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挽星驚喜的瞪圓了眼睛,又羞又高興,不確定的問:“真的可以存起來嗎?不用我再耍賴求了?”  受omega的身體結構影響,祝挽星總是比陸廷鶴還要渴望更加親密的身體觸碰,且腺體和其他地方獲得飽漲感會讓他的滿足感加倍。  但之前因為一直沒有進入腔內終身標記,也怕祝挽星突然懷孕,陸廷鶴總是清理的非常及時,每次都要祝挽星撒嬌耍賴撒潑各種招式用個遍才能多留一會兒。  今天突然被告知可以存到發情期結束了,他自然欣喜非常,薄霧朦朧的眼睛濕漉漉的眨了眨,水紅的嘴唇像熟透的櫻桃肉,然而陸廷鶴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聞到他的信息素陡然間夾了苦味兒,祝挽星疑惑的看向他,“哥哥怎麽了?”  陸廷鶴看了他一眼,如實說:“我最近在很多地方都預訂了位置,想陪你度過發情期。”  “海邊的獨棟小別墅,連牆壁都是藍色的,你會很喜歡那裏傍晚的海風,南山的滑雪場裏那座建在雪地裏的玻璃房子,我可以在溫暖的壁爐邊聽著雪聲抱你,還有十三路的鬱金香酒莊,你說想躺在花田裏看日出,我也一直都記得……”  “但這些或許都實現不了了,” 陸廷鶴話音一頓,看向他的眼神裏壓滿了痛苦:“你現在可能連正常發情都做不到。”  在非自然的情況下,受alpha的信息素誘導或者強製威脅進入的發情期,對omega的身體傷害極大且完全不可逆,極大可能會影響後續發情期甚至生育能力。  兩人解開誤會之前,祝挽星曾經在極短時間裏因為恐懼連續兩次非自然發情,陸廷鶴都不知道他的身體情況已經糟糕成什麽樣了。  祝挽星心大的笑了笑,勸他:“不用那麽擔心,出院之前不是做過檢查嘛,我沒事的。”  “這些沒有臨床上的病理表現,查不出來的,很多omega都是在發情期延遲很久之後才被確診。”  祝挽星笑容僵在臉上,一瞬間腦袋裏閃過了很多可能,他深吸了一口氣,幹巴巴的扯了扯嘴角:“也不一定就會不能發情,哥先不要想那麽多。”  “再…再說了,就算我真的確診了也沒什麽,不用發情正好省了很多麻煩,如果以後真的…不能生寶寶的話——”  “我無所謂有沒有寶寶,” 陸廷鶴急聲打斷他:“我隻想你健健康康的。”  “我現在已經很健康了啊!氣色好體力好,陪你一整晚都沒問題了,就算前世我身體最好的時候還有幾次累到暈過去呢,這麽一想我還挺厲害嘛。”  不說不知道,一對比還挺驕傲,祝挽星拉著他坐起來,掰著指頭細說自己現在有多棒多厲害。  陸廷鶴心疼的根本聽不進去,抬手把他捏成鴨子嘴,親了一下:“你說就說,不用安撫我,小乖越這樣我心裏越不好受。”  祝挽星嗚嗚嗚的叫喚著掙開他的手,凶巴巴的反駁:“我沒有安撫哥,我這是在擺事實講道理!”  陸廷鶴無奈的揉了揉他的頭發,“好,你講你的道理,別釋放信息素了,放了這麽久你等一會兒該累了。”  “誰釋放信息素了!” 祝挽星鼓著嘴巴跪起來,不滿的直視他:“你不能因為我總是管不好信息素就汙蔑我,不要扯開話題,我在很認真的和你解釋,不是安慰你。”  陸廷鶴有點哭笑不得,抬手按上他的腺體,果然是鼓漲的,“你沒有釋放信息素,那這是什麽?”  祝挽星冤枉死了,“什麽什麽呀,我真的沒有!”  他躲開陸廷鶴的手,要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卻突然渾身虛軟倒了下去,盛滿信息素的腺體像個容器一樣,隨著身體一晃把什麽東西給灑了出去,祝挽星隻感覺腿間一涼,愣愣的止住話音。  祝挽星:“我真的沒——”  陸廷鶴:“你真的沒——”  兩道聲音戛然止住的瞬間,他們迅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茫然。  陸廷鶴先他一步反應過來,抬手探到那一小片泅濕的布料,愣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乖,你好像…… 發情了?”  祝挽星腦袋裏還是空白一片,想了又懵,懵完又想,趕在徹底失去意識前慌亂的交代了一句:“我能要那個雪地裏的玻璃大房子嗎……”  “我想在壁爐邊給哥抱……”第59章 終身標記(上)  千等萬盼甚至以為再也不會有的發情期突然就來了,把兩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狹小密閉的空間裏omega信息素的濃度一路飆升,榛子威士忌的味道比平時更加熱烈,帶著浸滿酒香的潮濕水汽,明目張膽的向四周散開。  