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身著一襲黑衣,如同一隻潛伏在黑暗中的獵豹,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他的腳步輕盈而穩健,他的目光銳利如鷹,悄然無聲地穿行於這座神秘地下城市的通道中。


    四周是一片死寂,隻有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這空曠的通道裏回蕩。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一扇門,門上雕刻著古老的符文,閃爍著幽暗的光芒。他知道,這扇門的背後,藏著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也可能是他生命的終結。


    他深吸一口氣,伸出手,輕輕地推開了那扇門。


    突然,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聲響,那是機械裝置運轉的聲音。他的身體瞬間緊繃,三枝羽箭從牆壁上的暗孔中射出,他迅速側身躲避,利箭擦過他的肩膀,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一聲輕響,門緩緩打開,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他走進了房間,隻見裏麵昏暗無比,房內布置簡樸,唯有一張舊書桌和幾隻搖曳的蠟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了書桌。


    冷風走到了書桌前,桌上擺放著幾冊厚重的賬簿,封麵上積滿了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翻閱過了。他小心翼翼地打開賬簿,每一頁都記錄著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名字,這些都是江湖中的交易和秘密。


    盒裏有一頁紙,寫著幾個名字和數額:“泰源鏢局,地勇五千兩,地傑七千兩,地暴三千兩,地角五千兩。”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冷風豎起耳朵仔細分辨,不過是通道裏一陣風吹過,讓他虛驚一場。


    隻是冷風沒有發覺到黑暗中角落裏一雙漆黑的眼眸一直在看著他。


    他沒有停下來,繼續他的搜尋。書桌背後有一書架,下麵的書櫃裏是筆墨紙硯,上麵的書架上放著諸子百家,書架最頂層有一個突出的菊花雕刻,他的手指輕輕按下,菊花紋絲不動,他用手指試著輕輕旋轉,一陣輕微的震動傳來,接著,牆壁上出現了一個暗格。


    他走過去,伸手取出了裏麵的一個精致的木盒。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木盒。盒內,一張泛黃的紙張靜靜躺臥,上麵用朱砂筆書寫著一行行字跡,字跡剛勁有力:“泰源鏢局,地勇五千兩,地傑七千兩,地暴三千兩,地角五千兩。”


    冷風心想,看來這就是關於泰源鏢局的賭局,隻是這地勇、地傑、地暴、地角不像人名,似乎是一些人的代號,這些人一定與泰源鏢局的賭局有莫大的關聯。


    忽然在那個深邃而陰冷的通道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激蕩著石板地麵,回響在冰冷的牆壁之間。冷風的心猛地一緊,將木盒合上放回暗格,關閉機關。他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黑暗的角落裏。


    然而,命運似乎總喜歡和人開些不大不小的玩笑。就在他剛剛隱匿好身形,準備靜觀其變之時,卻發現角落裏還有一個身影,仿佛幽靈般悄無聲息。冷風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的反應快得驚人,幾乎是在意識到對方存在的瞬間,他已經如同一陣狂風般撲了過去。


    他的拳頭,帶著淩厲的風聲,狠狠地砸向了對方的臉龐。


    冷風沒有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他的左手猶如鐵鉗一般緊緊扣住了那人的胳膊,讓其動彈不得。同時,他的右手短刀寒光閃爍,緊緊貼在對方的咽喉上,他低聲說道:“別出聲,不然要你的命!”


    黑暗中,那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冷風的意思。


    冷風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他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穿透了黑暗,緊緊地盯著門的方向。


    小屋內昏黃的油燈搖曳,投射出斑駁陸離的光影。門外,一陣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冷風心上。


    腳步聲停在了門口,隨著吱呀一聲,木門被緩緩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走了進來,徑直走向桌子,那裏堆放著幾本賬冊,他伸手在其中翻找,拿出一本看似普通的賬冊,小心翼翼地收入寬大的袖中轉身出了門,吱吖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那人長長出了一口氣,這一口氣仿佛是從深淵中掙脫而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那人呼出的氣鑽入了冷風的鼻孔中,他鼻尖微微一動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細微的變化,那氣流中夾雜的一絲蘭芷芳香。


    冷風的手指緊緊扣住那人的手腕,把他從黑暗的角落拽出,他的腳步踉蹌,就在這一瞬間,身子突然一軟,如同被風吹落的柳絮,軟弱而無力地倒進了冷風的懷裏。


    冷風的胸膛感受到了他的溫度,借著昏黃的燈光看清了她的麵容——一張嬌好的臉龐,皮膚白皙如雪,眼睛明亮,閃爍著柔情似水的光芒,正凝望著他,仿佛能看透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女人的手從冷風鐵鉗般的手裏緩緩抽出,她的手指修長而柔軟,卻也冰冷得如同冬日的霜雪。她輕輕地揉著自己的臉頰,那裏因為冷風的粗暴而泛起了紅暈。她的聲音嬌弱無力,帶著一絲責備:“你打疼人家了。”


    冷風沒有回應,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不喜歡女人,從小就不喜歡,他的心中湧現出一股想要立刻推開她的衝動,但他的身體卻沒有動,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手腳。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在這裏?”


