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的甲鞘可以跟一般金屬一較高下,但匕首雲天的製成材料可不是一般金屬。那是一顆珍貴的礦石星上的寶石伴生礦,極其堅硬,但以為數量稀少,所以造價也很高。  一般的軍校學生哪有這種好東西?  契布曼嗤笑,“金錢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他衝躲在書後麵的少年招手,“要上課了,快點過來。”  即便是戰鬥係學生,也不能用被人偷襲的借口遲到。  會被偷襲牽絆腳步,那就說明還不夠強!不夠強的學生,本身就該去禁閉室反思自己!  大蜘蛛會這麽幹脆利落的放棄,未嚐沒有快到上課時間的因素。  餘白借著大樹的遮擋,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係統:“沒錯不就是大蜘蛛嗎?你可以的,給爺衝!”  少年走了出去,寸頭男人好巧不巧就站在他和契布曼中間,薛信然愣了愣,為了和寸頭避開安全距離,硬是走出了一個弧形,才到契布曼身邊。  寸頭本來都忘了差點被誤傷的少年了,聽到契布曼的話,才想起來這裏不止他們兩人。  他再一看薛信然那小動作,頓時樂了。  打不過契布曼的他這樣被人警惕著,這讓寸頭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恍然大悟,跟契布曼有什麽好爭的?契布曼是混星蟲族,天生上限就比他高。  他應該跟薛信然這樣的小可憐玩啊!  於是寸頭立馬跟上兩人。  “契布曼,這是你弟弟嗎?他叫什麽名字?今年幾歲了?怎麽瘦的跟雞崽子似的?是不是挑食啊?”  薛信然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又提醒道:“……我是維修係的學生。”  寸頭奇了。  “維修係?維修係現在連未成年都要嗎?你跟著契布曼是不是想來蹭課啊?下次我帶你唄。”  “不用。而且我成年了。”少年腳步不停,一路上都不再搭理他了。  -  三人正好在規定時間內抵達目的地。  進訓練室前要先脫掉外套和鞋子,薛信然找到了一個空置的櫃子把外套脫了塞進去,至於鞋子就隨手放在鞋架上。  他們三人是一起來的,薛信然雖然也有178,但他從小腳就不大,39碼的鞋子被契布曼和寸頭的夾在中間,就……怎麽說呢?有種童鞋的既視感。  薛信然嘴角抽了抽。  他穿著短袖和工裝褲,光著腳進了訓練室,一邊走一邊往手上纏繞繃帶,故意不去理會寸頭看到他鞋子後,又是震驚詫異的噪音。  軍校是允許蹭課的。  畢竟未來上了戰場對付異族,多一分能力就多一分生的希望。  隻是相比於其他課程,擬人態近身戰並不受歡迎,除了薛信然以外根本沒人來蹭課。  薛信然可以理解。  畢竟他要是原身強大,也不會舍近求遠來蹭這個課。  “報數!”一位三十多歲體態健魄的教員雙手背在身後,喝道。  “一!”  “二!”  “……”  薛信然是最後一個,正好是個多出來的單數。  全體報完數後,教員就按照各個學員的戰力,性格,攻擊方式,將所有人分成兩隊。  因為薛信然是第一次來,再加上一看就挺弱的,教員也不敢讓學生跟他打,生怕手下沒輕沒重的把人弄傷了,就想自己親手測試一下薛信然現在的水平,再教他一些戰鬥技能。  可沒想到他用細心良苦的布置,當事人沒有不滿意,反而是其他學生有人不滿意。  “教員,我申請跟薛信然對戰!”寸頭開口了,還衝薛信然眨眼睛。  “……”契布曼阻撓道,“報告教員!薛信然是我室友,他身體不太好,恐怕跟哈特組隊,不僅對兩人提升無益,還有可能導致意外情況發生。”  名叫哈特的寸頭怒目而視。  “我知道他身體不好,怎麽可能動真格的,契布曼你故意的吧?”  見兩人這麽關注旁聽生,剩下的蟲族們也起了興趣,也紛紛申請跟薛信然組隊。  眼看著情況越來越混亂,教員濃眉倒豎,“軍人要做的,是服從命令!現在立刻按照我剛剛說的分組去對戰!”  寸頭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轉身去跟自己的對手發泄怒意去了。  一時間,這裏隻剩下教員和薛信然兩人。  教員是上過戰場,真正的軍人,甚至還有上尉軍銜!隻不過前幾年因為受傷,不得已才從前線退了下來。他看到身體不太好,卻依舊在努力的薛信然,覺得自己的付出很值得。  他就是為了這些蟲族幼崽們能平平安安長大,才會選擇參軍,去前線對抗異族的。  “你不要怕,用出你所有的實力攻過來。”