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掃了孟白雀一眼——表情很平和,大概沒有看到謝宇飛的異常。  謝宇飛先撕開結界,隨後結界被黑墨願力衝散爆炸,先後不過眨眼的功夫,孟白雀未必看得清楚。  何況那結界隔絕內部場景和聲音,孟白雀聽不到謝宇飛那些話,即便親眼見到謝宇飛的狀態,大概隻會認為謝宇飛走火入魔了。  否則陡然知道自己不過是個角色,被無數男人指點臆想過,甚至可能是這些臆想的集合體,大約會直接吐出來吧?  謝韞咽下去丹藥後,語重心長道:“看熱鬧太近會死人的。”  孟白雀:“……”  她果然應該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謝少主:看熱鬧要注意保命  應白夜:有熱鬧。  謝韞:第一時間趕到前線圍觀  孟白雀:……  這章是過渡章啦。  其實當初開這個腦洞,就是我在做配角人設的時候突然想到“如果配角知道自己是配角,還不討喜,會怎麽辦,自怨自艾還是孤芳自賞?”  但是對於謝少主來說,這個答案是“我會向他們要。”第17章 元清宗  飛銀城  回春門  應白夜在靜室內中閉目調息。  孟白雀一直看著門外,梁垣拽了拽她的袖子。  孟白雀低下頭,輕聲道:“怎麽了?”  梁垣抓起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輕輕蹭了蹭。  他眼睛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移植了新的眼睛。  這雙眼睛取自剛剛死去的肉身,雖然原主人眼神不怎麽好,梁垣也無法清晰視物,但好歹能看到景象的輪廓,隻是嗓子還沒好透,因此不怎麽說話。  孟白雀笑了下,那點笑意很快消下去:“謝宇飛沒回來,不知道謝家會作何反應。謝少主雖然是少主,恐怕也躲不了刁難。”  謝宇飛明麵上是受了孟白雀的邀請才離開謝家,現在兩個人出去,隻回來一個孟白雀,謝家損失一個元嬰修士,必然會追究到底。  好在謝韞雖然看上去完全不靠譜,正事上居然不是管殺不管埋的性格,謝宇飛失蹤這件事由謝韞攬下來,避免波及到孟白雀。  應白夜無聲睜開眼睛:“他既然攬下來,就說明撐得住,不必太擔心。”  謝韞懶洋洋推開門:“我回來了。”  應白夜:“謝家怎麽說?”  “沒事,”謝韞不甚在意,“我說是謝宇飛和你在路上遇到妖獸襲擊,謝宇飛為了保護你,喪命在妖獸口中了。我恰好路過,隻來得及救下你。”  孟白雀驚訝:“謝大長老信了?”  這種鬼話謝大長老也會信?  謝韞:“怎麽可能信。不過不重要,大長老懷疑我殺了謝宇飛,畢竟你和謝宇飛沒有恩怨,我跟他可是往日有怨近日有仇。”  謝韞靠在椅子上,他一點都不反思自己,甚至還倒打一耙:“我多冤啊,謝宇飛明明活得好好的。”  應白夜很讚同:“確實,明明受傷的是我們兩個。”  孟白雀:……一丘之貉。  她問:“……懷疑到你身上,這還不重要嗎?萬一損害到你的地位怎麽辦?”  謝韞:“不重要。反正謝宇飛的事情已成定局。”  大長老對他私自除去謝宇飛的行為十分不滿,雖然謝家默許內鬥,但謝宇飛已經是元嬰期,謝家為了保證在飛銀城的勢力,不到萬不得已,不願意拋棄一個元嬰修士。  孟白雀皺眉:“可是……”  “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和應白夜請你相助的,”謝韞彎腰看看梁垣,轉移話題,“他眼睛養好了?”  梁垣眼神不好,對著謝韞看了半天,才從模糊的人形裏依稀辨認出這是個活人,嚇得往後仰倒,被孟白雀扶起來。  謝韞一點都沒有自覺,還往前湊了湊:“膽子挺大的,那麽多爐鼎,就你跑了幾次還敢跑。”  梁垣有點不好意思,抿著唇笑了下,猶豫一下打了幾個手勢,孟白雀解釋:“他以前是被強行擄進魚歡宗的,經常逃跑,最後一次成功了,沒想到……是我們回春門不好。”  謝韞伸手:“……有點坎坷。”  應白夜不動聲色,拍開謝韞的手:“別嚇到他。”  謝韞收手到一半,轉個方向拍向應白夜的手臂:“動手動腳的。”  孟白雀取出兩隻寒玉瓶子:“如今交代的事情都已經辦完,這是承諾兩位的安宮定神丸。”  寒玉瓶中放著龍眼大小的丹藥,呈現極漂亮的淺青色,玉瓶剛剛打開,一股令人肺腑生寒的香氣撲麵而來,謝韞因為受到願力衝擊而一直隱隱作痛的神魂居然得到了安撫。  