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抓緊了,今夜是我們最後的機會。”鍾闌拍拍李運柏的肩膀,正色,“你今夜沒有截胡女主,朕就得收拾包袱跑路了。”  李運柏壓力山大,但還是打起精神,重重點頭。  良久,他悄咪咪地說:“陛下,跑路時帶我一個?”  鍾闌:“……”  他現在就開始收拾包袱!  -  屋內點著嫋嫋檀香,濃得可染衣襟。昏暗莊重的屋內,暗衛將書信送至桌台上。  “殿下,這封信是辛國君送到‘徐公子’手上的。”  聞姚翻頁的手懸停,抬頭:“下去吧。”  “是。”  屋內空無一人,聞姚異常快速地展信,眼神快速在上麵掃過,表情未變。然而,他放下信後卻從一旁拿起煙槍,重重吸了一口。  徐徐吐出時,雲霧般的煙草氣繚繞在落寞神色間,似乎將無邊落寞與難堪掩蓋在瘋狂中。  “你如今有了李運柏這麽一個乖巧又聽話的替身,這邊卻還心心念念徐公子?”他冷笑,“你可真的渣得比我想的還要惡劣啊。”  他將信隨手扔到旁邊的炭盆裏,宣紙在兩息間變得一團焦黑,和他的心軟、留戀一起化作灰燼。  對付渣男,不能給對方留半點餘地。  隻有占有、控製、將人圈得無法反抗,每一絲呼吸與心跳都隻能由自己施舍,那時他才能真正得到鍾闌。  -  天黑不久,士兵把控住島上的所有院子。  國君們有些不自在,好在士兵都有禮貌,他們也不敢招惹如此國力的南穹,因此相安無事天完全黑的時候,他們完全將不適拋除,竟開始八卦期待起來。  “到底哪兒來的美人,可以在這樣的場合下與聞姚發生香豔的關係呢?”  鍾闌院門緊閉,士兵在門外值守,時隔幾分鍾敲門清點。院子的四角都有士兵把守。  忽然,一陣碎步聲在牆角溜過。士兵警覺轉頭。  一隻野貓跳過。  士兵鬆了口氣,轉回頭。  遠處的死角裏,鍾闌單手抱著李運柏,警覺探查。  李運嚇得瑟縮,緊緊摟著鍾闌:“陛下,這,這,我真的不會被他丟出來嗎?”  “怕什麽?”鍾闌瞧了眼他頭上的簪子,“你如今穿成你們初見的模樣,嬌羞在他殿內等著。他會拒絕嗎?”  他們到聞姚住的殿時,聞姚還在書房處理政務。李運柏嬌羞地藏在臥室裏,鍾闌對他萬叮嚀千囑咐。  “千萬別被外麵的鶯鶯燕燕搶了男人!你再怎麽樣也不會叫個姑娘給丟出去的吧?”  李運柏鄭重點頭。鍾闌這才安心地回去。  -  聞姚處理政務到子時,抬頭,明月如水,在秋朗氣清的時節撒在半島黃葉間。  他走出書房,目光落到燃著蠟燭的臥室,眼睛半眯,轉頭對問候在門外的侍衛:“有異樣嗎?”  “稟殿下,一切正常。”  聞姚輕笑了聲,不屑地搖搖頭。  這預言太可笑了。這島上都是為了會盟而來的各國國君,想要找出一個姿色尚可的姑娘來都難;更不用提,他是個思維正常的正常人,若他打定了主意,還有誰能壓著他的頭與美人同宿?  忽然,一侍衛慌張跑來:“殿下,不好了,有異樣!”  “怎麽?”  “辛國君突發舊疾,聲勢浩大,驚到把守的屬下。”侍衛稟報,“院中人並無反應,但值班侍衛意覺不對向上稟報。請問需為辛國君請太醫否?”  舊疾?  聞姚的語氣突變:“什麽舊疾?頭疼欲裂,想要攻擊人?”  侍衛吃驚:“殿下,您知道?”  “不用請太醫。他的病無人可醫。你們都下去吧。”  侍衛們麵麵相覷,疑惑不安地退下了。  聞姚的表情決絕,眼中不見波瀾,轉頭想回臥室。  腳步在門口停住了。  他閉上眼睛,平穩的呼吸在逐漸加劇的情緒波濤下暴露出掩飾已久的波瀾。  “你隻是想去看看他。聞姚,你並不是關心他。”他這樣對自己說。  為了掩飾自己,他甚至帶上了幕籬遮掩麵容,悄悄用輕功避開侍衛進入院落。他輕車熟路地找到鍾闌的房間,推開窗,卻發現屋內無人。  四下張望,他發現下人們全都焦急地集中在前院。他們雖緊迫焦急,卻沒人敢走動。  聞姚迅速明白,朝著不被打擾的後院走去。  半池冷水在秋夜的冷凍下徹骨冰涼,倒映著沒有溫度的月光,在秋蟬的嘶鳴中波光粼粼。  聞姚的瞳孔緊縮,指甲不受控製地陷入掌心。  鍾闌青絲全散,隻著單衣而這唯一的單衣也半褪,大喇喇地掛在臂膀上,露出嫩紅白皙的肩頭。