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勾了勾唇,似乎想笑,但是他笑不出來,“朕竟不知,對你的那些偏愛,都成了負擔。”  “滾你娘的偏愛,我魏盛涯不需要!”魏盛涯風度盡失,怒然發飆。  相比較之下,聖上的語氣平淡了許多,“就算你不需要,朕還是想給你。”  魏盛涯覺得他可笑,“你已經不是帝王了,往後,你什麽都給不了我了。”  “不。”聖上推開影衛,在眾人的震驚中,大步走到他的麵前,“我還有一樣東西可以給你。”  魏盛涯被他的動作驚到,立刻拔劍出鞘,一劍刺入他的心髒。  動作之幹淨利落,就像是對著跟聖上同等身高的稻草人練習了無數遍,才能做到沒有絲毫的偏差。  “你自由了。”聖上總算揚起了笑容,語氣之輕快,像是在恭喜他,“這一次,我是不是終於給對了,你想要的東西?”  魏盛涯定了定。  “往後沒了我,你要聰明一點,跟自己人會麵時挑個隱蔽的地方,不然會被發現的。”聖上笑著笑著,就哭了,伸手去摸魏盛涯的臉,“畢竟,沒有人會像我一樣,再這麽配合你了。”  魏盛涯正要躲開,聽到這話,當場愣住。  許長安忽然想起來,當初顧爻騙聖上,說魏盛君將虎符交給了安插在齊國的內奸時,聖上那麽驚慌,原來是因為早就知道了魏盛涯的真實身份。  “除了要聰明一點,也不能忘記初心。畢竟君主之位很難坐的,坐得太久了,就會像我一樣,忘記應該怎麽正確去愛一個人。”  聖上漸漸站不住了,“嘭”一聲悶響,脫離魏盛涯的劍鋒砸向地麵,目光仍舊朝著魏盛涯的方向,似乎想再多看一眼,卻抵不住眼皮越來越沉重,最終千言萬語,也在一片模糊中,化作一聲低低的呢喃,“對不起……崖兒……”  餘音未消,人已轉涼。  戰歌冷笑:“狗皇帝,死有餘辜。”  “啪——”一聲脆響,魏盛涯反手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僅把戰歌打懵了,魏盛涯自己也懵了。  戰歌捂著臉,“太子殿下,你……這是怎麽了?”  魏盛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生氣,又是為什麽會了眼眶,他就是覺得,心裏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難受得快要窒息了。  可能是太生氣了吧?  因為他還沒有說,他要留聖上苟活在世,讓聖上親眼看到自己君臨天下;  因為他還沒有說,他要把聖上囚禁起來,讓聖上也嚐一嚐他當初的痛苦;  因為他還沒有說……  他還沒有說什麽呢?  魏盛涯也不知道了,但他就是覺得,這麽多年來,聖上強迫他承受了這麽多,不能,也不該就這麽輕易死了的。  顧爻冷眼看著魏盛涯,“太子殿下處心積慮多年,現在終於得償所願,是該高興的,怎麽不笑呢?”  魏盛涯不想說,他現在根本就笑不出來,也一點都不覺得痛快。  顧爻看完了這出荒誕的戲劇,也沒興趣再跟他耗下去,“隻可惜,聖上的命已經償還了欠你的債,齊國卻沒有半點虧欠於你,這江山,恐怕是姓不了魏了。”  戰歌嘲諷他,“都被我大魏軍包圍了,你還在這大放厥詞呢?”  顧爻笑了,“你應該回頭好好看看,被包圍的,究竟是我們,還是你們。”  戰歌猛然回頭,隻見外圈的魏軍早已倒下大片,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了一群齊軍,密密麻麻的猶如蟻群出巢,一眼竟是望不到盡頭。  早在有了易主的心思後,顧爻就在布局了,魏盛涯的暴露,隻不過是將他的計謀提前罷了。  戰歌嚇得後退了好幾步,“不……不可能!你不是被廢了嗎?虎符也被沒收了,怎麽可能調動這麽多的齊軍?!”  “難道你沒聽說過嗎?”顧爻抬手捂住許長安的眼睛,“比起齊軍,叫他們顧家軍,應該會更準確一些。”  許長安冷不防失去了視覺,有些不安,“阿爻?”  “別怕,我在。”顧爻輕聲安慰,一個手勢,齊軍猛然出擊。  訓練有素的齊軍麵對上良莠不齊的魏軍,就跟老鷹抓小雞一樣,一抓一個準,不過一刻鍾,血就染深了金鑾殿的紅牆。  顧爻抱著許長安,將他的腦袋按在懷裏,不讓這場麵汙了他的眼,單手拔劍出鞘,劍鋒直指魏盛涯,“有一句話,我覺得你說得很對。”  魏盛涯一直低著頭,像極了聖上之前對四周視若無睹的模樣,聽到這話,才稍稍有了反應,問他:“……什麽話?”  顧爻說:“你確實不會打仗。”  然後,手起劍落。  魏盛涯頓時屍首分離,人頭“骨碌碌”地,滾到了他生前一直看著的,聖上的屍首旁。  自此,永安城之變平息。  常言道,國不可一日無君。顧爻便緊接著,在這亂世之中,將顧子期給推上了皇位。  立國號為“顧”的那一天,不服齊國所作所為的起義之軍全部偃旗息鼓,國內平定。  許長安笑了,“原來你說的人選,就是子期啊。”  顧爻問他:“選得不好嗎?”  許長安說:“不,選得很好。”  顧子期雖然姓顧,卻是聖上的侄子、公主的遺孤,在這滿朝文武之中,確實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這個王位了。  