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於是，謝無憂等人便跟著沈斯年一起，去了他最近和薑鴻義暫住的村莊。這是一棟兩層樓的小洋房，牆皮早已風化剝落，曆經風霜後變得十分斑駁。窗戶欄杆和門都已經生鏽。薑鴻義推開門，讓幾人進去。謝無憂帶著一隻雪豹、一隻狐狸和一隻雞，就像個馴獸師，走進了屋子。屋裏被打掃得很幹淨，鋪著瓷磚的地麵擦得透亮，可以照人。牆壁雖然沒有新房子那麽白淨了，但依舊看得出認真打掃過，沒有灰塵更沒有蛛網。屋裏滿是人生活過後留下的痕跡，充斥著濃濃的生活氣息。謝無憂扭頭看了薑鴻義眼，微微彎唇一笑，心道：這薑鴻義想來是把這裏當做他和沈斯年的家，才會打掃得這樣認真。就謝無憂打量這間屋子時，沈斯年吩咐薑鴻義去給謝無憂打掃兩間屋子出來。謝無憂笑道：“不必了，這點事情我們自己可以來。”薑鴻義立馬道：“也行，二樓的空房間你們隨便挑。想住哪間就打掃哪間。”他隻伺候沈斯年，別人可不歸他管。謝無憂失笑：“行，多謝。”沈斯年便道：“你們餓了沒，我們去找點吃的回來？”謝無憂倒是無所謂，他其實可以辟穀，無需像人類那樣進食，平時吃飯主要是體驗那種感覺。吃掉阿離殺的的那隻鳥，是因為受了重傷，體力不足。而現在他的體力相對來說已經恢複了一些。但是他不餓，另外三隻小動物卻會餓。“那就麻煩你們了。”謝無憂說。“不麻煩。”沈斯年遂拉上薑鴻義的手，“我們走吧。”他們很自然地十指交握，顯然是經常做這個動作。兩人手牽著手離開了家，出去找食物。而謝無憂則帶著三隻來到二樓。二樓有三個房間，其中一間被沈斯年和薑鴻義占了，謝無憂遂挑選了向陽那間。如果是以往，這種事情他肯定要指揮曲盡來動手。但現在曲盡是指望不上了，這隻豹子現在沒有那種人類生存的能力。他隻認識謝無憂，知道謝無憂是自己的，別的什麽也不知道。而辣子雞又沒有手。所以謝無憂隻能招呼阿離，跟自己一起打掃房間。抹布擦去灰塵，掃掉那些蛛網，把床打掃幹淨。謝無憂從芥子空間裏翻了半天，竟然還真被他翻出一床棉被，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塞進去的。這床比較小，才一米五，是個雙人床，但對於謝無憂一個成年男子再加上一頭成年雪豹而言，就有些擁擠了。隻能擠著一點睡。另外一間臥室，則打掃過後，給阿離和辣子雞住。小孩子總不能跟他們大人住在一起，會看到一些不能看的東西，不太方便。等他們徹底打掃完，沈斯年也和薑鴻義回來了。他們打了一些看起來比較正常的動物。末世裏食物短缺，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流落在基地之外的人類而言，平時就隻能吃一些看起來比較正常的動物或是果子。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去其他地方交換，以物易物。但無論在哪裏，食物都是極其珍貴的東西，價格絕對不可能便宜。不過更關鍵的是比較麻煩。他們住的位置太偏僻，離最近的大型聚落都離得很遠。所以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反正以他們的實力來說，就算吃的東西有點小問題，已經異化，也問題不大。憑他們的實力可以壓製。而饑餓卻無法忍耐，人是鐵飯是鋼。本來以為他們隻能把這些東西烤著吃，沒想到薑鴻義和沈斯年還很有生活情調，不知道從哪兒淘來了一些廚房用具。鍋碗瓢盆，什麽都有，可以做飯。而大米則是一早就買好的，一直囤在這裏，可以吃很長時間。把大米洗幹淨，放進電飯鍋裏，薑鴻義給通上電。