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的來臨變成一個洶湧開放的閘口,陸廷鶴像是突然解了禁,抱著懷裏迷亂的人隨心所欲的大肆撻伐,一整晚都沒有放過他。 終身標記的烙印讓alpha的占有欲得到最大程度的滿足,他恨不得服從最原始的衝動變成野獸,把自己的配偶咬碎,摧毀,拆吃入腹,一點骨頭渣子都不剩。 忽然聽到兩聲指甲滑過玻璃的聲音,祝挽星迷迷糊糊的側過頭,猛然看到那隻阿拉斯加正趴在他們身旁的玻璃上不停的抓。 “唔!哥!……” 祝挽星嚇得渾身一緊,手指在他肩上脫力劃了一條白印。 “小狗在撓牆……” 他抽噎著說,像淋了一夜雪的山茶被爐火烤化,每一片花瓣都濕漉漉的。 陸廷鶴緊緊閉上眼,惡劣到極致,祝挽星貼著玻璃被迫和阿拉斯加麵對麵時,聽見他說:“小狗不是在撓我嘛。” 對祝挽星來說暗無天日的發情期整整持續了七天,他在玻璃房子裏送走了兩場雪,卻始終沒有機會走出去看一看。 不論清醒還是昏睡,他始終被陸廷鶴鎖在懷裏,昏過去是因為他,醒過來還是因為他,極致的愉悅幾次登到頂峰,體力透支下崩潰的次數也不少。 他在陸廷鶴說一不二的強勢和溫柔小意的體貼裏來回穿梭,最後實在忍無可忍狠狠咬上他的喉結,“王八蛋…… 你該去打抑製劑了……” 陸廷鶴聽到他連哥都不叫了,挑了挑眉:“叫我什麽呢,這幾天白教了?” 祝挽星委屈至極卻又根本拒絕不了,隻能溢出一聲聲破碎的抽噎:“老公…… 我想出去看雪……” 陸廷鶴:“可我不想出去。” 祝挽星沒了辦法,崩潰似的哭出來:“求求你,求求主人…… 小狗想出去看雪…… 汪汪……” * 等到最後一波結合熱過去,發了七天瘋的alpha終於做了次人,他給自己打了支抑製劑,抱著濕透的小o泡了個熱水澡。 祝挽星累的手都抬不起來了,還是想出去看雪,陸廷鶴隻能幫他全副武裝,白色羽絨服、淺色呢絨褲、厚實的雪地靴、還有頂著個圓球的毛線帽子,從頭包到腳,背在背上時乖的好像一隻大號雪寶寶。 天色已經很暗了,遠處的群山和雪鬆都陷入沉睡,路燈下兩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投射到軟綿綿的雪地裏,一踩兩個坑。 不斷有雪花落到臉上,被風一吹好像冰涼涼的柳絮追著人玩鬧,祝挽星狡黠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睫毛上落了一層雪。 他大叫起來:“哥哥快救我!小狗眼睛被凍住了!要是看不見哥哥可怎麽辦啊,你不能被別的小狗叼走!” 陸廷鶴被他逗笑,吹走睫毛上的雪絲,“好了,解凍了,沒被叼走,你哥目前很安全。” 祝挽星吃驚的 “哇!” 一聲,“這樣看我哥更帥了!” 他又恢複了體力,央著陸廷鶴在外麵玩了半天,但始終都沒被允許自己下來走兩步。 靜悄悄的雪越下越大,直接沒到陸廷鶴的小腿,那隻時不時跳出來打擾兩人好事的阿拉斯加早就跑回了家裏,陸廷鶴也在他的指揮下,在雪地裏踩出兩顆大大的心。 風一吹,兩顆心倏的散開,徹底交融在一起。 祝挽星用手接了一把雪花,到路燈底下揮手一揚,晶亮的雪粒子閃著暖橘色的光,乘著風輕飄飄地落了下來,像是仙使不小心遺落的一把星子。 “看!” 