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登場的當然是娜斯佳,她是滑聯售賣的比賽錄像裏最先出場的,人們將她稱為奇跡少女,她的表演熱烈而靈動,有著驚人的感染力,她就是活生生的卡門。  還有米沙,曾經的他平庸得讓人記不住名字,可是現在,他已經成為了新的冰上明星!  尼金斯基安靜的看著,尼金斯卡看得出他很專注,她心中升起一份喜悅,而就在錄像進行到了最後,當神秘壯闊的《天方夜譚》響起時。  “他太注重上肢的柔軟舞動,所以手臂的舞動和腳下動作還不夠協調。”  尼金斯卡點頭:“是的,這個年輕人身上還有不少可以改進的地方,不過他是運動員,很多地方是不如我們舞者做得好,不過我想他的舞蹈功底應該很不錯,好好練習一下,應該能成為新的首席,雖然我以前從沒見過黃皮膚的芭蕾首席……”  想當年她哥哥也跳過《天方夜譚》,人們為了他的表演近乎瘋狂,每次表演結束後都恨不得衝上台狠狠的擁抱他、吻他,有一次他的表演服都被熱情過頭的觀眾們扯壞了,佳吉列夫還為此發了好大的火。  等等,剛才有人說話了嗎!第42章   在重新養肉的日子裏, 張素商很是得到了一些關懷,蔣靜湖每日給他把脈,斟酌著藥材的用量, 經常調藥方, 這麽吃了兩周,加上張素商自己健康飲食、作息規律, 很快就養好了。  蔣靜湖就誇他:“秋璞的身體底子還是不錯的, 往後葷素搭配,注意身體,想來活個八十多都是能的。”  民國的人均壽命是33歲,誇張素商能活八十歲, 絕對是把他當老壽星潛力股看了。  張素商心想八十歲算個啥, 他的終極目標可是九十歲,如果可以, 他希望能看到08年的北京奧運會, 不過這具身體是1908年生,真到了2008, 他就成人瑞了。  心裏宏圖壯誌再多, 嘴上還是要謙虛一下, 張素商說:“哪裏哪裏,我身體再好, 也比不得超人。”  一說起伍夜明, 蔣靜湖撇嘴:“他是我見過的人裏最有希望活到百歲的, 精氣神和我曾祖父一般。”  張素商知道蔣靜湖的曾祖父, 據蔣靜湖說, 他曾祖曾做過宮廷禦醫, 隻是後來心愛的青梅竹馬被送到一個滿族貝子家裏做丫鬟, 那丫鬟後來又因貌美成了小妾,在宅院鬥爭中發了瘋病,最後被丟到了亂葬崗,被蔣家曾祖從死人堆裏挖出來帶離京城,經過治療後恢複了正常,與蔣家曾祖生下了一個男孩,正是蔣靜湖的太爺爺。  這也是蔣靜湖說話有點京城味兒的原因,他現在是東北人,祖上卻是北京的。  聽到這個故事時,張素商還感歎過老爺子是個癡情人,不過他還是今天才知道蔣家曾祖活了107歲,這麽說來,小蔣大夫也攜帶了長壽基因。  他打量了一下伍夜明,發現他人中偏長且深,老人們說長這樣的都長壽。  伍夜明回道:“得了吧,我活那麽久幹嘛?要麽大家夥一起長命百歲,不然就留我一個老頭子,多沒趣。”  對壽命的討論到此為止,大家轉而吐糟蔣靜湖如今最缺的就是補腎的藥材。  蔣靜湖:“我真是怎麽也沒想到,外國人也有這麽多腎虧的,尤其是葉甫根尼教授,他那個頭發掉的呀,不僅要補腎,還要補氣血。”  如果說如今誰對格勒大學的教授們的腎狀態知之甚深,那個人就是蔣靜湖。  他還給張素商的室友、學生們也把過脈,得出結論。  阿列克謝哪都挺好。  