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在校園怪談裏當白月光 作者:木阿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45章 殺人魔(15) 令人眩暈的氣體往鼻腔裏鑽, 雖然他已經屏住呼吸了,但突然被襲擊,他還是猝不及防之下嗆了幾大口。 世界變得一片蒼白, 言輕隻能看著祁寧的表情變得陌生。 …… 醒來後第一個想法, 為什麽每次任務他總會有失去意識的經曆。 第二個想法,好餓。 0126:“……”本性難移。 言輕支著胳膊坐起來。他應當還在純藍裏, 周圍的裝修都很熟悉,隻是燈光比之前的房間昏黃,房間也更小,整個房間裏隻有他坐著的沙發,和不遠處一張高腳桌。 而且不幸的是,他的手被反綁起來, 他努力偏頭看了一眼,繩子係地很緊也很結實, 就算他手裏有把美工刀,大概也要忙活大半天才能完全割斷。 他本來皮膚就白, 被繩子一勒, 就出現青紫的痕跡。 言輕:直接氣死。 更可怕的是就算他能把手上的繩子解開, 他腳上還扣著一個環, 鏈子一直拉到沙發底下,他抬腳試了試, 連一米都不到的距離。 祁寧瘋了,居然直接把他關在會所裏。 他隱約記得祁寧自己提過, 純藍有好幾間房都可以被包下當做私人房間, 祁寧老常客了,一包就是包一整年。 所以如果他不主動把人放進來,可能任何人都不知道言輕在這裏。三層的隔音效果堪比演播廳, 言輕能製造的動靜有限,也別想用這個方法引其他人過來。 他眼神幽怨:“這種時候你卻不能有點用處。” 0126:“……你想幹什麽?” “想讓你變成美工刀。”鋸子也行。 “您太為難我了,不如您還是把我返廠吧。” 言輕不跟它說話了,目光四下看去,似乎隻有桌上的玻璃杯砸碎後比較鋒利。 試了試,應該可以夠到。 0126委委屈屈道:“我可以幫你計算角度,你把桌子踢翻,然後讓玻璃杯摔碎,至少有一片玻璃可以準確彈回來。” 言輕忍不住唉聲歎氣:“這種救援方式太委婉了,你能返廠重新換個建模嗎?換成武器建模。” 人類的一切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 0126憋著嘴:“蛋不可愛嗎?” 它指揮言輕在桌角處一踢,桌子轉了一圈應聲倒地,玻璃杯劈裏啪啦全落在地上,兩三片鋒利的碎片彈回言輕身邊。 他艱難的背過身去,反手撿起一塊玻璃片,因為看不見,手指不小心割傷一道小口子。 他渾然不覺,連呼吸都放平穩了,絲毫不見被綁架的驚慌,第一時間就是想辦法自救。 他還藏了一片玻璃在沙發縫隙裏,以防緊急事故。 繩子相當結實,但其實隻要割斷最後一圈就很容易鬆開。他全部精力都放在解開繩子束縛上,下意識忽略了,如果祁寧這時候進來會怎樣。 又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祁寧有沒有發現。 他不會讓自己被這麽狼狽地困住。 言輕依舊不耐疼,但也許是自救的強烈欲.望讓他能短暫忽視疼痛,等他發現繩子被割斷時,右手手掌因為緊握玻璃已經留下一道滲血的口子。 但是腳環解開有點困難,他沒有工具也沒有鑰匙。 他便開始在小房間內漫無目的地走,肉眼可見地變焦慮。 高處有個很小的通風窗口,被百葉窗遮擋住光線,他甚至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不會已經一天過去了吧?自己這麽餓。 手機也沒在身上,應該被祁寧拿走了。 剛想到祁寧,就聽見門被敲了三聲。看上去有些滑稽,祁寧明明知道裏麵隻有一個人,卻妝模作樣地敲門,想要給裏麵的人施加心理壓力。 進來的果然是祁寧,他將門外放著的餐車拉了進來,剛一抬頭,就看見言輕強烈的警惕和扔在一旁的繩子。 他頓了頓,倒是沒生氣,隻是臉上沒有笑容,慢慢道:“不要這樣看著我。” “餓了嗎?”他從餐車上端了兩種食物,“喜歡吃什麽?” 言輕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 “還是你自己來挑?”祁寧揚起一個笑,隻是那個笑容在言輕看來極其諷刺。 言輕終於擠出一個字:“滾。” 祁寧笑容淡下去:“就因為我揍了易澤?你跟他很熟?” 言輕不聲不響地坐著,微微闔眼,腦子裏閃過許多浮光掠影的片段。 同學被打斷的腿,他相機裏留存過的祁寧對其他人動手的照片,每一張表情上似乎都帶有隱秘的享受感。 最後畫麵定格在草場裏死去的小羊,和不遠不近盯著的祁寧。 “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言輕選了個最委婉的說法。 