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傻,知道那是個隻能進不能出的虎口。  不過這時候還在念叨著特效金瘡藥,倒是他沒想到的。  許長安惆悵望天,“可是不回去,我還得找個合理的借口,到底找什麽借口好呢……”  他正想著,就聽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曾厲害回來了。  曾厲害為人不行,辦事倒挺利索府。  許長安果斷拋開了找借口的事情,急道:“都查到了?”  曾厲害壓低聲音,“三公子放心,小的已經處理好了。”  許長安正要問他處理什麽,就聽馮管家慌張道:“哎,幾位等等,請等老奴先去匯報一聲……”  “嘭”一聲,門被人推開,幾十個披麻戴孝的人大步而入,擠進了屋子裏。  顧爻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窗外,烽煙立刻閃身將在院子裏玩耍的顧子期抱走,狼火則現了身,將茶水放在桌上,默默地站在一旁。好像他本來就在這裏,隻是個將軍府裏普通的奴才而已。  許長安一見來人穿著,就知道他們是丞相府裏的人,回頭去看顧爻,狼火不知何時出現在屋裏,也就不必擔心顧爻的安危了。  馮管家跑得滿頭大汗,“老奴沒能攔住他們,驚擾了夫人,是老奴失職了,還請夫人責罰。”  許長安早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倒也沒有多麽驚訝,擺了擺手,“無礙,你先下去吧。”  馮管家擔心出事,“夫人……”  許長安道:“下去。”  馮管家隻得遵從他的意思,離開了屋子。  許長安與為首的兩男一女對峙著,不是他氣定神閑,而是他不知道這三人到底是誰,貿然開口隻會崩了人設。  哦,又是人設。  許長安現在一想起這兩個字,心裏就暴躁得很。  好在對方沉不住氣,一見到許長安這張臉就上火。  其中一名婦人指著他的鼻子罵:“爹爹臥病在床,你個不孝子竟連看也不看一眼,隻知在這守著個傻子,眼裏可還有爹爹!”  許長安微微後仰錯開婦人的手指,以免劃傷自己的臉,心說不就是想找個借口教訓我嗎,直接上手多好,還說得這麽道貌岸然的,你們不也放著許關迎沒管,出來找我麻煩?  “爹爹病了?”許長安的演技越發出神入化,震驚過後便是悵然,“自從知曉哥哥們遇害,我傷心欲絕,再無心思去聽窗外事。此事是我做得不對,該罵。但你罵完了,能否告訴我爹爹身體好轉了嗎?我真的很擔心。”  “少在這惺惺作態!”那婦人顯然不吃這套,“爹爹會生病,還不是因為你這個晦氣的東西?克死你娘不夠,還想克死爹爹!”  許長安無言以對,難過地低著頭。  心說原身要真有這能耐,第一個就得先克死你。  旁邊的華服男子拍了拍婦人的肩膀,“眉娘,您且消消氣,讓我來罷。”  眉娘?  許長安挑眉,總算知曉這三人是誰了。  婦人眉娘是許安定的妻子,華服男子則是許安.邦的男妾庵兒,另一個默不作聲的男子也是許安.邦的男妾,名叫三蒂。  原身在丞相府裏生活時,沒少被他們呼來喚去,跟條狗似的累得半死,還討不了一句好。  “說是傷心欲絕,倒還有心思進食呢。”庵兒媚眼如絲,扭著女子猶不如的水蛇腰走了兩步,麵色忽然猙獰,端起桌上裝滿粥的砂鍋倒向許長安,“這像是傷心欲絕的樣子嗎!”  許長安默默向左一偏,躲過滾燙的八寶粥,身上未沾分毫。  倒是庵兒,徒手端起才從柴火上下來的砂鍋,手上立馬就燙出了幾個水泡,疼得摔了砂鍋,“燙燙燙……”  許長安又默默往旁邊挪了一步,避開砂鍋落地濺出的八寶粥。  “你還敢躲?!”庵兒氣不到一出來,揚手就要扇他。  許長安順從地往旁邊一偏頭,這巴掌不痛不癢地擦邊而過,表麵仍是低眉順眼,“庵兒哥哥的手這麽嫩,還是先回去包紮包紮吧,當心留了疤,到時候大哥可就不寵你了。”  