更何況,顧爻成了開國大將軍,手握重兵,他推的人,就算是個小屁孩,也沒有人敢說一句不是。  顧爻自然也知道現在的顧子期還不足以服眾,所以他很幹脆地選擇了委托藍玉吉,“聖上年幼,往後朝中大事,就要有勞禦史大人多多操心了。”  “顧將要將聖上交給老夫?”藍玉吉摸著花白胡子,聲音一如既往的洪亮,“難道就不怕老夫像對你一樣,對待聖上?”  顧爻還是行著極其尊敬的禮,“多謝丞相大人提醒,念之這就提醒聖上下令,讓您再兼任丞相一職。”  藍玉吉再也不裝了,哈哈大笑,“不愧是老夫的半個忘年之交,聰明、聰明啊!”  顧爻也不謙虛,“那是自然。”  魏盛涯暴露後,顧爻再想起藍玉吉的話,才知曉藍玉吉當年就已經發現了魏盛涯不對勁,隻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才會在他想要開口坦白癡傻是假時,惡語相向,熄滅了他想要向外人求助的所有念頭。  在此之後,不幫他,也不阻他,是信他能夠靠自己的能力,親手為顧家報仇雪恨。  得友如此,當心存感激。  隻不過,魏國尚在苟且,顧爻穩住國內,還得去將魏國的最後一絲生機,也全部斷了。  顧爻自己擬了道聖旨,自己奉旨出征時,顧子期還特意跑來送他們。  一想到這麽小的孩子就要獨自麵對那麽多壓力,顧爻也忍不下心,剛要抱起他囑咐一番,就見他徑直錯開自己,撲進了許長安的懷裏。  顧爻:“……”  是一隻小白眼狼沒錯了。  顧子期還很不滿,“好餃子,你怎麽也要跟哥哥一起走呀?”  許長安彎腰將他抱起,“因為哥哥要去很遠的地方,好餃子舍不得哥哥呀。”  現在上有聖上罩著,下有開國將軍保護,他已經不用再戴著麵紗了,心甘情願地背上“我給我自己當替身”的鍋,在世人又是羨慕又是憐憫的目光中,與顧爻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顧子期撇嘴,“那好餃子就舍得子期了?”  “也舍不得。”許長安親他,“所以等好餃子回來,就親自給子期做大串串賠罪,好不好?”  顧子期兩眼發光,“好!”  許長安正要將顧子期放下,顧子期卻抓著他不放,“對了,好餃子,子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許長安便繼續抱著他,“什麽好消息啊?”  顧子期靠近他的耳邊,小小聲道:“子期現在是聖上了,後宮還空置著喔。”  許長安沒聽明白,“所以呢?”  難道小胖墩這麽小就開始惦記著要選妃了?  顧子期恨鐵不成鋼,“後宮還空置著呢!後宮啊!”  許長安終於反應過來,頓時哭笑不得。  敢情還沒放棄把他娶過門呢?  顧子期的誘惑還沒吊起許長安的興趣,自己就先坐不住了,“那可是皇後的位置呀,好餃子你難道就不心動嗎?”  許長安看到顧爻陰沉的臉,心說:不敢動,不敢動。  事後,當然是以顧子期腦袋上頂著幾個大包,嚎啕大哭結束的。  顧爻在隱蔽的角落裏狠狠親完許長安,誓要斷了顧子期的念想,“回來我們就把親成了,還要大辦特辦,讓這天下都知道你許長安是我顧念之的人!”  許長安被他親得暈乎乎的,又無奈又好笑,“好。”  顧爻湊近他,“然後等成完親,我們就找一處鄉間田園,共度餘生。”  許長安看著顧爻認真的神情,笑眼彎彎,“好。”  之後,不過數月,顧爻便將苟延殘喘的魏國盡數殲滅,為顧國擴大了地圖,並順勢將膽小怯懦的衛國也一起吞沒,保顧國百年之內,再無邊界之憂。  然後,解甲歸田,一花一酒一佳人,二人共賞風花雪月。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結,謝謝你們!  這篇文可能不盡如意,但這是我第一次寫古耽,第一次順v,第一次邊改邊寫,還在評論裏學到了很多東西,我覺得真的值了。  所以你們要不要給個機會,看一下我的新坑呀?會在年底開,希望到時候不會讓你們失望,至少能夠看到我確實在成長。  年底開《穿成無腦反派後被炮灰皇子標記了》求預收!  簡介:  北朝太子未立,奪位之爭暗潮洶湧,最先犧牲於這場宮鬥的人,是六皇子。  宋安辭穿書而來時,發現自己比六皇子犧牲得還早,嚇得連夜扛起鋪蓋就跑,卻撞見六皇子被逼學狗的一幕,頓時……心軟了。  他以四皇子的內線之名,成為六皇子的影衛,白天向四皇子表忠心,晚上給六皇子擦傷藥。  一朝翻車,險些命喪四皇子之手,果斷拿起小本本記仇:今天不把四皇子揍一頓,我就不是個和議!  於是第二天,由於四皇子身邊戒備森嚴沒能動手的宋安辭,就分化成了地坤。  和儀多年的宋安辭從沒嚐過地坤的苦,不堪忍受雨露期的他不得不找個人來解決需求。  隻不過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一覺醒來六皇子會躺在他的身邊?!  六皇子狀似無意地露出腕上綁痕,乖巧又可憐,“都是我自願的,跟阿辭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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