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危險來自這兩人,那應無愁反倒安全了。而且真正的軒轅澤回來,他再也不能假扮成軒轅澤的樣子了。岑霜落有些傷心,他決定立刻離開,不再逗留於此處。誰知他尾巴尖剛動了一下,“轟”地一聲,穹頂破開一個大洞,駱擎宇拎著一個全身是血、生死不知的長老飛了進來。小蛟立刻夾緊尾巴,一動也不敢動了。作者有話要說:此時的應無愁:扛著剛剛抓到的軒轅長老,美滋滋地往皇城裏跑,不能飛真是慢呀。本章附贈一個名詞解釋軒轅長老:應無愁師徒們爭奪的易耗品,好在數量不少,獲取難度低,師徒八人一人一個也是夠分的。駱擎宇:我砍城牆、抓長老、劈皇宮,但我是一把好劍。-大家明天見下午兩點前哦,麽麽噠~第24章 意外隨著駱擎宇自地宮上方打出一個窟窿, 五個境虛期的軒轅長老像下餃子一般跟著跳了下來。這空蕩蕩的地宮瞬間顯得有點擁擠。岑霜落立刻開啟爬行類生靈的原始本能裝死。他本就幾乎與牆壁完全一樣,又施展假死大法,心跳呼吸全部降到最低限度, 不仔細用真元查探, 是絕不可能發現他的。眼下駱擎宇與五個境虛期長老僵持著,自然沒時間去細細查看地宮中是否進了外人。隨後趕來的是軒轅澤,他手持羽扇站在角落裏,不敢輕易靠近幾人的戰圈。軒轅皇族一共七個境虛期長老, 對應北鬥七星之位,聯手施展七星陣可發揮出堪比大乘期巔峰的實力,若七人聯手, 絕非目前的駱擎宇可以對付的。但有一位境虛長老常年鎮守皇陵, 駱擎宇趕來時, 皇城內隻有六位長老。有軒轅劍守護, 皇城上一次遇襲還是應無愁闖進來帶走軒轅澤的時候, 那之後一百多年, 無人敢挑戰軒轅劍的威力。境虛長老們養尊處優, 動手能力和反應速度根本比不上常年備戰、四處惹禍的駱擎宇。他們察覺到有人入侵皇城, 趕到那位遇襲的境虛初期長老身邊時,護國長老已經被駱擎宇一劍洞穿小腹, 已是半死狀態。五位境虛長老見駱擎宇來勢洶洶,立刻傳訊皇陵, 命皇陵長老速回皇宮, 隻要七人聯手, 也就算護國長老受傷, 他也可以服藥後勉強布下七星陣, 製服駱擎宇。奈何發給皇陵長老的傳訊符仿若石沉大海, 五人苦苦支撐了一炷香,也沒見那位長老回來。反倒是駱擎宇趁他們不備,與本命神劍合二為一,在空中發出“岑岑”劍吟,引得軒轅劍釋放出六道劍氣。其中五道牽製五位境虛長老,駱擎宇化身的長劍貼著最後一道劍氣衝向護國長老,將那股劍氣封印在護國長老體內。本就受傷的護國長老仰天吐出噴出一口血,神魂受到重創,暈了過去。駱擎宇拎著人便趕到軒轅一族的宗祠殿,一拳鑿穿地板,衝進地宮之中。五位長老也擺脫了劍氣控製,緊隨其後跟進來。這一交鋒,他們也明白自己與駱擎宇相差甚遠,不是功力上的差距,而是戰鬥經驗。駱擎宇太會利用周圍環境了,且目標明確,虛實結合,五位長老根本跟不上他的對戰思路,總是被打得措手不及。他們命所有人退下,不要牽扯進境虛期的戰鬥中。功力低於境虛的修者,隻能做駱擎宇劍下亡魂。軒轅一族不是沒有大乘期修者,但大乘期修者是最後手段,不能輕易出手。九州大陸的修者,一旦進入大乘期,就會被天道盯上,隨時有可能遭受天劫。他們必須將修為壓製到境虛期以下,才能躲過天劫。