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穿成癡傻戰神的惡毒男妻 作者:瘋狂的黃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三個箱子被人打開,裏麵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常順猶豫了,“你當真……願意放我們走?” 許長安道:“我已經說過了,我現在隻想做個好人。” 幾人稍一合計,抬起箱子一步三回頭,生怕遭人暗算。 直到看不見人影,許長安才歎了口氣。 他確實很中意這些人,但他也沒有強迫別人的習慣,別人不願意,他還能怎麽辦呢?隻能再尋可靠的心腹了。 許長安伸了個懶腰,發現地上有張賣身契,撿起來一看,是常順的,估計是搬箱子時遺落了。 這東西對於他們至關重要,若是發現找不著,可能會慌張得要命吧。 許長安沒辦法,隻好去找幾人。 銀子沉重,估計這會還沒走多遠,追上去並不是難事。 許長安剛走兩步,他們就回來了,急得左顧右盼的,顯然是發現賣身契不見了。 “正好,免了我多走幾步去找你們了。”許長安攤手,將賣身契還給常順,“趁早撕了吧,免得又落於他人之手。” 常順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句:“多謝。” “不客氣。”許長安笑笑,“哦對了,順便提醒你一句,你母親的腿疾是心病,別再浪費銀錢治療了。” 常順一愣,“……你什麽意思?” “因為你常在你母親麵前訴說我的惡毒,你母親擔憂你會慘死他鄉,便想留下你。”為了讓他聽懂,許長安說得很慢,“可是她沒有計策,潛意識裏知道留住你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有一年她摔斷了腿,你請假回家照顧她。於是後來,僅僅隻是被桌子絆了一跤,她的腿就摔斷了。你找遍了大夫也看不出問題,因為她的腿本來就是好的。” 可惜,原身卻以為他在撒謊,根本不讓他回家,他母親就一直殘疾到現在。 常順愣愣,“你怎麽知道?” 許長安張嘴就來,“從善以後,我發現自己就有點掐指算命的本事了,可能是老天給我的獎賞吧。” 顧爻:“……” 常順不知道許長安是不是在胡說,但此事涉及他母親,他也無法忽視,“那……那我應當如何是好?” 許長安道:“兩個辦法。第一,對你娘說你被我打發回家了,不出三天,不用藥醫,你娘就能站起來。” 常順道:“第二呢?” 許長安笑了,“第二你已經拒絕了。” 第二就是告訴他娘,許千金現在一心向善,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見常順表情尷尬,許長安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既然已經開了口,多說幾句倒也無妨。” 幾人都看著他。 許長安道:“常德,你喜歡的那個姑娘也喜歡你。若是這次回去再不表白將人娶回家,不出半月,那姑娘就會被山匪擄走做壓寨夫人,為保清白,咬舌自盡於新婚當夜了。” 常德震驚,“你是說玉娘?!” “沒錯。”許長安也不過多解釋,繼續提醒下一個人。 他的每一句話都說在了點子上,讓人不敢相信,卻又不敢不信。 顧子期睜大了眼睛聽得津津有味的,隻覺得許長安好厲害,小聲問顧爻:“哥哥,好餃子說的是真的嗎?” 顧爻輕輕應了一聲。 他經曆過前世,自然知曉許長安說的是真是假。 等許長安停下,常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敵意,嘴上還在逞強,“若這些都是真的,你與我們無親無故,為何要幫我們?” “因為我要一心向善啊。”許長安嘴巴都說幹了,接過顧子期殷勤遞來的茶水,灌了一口,才又繼續,“你們不願意為我效命是你們的選擇,但我欣賞你們曾經冒死在我手裏救人的行為,想讓你們以後過得好一點,這是我現在的行事風格,兩者之間並不衝突。” 幾人互相看了看對方,齊齊對許長安拱手道:“雖然不知道這些是否屬實,但還是多謝您告知。那……我們就走了?” 許長安看了眼天色,“此時已經近黃昏了,在這休息一夜再走是最好的,若是急著今夜離開,我就讓馮管家安排人手送你們吧。” 畢竟那一整箱銀子可不是開玩笑的,多的是人覬覦。 馮管家應道:“老奴這就去準備。” 常順又是一拱手,“多謝。” “行了行了。”許長安擺擺手,彎腰抱起顧子期,“不過,若是哪天反悔了,我還是隨時歡迎你們回來。”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連讓他們覺得不好意思的機會都沒有。第25章 該來的總會來 夜半,許長安好不容易把顧子期哄睡著,正要回房,就見馮管家站在外麵,像是等候多時了。 許長安奇怪道:“天這麽冷,您怎麽還不去歇息?” 