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穿成魔尊和美強慘男二he了 作者:晏昕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魔主謬讚。”池醉坦然以對,又將之滿上。 “汝就是池護法一見如故之人?”巫祺然冷然問道。 中年男人容貌端正,留著道長胡子,長著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一身黑色勁裝,背扣拂塵,卻並無多少仙風道骨,反而給人灑脫隨性的感覺。 這姿態還是麵對巫祺然,也無絲毫局促,姿態閑適,仿佛所處的是一處茶館,巫祺然不過是偶爾坐在旁邊的陌生人。 這類人和孤傲冷峻的池醉完全是兩個極端。 兩人卻一見如故,怎能不叫人納罕。 閻攸寧笑著對巫祺然頷首,端起茶杯,硬生生把茶喝出了酒的氣勢:“在下名叫左丘珩,沒想到有生之年能有幸得見魔主。今日我以茶代酒,敬上一杯。”語畢,也不等巫祺然的反應,又看向池醉,微微一笑道:“池道友,這還是托了你的福,我也敬你一杯?”說著把杯子推給池醉。 池醉自然地又將空杯滿上。 兩人之間似有他人插不進去的一種微妙氣氛,衡敘看得提心吊膽,不明白這無所顧忌的左丘珩到底哪裏吸引了池醉。 巫祺然眼色微沉,此人身懷高級法寶,這片刻間他仍舊看不出是何修為。 一聲輕笑驀然想起,比閻攸寧嗓音還要低的聲音壓迫感十足,巫祺然問道:“左丘珩,汝願意留在婆海刹為吾效力嗎?” “如果在下說不願意呢?”閻攸寧反問道。 瓷杯碰撞桌麵的聲音響起,猶如叩擊心口的死亡鍾聲,巫祺然摩挲著杯璧,對此回應漠然置之,而是說道:“吾聽聞,汝說過接下來就要輪到婆海刹被偷盜法寶。” “在下加了‘或許’兩字的。”閻攸寧沒皮沒臉道。 這簡直就是在老虎嘴上拔胡子,衡敘倒吸一口冷氣,矮桌下的手則是碰了一下池醉,提醒他讓中年男人適可而止,然而,池醉無動於衷,甚至還換了壺靈泉水,讓他頭炸。 一旁的穆曉霜急得火燒火燎,就怕巫祺然和左丘珩打起來,哪怕左丘珩有萬分之一會出事,連帶著她也會被聽命咒牽連。 四周靜寂無聲,穆曉霜咬了咬牙打破了極近窒息的氣氛:“魔主,當時有旁的人在開玩笑質問,左丘珩不過也跟著開玩笑罷了。” 巫祺然冷冷地看了眼穆曉霜,穆曉霜被這一眼看得背上冷汗狂冒,緊接著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壓在穆曉霜身上,她被迫噤聲,再說不出一個字。 “婆海刹的冰魄銀草丟失,也是個玩笑?”巫祺然冷厲地反問道。 穆曉霜張了張口,就算可以說話亦是啞口無言,說時遲那時快,“砰”的一聲,毫無預兆的,她整個人驀地從屋裏往外飛去,狠狠撞在涼亭柱子上,背部震顫地摔落在地,穆曉霜“噗”地噴出一口鮮血,巫祺然的發難讓她措手不及,腦袋發暈,神情恍惚。 “穆曉霜,吾對汝很失望。”巫祺然睨了穆曉霜一眼,眼裏冷得猶如極寒界的霜雪。 那一瞬間,穆曉霜想要解釋,解釋自己是因為聽命蠱才不得不偷盜鑰匙,然而,看著巫祺然滿眼想要直接奪取她性命的殺意,不知為何,忽然什麽都不想說了。 更何況,巫祺然封住了她的口,根本沒給她解釋的機會。 巫祺然出手速度太快,衡敘反應不及,握住杯子的手指顫了顫,正欲起身,下一瞬,“轟——”的一聲,四人中間的桌子轟然碎裂,長廊周圍的湖泊直接炸開數個百丈水花,繼而變成雨水狠狠砸下。 衡敘已然帶著受傷的穆曉霜離開坍塌的涼亭。 其餘三人淩空飛起。 駭人的法力攻勢伴隨著法器的龐大威力,一齊打在閻攸寧身上。 池醉下意識的也想行動,耳邊隨即響起閻攸寧的傳音:“放心。” 隻有兩個字,瞬間安撫了池醉的心。 “偷盜冰魄銀草還堂而皇之留在婆海刹,汝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巫祺然說話間不斷朝著閻攸寧攻擊,隨後矛頭指向池醉,失望道:“池醉,沒想到汝有一日背叛吾是因為一個‘一見如故’的男人。” 一把鋒利巨劍從天而降,閃爍著寒光,銳不可當地從池醉腦袋上落下。 