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戳破大魔頭的淡定麵具,調皮的貓咪伸出爪子,對方擺好一個,他就弄了一個。 斷臨抿唇忍笑,輕哼:“你這是在做什麽?” 若是為了報複他,也太幼稚了些。 鬱湮:打破你淡定的假麵具! 別裝了,他知道大魔頭的心湖,現在肯定漣漪萬千,一定不是表麵上這麽平靜。 “管好你的爪子。”魔尊假裝嚴厲地警告:“不然我吃了你的爪子。” 鬱湮驚悚,刷地一下縮回來,但是斷臨的手比他更快,握住就低頭輕輕咬了一下。 嚇死喵了! 來人救命啊,鏟屎官要吃喵! 咬貓爪子什麽的,根本不過癮,斷臨沉聲道:“變回人形。” 看似命令,實則卑微請求。 鬱湮揣著爪爪:休想。 “快。”斷臨捏捏他的耳朵,聲音又低了幾分,細聽蘊含著危險。 鬱湮眨了眨眼睛,他知道現在應該一溜煙逃跑,不過他個築基後期的小廢物是逃不過斷臨的手掌心的。 可惡,這不是逼良為娼嗎? 不然好端端地變回人形幹什麽? 不過這裏是道場,青天白日,料想對方也不敢怎麽樣。鬱湮轉著眼睛思來想去,就不情不願地變回人形。 刹那間,他的腰身就被大魔頭箍住,對方的唇也壓了下來,鬱湮瞪大眼睛,黑白棋子在他後腦勺 ——被斷臨一揮手掃落的,因為棋子會硌到鬱湮的背。 棋子撞擊在地麵上的聲音成了斷臨攻城略地的進行曲,他做了昨天晚上就想做的事情……再次讓貓兒的唇色比天邊的晚霞還要好看。 鬱湮被逼得滿眼水氣溢出來,雙手緊緊抓住斷臨的袖子,布料將他的指尖都磨紅了。 這個可惡的混蛋,雙修歸雙修,現在又不是雙修,為什麽還要親他? 難道這不是占便宜嗎?! 鬱湮想出聲抗議,但此刻他喉間的聲音,細碎可憐,不成詞匯,隻是一些無意義的唔唔嚶嚶。 突然他想到了自救的方式,雖然推不開力氣比他大100倍的大魔頭,但是他可以變回原形逃走啊。 隻不過這個念頭剛剛在腦海中升起,對方就察覺了似的掐他的腰,啞聲警告:“不許變回原形。” 讓對方說話的空擋,鬱湮也有了說話的機會,扁嘴:“那你溫柔點。” “嗯。”那道低沉的聲音應道。 青天白日,偌大的道場,從上空俯瞰看下來,隻能看到斷臨自己的身影,還有一道纖細的身影,被他牢牢覆蓋住。 等了又等,熬了又熬,神誌不清的鬱湮天馬行空地想,不知道修真界有沒有這樣的比賽項目,接吻時長什麽的,他和大魔頭一定可以拿冠軍…… 分開的刹那,鬱湮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然而他發現吸入肺部的空氣,仍然充滿了斷臨的味道,簡直在口鼻間霸道地盤踞。 斷臨的呼吸間,何嚐不是充斥著一縷斬不斷馨香,時刻提醒他這是誰的氣味。 “……”鬱湮打算說點什麽,就發現自己沒有這個條件,舌根都麻了,他幹脆閉上眼閉上嘴當個小啞巴:“唔。” 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做了什麽的魔尊,冷峻的臉上一陣微窘,連忙抱起石台上的少年,往洞府內而去。 至於那滿地淩亂的黑白棋子,多看一眼他都會覺得臉熱。 回到洞府,鬱湮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就像口紅花了的小姑娘,不堪入目。 幸好大魔頭似乎不打算再做什麽,他那三個月不吃葷的計劃才得以繼續進行下去。 光陰不是用來這樣浪費的,用來珍惜的。 鬱湮休息了數日,感覺自己和昔日一樣活蹦亂跳,就恢複了打坐修煉的習慣。 眼下最重要的是金丹,金丹,金丹! 這幾天,大魔頭倒是沒有對他動手動腳,隻是特別熱衷於接吻,動不動就把他扯到懷裏,半天不許他離開。 煉化了斷臨的元陽之後,鬱湮渾身上下都發生了質的變化,打坐修煉起來也事半功倍。 但正如斷臨所說,結丹的契機是心境,要靠自己領悟。 鬱湮這個半吊子修真者,不得其法,隻好臨急抱佛腳,回頭去翻閱那些玉簡,從最基礎的開始看起。 洞府裏本來沒有這些啟蒙的東西,這些玉簡是怎麽擺在這裏的呢,不用說也是斷臨為他準備的。 在對他好這點上,斷臨真是沒話說。 古文字太煩了,動不動就跳出一個不認識的字為難鬱湮,每當這時候他隻能捧著玉簡去找斷臨翻譯。 對方自然很樂意幫忙,通常都是接過他手中的玉簡,把他摟在懷裏給他講。 如果隻是這樣,誰不樂意? 現成的老師他不香嗎? 然而大魔頭講著講著就會親他,親起來就沒完沒了,耽誤未來的修真界大能修行上進。 有經驗的鬱湮問完就躲,打死也不願意被斷臨抱在腿上聽講。 鑒於大魔頭每天都醒著不閉關,久而久之鬱湮就覺得不對頭,他小心蹭過來,戳了戳對方的手臂問道:“你最近怎麽了?是不是身體出岔子了,怎麽不閉關?” 