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為什麽這種A也能有O 作者:圖南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周朝雨撕開小蛋糕的紙杯,做催眠的患者一般有三個目的,一是為了治療焦慮症、抑鬱症等心理疾病,二是用作治療劇痛和持續性疼痛,三是治療一些變態反應及頑固性失眠等。 秦終南又問:“什麽時候做的?” 蔣雲書想了想,“12歲吧。” 白糖有些錯愕地看著alpha的背影。 再往下就涉及到個人隱私,秦終南不再問了,他在征得蔣雲書同意後,拉上窗簾,布置了下環境,然後讓後者躺在床上,“好,現在放輕鬆,但不能睡著。我需要你全身心地信任我,以及集中所有的注意力。” 白糖隱在黑暗中,呼吸都放輕了,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怕影響到他們。 隨著催眠的進行,白糖明顯看到蔣雲書的表情慢慢變得放空。 “你的名字是?” “蔣雲書。” “年齡。” “29歲。” “職業是?” “腫瘤外科醫生。” 接下來一一回答的問題全都是蔣雲書曾和自己說過的,躺在床上的人每回答一個字,白糖的心就越滾燙,仿佛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仿佛枯竭的樹枝生出嫩芽,溫暖的光一點一點把他包圍,由內而外地迸發的絕處逢生後的輕鬆感和喜悅感,讓他鼻子止不住地發酸。 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秦終南還問了些主觀意識問題,比如“對白糖有沒有惡意”“是否有別的目的接近”“會不會傷害白糖”等,蔣雲書的答案都是毫不猶豫的否定。 催眠結束後,秦終南對還沒緩過來的蔣雲書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蔣雲書遲緩地搖了搖頭。 “那你先休息一下再下來,”秦終南說,又轉頭望向白糖,“你在這等他還是?” 白糖吸了下鼻子,“我在這裏等” 門被掩上了。 alpha躺在內側,白糖的腳尖踩著地毯,輕輕地走過去,隨即雙膝跪地,柔軟地伏趴在外側的床上,白色的單衫被瘦削的肩胛骨勒出了形狀,像一隻漂亮的蝴蝶,“謝謝你。” 蔣雲書還有些不清醒,“嗯?” “謝謝你能來謝謝。”白糖鼻音重重的,把臉埋進自己的手臂裏,一抹水光消失在眼下。 等兩人下來的時候,周朝雨已經接受了這個非科學自然現象。 秦終南不滿:“白糖小同學,為什麽我沒有小蛋糕啊。” 白糖連忙去廚房端出香噴噴的小蛋糕,還特地拿出一個放到蔣雲書麵前的桌子上,後者坐直身體,伸手拿過。 周朝雨給了白糖和蔣雲書一份資料,上麵科普了係統脫敏的內容和一些事例。 “我們需要給白糖的恐懼與焦慮施加與之相對立的刺激,從而使他逐漸消除焦慮和恐懼,不再對有害的刺激發生敏感而產生病理性反應。” “在這種神奇的情況下,我們可以分開來看,白糖恐懼的是蔣雲蘇這個人和他的身體,而恐懼的70又都是源於蔣雲蘇這個人,那麽現在蔣雲蘇死了,白糖也已知換人了,”周朝雨道,“簡單地來說,我們隻需要要增加白糖與這具身體的接觸,並隨著時間的流逝來調整接觸的親密程度,而蔣先生你則要做出與蔣雲蘇不符的行為,並覆蓋白糖對這具身體的壞印象。” 白糖和蔣雲書的臉上都出現了難以用言語描述出的微表情。 “當然,”周朝雨又道,“如果以後你們的相處方式是井水不犯河水,每次接觸的距離在兩米之外的話,那沒必要進行,既花時間又花精力。” 白糖首先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我、我想進行” 蔣雲書看了白糖一眼,淡淡道:“嗯。” 秦終南挑了挑眉,並啃了口小蛋糕,似乎是對這種意料之外的情況感到有趣。 “好,因為蔣雲蘇和蔣雲書這兩個名字幾乎沒有差別,“周朝雨推開不停往他身上拱的黑糖,“喊出蔣雲書時必然會聯想到蔣雲蘇,所以我建議,你們私底下,用另一個名字稱呼。” 白糖有些懵,“什麽名字?” 周朝雨說:“你們自己起,還有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你們可以進行一些比較簡單的身體接觸,例如碰手、碰腿等,直到白糖對這些動作沒有任何不適的心理反應和類似於瑟縮等身體反應。” 說到這,他頓了頓,補充:“是很純潔、字麵意義上的‘觸碰’,然後,我會每周過來給白糖做想象脫敏訓練,從下周開始。” 蔣雲書點頭,說:“麻煩你了,周教授,真的很感謝。” 周朝雨說:“不客氣。” 因為晚上周朝雨和秦終南還有事,所以他們沒留多久,便離開了。 人走後,房子裏很安靜,白糖坐在一頭的沙發上,蔣雲書坐在另一頭的沙發上,兩人遲遲沒說話,顯然都在消化剛剛周朝雨說的一大串消息。 分針“嗒嗒嗒”地走過好幾步,白糖突然說:“天使。” 蔣雲書抬起頭,“什麽?” 白糖眼睛亮亮的,似乎是終於想出了個滿意的名字,滿懷期冀地望著蔣雲書:“天使蔣天使。” 蔣雲書難得有些茫然:“啊?”第48章 “蔣醫生。” 