落日劍,巫祺然的本命法寶,以煉虛中期修士的法力施展,連天地都黯然失色,化神期的池醉根本閃躲不掉,隻有被劈成兩半的命。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閻攸寧的梅花扇直麵滔天法力,碎成粉末風化在雨水中時,一道遮天火光朝巫祺然席卷而去。 閻攸寧眼見池醉即將遭難,呼吸一窒,身形閃動,瞬息間來到池醉身邊,護住池醉的同時,忽聽“啪嗒”一聲,一塊令牌碎成兩半落到了地上。 天階下品護身法寶“蛟龍玄光令”徹底損毀。 “師父?”池醉有些懵地看著閻攸寧。 閻攸寧愣了下,回過神後無意識地皺眉,望著安然無恙的青年,才想起他早前為防池醉出事,把蛟龍玄光令和蟬霓繡骨羽衣都交給了對方。 緊繃在斷裂邊緣的心神忽然鬆弛下來,心跳回落,感受著懷中人的溫度,閻攸寧摸了摸池醉的臉頰,意味不明道:“我竟是忘了……” 一個念頭猝不及防的閃現於腦海,此刻卻不是深思的時候。 閻攸寧鬆開池醉,深深地看了眼綺麗的青年,驀然笑了笑,眼角眉梢綻放的笑容是與容貌截然不同的炙熱耀眼。 巫祺然與焚天琉璃卷纏鬥也不過是瞬息之間,落日劍被瞬間召回,攻向焚天琉璃卷,巫祺然才得以脫身。 一身黑衣金紋的魔主持劍立於天地,注意到池醉和男子剛才的一舉一動,不知想到什麽,眼底劃過一抹幽深,他看向出現在眼前的人,一字一頓道:“魔僧行苦,果真是你。” 頂著道士形貌的中年男人聞言,挑了挑眉,衣袂翻飛間,真容逐漸展露於穆曉霜等人眼前,俊美奪目的五官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瑞鳳眼此時微微眯起,給人不寒而栗的淩厲之感。 閻攸寧笑著說道:“巫祺然,穆曉霜是迫於本尊的聽命蠱才幫了忙,對她你都能下得了手,可真是薄情無義呢。” 巫祺然冷笑道:“弑師殺父,汝也不遑多讓。” 話音落下,兩道身影再度纏鬥在一起。 一時間,天地失色。 婆海刹上空的鬥法太過顯眼,龐大的法力餘波數次讓地麵震動,一些地方被法力波及已經坍塌成一片殘垣斷壁。 無數人怕被殃及池魚,紛紛使出渾身解數逃往城外,直到逃得夠遠了,才膽戰心驚地仰視起淩空相鬥的兩位大能,滿臉驚恐。 他們一看到黑衣金紋便知那是巫祺然,而和巫祺然打的難分難解的人又是誰? 人群議論紛紛,直到忽然有人驚呼:“魔僧行苦!” 一石激起千層浪。 “魔主收服逆塵教後魔僧行苦來尋仇了?!” “是又如何?他魔僧過去弑師搶奪法寶,過後殺父奪教,最後撇下逆塵教不管,如今又闖入婆海刹與魔主相鬥,如此囂張怎麽一個死字了得!” “魔主修為又大漲了!魔僧不過是煉虛中期吧,魔主一定能將其拿下!魔主威武!” 天空被烏雲席卷,黑暗遮天蔽日,兩道身影不斷閃現交錯,似有血色彌漫空中,不時有強烈氣流形成漩渦,吹翻房屋和一些來不及逃離的弱小修士,死傷無數。 兩方爭鬥卻仍然沒有休止。 修為低下的人根本看不出兩人鬥法用了什麽招式,隻能看出兩道稍有區別的身影。 幾個特地修煉目力的魔修凝神聚氣,看到落日劍光芒正盛,似乎隨時都能將魔僧大卸八塊,然而,魔僧每一次卻都能險險躲過。 不多時,那麽一個瞬間,巫祺然的身影仿佛被籠罩在一層火光斑斕裏,一動不動。幾乎是同一時間,一把纏繞蛇紋的劍綻放劍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駭人地刺向巫祺然。 “我看魔僧遊刃有餘,魔主怕不是要落敗了。” 與他人截然不同的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一群婆海刹教眾對此人怒目而視。 那人捂住嘴,顯然是一不小心脫口而出,看著臉色漲紅,在他人逼視下慌忙道:“我是有根據的,這魔僧多年來蹤跡全無,前不久逆塵教廣收教眾,魔主卻隻是閉關修行,明顯是知道那時出手不敵魔僧。就算魔主如今煉虛後期,魔僧今日膽敢出現,不是有自信打敗魔主又是怎樣?” 