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喜歡,對於安柯幾乎到了一種保護的程度,每次對著安柯溫柔到無法將秦悅和折磨阿團的瘋子聯係在一起。  他是怎麽做到的呢?  **  東區。  偌大的會談室內, 陳設低調昂貴,帶著一股子令人沉靜的味道。  青年坐在待客的沙發上,看向坐在他對麵的男人時帶著溫和的笑容,眼神卻晦暗不明。  “沈先生不是還受著傷嗎?不多在醫院修養一段時間?”  秦悅,應該說是秦越,他把玩著手中的玉色扳指,坐在沙發上笑著看向沈顧城。  隻是笑意不達眼底,半路被突然回來的沈顧城殺個措手不及,一切的計劃就此被打斷。  “這就不勞秦總費心了,沈某的身體還是比您想象得好。”  男人襯衫的袖子挽到小臂彎出,一向係到頂的衣扣鬆開了兩顆,露出流暢的脖頸線條和精致的鎖骨。  冷淡矜貴的男人在這時露出來幾分不羈之色,打破了原本禁欲冰冷的模樣,露出了原本暴戾凶悍的一麵。  饒是熟人看見,都該知道現在的男人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沈顧城本來就不是什麽養在豪門裏的少爺,隻是他的矜貴和高傲讓很多人很容易忽視掉,對方狠起來時有多嚇人。  “不早點出來,誰知道秦總這麽突然登門拜訪、心切難求?”  “……”  秦越麵色一冷,把玩著扳指的手捏著用力,眼底爬上了一份陰鶩。  沈顧城已經知道了。  他原本還抱有的一絲希望,現在卻被這人親手粉碎。  好討厭,他現在恐怕不太容易從東區走出去了。  “沈先生既然知道,那我就和沈先生明著說了。”  秦越抬了抬眸,吐出的話卻惡毒至極。  “西區占據經濟資源已經很久了,這麽大一塊肥肉,大半個a市的企業都要有它一份股權……”  “沈先生,我手上能想辦法調動不少資料,您要不要考慮和秦家聯手呢?”  他此刻完全不將自己當做是西區的一份子,隻是將對方看做即將入口的獵物。  甚至無所謂那些信任自己的人,反水自然到令人恐懼他到底有沒有心。  他拿出了龐大的利益籌碼,企圖誘惑麵前的男人。  “……抱歉,沈某暫時沒有和西區主動挑起事端的打算。”  沈顧城的眼神冷了下來,“西區的事宜,為什麽秦總要知道那麽詳細?”  完全沒必要。  尤其是秦越這樣的老狐狸會提出這樣看起來兒戲的要求,過分滑稽了。  “誒,其實嘛,西區的油水是次要的,拱手讓給你們也沒有關係。”  秦越對於沈顧城的拒絕絲毫不意外,他拋出了無論是誰都難以拒絕這種龐大誘惑的。  太多的好處了,甚至他連分成要得可能還不足一厘。  “我隻和沈先生要一個人就好。”  “事成以後,把西區那個白頭發的小可愛送給我怎麽樣?”  “嘭!!”  他話音剛落,沈顧城青筋暴起的手硬生生折斷了鋼筆的筆尖,墨水染髒了他白皙修長的手指。  原本整齊堆疊的資料紛亂飛舞,紅木辦公桌被男人極大的力道一腳踹翻。  沈顧城臉色陰沉,一瞬間的表情宛如地獄裏爬出的惡鬼,陰鶩地凝視著冒犯他逆鱗的人。  “你再說一遍?!”  “誒?”  沈顧城過分應激的反應讓秦越一怔,看著麵前男人宛如被侵犯領地的惡獸般,他意外到了極點。  “你喜歡……西街的那朵小玫瑰?”  他眼底的神色有了一瞬間的波動,似乎聽到了什麽極為荒唐的事,訝異地瞪大眼睛。  但沈顧城此刻的模樣太過嚇人,秦越懷疑自己再提一嘴,會被沈顧城直接用鋼筆紮入太陽穴。  “你真的喜歡他啊,我還以為……你很討厭小安柯呢。”  沈顧城指節扣擊桌麵的動作一頓,眼皮掀起看向那個明顯笑得有些怪異的青年。  “這件事,和你無關。”  他的聲音冷了下去,沈顧城不覺得秦越在和他提到安柯會是什麽好事。  安柯沒成年多久,按照人類也隻有十九歲左右的年紀,對於秦越來說,從年紀上看他真的還是個小孩。  “沈先生,您喜歡他什麽?”  秦越笑了起來,反問道,“他是個怪物哦,你不害怕嗎?”  “你和他認識這麽久,不可能什麽都察覺不到吧,小安柯真的和正常人不一樣呢。”  “他身上到底哪一點像人類了?”  窗外的樹葉“沙沙”地晃動,隨著秦越幾乎是譏諷的話語,屋內陷入了長久的安靜,仿佛連空氣都一並凝固。  就連屋外的人,手都控製不住地顫抖,尖銳的指甲揉爛了葉片,再把手指劃出血痕。  其實無論怎麽樣,安柯和普通人類還是有所差異。  他冷血,暴戾,最開始所有的行為舉止都是憑借屬於野獸的本能。  普通人所具有的社會道德和同理心更是完全沒有。  就好比狼孩,後天彌補上去的總會存在一些缺陷。  他的確是個怪物,怎麽樣都和人類有所差異。  少年全身都發抖了起來,眼睛猩紅,盯著屋內看,兩人沒有發現無聲潛伏在外麵樹杈上的少年,氣氛卻已經劍拔弩張了起來。  “嘭!!”  玻璃窗碎裂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巨大地嘩啦聲,少年宛如進攻的獵豹般迅速撲向秦越。  他眼中猩紅扭曲,被戳到痛腳般憤怒地想要撕爛獵物說話的嘴。  他為什麽要和顧顧說?!  為什麽……要告訴顧顧他是個怪物啊!!  “噗嗤”  秦越的喉中湧出血液,似乎怎麽都想不到安柯是怎麽從外麵破窗而入,迅速地一爪紮進他的腹部。  這種直接暴力的行為和秦越以往小心謹慎地處事,再步步為營地將對手蠶食不同。  安柯的動作行為間完全就是按照情緒行事,是從來不考慮結果的本能行動。  所以才會將秦越弄得措手不及。  他猛地開始咳血,腹部不會讓人馬上死亡,但是大量失血的痛苦讓他意識開始渙散。  小鴨子一怔,他原先還是野獸的時候都喜歡這麽直接剝了獵物的肚子,再看著對方痛苦掙紮。  隻是自己這樣的行為,在沈顧城眼皮子下暴露了。  他的動作猛地一鬆,突然就不敢繼續下去了,沒對秦越下死手。  “……我是怪物嗎?”  他手上還沾著血,上麵還帶著人類溫熱的血跡,秦越的腹部多了一大條口子,被安柯硬生生地刺穿。  凶殘至極,根本就不是人類會做出的行為。  “顧顧……我好像,真的和你不一樣……”  安柯看了看自己的手,這件事情對於猛獸而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它們喜歡開膛破肚,對待獵物喜歡取食最新鮮的內髒,但是對於人類而言,這樣的行為就好像惡魔。  少年的眼眶紅了起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怪物,可以變成小小的柯爾鴨,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擁有人類的軀體。  他不敢告訴沈顧城,甚至對另一個身體避之不及。  萬一被知道的話,沈顧城不僅會知道他是怪物,還會知道自己騙了他好多年。  可是顧顧,他不敢說的。  “閉嘴。”  沈顧城懶得再聽安柯說那些話了,把他的少年攬進懷裏,用力摟住還掉著眼淚委屈嗚咽的小鴨子。  “安柯不是怪物。”  “遇到討厭的人就不要讓自己受委屈,別人做不到的,安柯明明就做到了。”  男人的下巴擱在安柯發頂上,懷裏緊緊抱著身體微微顫抖的少年。  對方剛剛傷人的血依舊濕熱,幾乎帶著人體的溫度一點一點地浸染到他的身上。  “這是很厲害的能力,對嗎?”  秦越有一句話說對了。  他的確看上這帶刺的小玫瑰了,就想做和童話中的小王子一樣的行為。  將他的小玫瑰護在玻璃罩中小心嗬護,再創造一個星球,把安柯保護在溫室之中。  安柯小心地將自己藏在沈顧城懷裏,眷戀地輕蹭著他的胸口,將自己的頭埋入對方的頸側。  “果然……”  他超低聲地呢喃,沈顧城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下意識湊近少年,彼此間本就親密的距離變得更加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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