每個大門派大宗族都是有大乘期修者的,但他們大都在洞府內閉關修煉。將實力提升到大乘期巔峰,當他有了足夠的信心對抗天劫時,才會出關,以真元引動天雷,飛升仙界。整個修真界,僅有一人敢無視天劫使用超過大乘期的實力,那便是應無愁!原因很簡單,天劫若是敢劈到應無愁身上,應無愁就敢連接天地萬物,讓整個九州與他一同對抗天劫。天道之所以會針對大乘期修者,無非是修者逆天而行,到了大乘期,已經超出修真界能夠承受的範圍。兩個大乘期修者若是全力戰鬥,定會引得天地巨變,蒼生受苦。靈氣充沛的古荒世界就是被各種族高手打得靈氣稀薄的,也是為了守護修真界,才有天道出現,製衡各種族。唯有應無愁,天劫若是要他死,他就讓這個九州為他陪葬。故而天道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應無愁不鬧得太過分,就不會管他。與他交手的大乘期修者就慘了,當年應無愁帶走軒轅澤時,軒轅一族的大乘期高手也是出麵阻攔了。應無愁逼著那大乘期修者施展法力,引來天劫,害得那修者直接被劈死了。軒轅皇族損失一名頂級高手,應無愁卻毫發無損,這之後誰還敢與他作對。一百多年過去,軒轅皇族總算又培養出一位大乘期高手,眼下可不敢讓這人出手,萬一駱擎宇深得應無愁真傳,他們再被劈死一個大乘期,日後軒轅世家在九州大陸上將顏麵無存。好在駱擎宇隻有境虛期,他們五個聯手,定能對付他。駱擎宇修煉的是擎天劍派的劍訣,又學習了一點應無愁煉化萬物的術法。但他不是煉化其他物品為自己所用,而是將劍塚內幾把劍煉化入體內,一人馭數劍。修者到分神期後,便可分神出竅,一氣化三清。分神期可以化出三個分神,到了境虛期,更是能同時幻化出六個分神和一個本尊。駱擎宇除了本命神劍外另煉化六柄劍,麵對五位長老,他身體裏飛出六柄劍,自身也化為第七柄劍。其中五柄劍攔在五位長老麵前,第六柄串著護國長老,第七把飛劍則是直接衝向穹頂,一劍刺向那顆水藍色的內丹,內丹飛了出去。串著倒黴護國長老的劍緊隨而上,幾乎是在內丹飛走的同時,被釘在穹頂之上,無縫對接。護國長老嘔出一口鮮血,血液滴落在下方的陣法上,本來有些躁動的軒轅劍又安分下來。軒轅澤注視著護國長老,神情專注,一時竟是連寄宿在他腦海中的前輩的話都沒有聽到。他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說來也巧,駱擎宇選中的護國長老,剛好是軒轅澤的生父。而他的生母,也是他的同輩血脈。軒轅澤不顧地宮內的戰鬥,緩步走到穹頂下方,一滴鮮血滴到他臉上。軒轅澤舔了一下,血腥味讓他露出興奮的笑容。“父親,外祖父,”軒轅澤笑笑,他抬手擦掉臉上的血,眼眶赤紅,“我本來覺得三師兄衝動,沒想到他總是讓我驚喜,你實在太適合懸於穹頂之上了。”如果不是駱擎宇正在戰鬥,他真想衝上前狠狠咬一口這位像塊石頭的三師兄,以表達他的欣喜之情。一柄長劍擦著軒轅澤的頭發劃過,斬落他一縷長發。長劍落在軒轅澤身後,化作駱擎宇。他淡淡道:“還等什麽,找東西替代我的劍,我的分神總不能一直釘在上麵吧。”軒轅澤從胸口取出七根長釘,交給駱擎宇。