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女裝大佬總想對男主始亂終棄 作者:商紅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宴城主還以為他兒子是生出了膽怯,還安撫了兩句,說些大言不慚的話:“放心,父親不會讓你出事。”宴朝瑜心情更為複雜,冷淡回了聲“知道了”,期間頭也沒回。等終於到達那提前安放的秘境後,宴落帆先進入了秘境,殷辭月緊隨其後,而宴朝瑜則是跟在宴城主身後排在最後一個。等全部人尤其是最重要的宴城主進去後,殷辭月和宴落帆便離開了秘境。宴朝瑜有些話要問他的父親。宴城主進去後沒見到人,想著這是怎麽回事?一扭頭看見他親生兒子嚇得倒退半步,穩下心神:“怎麽沒見那兩個人?”宴朝瑜沉默片刻,不答反問:“你對我母親的死可有過一點悔恨?”宴城主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不由得膽裂魂飛,不敢置信地搖頭:“你、你竟還記得,這不可能!”怎麽能忘記?宴朝瑜沒有一日不被這記憶所折磨,他當時年幼不假,但還有辨明是非的能力,他為自己對這自私自利的人還心懷希冀感到諷刺,嗤笑一聲:“看來沒有。”宴城主那麽多年也不是白活的,反應十分迅速,馬上表現出追悔莫及的神情,甚至還踉蹌了一下:“怎麽會沒有?”他一邊迅速在心中想著法子,一邊繼續說著謊言,“我豈有一日忘記過你母親的死?但當時正出於萬分緊急,她又是個無修為的凡人,若是留下我去阻擋,那我們一家人都不可能活下去,此為無奈之舉。”撒謊!還在撒謊。宴朝瑜攥緊了拳頭,控製不住地發抖,明明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卻要攀扯別的借口,在母親死去的第一日便納了小妾。他長舒一口氣:“不覺得現在的情況似曾相識嗎,父親?”宴城主一怔,險些維持不住後悔的表情,不!他不想落得和兄長同一個結局,他還有許多未做的事,“朝瑜,朝瑜,我可是你的父親,你怎麽能幫著旁人去對付你的父親?父親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做任何壞事了,給父親一次機會可好?求求你了,朝瑜……”他一口氣說了許多,見宴朝瑜神情冷淡,癱坐在地喃喃道:“我可是你的父親。”“從你殺死我母親那一日起,便不是了。”宴朝瑜說完後轉身離去,還能聽到宴城主臨終前的嘶吼:“我有什麽錯?!我可是一城城主,那個賤婦憑什麽不讓我納妾?宴場域和我爭奪城主之位,他那麽無能,憑什麽跟我比?他更該死……”剩下的話已經無法聽見,宴朝瑜出現在秘境之外。殷辭月隨之驅動秘境,讓其中的凶獸行動起來。而宴落帆在猶豫片刻後,“他有說些什麽嗎?”宴朝瑜垂眼,麵無表情地回答道:“死不悔改。”不惜片刻秘境內重新歸於平靜,宴城主永遠留在了裏麵,和他的貪婪一同葬身凶獸之口,贖不清滿身的罪孽。但是,在外麵站得好好的宴落帆突然捂住胸口,因忍受不住心髒的抽痛差點癱坐在地,不過被殷辭月給及時抱住,“阿宴?”宴落帆現在疼的不隻是胸口了,還有頭,他強撐著睜開眼,看到胸口前浮現出的法陣,一些未曾接收的記憶在一瞬間湧入——哦,原來他穿越的時機並非記憶中從池塘內爬出來的那一段,而是剛出生便過來了。他以小乞丐的身份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後來有一日宴朝瑜找到了他,給出男扮女裝的建議,他不想回到城主府更不想摻和進未來會發生的劇情,但是冬日實在太冷,和他互為依靠的另一個小乞丐也不見了……好冷,他渾身都是紅疹,在被凍傷後演變為潰爛。