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懷抽了抽嘴角:“呸呸呸,什麽師生戀,他明年都不是我們班助了,怎麽能算師生戀?” 李修衡給了一副“我懂的”的眼神:“知道,知道。時懷別那麽大反應嘛,沒說不給你們談,瞧你對班助那個膩歪樣。” 時懷憋紅了臉,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再胡說試試!” 李修衡哈哈大笑:“還說你不軟萌!可愛死了好吧!” “太可惜了,班助已經先下手為強了。”李修衡貌似很可惜地歎了一句。 李修衡:“話說,你知道下下周末就是遊園會嗎?” 時懷點頭:“知道啊。” 他是班長,也參與了這次遊園會的策劃活動中。 遊園會是x大一個比較久遠的節日,主要是為了讓整個x大的學生都能夠多點交友,而不是悶頭苦讀,導致交友僅限於宿舍,教室。 李修衡趴在床欄上問:“那你的搭檔是班助嗎?班助好像以前都不參加遊園會誒,會為了你參加嗎?” 遊園會可以找搭檔,也可以不找,有搭檔的話玩起遊戲的贏麵會大一些。 時懷愣住,他還沒有問顧經閑的搭檔是誰。 會是他嗎? 好歹他們現在名義上也是情侶了,就算是做給於含明他們看,也該是他吧。 時懷搖搖頭:“還沒有確定下來呢,時間還早。” 李修衡見沒有問到自己想問的,便失望地撇撇嘴:“好吧。” “如果班助沒有空陪你的話,你可以找我啊。”李修衡本來想躺下,結果還是起來掙紮了下。 時懷想了想,還是搖頭:“也許我也不想參加也說不定呢?” 李修衡:“……” - 時間過得很快,時懷每天都會跟著社團裏的大家一起訓練,為下個月的球賽做準備。 今天下午,他換好了球衣,身上細嫩的肌膚暴露出來,被紅色球衣襯托得顯得粉粉嫩嫩。 陸柏易抱著球走過來,好奇地戳了戳時懷的手臂。 “觀察你很久了,你是真的日曬雨淋,肌膚也依然白嫩如初啊,你這跟剝了皮的雞蛋似的,怎麽做到的,我很好奇?” “快把保養配方告訴我一下,我好整出來賣給女生們,賺個盆滿缽滿。” 時懷失笑:“去去去,訓練去。” 顧經閑也已經換好了球衣出來,他見到陸柏易專心致誌,距離還近得要死地看時懷的手臂,那張臉差點就貼上時懷手臂了。 顧經閑一把將人拉開,把時懷帶到自己懷裏來,瞬時還拿走了陸柏易手中的籃球。 “幹什麽?缺鍛煉的話我周末給你加班加點訓練。” 陸柏易憤憤不滿:“時懷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就算是談戀愛,我看看他的手都不行嗎?我就是好奇好奇,至於這麽小氣麽?” “真要訓練?”顧經閑那圈藍色發帶下的濃眉高高一揚,眼睛裏全是威脅。 陸柏易:“……不看時懷了還不行嗎?” 時懷哭笑不得,推了一把顧經閑:“幹什麽啊,你皇帝啊,這麽霸道?” 顧經閑低下頭,用眼神斜斜看了下陸柏易,低聲道:“沒辦法,陸柏易跟我認識很多年了,他知道如果我談戀愛的話,就是這麽霸道的模式的。” 這當然是假的,畢竟顧經閑根本就沒有談過戀愛,陸柏易就算和他是小學就開始認識的,也不可能知道他拍拖的樣子。 陸柏易說的沒錯,他就是單純的小氣而已。 時懷的關注點顯然有些偏了,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奇怪。 他問顧經閑:“你以前拍過?” 顧經閑沒想到他會這麽問,下意識反問了一句:“怎麽了?” 時懷方才還笑盈盈的眼瞬時沉了下來。 他輕輕撥開了顧經閑圈住他的手,抱過顧經閑懷中的籃球,語氣不冷不熱的。 “沒什麽,訓練吧。” 訓練一般是一小時一休息。 然而,作為主訓的顧經閑這一次卻格外的分心,被陸柏易點了好幾次。 陸柏易:“你幹嘛啊顧經閑,困啦?在夢遊呢你?” 顧經閑沒有看他,反而是轉過頭去看時懷。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他的視線,本來是側對著他的時懷,轉了個身,變成了背對著他。 