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濕漉漉的,石楠花的氣息在屋中彌漫,用了好幾張紙巾,才把白汙抹去。 “不難受了吧。” 沈顧城沒想著乘人之危,雖然安柯大概很希望一步到位,但他到底還沒做足準備。 不管是情感上,還是工具,沒一樣齊全的。 得到軟趴趴的小鴨子近似於無的點頭,沈顧城才把疲憊的小鴨子塞回被褥中。 “安安,會喜歡……做這樣的事嗎?” 男人的聲音在興奮過後帶上了一份平時沒有的磁性,跟大提琴拉低音般低沉,帶著一分讓人察覺不到的誘哄。 但其中下定了怎樣的決心和勇氣,又怎麽是三言兩語表露得清的? 安柯3足地舔了舔唇,親親身邊人的臉,眼眸晶亮亮地。 不出意外,他得到了小鴨子軟乎乎的表白。 “喜歡……顧顧,弄。” 和他弄得時候不一樣,顧顧弄得一點也不疼,甚至還讓他很舒服。 “你知道這麽做意味著什麽嗎?” 男人聲音像在誘拐小孩的壞人,一步一步拉著什麽都不知道小孩陷入他的陷阱。 “用人類的話說,這是伴侶才會做的事。” 沈顧城撫過少年的眸子,碰過那雙比桃花還要豔麗幾分的眼睛,緊緊地注視著安柯眼底那別樣的光彩。 指尖觸及純白的棉布後,摸了摸疲軟的小家夥。 “伴侶的意思,就是安柯這輩子都不能和我分開。” “就連這邊,也隻能由我來碰的。” ** 東區的老大最近跟神隱了似的,近期都沒怎麽露麵,事物全都由心腹幫忙轉交,一舉一動在不同的人眼中都有不同的意味。 而東區和西區的關係日益和緩,終於有人按耐不住,提前找上了安柯。 剛剛做完任務的安柯看著麵前的人,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睛,散漫地掀了下眼皮。 他身上的淩厲氣勢還沒散去,彌漫的硝煙味使安柯充滿了攻擊性,淡漠地視線就已經讓人察覺到了他身上的危險感。 雖然麵無表情看著人畜無害,但熟悉小鴨子的人,都該注意到安柯眼底的煩躁了。 討厭的人。 攔著要做什麽,他急著回家抱顧顧的。 但是他現在其實打不了人,發情期讓安柯的實力變弱,幾乎是小鴨子最為脆弱的狀態了。 除了剛破殼那幾個月,安柯再沒有遇到過這種虛弱無助的情況。 所以煩躁,安柯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對著那些人動手,隻是冷漠地打量著他們。 “……小少爺,您別生氣,我們是沈夫人請來的。” 來人滿臉堆笑,他又不是蠢的,不知道麵前這個少年恐怖如斯的戰鬥力吊打十個他都綽綽有餘。 西街那幫人,就是粗魯、蠻橫。 安柯不知麵前這個勁瘦的青年人心中所想,他根本不想搭理“沈夫人”這個根本不知道是哪來的玩意。 在小鴨子的世界觀裏,隻有沈顧城和其他。 但是這人纏得緊,最後還搬出了殺手鐧來徐徐善誘。 他偏偏故意和安柯提和沈顧城相關的,跟哄魚兒上鉤似的,釣人。 “其實是大少爺好久沒回去了,夫人念舊,想見見您,順便讓您帶一些大少爺的舊物回去。” 場麵話說得好聽,又滴水不漏。 安柯的步伐一頓,表情不明地看著滿臉堆笑的男人,心底的弦輕輕撥動了一下,對他口中的話語產生了渴望。 小鴨子還是不諳世事,但沈顧城的一切對於安柯而言都毫無抵抗力。 原書沒有涉及過沈顧城的童年,潦草帶過後就開始刻畫少年人的痛苦和成年的悲劇。 童年,是安柯從未觸碰過的一個陌生的沈顧城。 並且沈顧城患病,一切地不幸都來自於那悲慘的童年,被籠上一層陰影的黑暗生活出現在了安柯的麵前。 安柯確實很難不心動,指尖撓了撓衣擺,抬了抬下巴,同意那諂媚看著他的青年人帶路。 隻是小鴨子那傲氣淩然的模樣,跟誰家國王巡視領土似的。 . 沈宅。 沈家來迎接他的是個婦人,是這大房子的女主人, 安柯對此並不關心,他隻是來看看,順便帶點什麽東西回去看看能不能哄沈顧城開心。 況且,幼年那又小又軟的沈顧城,讓安柯先前把沈顧城當幼崽時的心思愈發活絡,是他錯過小沈顧城的一個小小遺憾。 隻是這位不知道什麽成分的沈夫人跟他一副很親密的模樣似的,叫安柯有點不耐煩,聽著她說又臭又長地場麵話。 “……我也有所耳聞西區天才的名聲,今天見麵才見到本人。” 