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愁:和承影未必是這種關係,和你嘛……說不定是呢。-今天依舊有300個隨機紅包,愛大家麽麽麽麽麽噠(づ ̄3 ̄)づ~第04章 霜落徒弟們知道應無愁身體日漸衰弱,也明白他留在藏今穀是準備等死,不管應無愁怎麽描述身體狀況,他們都是無條件相信的。但假寧承影顯然不是那麽相信,他露出“你剛才夾花生米時明明認得那麽準”的神情,認真地觀察應無愁的眼睛。才看了一會魂魄便好像被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吸了進去一般,“寧承影”立刻垂下眼,又後退半步,好像隻是被應無愁看著就像是被調戲了一般。反射性地移開雙眼又退開,“寧承影”頓時意識到身為尊敬師父的弟子,聽到師父身體不適,不該做出這樣的反應,隻得又強迫自己看向應無愁,麵露心痛和憐惜,擔憂道:“師尊,你的眼睛……”他這番舉動自然被應無愁盡收眼底。還很青澀嘛,無論偽裝技巧還是性格都不夠老練,也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情。應無愁暗暗分析著假寧承影的性格,愈發好奇。假寧承影的演技這麽差,他究竟哪兒來的底氣假扮寧承影,目的為何,如何保證自己不被發現?最重要的是,他就不怕真寧承影出現嗎?除非他確定真的寧承影短時間內無法來見應無愁,就算應無愁發現疑點,暗中傳訊,寧承影也沒辦法收到訊息,更無法回信。這聽起來像是寧承影已經死了一般。應無愁昏睡時,藏今穀內隻剩下寧承影,有時間拔花種草的人隻有他一個,遍地綠色一定是他做的。應無愁在看到漫山遍野的竹子蘭草時,就已經升起了教訓寧承影的念頭。要是假寧承影將他的小徒弟扒扒皮,讓其受些皮肉之苦,應無愁還挺感激假寧承影的,畢竟他作為師尊,礙於身份限製,不好下手太重。往日裏,他收拾弟子們也很少親自動手,而是利用七個徒弟不合的特點,讓其他弟子代師出手。其他弟子沒什麽麵子困擾,對付師兄弟向來是往死裏揍的,這很讓應無愁滿意。可要是真殺了寧承影,懲罰就有些重了。轉瞬間,應無愁對於假寧承影的態度變了好幾次,最終他決定按兵不動,先探出對方的目的再決定如何處置這人。這時假寧承影正絞盡腦汁思考該如何表現出對應無愁的心疼、關心,表情特別複雜。應無愁見他裝得艱難,不免有些憐惜這人的智商,決定主動出手幫助對方化解難題。“承影有所不知,為師依靠外物視物,失去這東西,便是什麽也瞧不見了。”應無愁取下眼中那對凝膠,拉起“寧承影”的手,將凝膠放在他掌心上。“寧承影”看到自己手中多了對柔軟的東西,此物外圈透明,中間是琥珀色的。再看應無愁的眼睛,已經變成深黑色,黯淡無光,連他的倒影都無法映出。“師尊,你的眼睛真的看不到了嗎?”“寧承影”的聲音有些發顫,這一次不再是偽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有些擔憂。“確實如此。”應無愁表情平淡,眼中看不見任何東西,但可以通過“寧承影”掌心的凝膠觀察他,隻是視角有些不方便。“你失明一事,竟然所有弟子都不知道,實在太混賬了!”“寧承影”脫口而出。說完他便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不妥,連忙補救:“是承影不對,承影該死。”應無愁沒有錯過他話語中的漏洞,他本以為假寧承影隻是熟悉他七弟子,沒想到這人竟了解他所有弟子。他失明一事,弟子們確實絲毫不知。但弟子們不合,互相之間都不了解對方的想法,這人是如何知道的?應無愁難得對什麽升起興趣,愈發想知曉假寧承影的真實身份和目的。他徐徐笑道:“承影不必自責,幫為師把凝膠戴上吧。”應無愁於虛空中抓了兩下,裝出看不到需要人幫忙的樣子。“寧承影”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捏起凝膠,往應無愁眼裏送。在應無愁曾經曆的世界中,一般人第一次接觸美瞳,即便是自己給自己戴,都很難戴上去,更不要提幫別人戴。“寧承影”笨手笨腳的,幾次沒能把凝膠戴上,漸漸有些發急。應無愁借此機會暗暗施法,“寧承影”再一次試圖幫應無愁戴凝膠時,一個沒對準,凝膠落在地上,當他撿起凝膠時,這東西已經裂開壞掉了。望著裂成兩半的凝膠,“寧承影”的表情十分複雜。“怎麽還不幫為師戴上?”應無愁明知故問。“師父……”“寧承影”艱難道,“徒兒沒用,把凝膠弄壞了。”他垂下頭,等待應無愁責罰。怎麽看起來有點乖?應無愁手指微微動了下,忍住想揉對方頭的衝動,淡淡道:“無妨,不過是外物,看不到便看不到吧,丟了就是。”說罷他於袖口撕下一條白布,蒙在眼睛上,施法將視覺與這條白布連在一起。