陸廷鶴隨著他的話仰起頭,聽見祝挽星說:“星星落下來了!” 落在他眉梢,落在他肩頭,落在他貧瘠昏暗如夢魘般的前世,又落滿他枯木逢榮的今生。 “回去喝一點酒吧。” 陸廷鶴淡笑著,說這樣的雪景得配酒。 祝挽星晃了晃腳,抬手幫他遮擋住來自遠山的風雪,“不用那麽麻煩,我是酒心的,喝我吧。”第61章 星星王子 發情期過去的第二天,完完整整睡了一整天加一個晚上,身上的熱度也完全褪下來,祝挽星才被允許出門活動。 實在是omega發情期前後身體都比較差,南山這邊又比京城冷的多,雪說下就下,陸廷鶴怕他出去再把自己折騰感冒了,就一直沒有放行。 但來都來了,如果隻在房子裏拘著未免也太浪費外麵的雪景,所以返程的前一天,在祝挽星軟磨硬泡之下陸廷鶴終於鬆口要帶他出去滑雪。 這天早上兩人醒過來時天還沒亮完全,祝挽星迷迷糊糊著被陸廷鶴從被子裏挖出來帶去浴室,洗完澡吹了頭,還被按在洗手台上擦寶寶霜。 祝挽星一直不愛往臉上抹東西,用他的話來說覺得這樣膩的慌,皮膚都喘不過氣了,陸廷鶴笑他,“外麵風大,什麽都不抹容易把臉吹裂了,閉上眼。” 祝挽星乖乖闔眼,讓他把眼皮和太陽穴也都抹到,隨口問:“那哥也要抹嗎?” 陸廷鶴想都不想:“當然,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喘不過氣。” 其實壓根沒想給自己抹,他隨意慣了,隻有照顧祝挽星時才會這麽細致,不僅帶了寶寶霜,還準備了帶吸管的溫控水杯,這幾天不管胡鬧的有多不管不顧昏天黑地,陸廷鶴也沒讓他喝一口涼水。 祝挽星拉著長音 “哦” 了一聲,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那我也給哥抹吧!” 說著搶過寶寶霜挖了一大坨,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抹在了陸廷鶴臉上,手法和小時候抹人泥巴如出一轍。 抹完還誇張的讚歎:“很不錯嘛,陸總現在嫩乎乎的,不虧我修了座空中花園去買你,繼續保持啊!” 陸廷鶴可不像小時候那麽好說話了,閉著眼睛不懷好意:“這麽喜歡那就給祝少爺再來點兒?讓你也嫩乎乎的,到時候我給你蓋十座空中花園。” “這就不用了吧……” 祝挽星見勢不妙拔腿就跑,被陸廷鶴長臂一撈抓了回來。 “哎不用不用!我已經夠嫩了!” “嗚——錯了錯了!哥我不抹!” “衣服!弄衣服上了!唔!你混蛋我滑雪還要穿呢!” “嗚嗚嗚不是我說錯了!我是小混蛋哥是真君子……” 兩人加起來快有五十歲了,愣是躲在浴室裏像玩泥巴似的玩了半天,等祝挽星被陸廷鶴以半強製手段招安時,兩人臉上都沾了厚厚一層寶寶霜,又膩又粘。 “咱倆可真幼稚,” 祝挽星笑著說,又湊過去和他臉貼臉,分開時拉出好幾條黏糊糊的絲線,“看!拔絲地瓜,早餐還能加個菜。” 陸廷鶴揚手就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祝挽星嗚嗚咽咽的裝疼,靠著他的肩膀可憐巴巴的擠眼淚,說這是地瓜打人事件。 陸廷鶴笑了,捏著那截窄腰曖昧的摩挲,“你再和我貧,我就讓你知道地瓜除了打人還會吃人。” 祝挽星條件反射的甩頭,明天就要回家了,他可不想最後一天還賴在床上。 