蔣雲書的衣服底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委婉地拒絕:“我覺得不太好。” 白糖肉眼可見地耷拉下去,星星眼都黯淡了,“為什麽啊?我覺得很好啊?很合適的” 蔣雲書沉默了,白糖低靡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太可憐了,但他想了想那個畫麵,就有些不適。 “天使,你來啦!” “蔣天使,你想吃小蛋糕嗎!” “天使我出門啦嘿嘿!” 很不妥,蔣雲書再次打了個寒顫。 幸好白糖是一個尊重他人想法、不獨斷專行的人,他一邊失落一邊道:“那我們換一個吧你比我大了8歲,哥哥?叔叔?” 也沒到叔叔的年齡吧,蔣雲書在心裏默默反駁。哥哥的話年齡挺合適,但他一想到這麽漂亮的小孩天天追著他喊哥哥,好像也總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蔣雲書說:“喊醫生吧。”上輩子聽過最多的一個稱呼,既習慣也會不覺得肉麻。 白糖心裏一個咯噔,他之所以沒有提議喊蔣醫生,是因為他從心底上拒絕,他覺得周安肯定也是這麽叫蔣雲書的,雖然他很慶幸,也很感謝自己長得像周安,畢竟正因為如此,蔣雲書才會救他,但他卻莫名地不想和周安喊同一個稱呼。 白糖張了張嘴,還是應了:“好” 蔣雲書看著白糖那張蔫下去的小臉,半晌,有些頭痛道:“想喊就喊吧,但隻有在很害怕的情況下才喊,好嗎?” “可、可以嗎?”白糖失而複得一個專屬於他的稱呼,“謝謝你!” 蔣雲書稍微走近了點,朝白糖伸出手,“現在要不要試試?” 白糖仰頭看到蔣雲書距離自己大概還有兩米的距離,他頓時局促起來,手腳僵硬地慢慢挪過去,輕輕地把指尖搭上alpha的手心。 蔣雲書曲起手指,把白糖的手握住,公事公辦道:“什麽感覺?” “有、有點緊張”觸及的手心幹燥又溫暖,白糖小巧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但很快,蔣雲書鬆開了手,看著白糖的眼睛問:“害怕嗎?” 剛剛全身心都沉浸在緊張的情緒當中,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手就重新垂在身側了,白糖的心髒“砰砰砰”地亂跳著,聲音大到耳膜都在震,他隨口說道:“好像也有、有點” “那我們明天再試試,”蔣雲書說,“慢慢來,不著急。” 第二天,白糖放學回家,蔣雲書同樣伸出手,“試試?” 這次牽手的時間比昨天長了些,分開的時候,白糖手心都出汗了。 “有什麽感覺?” 白糖蹭了下校服褲子,仍舊磕磕巴巴:“緊張心髒酸酸麻麻的,還有點痛” “行,”蔣雲書道,“明天繼續。” 第五天,白糖眼尾通紅,掙了掙已經被握了5分鍾的手,“蔣醫生,可、可以了” 蔣雲書:“怎麽樣?” 白糖雙手捂臉,自暴自棄道:“我不知道了!” 於是周日過來驗收成果的周朝雨麵無表情,抱臂看著兩人像進行什麽神秘儀式似的。 蔣雲書:“牽手?” 有外人看著,白糖有些害臊:“……好。” 兩人之間的距離遠得能再站兩條最大直徑的黑糖,他們麵對麵平舉右手,掌心貼合,仿佛在傳送功法。 周朝雨:“” 周朝雨滿嘴髒話被憋在喉嚨裏,特別是看到這樣還能臉紅的白糖,差點一口氣沒呼上來。 蔣雲書問:“怎麽樣?” 周朝雨深吸氣,盡量平和:“我說的肢體接觸是在白糖沒有心理準備的前提下進行,例如不經意突然碰一下他。你每次觸碰前都來個前情提要,還等待幾十秒讓他做足了心理防禦,他知道你是蔣雲書,也知道你不會再傷害他,他怎麽會有其他的心理和身體反應?” 周朝雨又反思道:“是我的問題,我沒想到還有這層,但從另一方麵來說也是好的,給足白糖一個星期的時間讓他適應你的觸碰,更利於病情的穩定恢複。” 兩人都點點頭表示明白。 周朝雨歎了口氣,說:“收拾收拾我們去醫院吧,想象脫敏訓練最好不要在平常生活的環境進行,白糖,你多帶一套幹淨的衣服。” 白糖看似已經冷卻下來了,如果不看仍舊帶紅的耳垂的話,他聽話地裝了套衣服放進自己的純白色書包裏,“學長,我好了。” “嗯,”周朝雨道,“走吧。” 三人來到帝都醫院的心理科,推開心理谘詢1室,看到秦終南穿著白大褂在裏麵喝熱茶,他見到三人,感歎道:“我和我老婆的約會周末就這樣” 話沒說完,被周朝雨用腳背踢了下小腿,聲音戛然而止。 白糖不好意思極了,愧疚道:“對不起,秦醫生。” “沒事,別管他,”周朝雨道,“他就是那嘴不說兩句心裏不舒服,明明昨天還問我你恢複得怎麽樣了。” 被戳穿的秦終南麵不改色地扶了下眼鏡,“不要說出來,我害羞。” 周朝雨一陣無語,他推開裏間的門,“白糖進來這裏,蔣先生你在外麵和秦醫生坐著就好了。” 裏麵是一個讓人感到非常舒適的房間,白色柔軟的床,暖黃的燈光,床邊的花架上擺了幾盆常青藤,常春藤葉自然地垂下來,像一簾綠色的瀑布。 周朝雨搬了個椅子坐在床邊,說:“白糖,我想你先做個心理準備,想象脫敏訓練對你來說,可能會很困難,但一有什麽不對勁,我會叫停,所以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