不過一個眨眼的瞬間就輕而易舉的侵占滿整間隔離室,然後張牙舞爪地朝alpha裹挾而去,撕扯斷陸廷鶴僅存不多的理智。  他現在隻是祝挽星用信息素誘捕到的獵物,一時三刻後就會變成這場情事真正的主宰。  感覺到omega的信息素在拉扯自己,陸廷鶴捏著他的側頸從鼻腔裏擠出一聲喟歎:“寶寶,乖一點……”  與其說是命令不如說是懇求,因為他開口時帶著灼燙的熱氣,看的出來正因為極力壓製而難受。  祝挽星呆呆地看過去,委屈地申辯:“我不是故意的……”  他已經被結合熱燒得神誌不清了,哪還管的了自己的信息素,隻想拚命往人身上貼。  陸廷鶴抱住他,不斷用溫涼的唇親吻腺體給他降溫,幾次想露出獠牙狠狠咬下去,都堪堪忍下欲望。  “等一分鍾,我得出去拿點東西。”  隔離室裏太簡陋了,陸廷鶴不想祝挽星就這樣委屈著度過第一波結合熱,而且得和外麵人交代一下,不然半小時一到女醫師可能會過來敲門。  祝挽星懵懵地思考了半分鍾才反應過來他的話,乖乖鬆開手,退到床角蜷縮著,臉埋在膝蓋裏顯得聲音很悶:“那哥要快點回來。”  他不想在這時候看見陸廷鶴的背影,實在是有關這間隔離室的記憶都太過令人窒息。  陸廷鶴知道他在害怕什麽,蹲下來揉了揉祝挽星的腦袋,聲音輕而低:“小乖,我也很想。”  “但我現在必須要出去一下,別害怕,你數十個數,再抬頭時就能看到我。”  陸廷鶴言出必行,祝挽星剛數到九,隔離室的門就再次打開了,他迅速關上門,拿著一堆東西快步走過來,一樣一樣拆開。  祝挽星燒得頭暈腦脹,靠著他的肩膀不停地蹭,陸廷鶴緊抿著唇閉了閉眼,快速拆開一板膠囊,遞到他唇邊:“吃兩個。”  祝挽星乖乖咽下去了,喝完水才想起來問:“這個是什麽啊?”  “補充能量的膠囊,一顆能幫你維持三個小時的體力,” 陸廷鶴又喂他喝了一口水,語氣有點愧疚:“沒時間給你吃東西了,這次就先委屈一下行嗎?”  祝挽星不覺得委屈,腦袋裏悄悄做著羞人的數學題,“也就是說我們要在這裏呆六個小時是嗎?”  他抬起濡濕的的眼看向陸廷鶴,不知道在驕傲什麽:“哥哥好厲害……”  陸廷鶴嘴角勾起,抬眼看他,祝挽星羞赧的低下頭,小聲道:“我也有點棒……”  陸廷鶴簡直被這隻小笨狗可愛的心都化了,一發情就滿腦子都是這種東西,直白裏又透著羞赧。  “你到底知不知羞啊。” 他按著祝挽星的腦袋搖了搖,像是要把他的可愛勁兒都搖出來。  “其實有一點不好意思,” 祝挽星哼哼唧唧地承認,又忍不住坦白:“但是我好期待啊。”  “這是這輩子第一次,發情了有哥在我身邊忙前忙後的準備,以前都是我自己手忙腳亂的搞得一團糟,再清醒過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躺在地上還是沙發上。”  陸廷鶴手一頓,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他衝祝挽星張開手臂:“過來。”  渾身發軟的omega立刻蓄了一點力氣,手腳並用的撲向他,厚重的烏木香像一艘柔軟的小船,把浸著烈酒的星鬥攏入其間。  “寶寶這次不用害怕,也不用小心翼翼。” 陸廷鶴抱著他吻了吻耳尖,嗓音輕緩:“等你醒過來一定在我懷裏。”  “那當然,” 吃過膠囊後多少清醒了一些,祝挽星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語氣像在炫耀:“有好幾次了,晚上我不小心從哥懷裏睡出去,你閉著眼睛都不忘了撈我。”  alpha睡沉的時候收不住力氣,迷迷糊糊間直接勒著他的腰把人拽進懷裏,胳膊一攬,長腿一夾,祝挽星驚醒時差點以為自己要被鎖喉了,睜眼看到是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好笑裏又夾著甜蜜。  陸廷鶴顯然不知道這些,托著屁股把他往上抱了點:“我撈你的時候有把你弄醒過嗎?”  “當然啦!你把我弄醒了我就親你!” 他摟著人的脖子貼了貼,兩隻腳懸空著一晃一晃的,連尾音都揚起來:“我偷偷親的,一三五親鼻子,二四六親眼睛,你一次都沒發現過。”  “還挺有規劃,如果趕上星期日怎麽辦?”  “星期日我就把你親醒唄,我睡不著哥也別想睡了。”  陸廷鶴邊拆東西邊笑他:“醒過來幹什麽,咱倆大眼瞪小眼?”  “不呀,” 祝挽星嘿嘿嘿的笑:“醒過來你就收拾我。”  陸廷鶴照著他屁股打了一下:“我看你巴不得。”  祝挽星眯著眼睛蹭他:“確實有一點點期待。”