斷臨瞟了他一眼,一手將他撈到自己身上坐著:“你如此急著結丹,我怎敢閉關?” 萬一在他閉關期間,貓兒自己折騰出什麽好歹來,他如何是好? “哎……”鬱湮坐在魔尊腿上,想想也覺得是這個理兒,哎呀,結丹的心境到底需要什麽契機啊?他又戳了戳斷臨:“問你個事兒,你還記得你當初結丹是什麽情況嗎?” 斷臨一怔,那都是一萬多年前的事了,他怎麽記得? 不過依稀還是有記憶的,他是兩位魔修大能的結晶,生下來就天賦不凡,沒有經曆多久就結丹了。 斷臨點了點鬱湮的鼻子:“結丹的心境就是心無旁騖,順應自然。你心念太雜,急功近利,金丹不易。” 所以斷臨根本沒有打算這麽快放心讓貓兒結丹,眼下這樣慢慢來最好,否則有苦頭吃。 “……”鬱湮被批評得一無是處,想反駁吧,又找不到反駁的有力證據,隻能歪著嘴承認對方所言極是。 如果一個對修真體係完全沒有概念的半吊子,稀裏糊塗結丹,那才是笑話。 “不著急。”斷臨抱著他,拍拍他單薄的背部,順手摸了一把心疼地道:“近來你為了結丹廢寢忘食,不如用點肉食?想吃什麽,本尊讓九韶送來。” “不了吧,人家又不是咱們的仆人,次次勞煩也說不過去。”鬱湮真心覺得不好意思。 “他不必你心疼,舉手之勞罷了。”斷臨淡淡道。 鬱湮就不敢說什麽了,他怕自己多說兩句,斷臨又發瘋。 還不如快快樂樂地接受投喂,享受美滋滋的各種肉食,嘶哈嘶哈。 這些肉食都不是普通的肉食,而是珍貴的靈物,沒有一絲雜質。修士吃進肚子裏除了滿足口腹之欲,還能增添點靈氣。 修真界甚至有食修,不過很稀少,走這條路子的修士要麽是個真吃貨,要麽就是機緣巧合,有外掛。 各種好吃的接下來占據了鬱湮的世界,讓他暫時忘記了結丹這件事。 甚至吃吃喝喝告一段落之後也沒有想起了,他有了新的念頭,他看到了一本自己全程閱讀無障礙的劍譜,甚至還能跟著比劃兩下。 鬱湮大喜過望,這一刻他覺得這份劍譜就是為自己生的,難道這才是自己結丹的契機? “斷臨!”鬱湮跑到棧道上,衝著道場中央那道打坐的身影喊道:“我發現了一個好東西!” 一身彩衣的貓兒,如乳燕投林般撞入自己懷中,斷臨穩穩抱住對方,眉眼瞬間和煦萬千:“什麽好東西要與本尊分享?” “這個!”鬱湮把玉簡給他看,星眸熠熠生輝道:“一本劍譜,我竟然看懂了,還會比劃。” 他又退出大魔頭的懷裏站起來,照著剛才在玉簡上看到的招式,以指代劍,笨拙地比劃起來。 動作看起來很生澀,更沒有流暢之說,可好歹招式是對的,沒有理解錯誤。 對比起他以前看其他玉簡的一頭霧水,這何止是天大的進步,連斷臨都暗暗感慨,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他之前覺得貓兒是劍修的苗子,但也隻是覺得天賦適合而已,懶散嬌氣的貓兒怎麽可能會喜歡舞刀弄劍,打打殺殺。 如今看來,一切都有定數。 鬱湮折騰了一會兒,始終覺得手裏沒有東西不得勁,他又蹦回到斷臨跟前,拽對方的手:“你乾坤袋裏有劍嗎?給我拿一把!” 不知不覺大魔頭對他來說,就是機器貓的口袋,想要什麽就找他要去。 斷臨不用劍,乾坤袋裏還真沒有劍這種兵器,但他也不好說出來讓貓兒失望,就說道:“倒是有,但不是什麽好劍,你要用劍,本尊自當為你煉製一把趁手的。” 鬱湮感動得不行,捧著大魔頭的臉就是波了一口,當然是臉頰上:“謝謝啦,那你什麽時候開始煉製?” 他已經等不及要當一個稱霸修真界的天才劍修了! “親親你就開始。”斷臨不樂意隻得了個素吻,他摟住想逃的貓兒盡情掠奪了一陣,這才放開對方,去準備鍛造長劍的材料。 鬱湮捂著自己嘴唇,眼珠子骨碌骨碌咕轉,他真搞不清楚,斷臨為什麽這麽喜歡親他? 在他的觀念裏,情侶才會這麽親,難道斷臨喜歡他? 鬱湮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斷臨怎麽可能有感情線,對方的感情係統是崩壞的。 否則也不會拿一隻貓當寶了。 而且對方喜歡的是斷小貓,不是鬱湮。第25章 都說劍似主人, 劍修的劍就是主人的影子。 在給貓兒選擇鑄劍的材料上,多少讓斷臨陷入了為難。劍鋒利尖銳,可貓兒天真爛漫, 單純善良,世間能有什麽劍能與之契合? 斷臨把貓兒捧在掌心裏, 自然不想隨便鍛造一把普通的劍敷衍他,所以陷入困境。 乾坤袋中所有的材料都是至上精品,要鍛造什麽劍都可以,但魔尊挑挑揀揀都不甚滿意,太乙精金,太沉, 貓兒的小胳膊小手腕拿不動。 赤炎靈石, 屬性太火爆,不適合與人為善的貓兒。 天一真水, 水屬性鑄劍材料, 沉靜如海,可寒氣太甚,貓兒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