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不具名長老背脊生寒,有種今日要栽在此處的預感。“我這人做事很有原則,不以修者法力壓迫凡人,不傷潛心修煉沒做過惡事的修者。”應無愁淡淡道,“若是輕易出手傷你,過後我還要將自己釘在某個山洞頂部數年之久,那會錯過他太多成長。我問你,你可曾參與過軒轅一族子嗣之事?可曾出手血祭過自己的血脈?”應無愁問道。軒轅長老警覺心極強,明白此刻若是承認結局定然極慘。他忙道:“沒有!”“說謊!”應無愁的手指點在軒轅長老的眉心,“萬物有靈,說違心之話,做違心之事,會違背自己的靈,產生異狀,被我感知。”“我真的沒有!”軒轅長老吼道。應無愁又道:“你弄錯一件事,我今日要抓你,與你是否曾作惡沒關係。我自認並非善人,隻是行事自有一套規則。你今日被擒服是必然,區別隻是,我用不用陪著你去做個吊燈。”若長老是善人,他就算再舍不得岑霜落,也要去做吊燈。若長老是惡人,應無愁便可以懲奸除惡,不必自罰。這是應無愁古怪的自我規則。一隊煉氣期的皇陵守衛從二人身邊走過,誰也不知道就在他們旁邊,一個詭異的空間內,爆發著一場大戰。與此同時,皇城外出現兩個人的身影。一人身後背著一把劍,身著黑色勁裝,整個人宛若一把出鞘的劍,鋒芒畢露。另外一人衣著華貴,手持一支毛筆,眼神中藏著無數心機。正是十幾日前離開夢京城的駱擎宇和軒轅澤!駱擎宇聲音猶如金石鏗鏘,卻不帶一絲情感,他開口道:“你帶我在外麵轉了數日,說是可以找到師尊,如今怎麽又回到夢京了?”“你別急。”軒轅澤展開一張宣紙,以筆沾了點墨水,隨手甩筆,筆尖上墨汁向宣紙上甩去。墨汁落在紙上,竟沒有形成墨點,而是慢慢地改變圖案,像是一幅畫,又像是在寫一行字。“之前我推算過,你我可以在夢京城找到師尊。”軒轅澤道。駱擎宇:“那為何要離開夢京?”軒轅澤笑笑:“卦象顯示,我們必須先離開夢京城,才可引蛇出洞,將人誘導到此處。若我不離開夢京,是找不到師尊的。”“師尊不會刻意避開你。”駱擎宇道。軒轅澤:“師尊不會避開,但有一個人會。”“什麽人?”軒轅澤偏了偏頭,似乎在傾聽什麽人說話。隨後他說道:“一條膽敢從藏今穀擄走師尊的魔龍。”作者有話要說:應無愁:吃了內丹小蛟就會成年,不就是個長老嗎?不就是在山頂上做幾年吊燈嗎?我可以!-大家明天中午/下午見哦,麽麽第23章 認主“魔龍?”駱擎宇把眉毛皺成萬劍匯聚的形狀, 回憶了一會後道,“我知道了。”軒轅澤神情一滯,望向駱擎宇:“你又知道什麽了?”他的情報可不是一般渠道得來的, 駱擎宇怎會知曉?駱擎宇的眉頭很快撫平, 依舊平靜無波地對軒轅澤說:“你說的,你推算出來的,一條膽大包天的魔龍到藏今穀擄走師尊,不是嗎?”軒轅澤:“……”他與三師兄相識也有百年之久, 怎地至今也無法理解三師兄的究竟是蠢還是聰明呢?說駱擎宇蠢吧,可不管軒轅澤多麽眼饞他那根劍骨,設下多少次陷阱, 駱擎宇都不會中招。說駱擎宇聰明吧, 軒轅澤為了取劍骨都坑了他那麽多次了, 每次都能被駱擎宇及時發現並提前規避, 但隻要軒轅澤被六師弟欺負, 駱擎宇還是會出手相助。大概這是試劍石產子的原因吧, 他這個普通人類怎麽會理解石頭的想法呢。軒轅澤自認是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 對於三師兄, 他隻能利用,無法深交。“現在做什麽?”駱擎宇問道。“等。”軒轅澤道。“等什麽?”駱擎宇不解地看向軒轅澤。軒轅澤偏過耳朵, 又像是在聽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他說道:“魔龍變化萬千, 可隨時融入周圍環境中, 變成任何人的樣子, 他可以扮成皇城守衛藏在人群中, 可以與水同色, 藏在禦花園的人工湖中。“守衛可出入皇城, 人工湖連接護城河,不管他采用哪種方法,我們都不可能找到他。“隻有等他吞掉地宮內的應龍內丹,因內丹力量化為原形時,才暫時無法變成其他樣子。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等他化成原形無法隱藏身形時,才能擒住他。”駱擎宇道:“我記得應龍內丹是用來壓製軒轅劍的,一旦內丹移動位置,軒轅劍就會破陣而出。”“你怎麽知道我們軒轅一族的秘密?師尊告訴你的嗎?”軒轅澤疑惑地看了駱擎宇一眼。駱擎宇並未回答。軒轅澤道:“就算軒轅劍出鞘了又如何?皇城裏那麽多軒轅一族的高手,他們拚盡全力,也要重新封印軒轅劍的。到時候軒轅一族的高手死光了,我又能抓住魔龍救下師尊,還能抽軒轅一族的骨骼幫師尊替換骨頭救人,這等一舉三得的妙計,也隻有我能想出來了。”