米沙則和他教練一個毛病,脾虛。  盧卡斯也挺好,但他的小叔叔馬克西姆有肝病,不想早死就得戒酒。  娜斯佳腸胃吸收能力差,難怪特別瘦。  安菲薩有點虛,要多吃肉多喝牛奶,多保持愉悅的心態。  是的,出身烏克蘭地區的俄國花滑女單二姐安菲薩如今也把訓練場地改為聖彼得堡,並拜入張素商門下,所以在火車路過基輔的時候,人家壓根就沒下車,一路跟著張素商來到了這裏。  俄冰協十分自覺的幫她把學費交到了張素商手裏,並承諾張素商去挪威奧斯陸參加世錦賽的車旅費也由他們包了。  挪威奧斯陸位於北歐,從聖彼得堡到奧斯陸的路線,就是先坐火車到塔林,再乘船進入波羅的海,目的地奧斯陸本就是港口城市,上船就是直達,全程預計隻要15到17天。  也就是說,從1月到2月中旬,他們還有45天左右的休養訓練的時間。  這麽短的時間,能給運動員帶來的變化自然是有限的,米沙、娜斯佳、盧卡斯跟著原有的菜單走就行了,新徒弟安菲薩則另有安排。  張素商首先問她:“你要做新節目嗎?還是就現在的節目進行改編?放心,無論是哪個選項,我都能保證你的節目觀賞性。”  安菲薩選了改編,對她的選擇,張素商倒不意外,這樣可以免去情緒的磨合,留更多時間給技術。  他們的時間太短,張素商觀察了一下小姑娘的技術基礎,她的滑行比娜斯佳差一點,柔韌卻更好,而且她也是個中心偏低的小個子,很適合練習跳躍技術。  張素商迅速把奧洛夫和吉賽爾召喚到了冰場,請求他們將安菲薩的《四季 op.37b9》、《四季 op.37b11》改編成更加有表現力的模樣。  這兩首都是柴可夫斯基《四季》套曲的一部分,前者是9月的狩獵,曲調活潑的像是開學季的熊孩子,後者則是11月的雪橇,聽起來優美得像是看著雪景由遠及近,一點沁涼落在鼻尖。  顯然,老柴就是俄國古典樂界的電和光,永遠的神話,無人可比的super star,在流行樂誕生之前,他就是西方音樂愛好者越不過去的大山,而此時距離貓王唱出流行樂第一炮《監獄搖滾》還有起碼30年,他也甭指望現在能看到流行樂出現在花滑的賽場上了。  張素商:“兩個節目都各加一組躬身轉接貝爾曼。”  奧洛夫一頓,看向安菲薩的目光就多出了一份同情,吉賽爾打量了一番安菲薩,點頭:“可以。”  這下所有人看安菲薩的目光都充滿了同情。  安菲薩摸不著頭腦,轉頭問米沙:“躬身轉我知道,貝爾曼是什麽?”  米沙十分和氣的解釋道:“是一種很美,但對柔韌要求巨高的直立旋轉姿態。”  安菲薩哈哈一笑:“要求再高還能高過娜斯佳的提刀燕式旋轉嗎?”  娜斯佳歎氣:“傻孩子,提刀燕式旋轉的外號是半貝,意思就是柔韌需求隻有貝爾曼的一半。”  張素商:“這點時間頂多夠她練出一種跳躍的,拿銅牌都未必夠,不過安菲薩的柔韌基礎還行,加強旋轉吧,安菲薩,你要做好貼膏藥的準備了,吉賽爾,她的腰背柔韌交給你。”  吉賽爾擼起袖子:“知道了。”  安菲薩:“誒?”  張素商也一揮手:“你今天的冰上訓練結束了,和吉賽爾走吧。”  安菲薩被拉走了,盧卡斯看著她的背影,意思意思抹了下眼角,魔鬼吉賽爾曾在一周內把盧卡斯的腿掰到可以劈叉的程度,其殘忍無情又豈是尋常人能想象的呢?  