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言也非常後悔為了跟易才瑾爭麵子把不確定因素顏容容叫上了車,要是顏容容吐了,他想他大概就得輸了。  不過想想鹿茗那弱不拉幾的樣子,恐怕也會如顏容容這樣不中用?  想到鹿茗在車裏吐了,把易才瑾熏得臉色發黃發青的樣子,寧嘉言的心裏就爽快多了。  兩輛車子如一道弧光在馬路上飛速的掠過,隨著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兩人也越咬越緊,局勢膠著了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寧嘉言和易才瑾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在幾個危險的彎道做文章。  雖然危險,但是兩人要是怕危險,就不會想玩兒賽車了。  鹿茗私心裏希望易才瑾能贏過寧嘉言,給寧嘉言一點教訓,不過他並未太執著於此,他這一趟隻是個陪玩,陪襯,來體驗新事物的,他們倆誰輸誰贏對他的影響都不大。  所以鹿茗一路上並未有過什麽擔憂,但是漸漸地,他便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這兩人,鬥得有些狠了。  又一次極限趕超,易才瑾的嘴角上揚,鹿茗的心卻在往下沉。  易才瑾剛才的操作太危險了。  鹿茗的眼皮開始狂跳,心中湧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  而他不好的預感很快就真的實現了。  在一個極為危險的路段裏,兩人雖然都放慢了速度,但是並沒有妨礙他們在這裏爭分奪秒。  而事實上,他們誰在這個彎道取得了優勢,的確就是基本代表著待會兒誰能拿到第一。  易才瑾道:“哥,坐穩了。”  另外一邊,就連寧嘉言也對顏容容關心了一句:“坐穩一點。”  簡單的四個字讓顏容容卻頗有些感動,隻是不等他感動多久,下一秒他就傻眼了:“寧寧寧寧少你啊啊啊啊啊”  鹿茗也被兩人拚命的架勢給驚住了,但是他沒說什麽,這會兒說什麽也沒用,他現在隻能想著自保的措施,要是待會兒發生了什麽意外,不至於坐著等死。  其實原本都是可控的,易才瑾是這樣想的,寧嘉言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他們怎麽都沒有料到,他們的車子會雙雙出現故障,刹車也失靈了。  寧嘉言直直地撞上易才瑾的車子,易才瑾的車子被撞向了防護欄。  那防護欄很可能攔不住,一不小心,易才瑾的車子就得整個的飛出去。  眼看著這一幕的發生,時間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了,鹿茗在此時聽到了自己心髒劇烈的跳動聲。  他重生以後,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樣感受到自己還活著,也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樣感受到自己要死了。  如果飛出去的話,一定會死吧,到時候就真的,死了吧。  這時他的腦子裏空白一片,什麽也來不及想。  就在這時,一輛車仿佛憑空出現在他的麵前,擋住了去路。他前後狠狠的一倒,眼前恍惚了一下,再定睛一看時,發現自己剛才看見的車不是錯覺,的確有一輛車擋在了他們的麵前,阻止了他們直接衝出去。  易才瑾緊緊握著方向盤,臉上難得出現了茫然無措的情緒,他轉頭看向鹿茗,卻見鹿茗正死死地盯著前麵那輛車,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嚴肅。  鹿茗對他道:“開門。”  作者有話要說:  賽車的內容不用太在意,十分的外行,和遊戲內容一樣,看劇情就好了。第44章 至少我在愛著你。  這輛車裏的人是誰其實很好猜。  鹿茗下了車查探情況。易才瑾的車碎了很多玻璃,而眼前的這輛車則明顯的破損得更加嚴重,更可怕的是,隻見那防護欄已經撞壞,車子堪堪的停在了山坡的邊上,若是力氣再大點,車子就得滾落下去。  鹿茗遏製住了自己腦袋裏的各種思緒,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駕駛座的方向,扒開亂七八糟的碎玻璃,他透過它們看見樊籬正伏在方向盤上,樊籬的衣服上,手上,都沾上了明顯的血跡。  鹿茗輕聲叫著樊籬的名字,叫到第三聲時,樊籬從方向盤上緩緩抬起頭,然後看向了鹿茗。  樊籬眼前有分分恍惚,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他道:“我沒事,隻是有點頭暈。”  “身上有大傷口嗎?能挪動嗎?”  “能動。”樊籬說著,坐起身,打開車門下車。  樊籬平時多穩重的一個人,下車時卻雙腿虛浮,踉蹌著差點直接摔倒在地上。鹿茗一直盯著,及時的將人扶住。  樊籬盡量不把重量往鹿茗的身上靠,一隻手抓住了鹿茗的小臂:“沒事了。”  鹿茗察覺到樊籬的動作,沉沉的嗯了一聲,默不作聲的將人扶著遠離那輛溫度過高的車輛。  易才瑾和寧嘉言這會兒也已經回過了神,兩邊各自往不同的地方打電話。  醫院,俱樂部,家裏……  寧嘉言惶然的站在樊籬麵前,不知所措地問道:“對不起樊哥,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樊籬垂著頭沒說說話,鹿茗代他對寧嘉言說:“托你的福還沒死。”  鹿茗陰陽怪氣的回答讓寧嘉言下意識的瞪了鹿茗一眼,然後又被鹿茗的眼神給嚇了一跳。  在他的印象中鹿茗向來是膽怯懦弱的,鹿茗這段時間讓他有些許的改觀,但是他從來沒想過鹿茗會有這樣冷漠又帶著攻擊性的眼神。  