他半趴在池邊,死死攀住池邊的岩石,十指扣住石頭,關節泛出幾乎凹斷的白色。  他的臉全紅了,筋肉迸出的頸側被冷汗打濕,眼神裏滿是聞姚陌生卻熟悉的侵略性。若不是這池冰水,他恐怕已經神誌盡失,大殺特殺了。  他的眼神在聞姚踏入後院的那一瞬就聚焦在他身上。  這一點意外,打破了鍾闌好不容易保持的平衡。他撐起自己的身子,從池水中抽出濕透的腿,搖搖晃晃上來,眼神銳利卻沒有焦點,朝著聞姚的方向過去,殺氣騰騰。  臉上,理智正在與劇烈的頭疼交戰,撕心裂肺的痛苦。  聞姚張開嘴,輕輕用徐公子的聲音叫他:“是我。”  鍾闌的步伐停住,他皺眉似乎在回想,空洞的眼神掃過聞姚全身。  紅衣、白紗,他認出了人:“徐公子?”  “是我,我來了。”聞姚小心走過去,輕輕抱住鍾闌。他記得鍾闌曾經在自己的擁抱裏獲得片刻的安穩。  果然,他的擁抱奏效了。鍾闌呼吸明顯平靜下來,將頭埋在聞姚的頸窩裏,隔著紗吸他身上的檀香。  忽然,鍾闌肩膀猛抽,被一陣猛烈的發作衝破了寧靜的平和。  “你為什麽離開那麽久,那麽久”  他猛地將聞姚按倒。兩人一同掉入水池,濺起水花。  聞姚還未來得及控製肢體,忽然被一股巨力壓在池邊,瞪大眼睛看麵前的人。  雙眼含著血絲,完美的五官配著肌肉勻稱的身體,薄唇緋紅。  那是墮了情道、惡道的謫仙。第23章 驟變  聞姚撫上鍾闌的側臉。  鍾闌閉上眼睛,五官緊蹙仿佛在與劇烈的痛苦對抗。忽地,他的身形一晃。聞姚及時伸手將他攬入懷中。  忽然,鍾闌咬上聞姚的肩,後背輕輕抽搐。  聞姚沒有動。血腥味順著秋風躥入鼻腔。一隻茫然卻惡劣的手笨拙卻熱烈地搞著壞事。  聞姚輕哼了聲,聲音低啞:“陛下,你要什麽……”  鍾闌的臉已經紅透了,懵懂地抬頭看向聞姚,輕咬充血泛紅的下唇,鼻腔裏發出不知所謂的哼聲。  “我好難過……”  聞姚重重吐出一口氣,一把揭開幕籬,青絲如瀑散落水麵與鍾闌的交纏。  兩條手臂主動地纏住聞姚的脖頸。  聞姚重重地吻上他。  -  鍾闌做了一個夢,他的身邊是一片漫無邊際的碧海混沌,一切都模糊,他知道這兒是假的,卻又覺得無比熟悉真實。  這是過去某天的回憶。  他與一位同伴走在步道上。同伴問他:“你為什麽不回家?”  “回家?”鍾闌插著口袋,輕笑起來,眼睛眯成彎彎的月亮,“我來的位麵已經被時空縫隙攪碎了。沒辦法,隻能選一個看得過去的地方養老了唄。就當個神秘的富貴閑人吧。”  朋友嘿嘿一笑:“要不讓主神給你送個美人,解解寂寞?”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世界裏的npc哪裏有正常人?送你你要麽?”鍾闌笑罵一聲,終於,他們走到了門前,“老子好不容易能當個正常人,還得和npc打交道,這退休也太憋屈了吧。”  他們走到一排書架前。朋友看到鍾闌做了一個從書架上拿書的動作,換了好多本,但由於他沒通關並看不到上麵的字。  “除了閑散富貴,你還挑什麽?”  鍾闌一邊翻一邊鎮定回應:“先前有些玩家在任務裏混著混著就自願留下了。有些書怪的很,我得好好找主神確認,排除這種情況。”  “確認什麽?”  “大boss絕不能是個基佬……”他翻著翻著就沒聲了,像是對手上這本很滿意,抬頭對虛空問,“這本的大boss男主真的是直男嗎?”  縹緲中傳來一聲漫不經心的“對”。  鍾闌滿意地重翻了一遍。手指翻動書頁時,劇情畫麵直接在眼前閃過。畫麵模糊,看不清臉,隻見一身著紅衣的男子站在黑雲繚繞的戰場,背後旌旗翻動,刀光劍影。  這本書隻有一個背景板女主,都是征伐場麵,很好。  鍾闌記得當年翻閱了好幾遍這本書,細細背了下來,然後就去找主神傳送了。  夢裏的他與回憶中一樣,重新仔細翻了好多遍書。  突然,畫麵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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