就算讓宴朝瑜給他一些靈石就此離開,這麽小的年紀也會被很快奪走,無法生存。清楚這一點的他終於還是接受了命運。可是,他注定無法擁有安寧的生活,那日掉入池塘九死一生並非意外。作者有話要說:第79章 你當城主畢竟小說中郾城郡主這個主角未婚妻的角色, “她”和宴城主實為一丘之貉,對香於其背後的血海深仇並未花費筆墨來進行描寫,宴落帆也就是被認回時從宴朝瑜嘴中聽說了一些, 真正麵對這份醜惡是在十五歲。他那日剛被逼著學完琵琶, 本是想告訴宴城主那師傅不稱職, 卻無意間聽到宴城主正在與人談論當年的事,弑父殺母……宴落帆當即轉身離開, 可當時修為尚淺的他發出的動靜,怎麽能被正經修士給忽略?裏麵的人開門追趕,而他因慌忙躲閃而落水, 正當宴城主準備一不做二不休時, 宴朝瑜路過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宴城主就算再差勁,也想在親生兒子麵前保留幾分顏麵,他幹脆使用了忘歸咒法, 讓宴落帆將一切都忘卻。不過作為穿越者的宴落帆隻忘記了前十幾年的記憶,對原世界還記得清晰,所以才會搞出以為剛穿越的烏龍。那忘歸咒法在施法者死後自動解除——宴落帆看到胸前浮空出現的陣法如同破碎的玻璃,在分崩離析後消失不見, 他有些脫力,腦袋中更是一團亂麻, 但還是安撫身側的殷辭月:“沒事, 隻是解除了術法。”“他竟也對你用了忘歸。”宴朝瑜都生不出更為失望的情緒了。在進入臨穀峪之前宴城主一直是他眼中的完美父親, 可是在一次意外中他中了敵人施的術法, 在解除過程中碰巧祛除了“忘歸”,他也由此記起有關他母親之死的真相。宴朝瑜往秘境所在的方向看了眼, 冷冰冰地吐出話語:“死不足惜。”宴城主的死都不足以抵過那些錯誤。宴落帆現在心情複雜, 仿佛打翻了五味瓶, 恢複了十多年記憶,他一時間難以繼續將自己從這個世界摘出,置之度外,因為這就是他的人生,不是頂替誰,扮演誰。說來也奇怪,他在這個世界待了將近一百三十年,不過十幾年記憶而已卻足夠顛覆以往認知。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不是什麽根據劇情來行動的傀儡,就像小春的死去,僅僅是按照各自的人生過活。宴落帆看向自己的手,然後慢慢攥緊,依舊恍惚茫然:“我、我就是……”剩下的話被吞回去,他還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隻是又難免糾結,回到原世界這種事還有沒有必要。如果根據時間跨度去評斷,他在現代世界其實不過二十年,在這個修真界卻實打實待了一百多年;根據情感去推斷,他現代那邊的家一團亂麻,簡直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小白菜,在這邊有待他親善的兄長,有道侶,還有師父和朋友;就算是用成就什麽的,雖然他的繪畫作品以及連載漫畫也算受歡迎,但是!想想回去還要填坑是真心痛苦,劇情什麽的都忘光了。留在這裏蠻好,逍遙且自在。回到原世界的法子就隨緣,找不到就算了。這時殷辭月用神識檢查完了宴落帆的身體,確認毫無大礙後鬆了一口氣,但還需要多問一句:“阿宴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宴落帆晃晃腦袋:“沒有。”不過現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他在想了想後打個商量:“就你在我沒死之前修煉能不能別太刻苦?就普通刻苦就行。”殷辭月不喜歡聽這些,所以沒說話。宴落帆繼續說道:“這樣我們待在一起的日子能更長一些。”殷辭月眨眨眼睛,似是驚訝於聽到這話,他含著遲疑反問:“阿宴舍不得我?”