼此相撞的嘈雜聲響,宴落帆呼喚星避。星避還以為這是終於忍不住要罵人了,結果聽到自己的臨時主人聲音悶悶地響起:“我現在是不是很像個瘋子?”畢竟濕發全都軟趴趴貼在頭上,等天色再昏暗些會被直接當作水鬼也說不準。於是星避認真打量片刻,看著這“出水芙蓉”般的場景,以凡人的審美絕對不可能被稱為醜陋,它言語誠懇:“比我差一點。”宴落帆:“……”很好,不如不說。然而他不知道這可是星避能給出的最高評價了,它自詡修真界最為瀟灑厲害的劍。“你說也沒人給我梳頭了,幸虧我沒及笄還能紮丸子頭應付,不然該怎麽見人?”星避不太懂這些俗世規矩儀態,它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實是主人沒人幫這位哥哥梳頭,頓時福臨心至立刻跑去傳話。另一方的含霜擱哪兒欲言又止半天,暗搓搓探知了一番當下的形式,覺得並非開口的好時機。然後發覺探知的殷辭月蹙眉,語氣似是要與這冰天雪地相融:“說。”他很不喜歡這罔顧落落意願的劍,也從未掩飾過反感。含霜想想兩邊的對比快要哭出聲,“那個姐姐應該是想你了。”殷辭月一怔,開始懷疑這劍為了討他歡心故意扯謊,“他想我了?”而一邊同樣為取九葉花而臨時組隊的不知名路人,他以為這是在用某種傳音術法,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我們家那個也特別粘人,脾氣特別爆動不動就生氣,不過隻要我稍微裝裝可憐就行,好哄。”“的確。”殷辭月也覺得他家小騙子容易心軟。那不知名路人來了傳授經驗的興致:“一瞧就知道你是那種萬事都要做到最好,平日又出挑的那種人。”冷冰冰且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天之驕子氣質,他全看在眼裏,“但這人不能太強勢,你得給她關心你的機會,那才有滿足感,你們兩個才能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