這東西來得太及時,應白夜和謝韞都急需這東西。  謝韞臉色好了許多:“我聽說九品中有一樣鎮魂十味丹,能將打散的魂魄拚完整。”  孟白雀隨口道:“確有。聽說服下這樣丹藥的人輪回十世,碎魂便得以修複。據說如今的第一魔尊手中有一丸鎮魂十味丹,當年成丹時日月變色雷霆萬鈞,降下的雷劫能劈死一名分神修士。說是九品丹藥,實則已經逼近仙品。”  謝韞:“第一魔尊?”  他下意識看了眼應白夜,沒錯,未來的第一魔尊現在還是個元嬰修士,日後位列魔尊之位時,那位第一魔尊應該早就飛升了。  應白夜收起丹藥:“第一魔尊已至大乘期,不知道為什麽寧肯每百年受一次雷劫,依然不肯飛升。”  他所修的功法正是第一魔尊所留,可惜隻有上半卷,下半卷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他如今已經修煉到第四重。  謝韞想到那枚鎮魂十味丹,隨口猜測:“興許在等什麽人吧。”  他收起寒玉瓶:“孟門主,可否讓我們……”  孟白雀輕輕托起梁垣的手臂:“我們先告退了。”  謝韞坐下來;“我已經向謝家告假,說是外出曆練,待會兒就動身趕往元清宗。”  修士外出曆練是常事,謝家少了一個謝宇飛,大長老雖然惱怒,同時也不得不將更多的期望寄托在謝韞身上。  應白夜鋪開一份地圖:“元清宗的本宗距離飛銀城數萬裏之遙,修士禦劍也要數日之久。”  謝韞抱著手臂,站在應白夜身邊,忽然問:“方才提到第一魔尊,我就想起一樣極重要的東西。”  “是說那卷魔尊留下的功法吧。”應白夜絲毫不避諱。  謝韞:“你知道的劇情應該比我多才對,那卷功法到底是什麽時候到謝宇飛手上的?”  “我殺謝宇飛和功法沒什麽關係,”應白夜懶洋洋的,“謝宇飛有個孿生兄弟,五年前墮入魔道,因為搶了我一樣東西,死在了我手上,謝宇飛放話說要讓我償命。當初謝氏分支滅門的時候,劇情寫這是我引起的。”  應白夜唇角翹起來:“謝少主要發落我嗎?”  謝韞皺眉,他生得清雋,眉眼有劍修特有的冷清氣,卻奇異地從不吝嗇神情:“你挖苦我?是不是皮癢?”  他殺謝宇飛是因為謝宇飛搶了他的東西,和應白夜有什麽區別?  應白夜迅速理解了言下之意,忍不住笑起來:“不敢不敢,我慫,怕得很。”  謝韞指尖點在元清宗的標誌上:“我推測那卷功法還沒到謝宇飛手上,你怎麽不提前搶到手?”  應白夜手一攤:“並非是我不想,實則是去了之後發現沒有。劇情裏,謝宇飛這卷功法是白撿來的,我已經去過那個地點,不知道是時間不準還是人不對,我連線索都沒找到。”  謝韞:“……還真主角,什麽樣的好東西都圍著他轉。”  應白夜淡淡的:“何止是東西,人也一樣。你大約不知道後麵的劇情,他連第一魔尊都敢上手。”  謝韞:“啊?”  應白夜:“書裏寫那位魔尊豔絕天下,對謝宇飛青眼相加,不僅有些動心,還在飛升前收了謝宇飛為徒。”  謝韞抵著下頜:“這個劇情,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不就是原著裏孟白雀的劇情嗎?漂亮厲害有權勢的女修對謝宇飛一見鍾情。  應白夜:“倘或叫孟門主知道劇情,怕是要抄起丹爐砸壞謝宇飛的腦袋。”  謝韞道:“我若是孟白雀,就直接閹了他。”  他收起地圖:“我要服丹修養半個時辰,隨後動身吧。”  應白夜忍不住笑了。  謝韞:“對了,雖然很冒昧,但我還是要問。”  應白夜:“請。”  謝韞:“梁垣程安平是迫不得已,你又是為何要做魔修?”  應白夜天縱之資,如果投身宗門,必然可以不走這條路。  應白夜:“因為我娘是魔修。”  謝韞:“……是我失言。”  ……  仲春時節,正是元清宗向凡人世界招收弟子的時間。  元清宗與飛銀城不同,是修真界內頗有聲名的大宗派,以本宗為核心,方圓近萬裏都是元清宗的勢力範圍,其中包含了數個小國。  周源國境內  白寒池坐在簾幕後,歎了口氣:“今年似乎沒有好苗子。”  元清宗長老閉著眼睛:“少主莫急,周源國不過是小國,地小人少,有靈根的人更少。”  兩人說話時,台下前來測試的人換了一批。  測試靈根的修士手捧一枚玉簡,走向第一個人:“把手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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