宴落帆:“……那不然?”總那麽直白其實也蠻讓人臉熱的。也不多說,若是根據原文劇情來,殷辭月飛升也就這二三十年的事了,在他不打算離開的基礎上看待的話屬實有點快。他都想好了,在殷辭月飛升後就到凡間界玩上幾圈,說不準還能混個國師當一當,給成神的殷辭月塑金身弄信徒什麽的,也不至於會無聊。宴朝瑜看見眼前兩人正在“打情罵俏”,保持了很長時間的沉默,想起臨穀峪堆積如山的公事,“我先回去了,至於郾城就落落看著辦好了。”哎?別啊!可宴落帆剛打算開口阻止,宴朝瑜已經乘上飛劍消失於原地。“這可該怎麽辦?”他傻眼。現如今郾城隻能用爛攤子來形容,一團亂麻,剪都找不到能剪的地方,處處都是崩壞和漏洞,隻剩下表麵那一點光鮮。認清現狀的宴落帆看向自家道侶,在眨眨眼後詢問:“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去給人家當‘鎮國神獸’拉攏點支持。”殷辭月:“……或許?”宴落帆當即後退一步:“我開玩笑,你別認真。”接下來便是樸實無華的工作時間,因為作為金丹期修士其實並沒有睡眠吃飯這種基礎訴求,所以處理起事情是現實意義上的夜以繼日,一低頭再一抬頭便是黑夜了,再一眨眼又成了白天。宴落帆如此忙碌,殷辭月也沒閑著,同樣在幫忙。“怎麽會有人喜歡給自己找罪受?”對宴城主可以說是有一萬個不理解了。小春的孫女小翠端著茶水過來,見自家新主子正焦頭爛額,先是輕輕歎了一口氣,走過去時剛好看到竹簡,提醒道:“郡、城主,安城素來與我們交惡,這才肯定是憋著壞過來的,還是要警惕小心些。”宴落帆腦袋昏昏沉沉,聽完後趕緊點頭,將剛才的批準改為拒絕,順便道謝:“多虧你了,我對郾城其實不夠了解很容易出岔子。”小翠抿著嘴笑,“這是奴婢該做的。”宴落帆打了個哈欠,覺得竹簡上規整的字全都化作了蝌蚪文,這些東西都太為難人了,他都沒個概念,隻好追問:“陳王說要買我們郾城的炷玉,你覺得該同意嗎?”小翠仔細一想,點頭答道:“陳王不是第一次買了,是信得過的。”接下來宴落帆又追問了幾個問題,小翠都很認真地回答還進行了十分認真的解釋,隻能用事無巨細來形容,周到萬分。到最後宴落帆看了眼旁邊半人高未處理的竹簡,他偏過頭去,語重心長地喊道:“小翠啊。”殷辭月抬眼看了他一眼。不過宴落帆沉浸在找到下家的快樂,眉眼彎彎繼續說道:“感覺你在這方麵還蠻有天賦的,很厲害也很適合。”小翠一頭霧水,不過她也能聽出這是受到了賞識:“我會全力協助城主的。”“不。”宴落帆可不是這個意思,不是自古以來就有退位讓賢這種優良傳統嗎?讓更有能力的人坐在這個位置,他都想象到之後的輕鬆生活了,“你當城主怎麽樣?”小翠一整個愣住,連惶恐都被迷惘所替代。饒是她聽祖母說過這位“郡主”思維跳脫,對這番話也實在無法理解,從未聽說過讓一個小丫鬟隨便繼位城主的,“我聽錯了什麽,城主你能再說一遍嗎?”宴落帆耐心地重複一遍:“你來當城主。”擔心小翠不願接手這爛攤子,他急忙補充,“若是有什麽麻煩事你盡管找我,缺靈石的話我給你一儲物袋……”“城主,我不是這個意思。”小翠慌忙打斷,她可不是得寸進尺不識好歹的人,“我怎麽能當城主?這不合適!”宴落帆小聲嘀咕:“總之比我合適。”小翠竟無法反駁,可是這實在於理不合,她退了一步:“我會幫城主處理公務的。”“小翠,我們修士都忙於修煉,一閉關便是幾百年,我誌不在此。”話都說到這種地步,小翠也不好再推拒:“那、那城主若是後悔便隨時回來,可好?”“好!”宴落帆一口應下,丟下一枚傳音靈佩和一儲物袋的靈石,將門推開宣布:“以後小翠便是這郾城城主,若是有人對她不敬……”言盡於此,滿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