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事情經過的珂兒是整日長籲短歎,為沒辦法幫上恩人而著急,對於那些傳謠言的,是指著鼻子罵,今日又找到嵐星峰,“小師姐你說這可該怎麽辦,大家都說殷師兄之前是借著邪術才會提升境界,說得有鼻子有眼。”宴落帆知道這是必然過程,那些人見本高高在上的殷辭月露出一點破綻,便群湧而上,不把人踩進泥地絕不善罷甘休,仿佛那樣就又高人一等似的。“管不住別人的嘴,隻要別刻意在我麵前說就要。”否則他怕自己控製不住那主角控的維護之心。因為這事宴朝瑜還特意過來一趟,話裏話外就是劃清界限不要急於一時,這段時間殷辭月應該十分脆弱,不要由此生出心魔才好。當時宴落帆含糊應下,脆弱應該稱不上吧?隻是宴城主見風使舵的速度未免過快,當日便寫了好幾封信由飛鶴送來,字裏行間的意思都是這段時間先好好對待這殷辭月,防止還有後起的可能,若是真的一直無可救藥——就果斷退婚。無情,想當初不是拿兩人的天定良緣搞出一套套說辭?宴落帆坐在剛安置好不久的秋千上發呆,珂兒也因為有事而離開,整個小院陷入沉寂。不應該,不應該那麽快的,小說中明明還在表麵上平和了一段時間,這次卻像無法阻擋的山洪。“阿宴。”宴落帆聽到喚聲,第一時間轉頭,然後木然道:“不是說過不要這樣叫嗎?”顧恭如在歎氣之後改口,“落落,這樣叫還真是別扭。”宴落帆眼看著顧恭如要過來幫他推秋千,幹脆站起,直接問道:“有什麽事?”顧恭如將這防備看在眼中卻未直接指出,而是眉間皺起,眼含擔憂:“你不打算趁這個機會去提退婚?”“他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我現在提算怎麽一回事?”宴落帆將宴朝瑜那番說辭搬出,“他現在很脆弱,萬一生出心魔,那不是平添業障?你以後不要管這件事了。”說不上是偏見還是其他,他總認為這謠言背後是顧恭如在推波助瀾。豈料到顧恭如都被這樣說了也沒有氣惱,而是從儲物袋中取出幾本典籍,“這是在轉籍殿找到的,可能會對殷道友的經脈有幫助……我和他生過嫌隙,若讓他覺得是落井下石就不好了,所以由落落代為轉交可好?”宴落帆聽完,當場愣住:“……”這樣他好像就有點憑著偏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顧恭如似是並未發現他的神情變化,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至於之前,我沒料到餘道友提對決竟是想趁人之危,不然我是絕對不會幫他說話的,還請落落相信我。”姿態放得很低,讓人不忍苛責,尤其宴落帆本就不是渾身為刺的性格,他很猶豫,隻能先將人給哄過去:“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你也不必記掛在心。”顧恭如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也沒逗留,利落離去。星避已經安靜不住了,它看著這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就炸毛,‘哥哥,你可不要相信他說的話。’宴落帆隨口答應,陷入沉思,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遲遲沒有將真相說出。就算是在眼下這種關頭提退婚被厭惡,可隻要站出來表達一番維護就可以重新拉上好感度,更何況有星希尊者這個師父以及宴朝瑜這個堂兄在,宴城主也沒機會對他支配什麽。可……不是時候。