他又看向盤腿坐在場邊,拿螺絲刀擰冰刀與冰鞋連接處的張教練,心想,米沙也開始練習三周跳了,他也練成了2a,現在可以跟上他們的訓練進度了,但張素商在離開維也納前,將他的技術分享出去了不少,雖然不知道他這麽做的用意,但世錦賽的領獎台競爭激烈程度,恐怕會比以前更高。  “他為什麽要毀掉自己的優勢呢?”盧卡斯喃喃。  馬克西姆聞言,淡淡掃他一眼:“你不懂,如果他不這麽做,說不定在哪一天,賽場上就沒有中國人的影子了。”他是沙皇時代出身的人,他經曆過這個國家最貧苦的時刻,吃過苦,7個兄弟姐妹裏長大的隻有3個,唯一的妹妹為了吃飯做過女支女,他太懂社會對個人命運的影響力了。  秋卡一定是很想保留中國人在國際賽場上的影響力,才放棄了巨大的技術優勢,不過……馬克西姆看著張素商上冰的身影,心想就算張素商將收緊和核心發力的技術傳出去,那些人就能撼動他嗎?不一定吧。  這人可是他接觸花滑以來,見過的最可怕的天才。  在結束這天的訓練回家時,張素商在他家門口看到阿列克謝和一個亞洲男人站在家門口。  他意外的眨巴眼,看阿列克謝,這誰啊?  阿列克謝搖頭:“我不知道,他說要找你,但我沒帶鑰匙,所以我們一起在這裏等你。”  說完,他不著痕跡的眨眨眼睛,張素商就懂了。  阿列克謝記性好得很,從沒有忘帶鑰匙的記錄,反倒是張素商忘過幾次,最後不得不順著水管爬到二樓,從窗戶進入房子,頗有飛賊潛力,他之所以這麽說,恐怕是覺得這個人有點可疑,不能這人說認識張素商,他就把人放進去,萬一這家夥是個騙子呢?  他是物理係的學生,但數學水準極高,加上臨近大四,最近加入了一個課組,教授事先給做了保密要素科普,防範意識很高。  而來人這時有力的對張素商微微鞠躬:“您好,我是天津晚報的主編,田共榮,我來此是為了和秋卡先生商談《神探伊利亞》、《女飛行員》兩部作品的轉載事項,先生的作品在國內已有許多人觀看過,但主要集中在南方,我方報社希望能將先生的作品傳給更多人知道,這是瀘上晚報的主編張青雲先生寫的介紹信。”  他雙手將信遞過來,張素商拆開,發現的確是張青雲的筆跡,這哥們喜歡在寫捺時勾一下,挺好認的。  張素商開始摸口袋,他穿的衣服是阿列克謝給做的,口袋做的特別大,很是能裝,隻見他先是摸出了一個300毫升的小水壺,又拿出一包牛肉幹,接著是一本書,一雙護腕,一個小套娃,終於,他找到了鑰匙。  他擰開門:“請進。”  這個田共榮看起來似乎真是來和他談故事轉載的,瀘上晚報隻是區域性的報紙,張素商也聽雲岩在信中提過國內有多家報紙希望轉載他的故事的意願,瀘上晚報對此也不介意,但張素商考慮到《神探伊利亞》已經有書籍出版,再賣報紙轉載權似乎沒有必要,而《女飛行員》他是願意再賣的。  而田共榮親自跑到俄羅斯來和張素商說這事,看起來也誠懇得很,給的價格也很好看。  張素商客客氣氣,還給他倒了杯熱水,又仔細看了田共榮帶來的合同,說自己想考慮一下,不過等田共榮一走,他就把杯子扔垃圾桶裏。  阿列克謝正收拾菜肉準備做飯呢,看他瞬間冷下來的表情,嚇了一跳:“秋卡,怎麽了?”  張素商破口大罵:“*&%¥#@……”由於全是中文消音詞,阿列克謝沒聽懂,等張素商開始蘇卡不列的時候,他才確定室友是在罵髒。  阿列克謝關切道:“是他給的合同裏有坑嗎?小心些,資本家都狡猾得很,要麽還是讓你的筆友推薦一家靠譜的報刊吧。”  