與剛剛不同,教員對薛信然的態度很溫和。  薛信然眼睛亮的跟落滿了星子一般,他應道,“好!”  少年屈膝,放低重心,綁著繃帶的雙手捏成拳,做了一個散打的起勢姿勢。  他圓圓的眼睛微眯,注意力前所未有的專注,眼前的教員雖然看似放鬆的站在那裏,渾身上下全是破綻,但薛信然知道,他衝上去就會被秒殺!  少年沒有多猶豫,瞄準了教員的咽喉衝了過去。  教員腳都沒動一下,伸手一擋,帶著無法抵抗的巨大力量,立刻撥開了薛信然的拳頭,薛信然拳變為掌,扣著教員的手臂橫掃他下盤。  但腿還沒碰到,教員另一隻手比成了手刀的姿勢往少年腰上一砍。  薛信然知道到對方已經鬆了力道,可腰間還是劇痛,整個人都甩出去了一米多。  此時,學生組也打的熱火朝天,肉//體和地麵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薛信然落地的動靜算小的,但蟲族們靈敏的耳朵還是立刻從雜聲中捕捉到了。  寸頭一拳把對手打到在地,回頭看過去,發現薛信然連哼都沒哼一聲,咬著唇又捂腰爬起來了。  他看他臉上白白的,嘴唇都痛的沒了血色,沉著臉抱怨。“契布曼那個傻逼,這還不如我上呢。”  然後又把對手拎起來,一頓狂揍。  教員拍了怕薛信然的肩膀,“你力量太差,但反應不錯,隻是招式過於簡陋了,再來。”  薛信然點頭。  他半點沒覺得教員出手太重,畢竟蟲族的身體素質遠遠高於他,這點小傷已經是教員格外小心的結果了。  少年心想,自己身體太差了,若是日後真有和蟲族正麵交戰的機會,隻怕被攻擊到一次就會失去抵抗能力。  所以,他要提升自己的靈活度和應變性,決不能在戰鬥中出錯!還需要一把像雲天那樣,即便力量不夠,也可以劃開蟲族甲鞘的武器……  -  這堂課,薛信然並沒有完整上完。  倒不是他怕疼懈怠,而是被打落二三十次後,教員看他胳膊上漸漸泛起了青,就不肯再教了,說欲速則不達,讓他先養好身體再說。  薛信然隻好妥協。  憋著的一口氣鬆了,渾身上下的疼痛如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少年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衣櫃邊的長椅上坐著休息,眼睛還半閉半合的看其他組是怎麽實戰的。  隻是沒看一會兒,就靠在衣櫃側麵閉了眼睛。  他幾乎要縮在角落裏了,汗濕的鬢發軟軟的搭在耳畔,大概是忍痛,嬌嫩的嘴唇被咬的又紅又腫,萬幸沒有破開。  哈特看他那副樣子心疼的不行。  又找到契布曼的位置,瞪了他好幾眼.契布曼好像也有些分心,側頭去看薛信然時,被他的對手抓住機會,一拳打在了嘴角。  哈哈,爽!  哈特心裏總算是舒服了一點。  等近身實戰課結束,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薛信然還沒醒。  哈特一馬當先,衝到薛信然麵前,蹲下來看他微垂的臉。  薛信然除了嘴唇被自己咬腫了,臉上倒沒別的傷,哈特看了一會兒,視線垂下時,發現少年胳膊上的淤青越發深了,從手臂一直蔓延到衣服裏。  他伸手想撩開薛信然的衣服下擺,看看身體上的傷勢,結果剛觸碰到腰,後者就疼的一擰眉,睜開了水汪汪的眼睛。  “?”  薛信然看蹲在眼前大約二十公分遠的男人,對方的手還可疑的抓著自己的衣角。  他疑狐的打量他,“你想幹什麽?”第71章 世界四  哈特:……  我說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傷勢,你信不信?  寸頭男人紅著臉鬆開了手,“就、就下課了啊,我看你沒睡醒,想叫你一下。”  薛信然“哦”了一聲,扶著衣櫃站起來。  訓練室大半的蟲族都已經走了,他拿起自己的衣服隨便穿好,回頭問契布曼,“契布曼,你是直接去餐廳吃飯還是回宿舍?”  契布曼反問道,“你呢?”  薛信然說,“我先去醫務室拿點藥膏。”  契布曼剛想說話,被兩人排擠在話題之外的哈特舉著手,“我!我陪你去!”  薛信然因為哈特剛剛的行為,對他抱有警惕,沒有答應。  契布曼接過話頭,“我陪你吧,正好一起會宿舍。”  “……好吧。”  薛信然看向哈特,因為他拒絕了對方,還答應契布曼,哈特臉上的委屈濃厚的都快變成液體滴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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