星避察覺到不對勁趕緊表示:‘哥哥,我發誓不會將你為男子這件事說出去,否則神魂俱滅!’宴落帆從思緒中抽離,很不理解,“為什麽突然說這種話?”星避將真正的意願說出:“所以哥哥現在不要著急,主人很脆弱的,他真的會生出心魔。”就連本命劍都這樣說難道還有假?宴落帆重新找到了將婚約繼續下去的理由,淡淡道:“放心。”他順勢追問:“殷辭月在何處?”星避從含霜那裏知道它主人正在後山獵獸的事實,為自己睜眼說瞎話而感到羞愧,沒事,脆弱指的是心理上,沒問題的,“在後山。”……知道宴落帆正在尋找他的消息時,殷辭月剛好擰掉一頭烈狼的頭顱,因無法使用除塵咒,隻好慢條斯理地用手帕將沾染到的血跡擦拭,眉眼間像是含著冰霜。身上的血腥氣卻是無法用帕子擦去,不要熏到阿宴才好。“讓阿宴到瀑布下尋我。”含霜盡職盡責地將消息傳遞過去,心中卻在嘀咕那些捧高踩低的人都是蠢貨,就算無法運用一身靈氣,可受過九重雷劫淬煉的肉身總不會被替代,而且主人在直接動手這方麵並不亞於任何人。“去瀑布做什麽?”雖是這樣發問,可等宴落帆人到時,看到正在山泉下沐浴的某人,差點合不攏嘴。這是什麽意思?色-誘,是色-誘吧?現在喊人是不是很不合適?宴落帆淩亂非常,最後大著膽子喊了一聲:“殷辭月!”然後迅速站到樹後。這場麵並非殷辭月的有意為之,他隻是想洗淨身上的血汙,更沒料到他的阿宴來得如此之快,當然,其中還有失去神識探知後無法察覺到周圍危險的緣故。所以被喊時他也有些慌忙,隻是素來冷淡的臉表現得並不明顯。等到殷辭月穿衣服時又發現了個問題,他無法將身上的水給直接弄幹,用布擦又太慢可能會讓阿宴等不及,所以——“濕、濕身-誘惑?”看清楚後宴落帆難免結巴,又下意識捂眼睛,然後突然念起自己的男子身份,他不應該因為麵對另一個男子的身體而感到緊張,於是又僵硬放下。若隱若現,他倒是第一次醒悟過來這個詞的“誘惑”二字,大概是何種感覺。宴落帆隨手甩出去個專門用來烘烤衣服的火係符咒,紅著耳根,還偏要做出正經的模樣:“以後別這樣了。”作者有話要說:第53章 殺人凶手作為修士而突然無法使用靈氣, 必然會碰觸到許多不便,無論出行,亦或是日常瑣碎, 甚至就連最為低階的符咒, 都需要有一定靈氣才能使用, 麻煩程度無異於現代人類失去網絡。宴落帆記得他送出的一大箱子中有不少能彌補這方麵不便的符咒,於是他提醒:“我送你的生辰禮物, 正好有東西能派上用場,平日多注意些。”殷辭月一直將那一箱子的東西好生收起,這次才剛想起來。宴落帆繼續解釋道:“有不少凡人能用的符咒, 這樣也更方便一些。”殷辭月應下:“好。”“這段時間也別來後山修煉了, 萬一碰上什麽找茬的人就不好了。”宴落帆又沒忍住多叮囑了一句,“但若是真有什麽事,你就用傳音靈佩告訴我。”其實道理相同, 他現在說的這些通過傳音靈佩說清也足夠,可或許是由於擔心,宴落帆就是想親眼過來看看。雖說主角和常人定然不同,可一下麵對如此巨大的落差, 還被昔日的同門惡言相向,總歸會產生一些負麵情緒, “你不必在意那些人說的話, 清者自清, 解釋也多餘他們都不會相信。”說完這些後, 場麵再度陷入沉默,宴落帆一時不知還能繼續說些什麽來讓話題推進。不知道後麵強勢歸來的劇情有沒有和這些落魄劇情一樣提前, 那個時候殷辭月將會先離開臨穀峪很長一段時間, 進入到隱世門派修行, 那才是能真正發揮他體質優勢的地方。而宴落帆也大概做好了決定,在這部分劇情即將來臨之時,用一個合理的理由讓自己消失,回歸男子身份,遠離這些令人頭疼的劇情。要清楚現在殷辭月無法使用靈力,是運用假死之法而不被發覺的最好時機。“宋青望最近有和你說過什麽消息嗎?”出去找隱世門派的線索,結果到現在連半點回信都沒有,就知道在門派外麵亂晃。殷辭月搖頭,“並未。”