不過二十來分鍾，就煮熟了，鍋裏散發出濃鬱的米飯的香氣。而那些動物的肉類，則用鍋來煮，他們原本燒的是煤，但既然謝無憂在，謝無憂點個火便行了。把肉處理幹淨，下鍋翻炒一番，加水和配菜，燉。謝無憂在芥子空間裏翻了半天，又翻出少許香料，放在鍋裏，讓這一鍋肉聞起來更香了。大火燉了大半個小時，肉都熟了。薑鴻義把肉盛出來，三人拿著碗，圍著餐桌坐下。至於曲盡和阿離，他們吃生肉便可。而辣子雞，則給它灑了把大米，讓它啄。如今坐在餐桌邊吃著這簡陋的飯菜，謝無憂竟覺得十分滿足。簡單的大米飯和燉肉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比他在基地吃的精致菜肴，更讓人有胃口。而究其原因，不過是當初在基地時，始終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讓他的心始終無法安定下來。一回基地就遇到馮佚挑事，之後又是各種意外，一樁接著一樁，他始終沒有閑著的時候。而現在，馮佚和阿瑟已死，曲盡的身世已經查到，謝無憂的仇報了，一切都結束了。謝無憂難得地平靜下來。雖然旁邊這隻貓……似乎還不太正常，但沒關係，慢慢來。他相信曲盡可以恢複正常的。就算不能恢複正常，一直是這樣的狀態，謝無憂也會陪著他。他們是結下血契的伴侶，死生都不可分離。“怎麽樣，感覺還不錯吧？”沈斯年笑著問。謝無憂點頭，轉頭望望這間房子，望望窗外灰色的天空末世裏的天很少有藍色的，心情便十分感慨。“你們是怎麽想到找到這麽一個地方來住的？”沈斯年和薑鴻義對視一眼。沈斯年臉上露出笑容：“這就說來話長了。”當初沈斯年離開極光城，跟著薑鴻義一起回到南方基地，但是南方基地裏也十分混亂。沈斯年原本在極光城，一般都是置身事外，獨來獨往，沒人能限製到他。但是在南方基地裏，他卻沒辦法這樣。加上前段時間異種暴亂，南方基地名存實亡，隻剩下少數人苟延殘喘，已經無力維持整個基地的運轉。兩人合計一番，便決定離開基地，獨自生存。麵對末日，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了，他們僅僅能做到保護自己而已。沈斯年並不是那種會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人。何況，他即便是犧牲了小我，也成全不了大我，不過是成為一個炮灰，湮滅在曆史長河之中。“那你們呢？”沈斯年又問起，“怎麽會……到今天這樣的？”要知道，兩人的實力可是放眼末世難尋敵手的那種，當初在極光城亦被視為貴賓。“後來你們不是去東方基地了嗎，怎麽現在又來阿德拉基地了？”提到東方基地，謝無憂無奈笑著搖搖頭。“也是說來話長。”謝無憂回想起這幾個月來的經曆，真是唏噓感歎。初來末世，沒想到自己會陷得這麽深。一開始，他隻是想幫原主報仇，之後便離開基地，浪跡天涯。後來發現曲盡身世不簡單，又想幫曲盡查清身世，幫他報仇。沒想到便越陷越深，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差點連命都丟掉。謝無憂撿了個大概，簡要地說了說自己和曲盡的經曆。聽完謝無憂的話，沈斯年和薑鴻義又震驚了。謝無憂前段時間竟然是東方基地的首領？曲盡竟然是東方基地前前首領的兒子？而且他們還殺了東方基地的異能局局長馮佚，馮佚和科學家阿瑟竟然就是導致末日的罪魁禍首。這故事聽起來太過波瀾壯闊，驚心動魄。以至於聽起來都有點不太真實，好像是傳說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