馮管家也不隱瞞,“夫人,老奴實在是想不通,您為何要將所有陪嫁積蓄都給了他們?” “就為這事?” “這可不是件小事啊。” 許長安笑了,“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更何況將軍府裏這麽富裕,難道還養不起我一個閑人嗎?” 馮管家語塞。 許長安推他回房,“好啦,別多想了,快去睡吧。” 馮管家說不過他,隻好去歇息了。 許長安抬頭看向天邊明月,深深地舒了口氣。 一個人孤單奮鬥也好,總比整天擔憂人設崩塌的日子快活自在。 可惜今晚卻並不快活自在。 許長安洗完臉,看著盆中清澈透亮的液體,莫名聯想到上月初二的那兩壇酒水。 原身的兩位哥哥死了,還是死於許長安之手。 就算有顧子期的保護,還有曾厲害的屍體交差,許關迎也不可能放過他,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輕易過去。 許長安暫且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那個老狐狸,隻想起他當時要嚐一口壇子裏的酒,曾厲害攔住他說會要人命,他還以為是曾厲害誇大其詞,此刻才知道竟然是事實。 無論他是否想要殺害許安.邦和許安定,這二人都因他而死。 死於許長安自己混的藥,自己送的酒,甚至還是他自己親自看著他們喝下去的。 是許長安殺了人。 “鐺啷啷”幾聲,臉盆摔落,水濺了一地。 許長安狼狽地跑回屋,用盡全力蜷縮在床沿,卻也緩解不了心裏的難受。 許安.邦和許安定確實該死,但是死在他的手上,實在令他無法釋懷。 有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是顧爻。 “吵、吵醒你了?”許長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些,“不好意思,我不動了,你睡吧。” 顧爻的手在他肩上捏了捏,似是安慰,無聲又溫柔。 “我沒事。”許長安故作輕鬆,“睡一覺就好了,別擔心。” 顧爻卻輕輕用力,將他轉向自己,果然看見一雙通紅的眼睛。 顧爻問他:“怎麽了?” 許長安有些難堪地遮住雙眼,搖了搖頭,“睡吧。” 顧爻捏著他肩膀不放,“你說的,我是你夫君。” 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仍舊表達出了他想要守護許長安的心意。 “……夫君?”許長安抬頭,對上顧遙呆傻卻認真的模樣,頓時有些繃不住,委屈湧上心頭,埋頭靠進顧爻懷裏,“我殺人了,怎麽辦?夫君,我殺人了……” 顧爻的下巴抵在許長安頭頂,聲音依舊木訥,目光卻冷了下來,“人該死,你沒錯。” “我知道他們該死,可我還是……很難受……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真的沒有想殺他們……” 他從小就生活在和平穩定的現代社會,一身武藝隻教訓過流氓地痞,除了在電視劇裏,再沒見過死人。 可他剛來這裏,新婚就遭遇了山匪劫財,之後又接二連三的出事,不僅見了死人,還親手殺了人,與他的三觀一再相悖,他甚至覺得自己攪過酒水的雙手都沾滿了鮮血。 顧爻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我相信你。” 許長安還是在哭,哭著說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是故意的,哭到最後,人也累了,趴在顧爻懷裏輕輕抽泣著,慢慢地睡著了。 顧爻伸手抹去許長安眼角的淚痕,因為指腹粗糙,還抹紅了。 許長安的慌張,他能夠理解。 他剛從軍時,第一次持刀殺人還不足十二歲。人頭落了滿地,鮮血濺了滿身,那場景是他接連幾日的噩夢,甚至還因此發了高燒。 可顧家世代從軍,不容許有任何一個懦夫,所以他隻能忍著高燒,繼續上陣,延續噩夢。 多年後,他的噩夢早已被他打破,成了他的日常。 他不再害怕人頭,也不再害怕鮮血,成了無數人口中戰無不勝的神話,不敢敗,也不能敗,就得更加拚命。 他原以為沒有什麽會讓他再動搖,直到去年冬日他滿門被屠,那個噩夢,比第一次殺人還要可怕,一直緊隨至今。 許長安不是許千金,顧爻沒有了首要的複仇對象,今後,他該將目標轉移,粉碎噩夢了。 夜深,許長安在睡夢中翻身落地,顧爻熟練地將他撈回來,然後掀開自己的被子,下了榻。 烽煙和狼火早已在門口候著了。 顧爻反手關上了門,將聲音隔絕在外,“那件事查得如何了?” 狼火明白顧爻指的是滅門的事,羞愧難當,“還沒有消息。” “調查方向錯了。”顧爻也是後知後覺,“去查臂膀上紋有鬆柏樹圖騰,或者胸前紋有蛟龍圖騰的幫派都有哪些。” 當年滅他滿門的那夥人,身上分別紋有這兩種圖騰。 時至今日,很多蛛絲馬跡早已消散,這是他唯一抓得住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