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振奮起來,摸出一瓶黑黝黝的藥瓶,發出了惡毒反派“桀桀桀”的笑聲。  霜絳年拎出兩瓶果酒,權且當做禮物,裝得更像探病一點。  “還給她帶禮物?”晏畫闌氣道,“袁碩派出刺客或許和她有關。”  “我哪有什麽好心眼呢?”霜絳年笑眯眯道,“氣氣她,順便釣魚執法罷了。”  易雪想謀害他,他怎麽可能會讓她全身而退?  晏畫闌:“我也要一起去。”  霜絳年想了想,點頭。  有妖王這張通行證在,易雪再討厭他倆,也會給他們開門。  易雪的寢居裏。  滿屋飄著藥香,易雪躺在床榻上,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不就是死個人,至於麽。”樂桃情大大咧咧一坐。  易雪直接無視了他。  “妖王陛下。恕小仙身體有恙,待客不周。”  黑柱哥的死不足以嚇到她,隻是妖王生性良善,連吃鮫人都不忍,定也會對善良的弱質女子有好感。  這是個投其所好的好機會。  “小仙與袁公子有幾麵之緣,實在是於心不忍……那凶手的行徑簡直太血腥、太殘暴了。  說著,她掩麵啜泣兩聲。  血腥殘暴的凶手晏畫闌:“……”  這人怎麽當著哥哥的麵說他壞話呢!  他偷偷覷向霜絳年。  “易道友節哀順變。”霜絳年正在倒酒,“逝者不可鑒,來者猶可追,道友不妨向前看,比如接下來的第三場丹會。”  “為了讓你全須全尾地參加丹會,我特地給你帶了這個。”樂桃情一臉陰笑,興致勃勃地取出小黑瓶。  易雪向後瑟縮了一下。  樂桃情佯裝受傷:“你不信我?這可是好藥!”  聞起來確實清香撲鼻。  易雪不好推脫,伸出手掌讓他塗。  藥是好藥,但疼得人靈魂出竅,她強忍疼痛,才沒發出豬叫。  霜絳年的聲音傳來:“第三會不同前者,題目早已由妖王定下,我們要親臨小天地,自行搜集原料。它所考驗的無非是丹方,以及煉丹師搜尋藥材和自保的能力。”  “可惜了,易道友。”他小酌一杯,語聲淡淡,“你本來還有可能拔得頭籌,但這一雙手恢複不過來,替你出頭的人也不在了,現在進前三甲都難。”  看似可惜,實為嘲諷。嘲諷她偷雞不成蝕把米,從此再無翻身的餘地。  易雪咬牙微笑:“多謝小六弟弟的提點。”  樂桃情抹藥抹厭了,坐過來喝酒。  果酒下肚,他眼睛一亮:“好酒。哪來的?”  霜絳年:“自釀的,少喝些。”  他可不想收拾一隻醉貓。  兩人都嗜酒之輩,在品酒一道各有見地,三言兩語聊了起來。  晏畫闌則低頭盯著盞中的琥珀色液體,仿佛在盯什麽洪水猛獸。  易雪端起酒盞,柔柔笑道:“陛下,我敬你一杯。”  晏畫闌眼神戒備。  霜絳年微笑:“飲酒不利於傷口恢複,易道友就安心養傷吧。我代你敬他。”  他順手接過易雪的酒盞,碰了一下晏畫闌的盞,形容親密。  易雪見此,氣白了一張臉。  瓷盞相碰“叮”地一聲,晏畫闌的心也隨之一動,陌生的琥珀色液體頓時搖曳生輝。  是阿年哥哥分享給他的東西呢。  晏畫闌一口飲下,辣得差點飆出眼淚。  酒原來這麽辣?  他還是第一次嚐……絕對不能讓哥哥看出他不行!  “尚佳。”晏畫闌強忍涕淚,“我品酒無數,這般醇、甜、柔、和的佳釀,也是頭一次嚐。”  “過獎。”霜絳年放下了心。  他本來還怕晏畫闌沒碰過酒,若是酒量不好,那他豈不是要收拾兩隻醉貓?  那邊樂桃情已經喝嗨了,對易雪遵循一句“隻要氣不死,就往死裏氣”。  他拿起一籃仙果:“這幾個正好當下酒菜。雪姐姐人這麽好,肯定會欣然答允的吧!”  “……自然。”  “哎這幾顆固元丹也不錯!我吃啦?謝謝雪姐姐!”  “……”  風卷殘雲,滿屋子都被樂桃情搜刮了個幹淨。  易雪氣得頭昏腦脹,迫於病弱善良的人設限製,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憤怒會影響判斷力,她理智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時機成熟,霜絳年故意運功讓酒色上臉,裝作不勝酒意之態。  “說起妖王出的題目,實在是巧。前年我在一上古秘境裏,恰好發現一張極妙的丹方,用來治愈心疾。當時還道雞肋,現在一看,豈不是天道助我?”  他滿臉都是誌得意滿的笑容。  “樂道友,恐怕頭籌那斂境砂可要歸我了。”  樂桃情異常配合地過來扒拉他袖口:“穩拔頭籌的方子?藏哪了?快讓我看看。”  霜絳年忙撈起袖口:“不可說。”  晏畫闌抱著酒盞正襟危坐,實則眼神呆滯,迷迷糊糊覺得哥哥又在忽悠人了。  霜絳年一副自知失言的模樣,不再提丹方,有意把話題引到其它地方。  易雪卻記在了心裏。  臨走時,霜絳年袖中故意飄落了一張方子,卡在桌腳底下。  一走出房間,他混沌的眼神立刻清明起來,哪有半分酒意?  珈曳的方子是他故意遺落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方子極好。  若易雪悔改,真能忍住便罷了,若是趁機剽竊丹方……  霜絳年眼神冷淡。  那就付出敢碰他的代價吧。  他正想著,醉醺醺的樂桃情摟住他的脖子,像樹懶一樣掛了上來;然後晏畫闌“吧唧”一巴掌推開樂桃情,換了自己掛上來。  霜絳年:“……”  他心裏醞釀著重重陰謀,身體卻在小朋友的陽光動物園。  哎,還能怎麽辦呢,湊合過吧。  他一手牽一個,往武陵閣走。  為了防止樂桃情醉後亂跑,霜絳年把少年綁到了床上。  安置好少年,他一回頭,卻不防撞到了晏畫闌的鼻子。  果酒甜香撲麵而來,晏畫闌緩緩眨眼,睫毛掃到了他的臉。  霜絳年猛地拉開距離。  好險。  怎麽靠這樣近?  “你醉了?”他問。  “不可能。”晏畫闌一臉不屑。  如果不是他反應速度比平時慢了八拍的話,倒是很有說服力。  霜絳年仔細回憶,晏畫闌都隻喝過一盞果酒,怎麽可能醉呢?  他得出一個答案:“你不會是第一次飲酒吧?”  晏畫闌遲緩地用食指壓住他的嘴唇,煞有介事道:“噓,不能被哥哥發現。”  霜絳年:“……”  看這孩子,都醉傻了。  霜絳年隻得又調了一碗醒酒藥。  醒酒藥味道不算好,晏畫闌卻很乖,抱著碗,一邊咕嘟咕嘟喝藥,一邊不眨眼地望著霜絳年。  醉酒後,他眼角緋紅,更顯妖冶。尤其是直勾勾盯著人看的時候,豔得奪人心魄。  霜絳年別開了視線。  晏畫闌望著他:“好甜。”  霜絳年不解,嚐了一點醒酒藥。  又寡又澀,哪裏甜?  晏畫闌本就腦回路清奇,醉了就更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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