又被按著洗了臉,重新塗了寶寶霜,祝挽星在人額頭上貼了貼,然後一溜煙逃出了浴室,陸廷鶴不自覺勾著唇角笑了好幾下,才開始收拾自己。 祝挽星想給陸廷鶴做一頓豐盛的早餐,心疼他這幾天一直照顧自己,沒時間吃東西,除了塞麵包就是吞能量膠囊,可到料理台一看才發現什麽都沒有。 正發愁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好像什麽東西的爪子撓在了木門上。 祝挽星疑惑的走過去,打開門就看到一隻塊頭不小的阿拉斯加蹲坐在門口,看到他時興奮的猛地站起來,毛發上落的一層雪刷啦啦落了滿地。 “汪!” 祝挽星好笑的蹲下來揉它腦袋,“是你啊。” 這就是那隻經常跑過來打擾他們好事的阿拉斯加,黑色的毛發在雪地裏奔跑時很顯眼。 它半蹲在地上和祝挽星玩,粗壯的尾巴一下下拍著地板,見到新朋友後興奮的不停抖毛,祝挽星被他抖了一身的雪,邊躲邊忍不住暗戳戳的擼它。 忽然它不知道發現了什麽,突然停下來不動了,探著頭認真的聞祝挽星的手腕,聞一下疑惑的縮一下腦袋,然後再探頭去聞,好像在確定什麽。 祝挽星也不知道怎麽在一隻狗狗臉上看出了疑惑的表情,還以為它在故意做怪給自己表演節目。 “你有什麽事嗎?” 祝挽星撓著它的下巴問,“經常來敲門,你是不是以前就在這間房子裏住啊,我們不小心占了你的小窩?” 大狗聽不懂他的話,往裏探頭看了一眼,聽到陸廷鶴洗澡的水聲後就不再聞了,又恢複了之前的興奮模樣,舉起一隻爪子摸向自己的脖子,“汪!” 結果發現脖子上什麽都沒有,它瞬間急了,“汪汪汪!” “怎麽了?你丟東西了嗎?是項圈?” 大狗顧不上玩了,急吼吼的站起來,往自己身後叫了好幾聲,兩隻耳朵一會兒豎起來一會兒垂下去的,看起來焦急又可憐。 祝挽星沒見過這場麵,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蹲到它麵前用手比劃,安撫的說:“你要是丟東西了先不要急,我叫我哥和你一起去找,一定能找到。” 話音剛落大狗就猛地衝了出去,兩隻後腿刨起來揚了祝挽星一頭雪。 “……” 他哭笑不得的抹了抹臉,裝模作樣的感歎:“原來不是所有小狗都像我這麽乖的啊。” 感歎完還是穿衣服追了出去,索性阿拉斯加跑的並不遠,就停在他們房子旁邊幾十米的位置。 到了地方祝挽星才知道大狗丟的是什麽,隻見一隻簡易的雪橇車歪在雪地裏,上麵放了兩瓶飲用水和一個黑色密封袋,雪橇車上串著的繩子早就被雪埋上了,大狗停在車前麵伸著脖子汪汪叫,邊叫邊用餘光瞥祝挽星,一副做賊心虛的小模樣。 祝挽星失笑,捏了捏大狗的耳朵,“你還是個冒失鬼啊,你主人要你來送東西,你都能把車丟在路上。” 大狗自然聽不懂他的話,但也知道大概是在訓自己,蔫頭耷腦的乖乖等著,熟練程度一看就是慣犯。 不過它彌補錯誤的速度也很快,祝挽星剛幫它把雪橇車拉起來,大狗就咬著繩子把車往房子那邊拉,拉到房子門口時回頭朝祝挽星汪汪汪叫,得意的像是從來沒犯過錯,古靈精怪的。 祝挽星拿了東西進門,大狗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蹲在門口伸著腦袋往裏望,一直看著浴室的方向。 “你想進來玩?” 祝挽星蹲下來問它。 