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廷璣覺得宴會有這些還是挺正常的,不過既然陸一鳴離開,他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無事,隻是不習慣這些胭脂水粉,要是讓我夫郎聞到,怕是不允許我進屋。” 馮廷璣是知道陸一鳴疼夫郎的勁,倒是可以想象,但是一旁的胖子可不認為,他諷刺道:“你這也太慫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挺正常的嗎?更何況還是個哥兒。” 陸一鳴不欲與之爭辯,說了對方也不會懂,他的小星星是不是哥兒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人是他的小星星。 胖子原本還想多說幾句,眼角瞥到一個人,突然閉上嘴巴,這一異常舉動引得馮廷璣側目,這人還會有憋話的時候? 在他的視線裏,兩位精神矍鑠的老人並肩走來,其中一位對著陸一鳴點點頭:“後生夫郎可好些了?” 陸一鳴記得這人,點點頭,拱手道:“多謝您的生薑,夫郎第三日便好了。” 對麵人和藹可親,眼角笑出幾道褶皺:“這可當不得,我倒是得多謝你的葡萄酒。” 陸一鳴的視線與老人對上,對方雖看著年長,但眼睛卻犀利的很,仿佛通透的眼神仿佛所有人在他麵前無所隱瞞。 他知道老人是真的知道葡萄酒的功效,沒有再拐彎抹角,思忖片刻說道:“如若您還要,五兩一小壺,同上次一樣多少。” 這是標準價,陸一鳴不覺得葡萄酒不值這個價,反倒是覺得以後還會漲。 胖子在他身後倒吸一口冷氣,老人聽聞這價格倒是覺得不錯:“有多少來多少,明日送到我住處。” 留了住處地址,兩人沒有久留,而是先他們一步離開山莊。 胖子見老者走遠,用胳膊肘捅馮廷璣,壓低聲音問道:“你這位陸兄,什麽來頭?” 馮廷璣沒理會他這個問題,反而皺著眉頭問道:“這位老者是誰?” 他在船上也見過老者,以為他是一名普通的大夫,如今這模樣看著也不像,瞧胖子忐忑乖張的模樣,估計是認識的。 這一次胖子沒有再懟人,而是有些複雜地看著他們,特別是陸一鳴,這人居然敢朝老者漫天要價,真是無知者無畏。 他看著這群沒見識的人,扔下重磅。 “這是巡撫大人,應離,應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吧,這個點我居然還沒睡~ 感謝在2021-10-05 00:48:08~2021-10-06 05:52: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年底我必上岸 10瓶;夢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7章 “他就是巡撫大人?!” 陸一鳴對此沒有太大反應, 倒是馮廷璣,差點跳起來。 “這是那位棄武從文的應大人?” 馮廷璣這麽一說,陸一鳴在原身的記憶中找到了有關對方的信息。 這老者很是神奇, 年少時英姿風發, 是曾經的武科狀元,那會兒武科學子並未困在京城,大多數被派到地方或邊境,真槍實彈領軍打仗, 也就是說應離是真正上過戰場的。 不過後來有一些將領手握兵權卻起了不少心思, 甚至發生叛亂,皇帝花了不少功夫平定後, 召回這些人, 剝奪他們的掌兵權利,自此武科進士授予的官職不再僅是營職, 一半變為宮廷衛職。 應離應大人,朝廷改製被剝奪兵權後,皇帝授予他宮廷一等侍衛做補償,但他沒有接受,而是棄武從文, 考了文狀元,區區三年當上巡撫,這一做就是十年。 當年這事兒可是轟動整個大荊國, 應離普通百姓出身, 能文能武, 雙料狀元,簡直是寒窗學子的最佳勵誌故事。 不少人想拜其為師,對方卻隻收過兩個弟子, 還都是武生,不過外界不知道這兩人是誰。 “你們怎麽認識應大人的?” 胖子是真的好奇,據他所知,應大人並非愛管閑事之人,上次見到時也是一臉嚴肅,今日同陸一鳴說話時展露的和睦,看得他心驚肉跳。 難道應大人想收陸一鳴為第三個弟子不成? “那你肯定想不到我們是如何遇到巡撫大人的。” 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馮廷璣說起這事有些複雜,他將船上的經過簡單說起。 “你是不知道當時陸哥那緊張樣,我差點還以為嫂夫郎要臨產了。” 麵對馮廷璣的調侃,陸一鳴隻當是沒聽見。 胖子聽到軍醫的時候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樣,認真說道:“應大人曾也是令對麵聞風喪膽的英雄人物,他說的會治療一二,怕是自己受傷多了,久病成醫。” “應大人戍邊五年,參加過不少大大小小的戰役,生死之間徘徊過無數次,怕是閻王也覺得他命不該絕,不曾收他。” “不過他早在大荊國和大萊國開戰前被罷了兵權,所以此次前線的將領中並無他的身影。” “倒是可惜,否則定會有所建樹。” 