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嚴:“???” ** 沈顧城剛剛打完電話,交代換鎖的師傅連門都給他換上防盜措施最好的以後,就被窗外的動靜吸引了注意。 但這是四樓,沒有任何輔助工具的狀態下,普通人壓根上不來。 “嘭” 窗戶發出了一聲輕響,沈顧城還站在房間原地,看著窗戶被猛地推開。 穿著他風衣的少年從窗台外麵跳了進來,帶著一點雪跡落在地毯上,再被室內的地暖融成水漬。 沈顧城:“???” 他先是一怔,手機因為主人的注意力不集中而掉在地毯上,看著安柯熟練又利落地從窗戶外麵翻了進來。 “啊,顧顧……” 安柯下意識地叫了一聲,莫名生出了一股子心虛,連喚人的聲音都弱了下去。 小鴨子不會撒謊,他隻會側過身,視線飄忽地遮住了自己背在身上的購物袋。 好在沈顧城的注意力並不在他鬼鬼祟祟地小動作上麵,看見少年動作熟練的翻窗,額角猛地一抽。 看這架勢,他不在家的時候估計也沒少翻。 “……誰教你這麽翻的?” 沈顧城額角青筋攢動,地上的手機掛掉了撥打防盜門的電話,突然覺得換個門壓根沒什麽必要。 安柯就跟個兔崽子似的,狡兔三窟,他就是換個鐵窗也壓根關不住他。 “這是四樓!!” 萬一摔下去要怎麽辦?! “……不會摔。” 安柯小聲反駁了一句,“我沒有摔下去過的。” 會從窗戶上摔下去的,隻有人類這種笨蛋。 後麵這句話安柯沒說,他湊上去扯住對方的衣袖,想要和男人撒嬌。 還沒碰到沈顧城的袖子,就先被對方捏住了臉。 “不許撒嬌。” 白嫩的臉頰被人掐住,沈顧城的視線落在少年身上熟悉的衣物上,寬大的套在安柯的身上。 “……連扣子都扣錯。” 他輕輕地扯了下風衣的紐扣,手勾到了安柯塑料袋的繩結上麵。 少年本就學不會紮人類的結,打結都隻會鬆鬆散散地擰在一起。 結果就這麽微微一扯,綁在身上的購物袋就這麽鬆開了,裏麵的東西沒了依托,稀裏嘩啦地掉了一地。 “嘩啦” 密封袋裏的小玩具掉了出來,滾落在地毯上發出悶響。 安柯:“……” 完了。 他眼疾手快,最先把離自己最近的手銬藏進了風衣口袋裏,才略微忐忑地看著沈顧城。 雖然他不太知道是怎麽用的,但是老板說人類交|配都需要用的…… 他這樣,是不是在暗示顧顧交|配啊? 看完全程的沈顧城:“……” 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地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底是些什麽、用來幹嘛的都一清二楚。 因此,他的臉色才會更加陰沉地嚇人,額角抽動,咬牙切齒地喊住旁邊還一臉無辜的少年。 “安!柯!” 他當是這小孩急吼吼地跑出去做什麽呢,連門都撬了跑,甚至以為安柯出了什麽事。 結果…… 沈顧城又看了眼地上顏色各異的乳扣銀鈴,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 不提也罷。 “……你不喜歡嗎?” 安柯滿臉失望,“可是那個雌性,她說顧顧肯定喜歡……” 結果他買了這麽多打算以後偷偷給顧顧一個驚喜,沒想到他的雄獸壓根就不喜歡哦。 喜歡個屁! 沈顧城忍無可忍,拽住還沒把失望表情收回去的安柯,冷著臉將人一把丟到了床上。 “啪” 一巴掌下去,兩人皆是一怔,安柯隻覺得自己屁股有點發麻,茫然地回頭看著揍了他屁股的人。 “顧顧……” 小鴨子怔在原地,眼眸濕漉漉地望著沈顧城,聲音裏帶上了一絲顫抖,似乎有點不可置信。 少年的眼尾泛紅,眼底水霧上浮,仿佛下一秒就要因為他過分的行為哭出來。 男人的動作僵住了,指尖還帶著些落掌時的力道,配上剛剛的動作,對安柯來說大概是最過分的事情了。 他最疼的就是小鴨子,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說的,現在卻動手揍了安柯的屁股。 沈顧城後悔地要命,眼底帶上了一抹慌亂,伸手想要摸摸少年的臉。 小鴨子本來就和正常人不同,大抵是被人騙了,連這些東西是什麽都不明白。 “安安……” “……好、好刺激啊!” 安柯紅著眼尾舔了舔嘴角,勾住沈顧城的衣料,他與常人不符的力量根本感覺不到痛意,反而讓他興奮起來。 “這個超好玩!” 他打破了氣氛,把頭埋在沈顧城的胸口,壓根沒察覺到男人那複雜的心思。 沈顧城:“……” 都是他的過錯。 安柯分明就是知道的太多了。 ** 沈宅。 偌大的別墅修建的富麗堂皇,從園林到建築,無一不顯示著這座莊園的價值和名貴,就連一草一木都千金難求。 可惜,二十年前,這處本該稱呼的是顧家,如今卻改名換姓,再無人記得當年的鼎盛。 一輛黑色轎車順著蜿蜒的山路,無聲無息地開進了莊園。 “秦先生,真是稀客呀。” 沈夫人坐在沙發上嬌嬌地笑,意味不明地看著進門後身著西裝,麵容卻明顯有些消瘦下來的男人。 秦越臉色蒼白,帶著一種怪異的虛弱,盯著沈夫人看了一會兒後,才展露出笑意。 “怎麽會,今後秦某估計還是要多多叨嘮沈董的。” 隻是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輕蔑,顯露了秦越對於沈家的不屑。 當時他被安柯刺穿一掌後,流了太多的血後才送去醫院搶救,晚一秒都有可能救不回來。 姓沈的那小兔崽子是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裏,甚至帶人堵門,根本不讓他的人進來。 秦越本來就是出於釜底抽薪的目的去合作,自然沒帶太多的人,結果進了別人的地盤,未料就這般成了魚肉任人宰割。 他也未曾想過,在這步步為營的地方,安柯對朝夕相處四年的人下殺手,居然能迅速理智到這種程度。 安柯根本沒有心。 “秦先生客氣了,我們有共同的目標,自然能相互合作不是嗎?” 卓清麗微微一笑,不接秦越給的高帽。 “那小崽子多活著一天,都是清昀繼承沈家最大的威脅。” “這是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您應該能理解吧?” 她蔻紅的指甲在沙發上扣了扣,望著眼前她所坐擁著的一切,感到了莫大的愉悅。 多好。 當初那個女人的東西,現在都屬於她了。 就連她的兒子,都要被她永遠地踩在腳下。 ** 清晨。 陽光照進屋內,遮光簾露出了一絲光線,折射出屋內細長的金屬反光,纏繞在床側。 沈顧城睡醒時,昨晚抱在懷裏睡覺的少年不見了蹤影,被窩裏散去了另一個人的溫度。 而他剛要有所動作,腿部就被巨大的力量扯住了。 安柯昨晚的行為他輕輕揭過,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玩具全都丟到了櫃子裏眼不見為淨。 結果不想,今天一早醒來,安柯就給了他意料之外的驚喜。 沈顧城:“……???” 他的腳被鐐銬扣住,細長的銀鏈蜿蜒的纏繞在床腳,伴隨著他活動還能發出細細的聲響。 懷裏的少年沒了蹤影,但是能對他做出這種堪稱大膽妄為的事,人也隻有那麽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