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捂住鼻子,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就這麽盯著alpha。他忽然想起之前蔣雲書和他說的“如果以後有喜歡的alpha,可以和他在一起”,那麽同理,萬一蔣雲書遇到了喜歡的omega  “你聽我解釋。”蔣雲書掛衣服的手臂還高舉著,明明沒幹什麽,卻莫名有些心虛,他佯裝鎮定,快速地將事情講了一遍。  白糖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危機感蹭蹭蹭地往上漲。  “蔣雲書有可能會被搶走”這個認知出現在腦海裏,白糖的心髒頓時疼得一抽。  他把蔣雲書推進浴室裏,“蔣醫生你先洗澡,要多洗一會!洗到沒有味道。”  蔣雲書順從地跟著白糖的力道走,“我沒拿幹淨的衣服。”  白糖說:“我給你拿!”  二十分鍾後,蔣雲書從浴室出來,看到了板板正正坐在椅子上堵著門口的白糖,挺用功,還背著英語單詞。  白糖抬眼,見到alpha立刻撲了上來,睡衣被還在滴水的頭發打濕了一小塊,他湊到alpha的脖頸處用鼻子細細地嗅了嗅,確定沒有其他omega的味道後,開始釋放自己的信息素。  煉乳味融著濕潤的水汽,在房間裏彌漫開來。  味道明明那麽甜,卻霸道得很。  蔣雲書有種黑糖在自己身上撒尿圈地盤的即視感,但他隻是笑著將手放在白糖的頭頂上揉了揉,縱容了這種行為。第65章 “蔣醫生保佑符。”  白糖後悔了。  昏暗的暖黃燈光下,他躺在床上,看著alpha的側臉,後知後覺地懊惱起來,他怎麽能那麽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釋放信息素應該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地、一點一點地染上就好。  也不知道蔣雲書會不會覺得莫名其妙,會不會又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啊?  但看alpha的表情,好像也沒有,還笑呢蔣雲書是怎麽想他的呢?  蔣雲書是不是隻把他當弟弟對待?畢竟之前喊過自己“小朋友”,但是有哪對兄弟抱來抱去的啊雖然alpha一開始也並不習慣肢體接觸,但自從現實脫敏訓練開始後,就逐漸能接受了。  蔣雲書會不會蔣雲書  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個接著一個,全是蔣雲書,白糖迷迷糊糊地想,很快就睡著了。  他感覺就一眨眼的事情,睡前裝在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他下意識地伸手摁掉。靜躺三秒後,他睜開眼睛,首先印入眼簾的是alpha的側臉。  蔣雲書平躺著,臉微微側向另一邊,白糖隻能看到alpha優越的下頜線,他再看看兩人之間的距離,睡下是什麽距離,起來還是什麽距離。  白糖又一陣可惜,為什麽他睡著了不亂動,要是他睡相差一點,說不準一睜眼就能在蔣醫生的懷裏  白糖在心裏歎了口氣,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拿著手機去到了二樓花園,像曾經的蔣雲書那樣,開始背單詞。  半小時後,蔣雲書的手機也震動了,他關掉後順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  空的。  又早起背單詞了,蔣雲書坐起來,開始緩衝。  十分鍾後,他下床走進了浴室,抬手聞了下自己的手臂,一股甜味,感覺黏黏糊糊的。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個alpha的信息素是煉乳味。  於是背了半小時單詞的白糖回來時,正好撞見了清清爽爽的alpha從浴室出來。  一滴水珠從蔣雲書的鎖骨滑下來,白糖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蔣醫生早上好。”  一邊說還一邊靠近,神不知鬼不覺地漏一點信息素出來,能沾上一點是一點。  alpha對omega的信息素是非常敏感的,蔣雲書拿過一張阻隔貼,低頭,幹淨利落地貼在腺體上,然後拍了下白糖的後背,淡淡道:“別鬧了,快去換衣服。”  白糖被戳穿了小把戲,佯裝無事發生地進去了。  鄭如雲的第二次的考公成績,筆試第1,麵試第2,可仍舊被刷了下來。  憤怒過後就是無窮無盡的無力,鄭如雲一度覺得生活、活著沒什麽意思。  無論白糖怎麽陪伴,怎麽安慰都沒法讓對方稍微提起點精神。  晚上放學,白糖愁眉苦臉地走出校門,看向右邊的第一棵樹,蔣雲書的車果然停在那裏。  