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原先繡娘就是因為自己臉上的胎記,所以有些自卑,但是在昨天她已經尋到了自己要走的路,她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為家庭所累了。王虎捏緊了拳頭,看著麵前異常堅定的結發妻子,最終顫抖的嘴唇道了一聲,“好,我聽你的,我們和離。”他這話一出,繡娘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悵然。王二嬸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倒是旁邊的孫婆子格外的高興,拍著巴掌道:“那你們別忘了把我們家給的嫁妝還回來。”說是嫁妝,其實也不過是當初王家給的彩禮錢中拿回來的一部分,作為了繡娘的貼身嫁妝拿了回來。如今,孫婆子要回去也實屬不要臉了。可是到了現在,不管是王虎還是王二嬸子都沒有心情再與她計較這些。王虎盯著繡娘,帶著最後一絲希冀,“那我們和離之後,景兒你準備怎麽辦?”“若是可以,我想把景兒帶走。”繡娘握了握手,看著紅了眼眶的王虎和一旁垂淚的王二嬸,毫不遲疑說了出來。繡娘這話一出,立馬響起了兩聲尖叫。“你不能帶走景兒,那是我王家的血脈!”“繡娘,你帶著孩子還怎麽改嫁!”因為那句話是王二嬸子說的,後麵那句話則是孫婆子說的。繡娘沒有去看他們,隻是低聲道:“我最近得了一筆錢,能夠給景兒治病。他若是跟著我,定然能過好的。”“你…”王二嬸子聽到她這話,立馬就想要問她怎麽有錢,這錢到底是哪裏來的。但是想到最近坊間的傳聞,一瞬間便卡住了,即便是不問,她也明白這錢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了。這錢能從那裏來,不都是因為出賣了林小九,所以才得到的錢嗎?“繡娘,你怎麽能這麽做?!那是林小九的方子,你拿了他的方子去賣錢,他的店鋪又要怎麽辦?”王虎還沒有從自己的妻子要和自己和離的情緒當中回過神來,一轉眼就聽到她這樣說,當即心裏生出幾分不滿來。繡娘看著王虎生氣的樣子,聽著他一本正經的教訓自己的語氣,不由得嗤笑了一聲。“你總是這般正義,平日裏得了錢,都要接濟一下那些揭不開鍋的人。你得了好名聲,何曾想過景兒這病,越大,越是麻煩,需要的錢也越來越多。我不仗義,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孩子病死啊!”王虎看著麵前尖酸刻薄,能言巧辯的繡娘,有些搞不清楚,到底他那溫柔賢惠的妻子,為什麽會變成這般模樣?繡娘看著王虎不說話的樣子,輕輕的笑了一下,繼續道:“如今,你也不必繼續為景兒的病發愁了。我有了錢,有了解決的辦法,景兒的病自然很快就能治好。我與你和離,這樣我的壞名聲我自己擔著,你也不用擔心被旁人所唾棄。”王虎被繡娘這話說的有些難堪,他緩緩的垂下了頭,握緊了拳頭,深呼吸了片刻,方才抬起頭來,直視著麵前的人,“景兒是我王家的血脈,我不可能讓他跟著你走,縱使你是他的娘。”繡娘似乎早就猜到了這種情況,她這次過來也是為了做個鋪墊,也不指望一次性能把孩子要走。等到她後麵有錢了,她就不信她的景兒和她會不親近。看著王虎和王二嬸子堅決的態度,她點了點頭,倒也不繼續爭辯了。“行,那景兒先跟著你們,等他想我了,你們再送他來找我。今天若是有空,我們便把和離書寫了吧!”“對,今天就把和離書寫了,嫁妝你們也一並給我還來!”說了那麽多,王虎發現繡娘不僅人變了,也是鐵了心的要離婚。王虎也不繼續勸了,隻是直勾勾的盯著繡娘,緩慢的應了一句,“那好!”王二嬸子看著答應了的兒子,再看看鐵了心要離婚的媳婦,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大聲嚎哭起來,“我的天呐,這都是什麽事啊!我做的什麽孽啊!”#黃豆大小的雨從天上降落下來,滴落在屋簷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林小九看著外麵行走匆忙,連忙躲雨的人們,不由得有些奇怪,最近天氣漸冷,本該是生意好的時候,怎麽反而是客人變少了。不僅是林小九有這個疑問,店裏的員工們看著日漸減少的客人,都有些擔心即使這樣下去,店鋪還能支撐多久?他們在這裏幹活,不僅工資拿的高,而且小東家還特別的和氣。若是繼續這樣沒有人來吃飯,他們怕店鋪開不下去,自己也會丟了這份工作。就在眾人心裏懷著擔憂,各自忙碌著各自的事時,兩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打著傘、冒著雨,腳步匆匆的進入了林小九的店。一進來,他們就先點了兩份奶茶,然後熟練地給自己撈起了燙菜。其中一個人在燙菜麵前站了半天,看著上麵寫著菜價格的牌子,猶豫了半天,還是扭過頭來看著不遠處準備收錢的林小九道:“小東家,你們這店裏的菜價不變一下嗎?”