卓清麗笑笑,壓下了眼底的情緒,“說起來,你大概還要喊我一聲母親呢?” 她這麽往自己臉上貼金到也不覺得羞愧,認為自己如何說也算得上沈顧城的繼母,一聲母親在卓清麗眼裏理所當然。 甚至還是對那死去的女人一種別樣的羞辱方式。 “……” 安柯話都懶得跟她說,這女人身上鋪天蓋地的惡意弄得好像他感覺不到一樣,小鴨子隱約地開始煩了。 還母親? 一個人類哪來的臉當他的母獸? 少年傲慢的瞥了一眼卓清麗,冷漠地收回視線,甚至不屑於和她多說,一分麵子都不給她留。 “叫我,過來聊天?” 他像年輕尊貴的王,紆尊降貴地看了眼螻蟻都宛如施舍,這種理所應當地輕慢才是最羞辱人的。 安柯的個頭比卓清麗高一些,站在大廳睨視著她時,卓清麗的內心莫名生出了一股子的恐慌。 “閑麽?” 少年冷淡地點評,卻跟一個耳光打在卓清麗臉上那麽讓她臉色青紫。 被一個小輩輕怠地羞辱,對方甚至看不起自己,是對一個時刻想要融入進上流社會裏的貴婦最丟人的事。 偏偏對方地位不俗,她隻能掛起僵硬的微笑。 “……不願意喊也沒關係,你來不就是想看顧城的屋子嗎?” 她朝管家示意了一下眼色,讓他來給安柯帶路,又微不可察地輕閃了一下目光。 沈顧城的房間在二樓,不知處於什麽原因,沈顧城離了沈宅這麽久,他們依然把他的房間保留下來。 安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在管家意味不明地注視下按下了門把推門進屋。 隨著門扣打開的輕響,坐在樓下品茶的美婦人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笑吟吟地將目光看向了客廳中擺放著的大擺鍾。 “哢噠” 門輕掩上的聲音,在偌大的沈宅中變得格外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顧顧還在家裏被你情|趣y綁著呢!! 這本預計30w字完結~正文大概到27w,多寫一點番外qvq 最近更的有點慢,一方麵考試沒考好心態崩的寫不出來,然後就發燒了…… 很對不起大家的,狀態太差了這幾天(鞠躬) 給寶們發小紅包啦~感謝在2021-11-22 01:33:06~2021-11-27 16:24: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5087260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貔貅=@~@= 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4章 動物鴨 沈顧城的臥室和普通少年人的房間並沒有太過特殊的地方。 他離開沈宅離得早, 他母親下葬沒多久以後,沈顧城就因為沈父甩門走了。 父親早已有了情人,他媽還沒死幾天, 那情人就登堂入室,帶著她那私生子耀武揚威的住進了他的家。 窮小子入贅了富家千金後,逼死原配帶小三鳩占鵲巢,發生在一個書中的背景故事裏戲劇化又理所當然。 而僅僅是原書對沈顧城身世兩言三語的評述, 就殘忍地讓他承受十幾年的痛苦。 安柯沒看關上的門,或者說完全不在意。 這樣的木門在他眼中脆弱不堪, 連大鐵門都關不住安柯, 這樣的門和擺設沒什麽兩樣。 房間還擺放著各種屬於少年時期的物件,帶著青澀氣息的擺件,獎牌,以及擺在床頭的相冊。 和安柯當初第一次進沈顧城住的房子,那個清冷的屋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每一件物品都隻是閑置的擺設。 少年的力氣其實很大, 但是在觸碰這些舊物時動作輕柔,克製著輕拿輕放。 就好像一頭巨獸笨拙又小心地采一株柔嫩的花, 這些放置了長達十多年的舊物已經經不起任何摧殘。 “……是顧顧。” 相冊上, 長相精致的小男孩表情冷淡, 睨著眼看鏡頭的樣子相當可愛, 從小就是 安柯知道自己沒有來這裏的必要, 他有點天真但又不傻, 這裏的人類對他沒有絲毫好感,更不會無端邀請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