大狗親熱的蹭了蹭祝挽星的右手腕,上麵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咬痕,陸廷鶴之前灌了一點信息素進去。 祝挽星猜它一定認識陸廷鶴,就側身放了大狗進來,還囑咐了一句:“你要乖一點啊,別上床,我們沒有換洗的床單啦。” 大狗頭也不回 “汪” 了一聲,熟練的在屋子裏巡視了兩圈,然後就蹲到壁爐旁邊乖乖臥著,兩隻前爪湊在一起一蹭一蹭的,像人搓著手烤火。 祝挽星怎麽看它怎麽好笑,又調皮又乖的,還挺通人性,他拿毛巾幫大狗擦了身上的雪,以防雪被烤化後弄濕毛發,然後才拆開那個不小的黑色密封袋,裏麵是滑雪場老板送來的補給,有幾樣蔬菜,新鮮的雞胸肉和牛排,還有麵包雞蛋。 祝挽星笑著摸了摸大狗腦袋,“來的還真及時啊,謝謝你啦小朋友。” 大狗趴在地毯上美滋滋的眯著眼,尾巴翻卷起來勾祝挽星的手腕,更得意了。 料理台上廚具和調味料是現成的,祝挽星煎了牛排,蒸了兩碗蔬菜雞蛋羹,還做了一道椒麻手撕雞,烤麵包的空當用橄欖油煎了一小塊雞胸肉,撕成一條條的放在盤子裏,端給狗狗。 “要嚐嚐嗎?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吃早飯,一路拉車過來累了吧。” 大狗看著盤子眼睛都亮了,尾巴豎起來興奮的搖了搖,但是沒有立刻吃,反而歪著腦袋吐著舌頭看著他,像是在確定這份食物真的是自己的。 “還挺有禮貌嘛,” 祝挽星越看它越喜歡,親昵的揉了揉狗頭,“吃吧,這是給你的獎勵。” 大狗 “嗷嗚” 一聲,甩著尾巴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於是陸廷鶴從浴室出來時,看到的就是祝挽星蹲在比他個頭都不小的阿拉斯加麵前喂狗。 “星星?” 他叫了一聲。 一人一狗齊刷刷一起扭頭,陸廷鶴愣了一秒,看著這兩雙圓乎乎的杏仁眼,沒忍住笑了一聲,太像了。 大狗比祝挽星動作迅速,一個猛子躥過來撲向陸廷鶴,被陸廷鶴推著腦袋阻止了,“你怎麽混進來的?” 大狗哪會回答他,連雞肉都顧不上了,熟練的繞著陸廷鶴轉了好幾圈,興奮的不停汪汪叫。 祝挽星吃味了,裝模作樣的眨著眼睛,可憐巴巴的:“你果然在外麵有其他狗狗了是嗎?這些天你就沒出過門,你怎麽和它勾搭上的,老實交代!” 陸廷鶴笑著把大狗牽過來,按著腦袋讓它繼續吃雞肉,想了兩秒,說:“我之前來這住過幾次,每次都是它來送東西,十次有九次會把雪橇車丟在半路,我瞞著老板幫它找過幾回,大概是革命友情?” “沒有其他狗狗了,” 他捏著祝挽星的下巴吻了一下,“隻有你一隻小狗,會汪汪叫著往我懷裏撲的那種。” 祝挽星哼哼兩聲,笑得美滋滋,他自然不會吃狗狗的醋,純粹是想陸廷鶴哄自己兩句。 他貼著陸廷鶴蹲下來,一起擼狗,看大狗吃的香噴噴的連耳朵都跟著動,嗔怪似的捏了捏它耳朵:“你也太沒良心啦,隻撲我哥一個,我也幫你找了車,還喂你吃東西,也沒見你和我親近啊。” 陸廷鶴笑了,摟住他坐在地毯上,語氣溫柔的說什麽都像哄:“它不撲omega的,這裏的雪橇犬都被教的很好,輕易不撲人,尤其是 omega,怕他們在雪地裏站不穩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