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謙連忙問,救援人員中有沒有時懷這個人。 救援人員搖搖頭:“並沒有查到這個人。” 時謙心下一緊,隨後安慰自己,沒關係,說不定當時時懷沒有去滑雪呢。 時謙:“那沒有被卷進雪崩裏的人裏,有沒有時懷這個人?” 半晌,查完的救援人員抬頭—— “對不起,並沒有查到這個人。” 時謙隻覺得眼前天昏地暗。 作者有話要說:應大家的要求_(:3」∠)_把顧經閑的嗜血改了,俺隻是在玩梗,沒想到尬到大家了。第二十七章 (捉) 陣營裏的人都回來了。 陸柏易看了一圈,發現跟著時懷的何康陽竟然已經在那裏坐著了。 他連忙跑過去,抓著何康陽的肩膀問:“何康陽,時懷呢!” 何康陽都被他抓痛了,眉毛皺成一團。 他反問陸柏易:“什麽?你們沒有接到他嗎?” 何康陽被他這句反問問得直接原地血壓飆升。 “我們去哪裏接他啊!你不是跟他一起的嗎!怎麽你回來了他沒有回來!” 何康陽被他吼得往後縮了縮,那個神似時懷的五官上流露出了絲害怕。 可在這種時候,這種表情隻會讓人想發火。 陸柏易繼續大聲問:“你他媽的說話啊!” 何康陽確實被他給嚇到了,他一直以為如果時懷沒有找回來的話,怎麽著也該是顧經閑凶他才是,怎麽變成了陸柏易。 “當時,我們一直跑,前麵有個山坡,我們就往下跳了,恰巧可以擋住鋪天蓋地而來的雪。” “之後,我在時懷哥哥的幫助下就爬出來了,最後回到了這裏。” 何康陽並沒有把時懷腳傷了的事說出來,畢竟丟下一個幫助自己的傷患,連何康陽這種人都覺得羞於出口。 陸柏易聽完,不敢置信道:“你沒有打救援電話?” “我打了啊。”何康陽麵不改色地撒謊道,“所以我剛剛才問你們怎麽沒有帶他回來呀。” 何康陽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謊話暴露,因為他覺得救援電話這麽多,肯定記不住人,那他打了還是沒打,天知地知。 如果時懷回不來了,那也應該是怪到救援隊的身上。 跟他這個弱小無助的何康陽又有什麽關係呢? 陸柏易這才氣消了不少,扭頭就準備去救援隊營裏看看有沒有時懷,結果迎麵撞上了一個人。 一個穿著滑雪服的男人,帶著護目鏡,出去前戴的絨帽也不知去了哪裏,短黑發上滿是冷雪,唇色淺淡,被凍出了不少裂痕。 他身上背著一個睡得正香的人,那人長胳膊長腿,可全身掛在男人身上,就顯得有些嬌小。 側靠在男人背上的臉露了出來,臉上白淨,像是被精心擦拭過了。 陸柏易驚喜地瞪大雙眼。 “我靠!顧經閑你他媽真牛逼!” 他連忙過去看顧經閑背上的時懷,卻被顧經閑不耐煩地一腳踹邊上去了。 “沒見到睡熟了呢?別吵醒他。” “行行行。”陸柏易比了個拉鏈的動作。 顧經閑將時懷帶進陣營的房間裏,準備放他好好休息。他剛剛在救援隊營中已經找人預定了回程的機票,今晚就能走,回去好好看看時懷的腳有沒有什麽後遺症。 他經過何康陽時,輕飄飄地瞥了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哦,原來你還沒死啊。” 他這話一出,社團裏有別的社員不樂意了。 一個瘦弱,剛回來喝了口水沒歇多久的社員出聲了。 “顧經閑,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呢?怎麽咒人家死啊?” 他們剛剛和陸柏易一起出去找人的,自然是不希望這次的寒假滑雪之旅有任何一個人出意外。 現在大家都平安歸來,顧經閑卻對著整個陣營裏最小的一個弟弟說這種話,他實在是氣不過。 “我們知道你擔心時懷,也理解你,甚至和你一樣擔心時懷。那現在時懷也被你給救回來了,人家何康陽也有打救援電話啊,你難道還指望他那小胳膊小腿的跟你個五大三粗的一樣,輕鬆背起時懷嗎?” 顧經閑輕輕哼了一聲,將時懷放到房間後出來,慢慢開口。 他表情平淡,可說出來的話,卻比這遍地是雪的雪場還要冷。 “有沒有打救援電話,某人最清楚。”顧經閑沒再看何康陽,可字字句句都在尖銳地苛責他。 “見死不救和忘恩負義這兩個東西最惹雷公厭了,可得小心點,不然——” “被劈死,也是你活該的!” 顧經閑笑了下,就出去救援隊營那邊繼續聯係回去的事了。 這番話已經是在明講何康陽做過的事了,震撼和驚恐直接在眾人腦海裏刷屏了。 何康陽臉色慘白,手緊緊地扣住腿下的凳子,緊張到一直摳木凳邊緣。 顧經閑怎麽知道? 時懷說的嗎? 可是時懷又怎麽知道? 他當時掛斷的時候,明明周圍沒有人在啊! 他的恐慌,自然就是顧經閑想要的結果。 做了壞事,就要有提心吊膽的準備。 陸柏易扭頭過來,看何康陽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他側頭,讓別人都看好何康陽,不要讓何康陽有機會靠近時懷在休息的房間。 何康陽這種行為分明就是想要時懷死啊! 他們兩個人不都是時家人嗎?怎麽這麽惡毒啊這個何康陽!大家不約而同地想,也許又是傳說中的家產問題? 這回,是大家看何康陽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於是大家都一致地選擇默默保護時懷的房間,不讓心懷叵測的人有機會再傷害到時懷。 陣營這邊突然又來了一個人,是時謙。 他看到大家都齊齊地坐在那裏,也沒有多問,而是直接去到陸柏易那邊,問他拿滑雪服。 他離開前把滑雪服放到陸柏易這邊保管了。 現在他要去找時懷,得有滑雪服才行。 陸柏易蹺著二郎腿,奇怪地看著他:“可能還會有地震誒,你還有心思滑雪?” “滑個屁啊!我他媽去救人!”時謙沒有心思跟他多廢話,“趕緊他媽的給我!別耽誤時間了!” 陸柏易一邊起身去房間取,一邊更納悶地自言自語。 “嗯?怎麽顧經閑剛救了時懷,時謙又要跑出去救人?組團呢這是?” “你說什麽!”時謙趕緊拉住陸柏易,“時懷被救了?” 陸柏易點頭:“對啊,顧經閑救的,現在在休息呢。” “我去看看他!”時謙直接就準備到時懷的房間去,結果卻被好幾個人一起攔下來。 “你們幹嘛!!”時謙從得知雪崩的消息到現在,飛飛機飛了四五個小時才到這裏,高度緊張和擔心已經讓他的麵容相當疲憊。 他瞪大充血的眼睛,大喊著:“你們他媽攔我幹什麽啊!有病啊!” “不行,不能打擾到時懷睡覺。”陸柏易先開口。 現在時懷是社團裏的一級保護動物,誰都不能打攪他。 時謙:“……我是他哥!” 剛剛說教顧經閑的那個男生又跳出來了,笑了聲:“你不還是何康陽他哥呢?” 時謙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是啊。” “所以你已經被列入危險人物了,更加不能靠近時懷。” 時謙隱隱感覺到發生了些他不知道的糟糕事:“什麽意思?” 男生把顧經閑說過的話又說了一次,坐在一邊的何康陽倒是顯得比剛剛被顧經閑戳穿時淡定了不少。 他覺得時謙肯定能理解他,他隻是按照要求辦事而已。 可何康陽完全沒想到,時謙聽完之後,直接整個人暴起。 時謙單手拎起了何康陽的衣領,力道大到直接將人撞到了後麵的牆上。 何康陽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傻眼地看著時謙急促地喘著氣,問他。 “他們說的,是真的?” “你真的,把時懷一個人丟在那裏,連救援電話都不打?” 何康陽被時謙這突然暴漲的氣勢嚇得腿都軟了。 他一直都是比較怕時謙的,時德明這人看起來有些凶,卻沒有表麵上戴著個斯文眼鏡,文質彬彬的時謙來得可怕。 這是他的直覺。 好幾次他都看見時德明被時謙訓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時他無法理解,怎麽會有人連自己的兒子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