林小九抬眼看著他,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問,不過看著他真誠的樣子,他還是斟酌著回了一句,“我們這兒菜價一直是定好的,不會變的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這裏的菜不降一降價格嗎?”書生發現林小九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拿著夾菜的鉗子敲了敲手裏的簍子,給他重新糾正了一遍。林小九聽到他這麽說,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他突然這樣問,卻還是朝他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客客氣氣的道:“我們這裏的價格,除非上了新品,不然是不會降價的。”聽到林小九那麽說,那書生朝著林小九投來了一個複雜的眼神,最後歎息了一聲,“哎,那我可能不能在你這裏吃多久了。”“為什麽?”林小九下意識接了一句,也沒指望他能回答,卻沒想到那書生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你知道不遠處隔壁街那家街有一家醉風樓嗎?如今也開始弄燙菜和鹵肉了,那味道和你們家的一模一樣,每樣東西的價格還比你們這裏便宜一兩文。若我不是想著你家有奶茶,而且我們也是老顧客了,其實我都想過去那邊吃的。”那書生一邊這樣說著,還一副很是惋惜的樣子。林小九的嘴角抽搐,對這個一點麵子都不給的客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最後隻能衝他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那客人和他的同伴吃得很快,不到一會兒的工夫,他們的點的菜已經吃的七七八八了,在雨滴小了的時候,他們撐著自己打來的傘又回去了。等到他們離開之後,林小九的店裏又進了三三兩兩的客人,可是直到他往常打烊的時候,他店裏的食材才隻賣了1/3。看著外麵過他們店門而不入的客人們,陳嬸子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她跑到了林小九的麵前,焦急道:“小東家,要不我們也降點價吧?”前段時間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客人減少,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今天終於知道了其中的緣由,她覺得他們得趕緊跟上啊!林小九聽著陳嬸子的話,卻是搖了搖頭,“不急。如果真的像那位客人說的那般,他們的味道和我們的一樣,我不相信這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他們的價格還比我們的低,那他們就是故意的。如果我們降價了,那他們接著降價,那我們又能怎麽辦?”林小九的店雖然有些盈利,但是因為開的時間太短,盈利也不多,再加上前段時間裝修了鋪子,又給了沈漣一部分零花錢去當做活動基金,因此他手底下剩下的也不多。如果要跟別的酒樓打價格戰,他不覺得自己能撐多久。陳嬸子一聽他這話,也覺得在理,可是她很焦急。要是這個鋪子垮了,她去那裏找那麽好的東家去?陳嬸子是這樣想的,小店裏的其他人也是那麽想,隻是因為他們跟著林小九的時間不長,又覺得他們說話沒有什麽分量,所以隻能默默的焦急,口都不敢開。就在眾人焦急地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麽的時候,單手撐著下巴看著外麵的林小九,突然收回了自己的胳膊,然後抬起頭來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金柱,“你妹妹現在還沒有回去吧?”金柱不知道林小組為什麽突然這樣問,卻還是很快的點了點頭,“對,她剛剛幫我把抹布拿去後麵洗了,應該一會就能回來了。”林小九發現,這個金桃自從來了之後,每天洗完菜,還時不時地留在店裏幫忙,她也不是那種裝出來的勤快,就是很勤快、很喜歡幹活、很喜歡與人相處的樣子。於是,林小九也沒有說什麽,默認她跟在眾人後麵,同時在心裏記了下來,準備等他轉正的時候,給她多加點錢。畢竟一個自覺的勞動力,可比一個不自覺的勞動力省心多了。就在林小九還惦記著,待會兒該怎麽和那個小姑娘說的時候,金桃那個小姑娘不僅把她哥哥需要打掃衛生用的抹布,洗得幹幹淨淨的拿了回來,還額外提了一小桶清水過來,準備去衝洗一下外麵的地。金柱接過了他妹妹遞過來的抹布,立馬朝她說了幾句,推著她就往林小九這裏過來。許是因為林小九是他們的老板,對她來說比較有威嚴,所以金桃這個活潑的姑娘,在見到林小九的時候有些局促,甚至眼睛都不敢看著他,隻是低聲的道:“小東家,你找我有什麽事?”林小九將一枚碎銀子遞到了金桃麵前。金桃看著那銀子,越發的慌張了。隨即林小九不緊不慢的道:“你去隔壁那條街的醉風樓,買一份燙菜回來,把那裏的每一樣菜都點一遍。”