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些畜生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領頭的人狠狠罵了一句,他又放了一槍, 失準地打在地麵上白白浪費了子彈。 本以為這些畜生會懼怕於槍聲逃竄,誰知它們跟有靈性一樣, 來來回回地磨著他們困在山林間, 消耗他們的精力。 “老大, 不行!出不去!!” 旁邊的人嘶喊著, 再被一旁竄出地巨大的貓科動物撲入叢林, 發出劇烈地慘叫聲。 他們無暇顧及屋內的主子, 色彩斑斕的毒蛇趴在門上,轉動那雙玻璃珠般的金色蛇瞳吐出蛇信。 周圍的血腥味更濃鬱了。 安柯肩上的禽類騰空而飛,發出促長的唳叫,和鐵鉤般鋒利地爪子狠狠地朝臉色已經逐漸蒼白的卓清麗抓了過去! 尖叫聲伴隨著恐懼, 精致的少年一點點揭開了他漂亮的皮囊,露出了本質中的惡劣和不堪。 把這些人類解決掉。 這樣顧顧便不會為此而感到煩心了的。 ** 時間過去了足足有三個小時,指針轉向五點的時候,被“囚禁”於家中的男人,臉色陰沉了下來。 他眼底帶著揮之不去的陰霾,在手機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提示後,沈顧城的耐心宣告結束。 他樂於陪伴自己的小可愛,寵溺地滿足安柯的各種喜好,但不意味著有人能借此伺機而動,將主意打在安柯身上。 小鴨子黏人,出門不超過一個小時就要急吼吼地回來,不可能出現這種三個小時了無音訊的情況。 “哢噠。” 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情|趣鐐銬的鑰匙,輕而易舉地解開了腳上的束縛那跟過家家似的禁錮。 被安柯關起來的第一天,沈顧城早就知道這鑰匙放在哪裏。 呆在家裏不過是哄著小鴨子開心而已。 身上還穿著家居服的男人走到客廳,拿了手機撥了個電話,冷漠矜持的氣勢讓電話那頭的人打心眼裏感到恐懼。 “先生,我們跟不住少爺……他、他反偵察意識太強……” 雖然小鴨子不需要人類幫助,並且不出十分鍾就能甩掉所有的人,但沈顧城依然有放人在他的身邊保護。 “三個小時,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是騙鬼呢。 男人輕嗤一聲,那雙眸子浸透了冷意,讓人心底發顫。 “如果連基本的聽從命令都做不到,你就不用待在這裏了。” 那些人的小心思他不願深究, 東區有些人是極其討厭和排斥西區的,兩地向來看不對眼,對於保護安柯這位西區老大的任務,總有人心生排斥。 沈顧城利落地掛了電話,打開被安柯攪得一團亂的衣櫃,勉強挑了一件被小鴨子禍害得並沒有那麽嚴重的襯衣出來。 男人的五官英俊深邃,隻是麵容上覆著那揮之不去的冷意,仿佛要就此凝結成霜,叫人看了心生怯意。 袖口上精致的紐扣被輕巧地按上,這份矜貴的主人此刻,由於極度的不爽選擇了找那些讓他不痛快的家夥們一些麻煩。 東街此刻卻不太平,沈顧城沒見到他想要拿槍崩腦花的人,反而先是被突入其來造訪的“鄰居”親切地問好。 西區的人站在他們的地盤上,麵色不善,大批的人露出精壯的胳膊腿兒氣勢洶洶地看著他。 “下午好,沈先生。” 為首的人沈顧城見過兩次,是原先一直跟在安柯身邊的那位。 鄒原禮貌地朝麵前這位東區冉冉升起的新秀問好,對方的能力出眾,能在這麽短時間內鎮壓整個東區的人都不會是什麽好惹的貨色。 但這份禮貌僅僅是賦予表麵,畢竟對方私人的家事牽扯到了他們老大的安危,作為西區人怎麽想都火大。 “雖然很抱歉這個時候打擾您的假期,但是我們大概需要一個解釋。” “我們老大是和沈先生您在一起的時候失蹤的。” 鄒原語氣不善,他溫和的外皮下透露著冷漠,這幅態度足以讓西區其他人明白眼前這人的身份了。 東區沈氏公子,他們老大金屋藏嬌的對象。 “……” 於是乎,眾人看向沈顧城的眼神更加不善了起來。有幾個情緒躁動地,甚是直接扭得手腕發出“哢哢”脆響。 他們那麽可愛、跟個小糖人一樣的老大就是被這個家夥勾引了的!! 還是被個東街的家夥拐跑了! 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眼神卻是一個賽一個地凶狠,盯著沈顧城的眼神扭曲得幾乎要化為實質。 “不好意思,雖然很意外……” 沈顧城輕輕挑眉,他平淡地掃了一眼麵前的人,過分的冷靜壓了他們一頭。 “但是這個解釋,同樣是我現在想要得到的。” 男人的眼底夾雜著戾氣,對待明明是敵對陣營的人,看似現在處於弱勢時的態度絲毫沒有變化。 “……不該存在的家族手喜歡伸那麽長的話,還是砍掉比較好。” “是不是應該先讓我過去,料理完我們東區自己的家事?” 該結束了。 他們不該試圖,將主意打在安柯的身上。 男人微笑起來,手上的動作卻是利落迅速,黑色的槍支在日光下折射出點點寒芒,是對於鮮血蠶食的渴望。 ** 細微的皮肉破裂聲響徹在偌大的空間內,本該富麗典雅的地方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摧殘,一片狼藉。 血腥味讓整個莊園都彌漫著驚悚之感,而站在柵欄上的禿鷲用力地磨著自己沾了血的爪子,看起來頗為嫌棄人類的血。 城堡裏的人瑟縮成一團,不管是傭人還是主子,都隻能宛如鵪鶉般瑟瑟發抖地看向麵前的少年。 他們狼狽不堪,對於事情詭異地發展感到驚恐而不安,看向安柯時宛如在看一個邪惡的怪物。 少年有著宛如天使般的外表,卻拿著鋒利地匕首,溫柔地割開青年的肉。 血液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秦越的瞳孔渙散,一條腿早已因為麻痹的毒素沒了知覺,隻能喘著粗氣忍耐少年的酷刑。 “上次還不夠的嗎?” 安柯垂著眼眸,認真觀察人類異於其他動物的神經血管,手起刀落地動作流暢平穩,就連劊子手割豬肉都沒他此刻的精準分割。 “你割了阿團多少刀呢?” “喜歡做實驗的人類,看起來不喜歡成為實驗品呢?” 他意外地在說話時沒有卡頓,平靜的聲調配合這殘忍到極致的動作,更讓人毛骨悚然。 白皙的臉蛋上濺上了黏稠的血跡,少年剝開秦越的指骨,鋒利的匕首在寒芒下染上了血紅的顏色。 安柯的耳朵輕動,劃開皮肉的動作頓住,精準地捕捉到了來自外麵的動靜。 他維持著這幅模樣一動不動,衣領、臉頰、發梢上全都染著他人的血,而美好的少年在此刻卻跟屠夫一般做著這樣血腥殘忍的事。 他像一朵漂亮到極致的花,在撥開外在的美麗後,才能看到少年真實的模樣有多麽邪惡。 藥效發作了。 吸入體內的藥物催眠安柯的意誌,五感降低的同時讓他本就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思考的能力下降。 安柯就是停頓了這麽短短的一分鍾,外麵的門就被狠狠地破開了,夾雜著淩亂地腳步、發出了震耳欲聾地響聲。 東西兩區的人破開大門時,就是見到這麽一幅……令人有些反胃的畫麵,並震驚於現場的暴力反殺。 尤其是坐在鋪著羊絨地毯上的漂亮少年,看上去精致羸弱,宛如誤入狼窩的小白兔。 卻舉著殺人的凶器,平靜地剝開獵物的身體。 秦越還沒死,但是過度的失血讓他幾乎休克 “顧顧……” 安柯歪了歪頭,還沒從事情的變化中反應過來。 他機械地喊著心上人的名字,有點呆滯的視線落在最中間的那個人身上,盯著對方在自己的視野中有些模糊的麵容。 良久,看起來有點遲鈍的少年才驚慌失措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下意識地想要將刀具挪至於男人的視線範圍之外。 安柯的動作慌亂,卻無法掩飾眼前一幕由他造成的慘劇。 好糟糕。 自己這麽討厭的樣子,又被顧顧看見了。 人類似乎不喜歡會殺害他同類的生物,他們總是排斥和害怕會對自己造成威脅的生物。 少年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無措地低頭看了看秦越身上血肉模糊的傷口,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顧顧,我沒有殺掉他。” 小鴨子即便是施暴的那一方,此刻卻看起來委屈壞了,黑霧霧的眼眸裏盛滿了霧靄的水汽,小聲請求。 “你別討厭我。” 穿著黑衣黑褲的男人呼吸一窒,哪裏還會有心思管安柯到底做了什麽壞事,滿眼都隻能看見安柯要哭不哭的模樣。 他的小鴨子受委屈了。 沈顧城心髒抽疼,比所有人都要快地進屋,隻想要好好安撫他受了委屈的寶貝。 做了壞事又怎麽樣? 安柯就算是做了天大的壞事,在他眼裏,少年都是好的。 “……哭什麽?” 低啞的嗓音帶著一點幹澀,裹住了安柯的世界, “……真是奸詐。” 人類真是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