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祝挽星回過頭,隱約看到他拆開一個 a4 紙那麽大的包裝袋,從裏麵拿了張不算柔軟的布出來。  “這個是什麽啊,小毯子嗎?”  陸廷鶴言簡意賅:“尿墊。”  “……” 喉嚨猛地一緊,祝挽星不好意思的一縮腦袋,從他肩膀出溜到頸窩,“準備這個幹什麽……” 他沒什麽底氣的自證:“我又不會尿床……”  陸廷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像是在問你確定?  “你怎麽還不信呢!” 祝挽星鼓著嘴凶巴巴的看回去,急吼吼解釋:“我從來就沒有…… 好吧,上…上次我雖然…… 但我這次會努力忍住…… 實在不行我也記得要提前打報告……”  他越說聲音越小,被陸廷鶴哄著打斷,“好了,別羞了,這個是鋪床的,隔離室裏就一張床,弄太濕你躺著難受。”  祝挽星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幹巴巴 “哦” 了一聲,“那我努力不弄太濕……”  陸廷鶴勾了勾嘴角:“乖孩子。”  鋪好了床他才把人放下,把解酒藥,礦泉水,酒精濕巾和衛生紙一一擺在床頭櫃上,最後拿出了兩支藍色玻璃管的強效抑製劑,隨手拆了一支。  祝挽星一見到這東西就猛地睜大了眼睛,渾身僵硬,他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混亂的腦袋根本想不明白為什麽陸廷鶴還要拿這個,隻能無措的邊後退邊乞求:“哥我不打抑製劑,你剛才…你剛才說了不給我打的…… 我不打這個……”  陸廷鶴看到他的反應怔愣住了,瞬間想起那次,自己答應陪他過發情期,結果到最後隻幫他注射了一支強效抑製劑,也是藍色的玻璃針管。  想來也對,從祝挽星十七歲分化開始,整整四年,經曆過的絕望無助的發情期豈止藥店這一次。  陸廷鶴心裏泛起一層細細密密的疼,緊握成拳的手背青筋暴起,他無奈的斂了嘴角,聲音輕的不能再輕:“小乖別怕,這個是給我用的。”  “給…給你用?” 這次換祝挽星怔住了,他勉強冷靜下來,眼眸裏蒙著一層霧靄潮濕的水汽,“哥為什麽用這個……”  陸廷鶴坐下來,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後頸上,alpha薄薄的腺體此時又熱又脹,蓄滿了信息素。  祝挽星這才注意到他壓抑著的喘息有多粗重,從太陽穴鼓起的青筋一直蔓延到側頸,額頭滲了滿滿一層汗,下麵是侵略性難掩的眼,好像緊盯獵物的餓狼。  “哥怎麽了……” 他不太確定的問。  陸廷鶴無奈的刮了刮他的鼻尖,“小笨狗,怎麽反應這麽慢,我都要被你勾的進入易感期了還一點都沒察覺。”  從祝挽星的信息素溢散開始,他就有些失控的征兆,剛才借著出去拿東西才冷靜了幾分。  但隨著omega的信息素越發肆無忌憚的撩撥勾引,屬於alpha本能裏的占有衝動從骨頭縫裏鑽出來,張牙舞爪的叫囂著,逼的他隻想粗魯的侵占,用祝挽星把體內躁動難安的火焰澆滅。  祝挽星不明白,囁嚅著咬住唇角:“易感期怎麽了,我不是就在這兒嘛,哥為什麽不…… 用我……”  本來兩情相悅的 ao 幫助彼此度過發情期和易感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陸廷鶴平時也從沒想過虧待自己,由奢入儉難,和祝挽星和好後他連自己動手都沒有過,但現在太不是時候。  alpha一旦進入易感期就是毫無理智隻想交合的野獸,強勢又粗魯,他既然想給祝挽星一次美好絕佳的體驗,那就決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這次先不用你,下次你再好好表現。”  陸廷鶴笑了笑,把抑製劑給他,存了安撫的意味語調也像是在哄人:“小乖幫我打行嗎?我之前幫你打過一次,這次換你幫我打,打完你就把那次不愉快的經曆一起忘了,好不好?”  祝聞星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哪次,呆呆的拿過抑製劑,針尖抵住血管的時候卻怎麽都下不了手,知道陸廷鶴前世在精神病院受過怎樣的虐待後,他覺得一切鋒利的東西都會給他造成恐懼。  “哥,不打行不行?” 祝挽星的語調綿軟又可憐,聽上去快要哭了:“這個推進去特別疼,還會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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