自從上次發生了那樣的意外之後,蔣雲書寧願等半小時也不願再晚一分鍾。  白糖小跑著過去,結果卻看到了林白晝從車上下來,他趕緊問好:“林醫生。”  林白晝說:“白糖啊,我給黑糖買了些最新款的玩具,都放在車裏了。”  白糖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駕駛座的蔣雲書,後者笑了笑,示意自己解決。  白糖隻好搖頭,連忙擺手,“不行,我不能收的”  林白晝一秒變臉,臉上全是討好:“白糖,幫幫我,喊一下鄭如雲出來行不行?”  “欸?”白糖有些錯愕,“林醫生你沒有如雲的聯係方式嗎?”  林白晝說:“他不通過我。”  白糖想起鄭如雲消極的樣子,又想起後者和林白晝碰在一起那生龍活虎的模樣。  或許,林醫生有辦法呢?  他說:“那我試試?但是如雲他因為一些原因所以心情可能不太好。”  林白晝道:“我知道。”  電話鈴聲響了幾十秒,才接通,鄭如雲有些喪的聲音傳過來:“白糖?怎麽了。”  “如雲,”白糖看著林白晝,林白晝點頭,“林醫生現在在我旁邊,他說想見一下你。”  那邊靜默幾秒,“林白晝在你旁邊?”  鄭如雲說:“開免提。”  白糖愣了下,照做:“開了。”  緊接著,鄭如雲冷漠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響起:“alpha滾蛋。”  林白晝:“”  林白晝深吸一口氣:“鄭如———”  電話掛了。  林白晝:“”  林白晝問白糖:“他還在學校吧?”  白糖終於見著了這兩人的針鋒對決,他:“嗯?嗯。”  “很好,”林白晝摩拳擦掌,“我就在這等著了,我就不信他在學校過夜。”  白糖對林白晝還不算太了解的,所以有些擔心鄭如雲,他勸阻道:“不、不好吧林醫生你一個alpha在omega院校前守著,真的很像那什麽”  林白晝最終無功而返。  6月,被蔣雲書魔鬼訓練了好幾個月的白糖參加高考。  當天,蔣雲書將白糖送到校門口,校門還沒開,白糖緊張得直抖腿,“蔣醫生,你再、再檢查一下我東西帶齊了嗎?我怕我忘了。”  已經檢查了16次了,但蔣雲書仍接過來,再檢查了一遍:“都齊了,別緊張。”  可這哪能說不緊張就不緊張的,一直等到警戒線打開,兩人從車裏下來,白糖一邊深呼吸一邊抬腳往校門走。  “白糖。”蔣雲書喊住他。  白糖僵硬地轉過頭來:“嗯?”  蔣雲書把手放在白糖頭頂上,他知道白糖對自己沒信心,所以他得讓白糖對他有信心,畢竟可是他給複習了好幾個月的學生:“白糖,你正常發揮,絕對能考上,你不相信我嗎?”  白糖說:“我信的……”  蔣雲書道:“我會在外麵等你,別怕。”  他笑了笑,做了個撕便利貼的動作,然後摁在白糖的額頭上:“一張蔣醫生保佑符。”  白糖的眼裏全是蔣雲書笑的模樣,緊張瞬間變成了另一種緊張,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起來,他梗著微紅的脖子,說:“那你要乖乖在這裏,不要亂跑我想一出來就能看到你。”  蔣雲書失笑:“好。”  白糖攥緊了手裏的透明筆袋,裏麵除了準考證和身份證,還有蔣雲書考研用過的筆、橡皮。  7月,公布高考成績。  依然是那部電腦,依然是那張桌子,依然是蔣雲書坐在前,白糖站在後的站位。  白糖彎著腰,臉埋進alpha的後背,聲音悶悶的:“蔣醫生,多少分啊?”  蔣雲書的喉結動了動,手拿著鼠標,食指要點未點的:“等下。”  兩分鍾過去,白糖等得心髒都快炸了,“蔣醫生!怎麽樣?很差嗎?你怎麽、不說話啊?”  “哢噠”一聲輕響。  蔣雲書的瞳孔微微擴大,緊盯著屏幕,頁麵跳轉。  “621”蔣雲書低聲念出來,聲音又突然大了點,“白糖!過了。”  白糖這才敢睜開眼,他幾乎是瞬間從alpha寬闊的肩膀上蹦起來,跳到屏幕麵前,看清楚數字後,轉過身來猛地抱住了蔣雲書:“哇啊———!”  白糖這才終於放鬆了。  當晚就不知節製地做了一頓大餐,放言道:“蔣醫生!敞開肚皮吃!”  最後兩人雙雙站在廚房裏,用保鮮膜包起一碟碟菜放進冰箱。  白糖是真的有點興奮過度了,跟著黑糖從二樓跑到一樓,又從一樓跑到花園。  蔣雲書不得不中途截獲,攔腰抱住瘋狂衝衝的白糖,“白糖,冷靜點,先去洗澡,很晚了。”  哪怕再亢奮,蔣醫生的話,白糖還是會乖乖聽的。  隻是當白糖在浴室呆了快半小時還沒出來,而蔣雲書又遲鈍地發現黑糖好像不見了很久時,他才深感大事不妙。  上了二樓,走近了,聽見浴室裏一陣哐啷聲與笑聲,偶爾還傳出幾聲黑糖叫。  算了,蔣雲書搖搖頭,白糖高興就好。  就連他都沒發現,明明自己的嘴角也是勾著的。  一直耍到了12點多,狗都睡了,白糖才意猶未盡地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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