這樣一來,他看似無法視物,實則看得清清楚楚。由於猜不透假寧承影的目的,應無愁決定示弱。人在麵對一個弱小沒有反抗能力的對手時,往往會露出一些破綻。一旦假寧承影認為他看不見,行動便會隨意許多,也更容易暴露出他的目的。當然,應無愁現在也的確不強,未必是假寧承影的對手,示弱也是對自己的保護。他需要盡快找到小鎮裏的那塊鱗甲,恢複功力,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於是應無愁對假寧承影伸出手:“來,扶為師一把。”“寧承影”扶住他的手,神情十分不解:“師父,你不怪我嗎?你不責罰我嗎?你不該狠狠打我,惱怒我弄壞了你的寶物嗎?”“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應無愁詫異道,“那算什麽寶物,怎麽比得上你?”這是應無愁的真心話,不過是可以隨時找替代品的凝膠罷了,又不是穀裏的花草、清潭裏的鯉魚、竹林內的小蛇。“寧承影”卻露出迷惘的表情,好像這輩子第一次被誰寬恕,第一次被人包容。“師父,這寶物是從何處得來,徒兒這就去弄一對回來。”他握緊腰間的長笛,認真道。哪裏用何處得來,替代品到處都是。應無愁可不能讓“寧承影”就這樣逃了,他還很多疑問沒弄清楚呢。他反手握緊“寧承影”的手,笑道:“不是什麽難找的物件,等你功力高一些再說。承影,為師許久沒見到你,你的功力到什麽境界了?”“寧承影”看起來並不開心,好像寧願應無愁打他一頓,他低落地說:“金丹大圓滿,還差一步便可晉升元嬰。”和應無愁推測的寧承影應有的實力差不多,看來這人真的很了解寧承影。“你回師門是打算找個靈氣充足的地方閉關修煉,好晉升元嬰期嗎?”應無愁問道。“寧承影”搖搖頭:“不是,我隻是想念師父了,想回來看看你。”在應無愁“失明”的情況下,“寧承影”不再努力偽裝表情,看起來輕鬆許多,也更容易觀察他的真實想法。說這話時,他神情自然,絲毫不作偽。還真是來看我的?應無愁心中疑惑更勝,不明白自己將死之人有什麽可看的。“既然如此,就陪師尊做些事情吧。”應無愁道。“師尊盡管吩咐。”“寧承影”道。“這小鎮有個廟宇,扶為師去那裏。”應無愁道。“寧承影”的神情立刻僵硬起來,似乎有些抗拒,他問道:“師父為何去那裏?”嗯?他很熟悉那座廟宇?應無愁道:“承影所有不知,那廟宇與為師頗有淵源,等到了那裏為師講給你聽。”他堅持要去,“寧承影”無法,隻得扶他前往。小鎮並不大,廟宇建在小鎮北郊,兩人不多時便來到廟宇前。多年過去,這座廟已經沒了香火,牆體老舊,牌匾裂開,上麵布滿了灰塵和蛛網。大門掉了一半,也沒人看管,兩人進入廟宇內,隻見裏麵一片狼藉,殿中神像斷成兩半,上半身掉在地上,另外半邊不翼而飛。“怎麽變成這樣了?”“寧承影”望著這座廟,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和惋惜。“變成什麽樣子?”明明能看到的應無愁問。“很舊、很破,連神像都丟了一半……咦?”“寧承影”忽然發出驚疑的聲音。“師尊,你站在這裏不要動,我去去就來。”“寧承影”鬆開應無愁,蹲下身扶起足有一米高的神像上半身,用袖子擦了擦上麵的灰塵,仔細觀察神像的樣子。這神像竟然與應無愁有八成相似!“寧承影”神情愈發疑惑:“神像原來不是這個樣子,明明當初雕刻的是一個菩薩,有誰重新雕刻過嗎?”應無愁倒是並不奇怪。神像內有曾屬於他的鱗甲,與他氣息相融。玉石被雕刻成神像後,受鱗甲力量的影響,慢慢改變神像相貌,五十年過去,與他越來越像這很正常。唯一的問題是,神像的一半不知去了哪裏。應無愁一看便知道,眼前這一半中沒有鱗甲,鱗甲藏於丟失的那半之中。“我們找附近的人問問這裏的情況吧。”應無愁說。“問?”“寧承影”遲疑道,“不用了吧,這裏的人能知道什麽。”看來他不希望有人詢問關於廟宇的事情。應無愁自然不能如他所願,扶著牆走了兩步,步履蹣跚,看起來像是要自己去找人。“師父!我扶你。”“寧承影”頓時跑過去扶住應無愁,竟是真的在好生照顧應無愁。那模樣中透著七分討好,還有三分真心實意。討好我做什麽?討好……他扮成我弟子的樣子,確實是最容易接近我的方式。所以他不是想要傷害誰,而是想通過接近我、得到我的好感,從而獲取什麽。應無愁暗暗揣測。出了廟,應無愁看到廟牆外麵有一株巨大的楓樹,時至秋日,楓葉變紅,一片片紅楓緩慢飄落。“寧承影”伸手接住一片落葉,將片五角楓葉放入懷中。應無愁暗中記下他這舉動。兩人來到距離廟宇最近的一戶人家,應無愁敲了敲門,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兩個生得極為好看的陌生人,疑惑道:“兩位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