有些人聽著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不少魔修就算加入門派,但還是改不了牆頭草的性格,他們本就不在乎其主是誰,如果此次巫祺然被滅,大不了就轉投逆塵教。 隻不過巫祺然真會一敗塗地? 再說另一邊,池醉等人方才速速退離戰圈,穆曉霜一看到池醉從落日劍下逃脫,嚇得魂不附體,讓衡敘帶她前往池醉那裏,見到對方全須全尾,臉色蒼白地心有餘悸道:“池護法,你沒事吧?” 池醉拿出一顆丹藥:“服下這個。” 穆曉霜明顯被巫祺然一擊傷得不輕,問也不問,直接服下,感受到先前崩潰般的丹田逐漸被一股熱流包圍,連忙盤腿打坐。 衡敘見池醉仰頭專注的樣子,他知道一些池醉的私事,思慮片刻,還是問道:“我聽到你稱對方師父。池醉,你師父不是名叫獨孤絕嗎?……難道獨孤絕就是魔僧?” 池醉不置可否。 “你莫不是真的背叛了婆海刹?” “當年我不過是為找一個安身之所。” 衡敘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再次問道:“你真要為了你師父背叛婆海刹?” 池醉雖然性情冷淡,但沒成為護法前,對婆海刹很是盡忠,否則巫祺然也不會將其提拔成護法。不曾想,池醉的師父竟是那個魔僧行苦,很難不去想池醉在婆海刹多年,是不是潛伏的細作。 清冷的目光移向衡敘,依舊幹淨明澈,同時又多了一抹衡敘從未見過的堅毅。 一身紅錦鬥篷的青年長身玉立,身形看似纖瘦,卻蘊含著連衡敘都豔羨的強大修為。然而,這是池醉無視壽數,硬生生修成的實力,若是衡敘,定然沒有這份勇氣和決心。 “衡敘,我欲做這婆海刹之主,你會與我為敵嗎?” 池醉的語氣平緩,仿佛隻是問衡敘今日要不要去小院吃茶,卻在衡敘心裏激起驚濤駭浪,他瞳孔驟然放大:“你?!” “不是玩笑。”池醉說完又仰頭看起在空中相鬥的兩人。 衡敘怎麽可能覺得這是玩笑,況且池醉從不開玩笑! 明明該是難以置信的事,但許是池醉說得太過雲淡風輕,衡敘竟然在驚悚過後認真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長袖下的手指緩緩緊握,池醉明知閻攸寧不會敗,卻還是在血色彌漫時提起了心神。當修為相差過大,無能為力的情況下,池醉隻能接受此種退居一旁的事實。 不過,池醉並不想完全壁上觀,他看了眼衡敘:“衡敘,穆曉霜醒來替我告訴她,我師父會贏,他不會死。還有,如果你想攔我,趁現在。” 話音落下,身形消失在原地。 衡敘握緊了袖中的手,看向仍在打坐調息的穆曉霜,停在原地,並沒有追上去。 到第二日,巫祺然的水屬性靈根一施展,竟然轉變成冰屬性,整座城被冰柱覆蓋,不斷有鋒利的武器切割那些冰柱,不知何時起,婆海刹城的上空下起了雪。 許是整日籠罩在遮天蔽日的火光中,那些雪花並非是晶瑩剔透的白,竟是毛骨悚然的紅。 而在婆海刹城之外,北落師五人站在懸崖處,身後跟隨著上百人,他們早就召集好加入逆塵教的人,似乎正在等待著誰。 風水如輪轉,五人皆是意氣風發。 婆海刹過去如何做的,他們都要加倍奉還。 不久後,一抹紅色禦風前來。 當漸漸看清來人的容貌後,就算是魅護衛也不得不承認池醉確實長得極好,綺麗臉龐上冷如霜雪,如皎皎之月不可接近,就算看過多次,還是會被這般氣質和絨毛結合起來的美麗所驚豔。 當池醉落地後,他們齊齊朝來人行禮。 氣質清冷的青年解開鬥篷的係帶,小心地疊起收進儲物器中,一身潔白衣衫看著眾人,擲地有聲隻有一個字:“殺。” 隨後,池醉率領北落師五人帶著逆塵教一眾,朝著聚集在婆海刹城周邊的魔修襲去,打了個措手不及。 雖然婆海刹教眾早有防備,但在逆塵教發動奇襲的時候還是驚慌了一下,而且真正打的教眾猝不及防的是——此次奇襲的領頭人竟是他們的護法。 當看到那抹曾經清冷如霜宛如天上之月的身姿時,教眾們曾對池醉有的旖旎心思消失的一幹二淨。 池醉對他們攻擊和布防都一清二楚,而在實力上除了衡敘護法還能守一守之外,根本沒有與之匹敵的人。 這時候,衡敘護法又去了哪裏?! 他們心涼了大半,著急的跟無頭蒼蠅一樣,從一開始便輸了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