張素商搖頭:“合同沒問題,數遍國內,能給我這麽多稿費的報紙都不多。”但正常的報刊主編會在祝賀他拿下歐錦賽冠軍後,不停的和他感歎他在比賽裏受到的不公待遇來源於他是亞洲人,然後說若是亞洲能團結一致,攜手共榮更好嗎?  “不過送上門的錢,不賺白不賺,我想買車好久了。”  伍夜明想拆一輛車鑽研發動機結構已經好久了。  阿列克謝還是不太懂張素商為啥老惦記買車買拖拉機,但他這人有一點好,就是張素商想要啥的時候,他都懶得問為什麽,隻會說:“我認識一個師兄,現在是車廠的工程師,你要我幫忙問一下嗎?”  張素商立刻高興起來,他捧著阿列克謝的下巴親了一口:“要的!謝謝你,廖莎,等我稿費到了,我要先買你最喜歡的肘子,再買車。”  阿列克謝蹭蹭連退兩步,捂著下巴,一雙嬰兒藍的眼中滿是無措和害羞,筆挺的鼻梁下,微薄的紅唇緊緊抿著,他本就白,臉一紅便格外顯眼。  張素商本來還覺得沒什麽,這會兒也莫名臉熱,他昂著頭:“你、你們西方人不是經常貼麵吻的嗎?”  阿列克謝小聲:“這能一樣嗎?”  張素商當然知道不一樣啦!他眼神從下往上斜著打量阿列克謝的臉,反問:“不一樣又有什麽關係?”  阿列克謝沉默了,好半晌,他走過來,用手輕輕摸了摸張素商的臉頰,做飯去了。  張素商:淦,他好撩。第43章   在2月中旬到來前, 留學四人組都發生了不少事,不說張素商這邊開始準備買車,蔣靜湖的教授在藥物原材料廠裏找了幾個工人幫忙挖藥材, 弄到了一株至少百年的老參, 李源不聲不響就從本科畢業並開始攻讀更高一級的學位……伍夜明才是經曆最精彩的。  俄國冰協和他的教授一起對他發起了轉籍邀請。  伍夜明長得很帥,一米七二的身高在這個年代也很是拿得出手,加上本人還是學神、世界級的運動員,諸多光環環繞下,誇他是現實裏的小說男主都委屈了他。  俄國一方開出的轉籍條件也很優厚, 伍夜明不僅能自己轉過來, 他的父母親人也可以,而就張素商所知,伍夜明底下還有兩個學習成績不錯的弟妹,若是為了他們著想, 便是他答應轉籍似乎也可以理解。  但伍夜明卻沒有忘記自己是為了什麽來到俄國留學, 所以他拒絕道:“我的國家風雨飄搖,人民還在受苦受難, 我又如何能為了自身的富貴而忘記初衷。”  這話說得堅決,伍夜明也做好了得罪人的準備, 誰知到了那位邀請他的滑聯官員的小女兒米婭卻因此對他產生了愛慕之意。  等張素商反應過來的時候, 這對少男少女已經是能手拉手在雪地上留下兩串腳印的關係了。  張素商趴在宿舍二樓的陽台上看下麵一雙有情人, 納悶:“超人不是要回國嗎?那姑娘願意?”  李源:“她還真願意, 都已經開始學中文了。”  張素商:“那她家裏人呢?能願意嗎?”  蔣靜湖:“吵了一架, 還是勉強同意了。”  米婭是個棕發藍眼的微胖姑娘, 脾氣很好, 做得一手好飯菜, 本人也是格勒大學的學生, 專攻材料,和伍夜明的確是有話聊,張素商默默送上祝福,又小聲問李源:“那個田共榮的事情問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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