他於懷中取出一把羽扇,得意地扇起來。用筆做本命法寶還是不如扇子有風骨,早知如此,當年他把白澤毛發煉製到羽扇中好了。軒轅澤有些遺憾。他回想著自己的計劃,隻覺得天/衣無縫。至於他曾經答應過應無愁不能做傷天害理之事,軒轅劍破陣而出,就算有軒轅一族拚死壓製,不讓軒轅劍屠戮人間,夢京城也會因地基不穩,引發大地震,方圓千裏被地震波及,死傷無數。可那又如何?是魔龍取了內丹,是魔龍不顧夢京百姓安危,與他何幹?他還會在災後除掉這條禍害夢京的魔龍,幫助百姓重建家園呢。說不定師尊還會表揚他,軒轅澤得意地想道。誰知駱擎宇思考了一會兒後道:“軒轅劍會傷心的。”軒轅澤:“?”駱擎宇道:“從我到夢京開始,就聽到軒轅劍在哭。你們血祭軒轅劍,認為隻有軒轅一族的鮮血可以封印他,實際上他並不開心。“軒轅劍臣服於軒轅黃帝,當年曾發誓要守護黃帝後人。如今軒轅族人不斷用血脈祭祀他,他覺得沒有做到當初的承諾,每天都在哭。“你的計謀,的確可以重新封印軒轅劍。但那也是因為他屠戮太多軒轅後人,悲痛不已,自毀劍魂後的結果,這樣不好。”駱擎宇這塊石頭難得說這麽多話,也實在是心疼軒轅劍。他對於人類沒有太多感情,唯有對劍情感豐沛。軒轅澤對軒轅劍和軒轅族人都抱有一種恨意,他奇道:“軒轅劍還會傷心?那長老們為何要用血脈血魂祭祀他,否則他就要破陣而出,屠戮人間?”駱擎宇淡淡掃了軒轅澤一眼:“是你們軒轅一族太弱了。“軒轅劍本就不該被封印,他該被大能者拿在手中,除妖戰魔,成為人間的定海神針。可軒轅一族再無人能拿起軒轅劍,利劍沒有鞘自然會傷人,這不是劍的錯。“你們拿不起劍,便隻能不斷用血脈生命逼他,告訴他,若是他控製不住自己,血脈就會不斷死去。“軒轅劍夜夜哭泣,你們誰也沒聽到。”說話間,駱擎宇眼角滑下淚水,他神色並無悲傷,隻是在替軒轅劍流淚罷了。“那你打算怎麽辦?我好不容易設下的屠龍之計,難道你要破壞了嗎?”軒轅澤問道。“不是可以抓軒轅長老嗎?”駱擎宇平靜道,“我去抓個軒轅長老,等魔龍現身,便將他釘在地宮穹頂,隻損傷一個軒轅族人,軒轅劍不至於悲痛到自裁的程度。等這件事結束後,我想辦法勸軒轅劍離開,不要再守護軒轅一族,省得每日傷心。”“你要如何勸軒轅劍離開?”軒轅澤震驚道。駱擎宇:“隻要沒有軒轅一族,軒轅劍就自由了。”駱擎宇留下這句話,頓時化為一道劍光,飛向皇城。軒轅澤:“……”他當然知道沒有軒轅一族,軒轅劍就會自由。可他也是軒轅一族的人啊!想要徹底釋放軒轅劍,他也必須死!“駱擎宇的腦子是石頭做的嗎?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嗎?”軒轅澤氣道。“這話說得也沒錯,他的腦子確實是石頭做的。”軒轅澤耳邊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軒轅澤道:“前輩,駱擎宇要破壞我的計劃,我該怎麽辦?”蒼老的聲音道:“莫要擔心,我之前不是讓你外出尋了一把寶劍嗎?用它可以牽製駱擎宇。”“好,我這就去攔住他!”軒轅澤將筆拋在空中,直接飛向皇城。在夢京城中,其他人不允許飛行,但軒轅一族的人可以,這是軒轅劍給予軒轅皇族的優待。駱擎宇身為試劍石之子,大概沒被軒轅劍當成人看,而是視作一把劍,既然是同類,那開開後門也是可以的。兩人一路疾馳,前往皇城。與此同時,藏在地宮內的岑霜落忽然心生惡寒,好像有什麽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每次遇到生命危險之前,岑霜落就會產生這種預感,沒有一次出過錯!如果是平時,岑霜落定會轉身就走,即便得不到應龍內丹,他也得先保住性命。可應無愁讓他在此地等候!若是他走了,應無愁帶著境虛期的軒轅長老來到地宮,遇到本來屬於他的危險,岑霜落難辭其咎。得留在這裏,方便及時通知應無愁。岑霜落覺得,他可以藏身於軒轅澤宮殿地下的通道中,變成原形,與通道牆壁同色,貼在不顯眼的地方。通道內極暗,隻靠磷光照明,隻要他隱蔽得當,絕對不會被發現。他藏在通道入口處,就可以在應無愁趕來時,進入地宮前攔住他,讓他不要再進去。下定決心後,岑霜落離開地宮,關好大門,將指骨和衣服藏進蛇鱗腰帶中,搖身一變,化成白色蛟,身體逐漸透明化。但那塊鱗甲是無法隱藏的,岑霜落咬住鱗甲,想像之前那樣將鱗甲變成鱗片,貼在身上。可上一次的鱗甲是相處久後,自然而然融入他體內,變身後又變成鱗片,完全不需要岑霜落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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