籃球社挺多人的,所以都是分隊來訓。 方才時懷帶著球,跑去另一隊隊訓了。 “顧經閑!”陸柏易見顧經閑根本不鳥他,氣得要死。 隨後,他跟著顧經閑的視線,發現他一直在盯著訓練中的時懷,眼神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看。 陸柏易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他壞笑道:“哦……原來是惹老婆生氣啦?” 顧經閑回過頭來,麵帶笑容,運著球,將球甩給了陸柏易,力道不小。 “繼續。” 他大概知道為什麽時懷會鬧別扭了。 好像是誤會自己以前談過戀愛了。 真是個小醋精。 顧經閑笑著搖搖頭,決定等會兒再跟時懷好好解釋。 時懷的隊訓很快就結束了,他跑去角落那邊拿水喝,抽過自己的毛巾來擦擦額頭和身上的汗。 他紅豔的唇被礦泉水滋潤過,變得更加瀲灩。 他抿了抿唇,想起方才顧經閑說的話,有些不是滋味。 顧經閑談過就談過,反正自己又不是他的誰,幹嘛要在乎他談沒談過。 他們兩個人隻是假裝情侶罷了,隻有自己覺得到處不自在,顧經閑倒是自如得很,想必也是沒怎麽在意這件事。 隻有他在意罷了。 想著,時懷又喝了一口水。 “小懷。” 旁邊突然走來一個人,聲音很熟悉。 時懷看去,發現是很久沒見到的時謙。 時謙自從開學以後,就很少在社團裏,因為他同時還是學生會會長,學生會那邊有很多事要忙,社團這裏現在基本上都是顧經閑和陸柏易在負責。 時懷扭緊瓶蓋,語氣冷淡:“有事嗎?” 在上一世和之前重生後那段時間裏被時謙他們區別對待後,他對家裏人已經失望透頂,那麽在當初得知了時謙幫過時德明掩蓋出軌真相,導致媽媽察覺真相後,被兒子和丈夫雙重背叛下,打擊得跳樓後,他就已經是對時謙十分抗拒了。 x大離家裏不遠,可因為時懷不願意見到時謙和時德明,這麽久以來,他一次都沒有回過家。 本來還慶幸時謙不在社團,沒想到時謙這個掛名社長又回來了。 “沒什麽,就是過來看看你。” 時謙還不知道時懷已經知道了遺囑和四年前母親死亡的真相,隻是失落地歎了口氣。 在不知情人士看來,就好像是時謙被時懷的冷漠傷透了心那樣。 “沒什麽事我就繼續隊訓了。” “等下!”時謙拉住了時懷的手。 時懷反應很快地抽回來,皺緊眉頭:“說話就說話,別碰我。” 時謙看著如今對他這樣抗拒的時懷,心裏一片苦澀。 他們已經在盡力挽回當初計劃對時懷造成的傷害了,可是時懷似乎並不願意原諒他們。 時謙說:“這個月底,能回家吃一頓飯嗎?” 可他也不敢多要求什麽,隻想和時懷一起吃個飯而已。 他之前一直沒來社團,也是因為反思了一下自己,覺得之前做的那些事確實是讓時懷難過了,他有些逃避,才借著學生會的名義,沒來社團。 可沒想到,時懷竟然一個多月都沒回家了。 時懷眉眼冷淡下來:“不……” “你在這裏幹什麽!” 一道聲音打斷了時懷的拒絕。 顧經閑氣勢洶洶地過來,橫眉冷眼地看著時謙:“你不是學生會有事嗎?怎麽來社團了?” “想來就來,我是社長,來了還要跟你報備?” 時懷知道顧經閑和時謙吵架了,但是兩人吵架的場景他是第一次見。 顧經閑被他這番無恥的話氣笑了。 他走前去,到時謙麵前。 兩人四目相對。 顧經閑語氣不善道:“你忘了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麽了?你說過不會再來打擾他的!” 之前時謙確實答應過了,可是他發現時懷是他相處了十多年的家人,怎麽能說不見,就不見?一個多月的不見,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時謙臉色難看:“可他是我弟弟!見見怎麽了?難道有四年不見麵的家人?” 顧經閑直起身來,雙手抱臂:“那行,看來我可以直接告訴時懷了,說他哥哥監控他。” 時謙登時臉都給氣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