這話若是換到平時,庵兒可能還真照做了,但現在許安.邦已經死了,許長安這話就更像是在嘲諷他。  “許千金你不是人!”庵兒打了個空,更是惱羞成怒,“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跟衙門說了幾句話就能脫得了幹係,這事已經上報給大理寺了,爹定會要他們嚴查,你是決計跑不掉的!”  “多謝庵兒哥哥關心。”許長安一臉無辜,“不過,人又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麽要跑啊?”  “你……你……”庵兒氣得直倒抽氣。  “真是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啊。”一直沒吭聲的三蒂冷笑一聲,“莫不是以為嫁到將軍府,你就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莫名其妙就成了嫌疑犯的許長安心裏也憋著氣,乖順地眨了眨眼,“難道不是嗎?”  丞相之子和將軍之妻兩重身份,怎麽著現在的他也比這幾個妻妾尊貴。  三蒂“呸”道:“將軍又如何,不過是個傻子,你倒還把他當成個寶了!”  庵兒忍著手疼譏笑道:“傻大個的身體倒是挺壯實,想來夜夜歡愉,確實是個寶。”  “壯實?”眉娘嗤道,“從前我養在大院裏拴著的旺財也挺壯實的。”  將將軍比作惡犬,這已經算得上是大不敬了。  麵對眾人哄笑,許長安也斂了神色,“說我可以,不要牽扯顧將。”  顧爻喝粥的動作微頓,長睫微垂,複又繼續喝粥。  “喲,這還護上了?”眉娘笑得更開心了,“看來夜裏是真快活啊。”  許長安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眉娘,嘴角帶笑,眼裏卻沒有半分笑意,“眉娘姐姐說笑了,我就是再快活,也不過隻陪顧將一人。不似你們,大哥二哥不在的時候,還能湊在一塊兒三人行,那才是真正的快活似神仙,又哪是我能比的?”  原身常被他們呼來換去,自然也少不了撞見那些齷齪事的時候。  常年夾著尾巴做人的兔子忽然露出了獠牙,將深藏的醜事挖出來,竟讓幾人噎得不輕。  三蒂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一把攥住許長安的衣領將他提溜起來,“再在這裏信口雌黃,可別怪我拳腳不長眼了!”  許長安沒動,就等著看他拳腳能如何不長眼。  “哎?”庵兒不知怎的,忽然大笑出聲,“可真是巧了,一個克死娘的晦氣東西,居然和另一個克死全家的喪門星成了一家人,真是相配得很啊!”  眾人笑彎了腰。  顧家曆代忠良,顧爻身上要命的疤痕還曆曆在目,卻不知究竟是舍命保護了一群怎樣的畜生。  許長安麵如霜寒,朝狼火招了下手,“你過來。”  狼火幾步向前,許長安朝他耳邊說了些什麽。他愣了愣,看向還在吃八寶粥的顧爻,待許長安說完,神色複雜地退回了一旁。  三蒂不爽,掐著許長安的臉,“偷偷摸摸的,說些什麽見不得人的話呢?”  忍?  不好意思,實在是忍不了了。  許長安猛然伸手拽住三蒂的臂膀,一個過肩摔,隻聽“嘭”一聲巨響,三蒂在地上砸了個結結實實,哀嚎著半天都起不來。  去你媽的人設!  許長安一腳踩在三蒂的胸膛,冷聲道:“我一直都這麽說話的,你要是有意見,就用拳頭重新教我。”  庵兒瞪大了雙眼,麵露驚駭,“你……你……”  “你什麽你?”許長安走過去,用力拍了拍他的臉,“把舌頭捋直了再跟爺說話。”  庵兒竟不知道許長安會武功,被嚇得連連後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三蒂,最後指著顧爻,“你竟然為了個傻子跟三蒂動手?!”  “說誰是傻子呢?”許長安煩躁地捏住他起了水泡的手指,向上“喀嚓”一折,在他的慘叫聲中一字一句道,“給老子看清楚了,這是我夫君,堂堂齊國戰神,保家衛國的大英雄,你能有今日的安穩全拜他所賜,羞辱他,你他媽配嗎?!”  顧爻空洞的眼眸倏然泛起漣漪,雙拳緊握,情緒很快又被他強壓了下去。  庵兒連連求饒,“疼疼疼……放手……我不說了還不行嗎,你快放手!”  許長安果然放開,緊接著一個標準左勾拳,見他嘴角溢血,又賞了一個右勾拳,眼見他咳嗽著吐出幾顆帶血的斷牙來,才稍稍滿意了,“記住了,再有下次,我會把你這張嘴撕爛,打碎牙齒拔了舌頭,讓你永遠也說不了話。”  庵兒嚇得眼淚鼻涕直流,已經痛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見許長安轉向自己,眉娘馬上慌了,不停後退著,“你、你要幹什麽?來人啊!都傻站著幹什麽!還不快把他給我亂棍打死!”  可惜馮管家早已召集了人手在外候著,將他們帶來的奴才圍了個風雨不透,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別擔心,我不打女人。”許長安低頭湊近瑟瑟發抖的眉娘,目光陰狠,“但是,如果你不為之前的話向我夫君道歉,今天究竟能不能走出這個門檻,可就不一定了。”第21章 人設徹底崩塌  眉娘何時被許長安如此欺辱碾壓過,頓時急火攻心,猛然將他推開,“就算今日我走不出這將軍府,明日你也要來陪葬!”  許長安猝不及防,踉蹌兩步撞到柱子才站穩,疼得呲牙,“陪葬?不好意思,禍害留千年,想要我死,還早著呢。”  “千年?你想得美!”眉娘從袖中掏出一物扔在地上,“好好看清楚這是什麽!”  許長安低頭,那本子像是賬簿,不久前有一筆進賬來源於售出一包烈性砒.霜,而購買人是……  購買人被塗改過,至於之後改的是誰的名字,因為字跡太過潦草,像是抖著手寫的,許長安沒能認出來。  庵兒也像是長了威風,趾高氣揚地用沒斷的另一隻手指著賬簿,“證據確鑿,難道你還想狡辯說上月初二不是你指使曾四去買的烈性砒.霜!”  “這是事實,不是狡辯。”許長安斜睨他一眼,他立刻後怕地收起手指,“不過我說,你們就是栽贓也學聰明一點,名字糊成這個鬼樣子還能算證據的話,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是大夫親口所言!”三蒂扶著庵兒站起來,“許千金,膽敢謀害兄長,你就等著斬首吧!”  許長安滿不在乎,“大夫人呢?”  他隻是隨口一問,怎料真有人答應:“我在這!”  人群立刻給白胡子的老人家讓出了一條道路。  眉娘趾高氣揚地道:“有我們給你撐腰,你盡管說出來。”  許長安挑眉,倒要看看他們想怎麽演。  大夫謝過眉娘後,伸手一指縮在角落裏的曾厲害,“上月初二那日,就是他在我藥房買了一斤烈性砒.霜!”  曾厲害連忙跑到許長安身後躲著,“冤枉啊三公子,您是知道的,小的那日買的並不是砒.霜!”  許長安自然知道,“他確實沒有買過。”  三蒂道:“那他買的是什麽?”  許長安猶豫了一下,“烈性是烈性,不過……是巴豆。”  眉娘趁勝追擊,“你們買烈性巴豆做什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癡傻戰神的惡毒男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瘋狂的黃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瘋狂的黃瓜並收藏穿成癡傻戰神的惡毒男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