他更想問,你是不是殺人魔? 他來這裏的第一天就在郊外丟了鑰匙,而正好和他有矛盾將他鎖在公廁裏的就是祁寧,他有可能撿了自己的鑰匙。 所以那天晚上進入他房間的是不是祁寧? 祁寧出乎意料地按了按太陽穴,嘴角扯了扯:“你發現了啊?” [劇情進度已更新,當前進度:30%] 突如其來的提示讓言輕精神一振。 “我不知道其他人眼裏的世界是怎樣的,我控製不住自己把其他人當獵物看。”他對言輕走近兩步,逼地言輕後退,語氣輕快:“假如你是豹子,你會和兔子共情麽?不會吧。” “我的腦子,應該有一塊地方和你們不一樣。”他偏過頭,敲了敲自己腦袋,語氣落寞道:“我體會不到你們正常的高興和喜悅,但奇怪的是,我能感受到其他人的痛苦,這是最容易體會的情緒。” 言輕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所以你殺人了?” 祁寧:“我沒有,不是我動的手。”他終於把言輕逼著坐了下去,一隻手壓著他肩膀,扯了扯嘴角:“大概……是個和我一樣不正常的人。” 言輕:“草場裏的羊呢?” 祁寧語氣淡漠:“它從柵欄上跳下來摔斷了腿,我用最快的方式提前幫它結束了痛苦。” 言輕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一副表情,他隻覺得祁寧無比可怕。 ——但如果他說的都是真話,他又沒有惡劣到殺人魔那種地步。 那殺人魔到底是誰? “我說了,隻要你到這兒來,你問什麽我都會說真話。”祁寧歡歡喜喜捧著他的臉,自己的臉湊過去蹭,言輕的巴掌已經高舉了起來,又被捉著按在沙發上。 言輕臉上的皮膚非常光滑細膩,皮膚不正常地涼,貼在臉上的感覺像一塊冰棉花糖,祁寧有些上癮。他心想他一直體會不到言輕的情緒,因為言輕本身就包著糖心的冰,隻有融化了外殼才能嚐到甜。 真奇怪,他明明隻能感受到別人的痛苦,但在言輕身上他無師自通學會了患得患失和得意。 把言輕要打人的手按下去後,他的手就轉移到腰上,在察覺到擁抱可以貼地更緊後,他便用力將軟軟的腰摟住。 ——直到後頸被冰涼的東西抵住。 祁寧支起身來,從上往下冷冷和言輕對視。 “鑰匙。”言輕對他伸出另一隻手。 祁寧根本不在意脖子上威脅他的玻璃碎塊,緩緩開口:“你要是有勇氣殺人大可以動手。” “而且你覺得我會怕死嗎?”他露出一個森森的笑。 祁寧的思緒裏充滿著暴力、痛苦、捉摸不定和反複無常,隻是把最無害的一麵露給了言輕,死亡成了最輕微的話題。 言輕定定地看著他,見他是真的無所謂,一個連死亡都不能威脅他的人,大概沒什麽弱點。 僵持半晌,言輕就把玻璃碎片放下了,放在沙發一旁。 祁寧又歡歡喜喜地貼上去,他幾乎能把言輕全部圈進懷裏,他也第一次知道原來擁抱是這麽讓人高興的一件事。 言輕絕望地對0126道:“他讓我想到我以前養過的藏獒。” 0126:“……您還養過藏獒呢?您溜它還是它溜您啊?” 言輕閉著嘴,沒告訴係統,是另一個人和自己一起養的。 “我不把你鎖在沙發上,我知道你不喜歡。”祁寧從他肩上抬起頭來,緩聲道:“但是你對我笑一笑好不好?” 言輕的眼神裏寫著“你是不是有病”。 “……那就隻好先讓你呆在這裏了。”祁寧笑了笑,“等我以後……找到更好的方式將你留在我身邊,再帶你出去。” 言輕隻覺得毛骨悚然。 在言輕這裏一再碰壁受挫,祁寧就算再神經病也感到難受,確保自己蹭滿了言輕身上甜杏似的的香氣,才放開他出去。 言輕在祁寧完全關門後,挺直的背脊才驟然鬆下來。 0126激動地對他點點頭。 言輕剛剛也是滿頭冷汗,托著0126讓它找鑰匙,仗著係統不會被人感覺到,借助言輕的感觸,0126很快在祁寧身上找到了鑰匙,擺脫了廢物係統的稱號。 如果祁寧再對他警惕一點點,再對他了解一點點。 就知道他從不喜歡坐以待斃。 祁寧的話讓他感到強烈不安,他總覺得,下一次祁寧出現的時候,他就會帶著“更好的方法”。 言輕不知道他會對自己做什麽,但已經有過前車之鑒,藥物或物理的方法都能讓一個人被控製。 於是在0126把鑰匙拿出來的第一時間,他就立刻解開鎖扣。 也是他比較幸運,隻是讓0126試探著找一找,沒想到祁寧居然真的貼身時刻帶著。 房間門是從外麵鎖上的,還可能需要身份識別,除了祁寧以外沒人能打開。言輕在瞬息之間,就把目標放在通風窗上。 他能鑽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言輕心髒在沉重地跳動,似乎有些疲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