寧嘉言甚至感覺到,如果他在這個時候繼續惹惱鹿茗的話,鹿茗絕對會教他做人。  鹿茗?寧嘉言想不削一顧的忽視掉這股感受,但是身體還是先一步退縮了,他對自己說,他這都是為了樊籬才不跟鹿茗計較。  易才瑾將路障牌放好後走了過來。  他早知道鹿茗剛才下車去找樊籬了,剛才沒多想,隻覺得鹿茗行事穩妥,比那個嚇傻,什麽忙也幫不上的顏容容要幹練堅強許多,但是現在他看著鹿茗照顧樊籬的一幕,卻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若是要說哪裏不對勁他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來。  易才瑾想了想,道:“我和寧嘉言的車子同時出現了故障,我懷疑有人為因素,不過我目前還沒有仔細檢查,並不能確定。”  “一切得等檢修那邊的消息。”  說完,易才瑾又對樊籬說了一番感謝的話,聽起來有些官方,但是他許出了一個人情,這個人情的價值是實打實的。  易才瑾對樊籬的那絲敵意也已經消散。不管樊籬剛才做的是為了什麽,樊籬都相當於是救了他一命,他今後不會再輕易與樊籬為敵。  因為他很明白,樊籬剛才的動作最大的考驗不是他的技術,判斷力,而是他的一腔勇氣。  要知道一個不好,摔下去的就是樊籬自己了。  這樣大的衝撞力,若是掉下去,不會摔死,車子卻容易自燃和爆炸,絕對是九死一生。  易才瑾說完了這些,麵對垂著頭不說話的樊籬也沒其他好說的,他看向鹿茗,卻見鹿茗一直看著樊籬。  那種怪異感又浮現了上來。  易才瑾和寧嘉言兩人難得和平的在一個空間裏共處,他們站在一旁沉默的等著外援的到來。  隻是兩人看著鹿茗和樊籬都覺得哪裏不對,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哪裏不對。  倒是顏容容第一個反應過來,為什麽是鹿茗在扶著,在守著和照顧著樊籬?這工作難道不應該是讓寧嘉言來做的嗎?畢竟這兩人才是一塊兒的。  噓寒問暖怎麽也輪不到鹿茗吧?更詭異的是,寧嘉言和易才瑾就這樣放任著,默認這鹿茗一個人照顧樊籬。  大概是,鹿茗看起來太理所當然了?像是理所當然的,就該他陪在樊籬的身邊照顧樊籬。  顏容容沒有想到另外一層,隻是油然而生一股淡淡的欽佩之情。怪不得鹿茗能攀上聞子濯這樣級別的富二代呢,實在是太會抓住機遇了。  像今天鹿茗這樣一幫,別說樊籬,就連寧嘉言都得對鹿茗改觀吧?  學到了學到了。  雖然這樣想著,顏容容的腿腳發軟,想做什麽,最終卻連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  “……”  顏容容知道自己現在表現得太慫太挫了,所以鹿茗是怎麽做到第一時間下車去找出樊籬,然後一直照顧著的?  鹿茗不是一慣都很膽小的嗎?  沒聽說一年宅在家還把膽子給宅大了的啊?  眾人心中都各有所思,大概隻有樊籬這個腦袋犯暈的人反而是心情最平靜的那個。  他的額尖輕輕地點在鹿茗的肩頭,又在鹿茗偷偷的摁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後,結結實實的靠了上去,鹿茗的肩膀並不算寬厚,但是也不窄,恰好夠他這麽靠這一下。  靠得這樣近,樊籬聞到了之前沒有聞到的一股淡淡地馨香,對香水有了解的他卻無法在腦海中將這股馨香和哪個香水品牌匹配。  它們做不出這樣讓他都忍不住著迷的香。  樊籬聞著這股馨香心情格外的平靜,也因此,他可以冷靜地留意到鹿茗的所有反應——劇烈的心跳,微微顫抖的身體和手,還有許多無意義無意識的小動作。  嘴巴可以騙人,甚至眼神也可以騙人,但是這些肢體語言,往往很難騙人。  他沒有聽到鹿茗喋喋不休關心的話,沒有看到鹿茗擔憂的眼神,可是現在他卻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以及確定鹿茗對他的擔憂。  若說之前還有些許懷疑的話,那現在他可以肯定,鹿茗是在意他的。  確定了這一點後,以後哪怕鹿茗站在原地躊躇不前,樊籬也可以做到主動的朝鹿茗走去,不管之間有什麽阻礙,他也一往無前。  ——  救援很快就趕到了,一撥人去檢查車子,一撥人護著樊籬上了救護車,鹿茗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寧嘉言被留了下來,他看著救護車遠去,一拍腦袋才反應過來剛才覺得不對的地方是哪兒了,他怎麽就把自家表哥交給了鹿茗呢?  鹿茗又為什麽這麽關心他表哥呢?  是的,連寧嘉言都感受到了鹿茗對樊籬那份不同尋常的關心。  寧嘉言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荒謬的猜測,他回想著之前的種種……  “鹿茗不會是喜歡我吧?”  寧嘉言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傳入了一旁易才瑾的耳朵。  易才瑾立刻就翻了一個白眼。  鹿茗會喜歡寧嘉言?鹿茗喜歡樊籬倒還更有可能一點。  思及此,易才瑾微微皺眉,鹿茗,喜歡樊籬?  顏容容搭著救援的車回去了,寧嘉言和易才瑾在跟進著車子的檢修情況,鹿茗跟著樊籬進了醫院。  醫院裏,醫生先給樊籬做了一番檢查,然後一邊給樊籬清創。  脫了衣服一檢查,鹿茗才發現樊籬的身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護士小姐動作麻利壓根輪不到他幫忙,他隻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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