“按照七星方位,刺入人體七個要穴中,記得在針中封一縷真氣,可保住護國長老的命,又可以讓他不得不靠著七星釘活著,一旦拔/出七星釘,他必死無疑。到時候,軒轅一族也不敢出手救他。”軒轅澤露出純真無暇的笑容,他向來複雜心機的眼神變得澄淨,仿佛想起了童年最美好最快樂最向往的事物。趁著五位長老被他的五個分神纏住,駱擎宇接過七星釘,注入真氣,隨手一丟,正中護國長老七個要穴。軒轅澤則是專注地欣賞著這一幕。誰也沒有發現,應龍內丹飛出的一瞬間,一塊“牆皮”從牆壁上掉了下來。“牆皮”被長老們戰鬥時的勁力振飛,一點點移動到應龍內丹掉落的地方。“牆皮”趁著駱擎宇扔出七星釘,軒轅澤專注欣賞時,輕輕一躍,用身體蓋住應龍內丹。岑霜落變化成的牆皮飛快地將應龍內丹塞進蛇鱗腰帶中,這腰帶內裏自有乾坤,可收藏很多東西,又可隨著他的身體一起改變顏色。但像鱗甲那般力量太強的物品,是很難收入蛇鱗腰帶中的。而他有龍族血脈,蛇鱗腰帶遇到應龍內丹,不僅能夠收入其中,內丹的力量還會讓他腰帶內的空間暫時變大不少,能夠容納更多物品。眼下他不能立刻服下應龍內丹,否則會立刻化為原形,撐破這個地宮,到時正在廝殺的幾人,定會聯起手來追殺他。雖然不明白駱擎宇和軒轅澤為何忽然返回夢京城,又與軒轅一族大打出手,但他運氣真是不錯,竟然陰差陽錯地得到了應龍內丹。收下內丹後,岑霜落身上的顏色又與地麵融為一體,他悄悄地向地宮大門移動。到了那裏,從門縫中溜出去,他就可以逃之夭夭了。岑霜落正努力逃亡時,五個長老終於適應五柄劍的攻擊模式,可騰出手來對付軒轅澤和駱擎宇。一位境虛期巔峰的長老一把握住長劍,一手丟出一大把雷霆符,數十道比岑霜落身體還要粗壯的銀色雷電從穹頂擊下,範圍覆蓋整個地宮,駱擎宇和軒轅澤無一幸免。駱擎宇的功力還能抵擋一下,但他是個劍修,最怕雷係功法,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無暇顧及軒轅澤。軒轅澤被最粗的雷霆擊中,盡管他已經用盡全力抵擋了,但元嬰期和境虛期還是相差太遠了,他口吐鮮血,五髒六腑變得焦黑,重重地飛了出去。他飛向地宮大門,剛好砸在正在逃亡的岑霜落身上。也為岑霜落擋下了一道也劈向他的細細的小閃電。軒轅澤本還有意識,被第二道小閃電擊中後腦勺,頓時倒地不起,暈了過去。被他壓在身下的小蛟:“……”而另外一邊,五位長老將駱擎宇團團圍住。駱擎宇擔心幾人交戰的威力會不小心弄死早就奄奄一息的護國長老,他一死,軒轅劍就要破陣而出了。五位長老也害怕他們的戰鬥破壞地宮陣法,放出軒轅劍。六人都有心想讓戰鬥遠離地宮,駱擎宇一馬當先,從他弄出的窟窿中飛出去,走前還不忘提醒軒轅澤:“記得收內丹引魔龍。”五位長老緊隨其後,六人又在地宮上的宗祠殿內打得不可開交。若是軒轅澤還清醒著,定會暗罵一句:“打成這個樣子,魔龍怎麽可能會來!”可惜軒轅澤昏迷,倒是岑霜落聽到駱擎宇的囑咐。他不太理解駱擎宇說的魔龍是什麽怪物,在他的夢中並沒有出現這樣一條讓軒轅澤和駱擎宇聯手對付的魔龍。此刻岑霜落耳力極好,他聽出幾人已經打得很遠了,地宮上方守著一些金丹期以上的族人,但他們都不敢進入地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