宴落帆對這個回答並不失望,畢竟這是理所應當。原文劇情中掌門派人尋找了不知多少回,此次都是無功而返,他隻是想讓殷辭月能夠去往那個地方,結果遲遲沒得到線索。誰知他剛一閉關,殷辭月步入落魄階段,被欺壓了一段時間之後怒而離開,反而在途中誤打誤撞進入了隱世門派。也怪這掌門太不熟悉自己門派弟子的品行,閉關過分著急,他明明一開始就察覺到殷辭月體質的特殊,出於會令人驕傲等各種考量,也沒直接昭告天下。宴落帆也思考過要不要由他來講這體質,可不敢貿然做出決斷,畢竟稍有不慎或許就會產生不良的蝴蝶效應。當然,他也沒有將顧恭如給的那些可能有幫助的典籍交出去。現在什麽情況他還能不知道嗎?毫不誇張地說,整個轉籍殿都沒有任何有用的記載,因為小說中的殷辭月也是翻找了很長時間,徒勞無功罷了。沉默良久,殷辭月突然又開口了,用陳述的語氣:“落落很擔心我。”宴落帆立刻將鍋推到星避身上,“因為它說你很脆弱,所以我特意過來看看……我接下來還找竹遇尊者有事就不繼續聊天了。”他是不太能接受別人將他的關心直接指出來,有些慌亂地擺擺手,拔腿就走,臨上靈獸前還要不安心地喊一句:“有事用傳音靈佩喊我一聲就好。”然後在路上還在埋怨,他居然把最為緊要的事情給忘記了,本來不是要讓殷辭月切斷泣鴛靈玨羈絆嗎?結果給擱置了。宴落帆突然想到一處疏漏,話說現在沒辦法用靈力還能行嗎?他回到嵐星峰,踢了一腳小石子。算了,現在提也不是時候。傳聞一直無法止住,整個臨穀峪幾乎沒人不知道掌門首徒——那個鼎鼎大名的天才殷辭月,似乎因靠邪術漲修為而遭到了反噬,宴落帆偶爾路過人堆時除了望見一如既往的癡迷,還發現其中摻雜上了同情,說實在的有幾分可笑。這日正上早課,就連金舒榮鬼鬼祟祟地湊過來,將聲音壓低:“哎,那些傳聞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殷辭月得罪誰了?”她對於那些說邪術快速提升修為的說法完全不相信,若要真有這種方法,那些正在罵的人肯定上趕著去使用。隻是金丹期修士經脈突然消失這種事聞所未聞,難免令人心生好奇。沒得到回應,金舒榮接著朝第一排空位看了眼,“我就說餘步庭是個小肚雞腸的,他是不是缺心眼兒?當著那麽多人把這種事給說出來,齊長老差點兒被直接氣昏過去。”餘步庭今日並未過來上早課,由於他犯了欺壓同門的過錯所以被遣到了思過崖。宴落帆也是無奈,沒錯,正常有腦子的人都幹不出來這種事兒。“嗯,我不想提了。”宴落帆將這個話題含糊帶過,碰巧金舒榮想起另一件十分緊要的事。“不久後的門派大比可怎麽辦?他作為掌門首徒無論什麽情況都一定要出場的。”宴落帆也被提醒到,隻是原本門派大比時殷辭月還沒有到達金丹期,在此過程大放異彩,豈料現在倒成了頭疼事,“不參加不行嗎?”金舒榮給了個“你說呢”的表情。雖然她是很看不慣殷辭月往日的作風,卻也真心實意在擔憂,畢竟不是那些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幹脆將事情朝好的方向想,“也許在門派大比之前的就好了呢?畢竟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知道小說劇情的宴落帆是沒辦法抱這份希望了。看看眼前人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致的模樣,金舒榮也很難打起精神,靈光一閃道:“我記得已經快到落落生辰了,可想要什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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