陸一鳴聽出他語氣中的敬佩和惋惜,用現代語來說,應離怕是胖子的偶像。 胖子喃喃:“不知這次武科舉,應大人是否會現身。” 從山莊回到院子,陸一鳴剛推開門,就見大堂裏的某人急急忙忙將什麽東西塞進婁筐中,藏在身後。 他眉毛輕挑,小星星也有秘密了。 “夫、夫君回來了。” 裴星靠在陸一鳴身上的動作一頓,原本因為陸一鳴回來而喜悅的臉瞬間垮下,他微皺著眉頭仔細嗅了嗅,垂下眼沒說話。 披風脫一半不開心,陸一鳴自然察覺到他的異常,他抬起人的下巴,盯著他的眼睛問道:“怎麽了?” “群英會是否要去逛花樓?” “嗯?夫郎緣何這麽問?” 裴星的臉肉眼可見有些委屈:“夫君身上有胭脂花味。” 他自然相信陸一鳴不會自個兒逛花樓,但還是忍不住想,夫君這麽好,定是很受女子和哥兒的歡迎。 這是,吃味了? 陸一鳴食指點在對方的額頭上,裴星的臉微仰,那張看著就柔軟的唇正好與陸一鳴低下的唇瓣觸碰。 比起讓人胡思亂想,他更喜歡用身體接觸讓對方安心。 陸一鳴將手放在腿有些酥軟的人腰部,替他做支撐,嘴邊卻一點點解釋:“這胭脂粉味大約是我在酒宴中沾上的,一會兒同你細細說來。” 抵在他胸前的腦袋輕微動了動,乖巧的聲音傳來:“好。” 裴星幫忙將陸一鳴的披風脫下,放入簍筐一起帶走,等陸一鳴回到內室,披風掛在衣架上,而簍筐卻不知被藏到哪裏去了。 陸一鳴將人抱在懷中,將頭擱置在對方的肩頭,很是愜意,在小星星身邊仿佛能將一切的疲勞都忘記。 “那位老大夫原來是巡撫大人嗎?” 裴星靜靜聽陸一鳴今日所做的事情,在知道這人身份時還是大吃一驚,明明見過,他回憶起老大夫的模樣和舉動,總覺得和腦海中的那些官不同。 巡撫是他見過最大的官,雖說他沒犯過事,但不知為何,聽到見官就莫名有些害怕。 陸一鳴將應離的事跡說與他聽,裴星在他懷中頻頻發出驚呼:“這也太厲害了!” 曆史上能有成為文武狀元的人有幾個,如今那位看著平平無奇的老人卻是其中之一,怎不讓人稱奇。 雖說陸一鳴也覺得應離才華出眾,當得上被人稱讚,但這話從小星星嘴裏說出來,還是有幾分不同。 即使對方是一位老者。 他將人抱起換了一個方向,直視他的眼睛,小孩子般問道:“那是我厲害,還是對方厲害?” 這毫無對比可言,夫君當然厲害,但為何要與對方相比? 他盯了一會兒陸一鳴認真的模樣,知道這人又不正經了。 “應大人厲害。”明明可以順著夫君的話說,但裴星卻實話實說。 還沒等陸一鳴反應過來,耳邊再次傳來溫熱的聲音:“他是黎民百姓的大人,但夫君卻是我的大人。” 裴星近在咫尺的眼中閃著星光,他澄澈的瞳孔中隻倒映出陸一鳴的身影,滿滿隻有他一人。 陸一鳴驟然發覺這些問題毫無意義,不如看這人來的實在,他的拇指落在對方的眼睛,反複摩挲。 想起進門時裴星的舉動,他好奇問道:“夫郎今日在家做了些什麽?” 豈料這人莫名慌張起來,眼神飄忽不定:“沒、沒做什麽。” 後日便是夫君的生日了,然而他的禮物卻還未製作好,一想起那禮物,裴星就臊得慌,也不知道夫君會不會喜歡。 上一次他過生生辰,夫君為他準備的生辰禮物那般特別,而他卻沒有什麽能夠為夫君準備的,一想到這,他又覺得他的禮物也不是那般拿得出手。 陸一鳴從問出這話開始就一直觀察夫郎的反應,結果這人一會兒臉紅一會兒蒼白的,就是不說在做什麽,這讓他更想知道了。 他將手放在人的腰部,手指微動。 裴星整個上半身劇烈往上抖動,但陸一鳴並沒有因此放過他:“好癢,夫君別撓癢了,我說,我說。” 懷中人因為巨癢在他腿上扭動,陸一鳴眼神一暗,停下手中的動作,將人固定住,他很早就知道這人怕癢得很,特別是腰部,特別敏感,受不得一點觸碰。 平時勞累後花癢癢雖說也有反應卻不如現在這般劇烈,現在卻能清晰看清他的每一個動作。 裴星伏在他的肩頭緩上片刻,才嘟囔著:“後天便是夫君的生辰,我也想給一個驚喜。” 生辰? 見小星星興奮的模樣,陸一鳴才反應過來,他上次與夫郎坦白後,說起過自己身份證上的日期,但其實他也不知自己真正是何時生日,孤兒院的院長將他撿到的那一日定為他的生日。 所以他從沒自己過生辰。 小的時候見別人的父母給小孩子過生日,他也會羨慕不已,想自己的父母是誰,為什麽不要他了? 後來大一些,懂事了,他明白想這些沒有任何意義,便隨他去。 人生在世總歸要一個人走一段的,他不過是把時間拖長了而已。 所以對他來說,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日期罷了,但如今為了夫郎的禮物,他也不是不能過一下。 “那我就期待小星星的生日禮物了。” …… 翌日,陸一鳴前往應離的別院給他送葡萄酒。 開門的人並非院中的小廝,而是一位老熟人,剛陸一鳴向上抬眼時正巧瞥到那熟悉的玉扇,便覺得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等這人的臉映入他的眼簾,陸一鳴暗道一聲,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