金桃聽到他這樣說,立馬就明白了他想要讓自己做的事,她現在也不慌了,拿起他給自己的銀子,朝著林小九鄭重的點了點頭,“小東家,我明白了。”林小九沒有明白自己隻是說了一句,眼前的姑娘就明白了什麽,但是看著她挺直了背脊,雄赳赳、氣昂昂的往外走的架勢,他還是沒有開口說些什麽。林小九看著她走出了門口,然後差點被門廊上的台階絆倒,站直了又沒打傘就跑出去的樣子,他還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叫金柱去給她送了一把傘過去。看著小姑娘紅著臉接了傘,不好意思的看了自己一眼,隨即急匆匆的離開了。林小九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姑娘還是太小,有些沉不住氣。金桃的辦事效率很高、速度也很快,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她就已經按照林小九的要求,把他要的燙菜給買了回來。林小九也沒有吝嗇,讓店裏的人都拿了一副碗筷,大家一起嚐嚐這個味道和自家店裏的有沒有什麽區別。陳嬸子率先放下了碗筷,看著林小九一臉沉痛,“東家,這個和我們店裏的味道一模一樣。”其餘人聽見之後,也連忙點頭附和,“對,東家,我們嚐著也和我們店裏的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們的店裏的菜,味道會和我們的一模一樣?難道他們也有和我們一樣的菜譜?”金桃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在金桃問完這句話之後,在場的眾人臉色都難看了下來,有的人甚至都握緊了拳頭,顯然是知道是誰泄露了方子。金柱更是拉著他妹妹的胳膊,讓她不要再說了。金桃雖然是有些不太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看著大家的臉色,她也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隨即也默默閉上了嘴巴。眾人齊齊閉上了嘴巴之後都看向了林小九,隻見他淡定的放下了碗筷,臉上也不見多少憂色,最後在眾人的眼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他們的味道,真的和我們的一模一樣誒。”他們的味道能和林小九店裏的一樣,林小九覺得這一定是他的配方被泄露了,而泄露的人不做他想,定然是繡娘沒有跑了。不知道為什麽,林小九也沒有多生氣,反而有些感歎,自己竟然也有遇到白眼狼的時候。林小九長長歎氣了一聲,看著周圍的眾人道:“今天要辛苦各位了,我們多營業一會兒,爭取把店裏的菜都賣完再下班。”聽到林小九那麽客氣,圍著的眾人連忙道:“東家言重了,不辛苦,不辛苦,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在眾人的一直奉承中,陳嬸子看著林小九,試探性的問道:“那小東家,我們這價格需要降一降嗎?”林小九環顧了一圈店裏,視線在那些幹淨的蔬菜上掃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不了。若是有熟客過來就滿十減二,滿二十減五,滿三十減七,今天早點把這些東西賣完好了。”“好,我們知道了。”眾人雖然還在憤怒於方子被泄露,也厭惡泄露方子的人,可是現在林小九有了吩咐,他們也不在原地幹站著,轉身就去做事了。林小九半撐著下巴,看著在忙碌的眾人,心裏默默地想著,沒有想到原本準備到後期才搬上來的羊肉湯,如今竟然要提前登場了。不過這樣算起來,其實賣羊肉火鍋更劃算一些,畢竟那個價格貴,而且做起來還比燙菜和鹵肉方便。想通了這點,林小九也不糾結了,反正早晚都是要換菜的。但是自己的方子被別人竊取了去,他覺得他還是得想個辦法報複回去。#沈漣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林小九拿著他的炭筆,在他的本子上寫寫畫畫,記錄著什麽東西,隻是那字跡太過於潦草,還缺胳膊少腿的,以至他根本就認不出來林小九到底寫了什麽。在看著發現自己回來之後,扭頭朝自己看了一眼,緊接著就低下頭去,繼續寫著的林小九,沈漣挑了挑眉,歇下了要去先換身衣服的想法。沈漣朝著林小九的方向走了過去,來到了他的身後,俯下身去,從背後擁抱住了他,在她的耳朵和臉頰上各自親了一口,隨即才在林小九不自在的眼神下輕聲問了一句,“在做什麽?”林小九聽到沈連問他的話,有些不自在,他不能告訴沈漣,自己正在寫記仇小本本。他把筆記往自己的胳膊底下藏了藏,不想讓他看到上麵寫的東西。“沒做什麽,隻是寫點不重要的東西,隨便寫寫而已。”沈漣盯著有些心虛的林小九,沒有拆穿他的謊話,他覺得林小九或許自己都不知道,在他說謊的時候,他的臉會從脖子紅的臉頰,然後再紅到耳朵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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