    女人向書架退去,纖細的身影,步伐輕盈,她的眼眸明亮,麵容嬌好,臉上浮現起一絲微笑。


    她走到書架旁,學著冷風去打開機關,手停在了那個突出的菊花雕刻上,指尖旋轉,那菊花仿佛有了生命,牆壁上的暗格無聲地開啟,露出一個精致的木盒。


    女人優雅地將木盒取出,動作既不急不躁,恰到好處,舉手投足間有一種別樣的美感。她輕輕打開木盒,將裏麵的寶鈔分成兩疊,其中一疊,收入自己的袖中,而另一疊,她輕輕地放進了冷風手裏。


    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嬌笑,她的聲音柔美而充滿誘惑:“既然都是求財,我們何必與對方為敵?不如,一人一半。”


    女人的話語輕飄飄地落在冷風的耳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轉身的那一刹那,長發如瀑布般散落,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每一絲發梢都仿佛在訴說著她的不羈與自由。


    “好啦,我不陪你玩了,再不走被人抓到可不好。”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了幾分急促。


    女人回頭嬌媚一笑說道:“我叫盛惜絲,花香樓頭牌舞伎,有空去花香樓捧場呀。”


    但冷風已不見了蹤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忽然一個身形魁梧滿身酒氣的漢子闖了進來,將女人攬入懷中。他的手指粗壯有力,輕輕捏住女人的下巴,仿佛在把玩一件珍貴的玉石。女人的麵容清秀,但此刻卻帶著一絲驚恐,她的眼睛如同受驚的小鹿,四處張望,試圖尋找逃脫的機會。


    “美人,可算讓我找到你了。”漢子的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你怎麽在這兒?讓我好找!”


    盛惜絲努力保持著鎮定,但漢子的氣息越來越近,幾乎要貼在她的臉頰上。


    就在這時,漢子突然變了臉色,酒醒了大半,眼中滿是殘忍的光,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把尖刀,抵在了盛惜絲的臉上:“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他的聲音變得尖銳而凶狠。“說,你都看見了什麽?”


    盛惜絲嚇得瑟瑟發抖,她的嘴唇顫抖著,嚇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我什麽也沒看到。”她的聲音細如蚊呐。


    漢子用刀尖輕輕劃過女人的肌膚,力道剛好沒有劃破她的臉,卻能讓她體驗到那刀鋒的冰冷:“趁我還沒生氣,說實話!”


    盛惜絲害怕極了,再次說道:“我真的什麽也沒看到。”


    漢子怒火中燒,他猛地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盛惜絲的臉上。她承受不住這一擊,整個人都被扇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鮮血。


    漢子走到牆邊,指著暗格說道:“這裏麵的東西哪兒去了?”


    盛惜絲這才意識到剛才一時疏忽竟然忘記了關上那個機關。這下子麻煩大了,她掙紮著爬起來,試圖解釋,但漢子已經失去了耐心。


    “別想騙我,”漢子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狡猾。“你最好說實話,東西在哪裏,不然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就在這時,那漢子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他的嘴裏忽然多了一柄刀,那刀身寒光閃爍,令人不寒而栗。盛惜絲驚恐地後退了幾步,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花容失色。


    漢子的眼睛凸起,似乎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他的喉嚨發出一陣咕嚕聲,然後,那柄刀忽然消失了。緊接著,漢子的身體像被抽去了靈魂一般,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咣當的響聲。


    盛惜絲愣住了,她這才注意到漢子身後站著一個人。那人身穿一身黑色,麵容冷峻,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她,正是冷風。


    “你走罷。”冷風淡淡地說道,聲音中沒有一絲溫度。


    盛惜絲回過神來,微微欠身,表示感謝,然後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而,就在她邁出門的時候,冷風的聲音再次響起。


    “等等。”


    盛惜絲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眼中帶著疑惑。


    “你可知這漢子的身份?”那人問道。


    盛惜絲搖了搖頭,她確實不知道這個漢子的來曆。


    他將那漢子翻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伸手在他懷裏摸索起來,從漢子的懷中取出一樣東西——一個金屬狐狸麵具。


    冷風把那漢子拖到黑暗的角落,輕輕推開門,探出半張臉,豎起耳朵捕捉四周的聲音,那雙銳利的眼睛如同鷹隼一般掃視著通道,目光所及之處,仿佛連空氣都要凝固。


    確認四周無人,他才轉身拉著盛惜絲走了出來,回到寂靜的大廳,穿過黑門,回到人聲鼎沸的賭坊主廳,在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時候出了大門。


    盛惜絲站在客棧門前,她的身影纖細,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


    她長舒一口氣,聲音裏卻帶著一絲疲憊:“公子,我請你喝一杯?”


    冷風目光在盛惜絲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問道:“你該不會想把我灌醉,把我身上洗劫一空吧?”


    盛惜絲聞言,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的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她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倒想把你灌醉,扛上山當押寨丈夫呢。”


    冷風聽了這話,也不禁莞爾一笑。他看著眼前這個柔弱的姑娘,心中暗想,這姑娘真有趣。


    兩人走進了花香樓,花香樓內燈火通明,酒香與笑語交織成一幅熱鬧非凡的畫卷。然而,在這喧囂之外,一處幽靜的角落裏,一曲清幽的琴音悠揚而起,宛如山間清泉,潺潺流淌,洗滌著塵世的浮躁。


    人們的喧鬧聲忽然低了下去,人人側目,果真是琴芳小姐在彈奏。琴芳姑娘指尖似乎充滿了魔力,每一次輕觸琴弦,都能激起聽者心中的漣漪。


    冷風點了幾個菜,叫了一壺玉蘭春,聽著淡雅的琴音也不覺醉人,幾杯酒下肚,十分舒暢。


    盛惜絲換上一身她最為鍾愛的淡綠色長裙,那顏色宛若春日裏初綻的新葉,清新脫俗。眉目如畫,妝容淡雅而不失精致,如遠山含黛,近水含煙,既有傾城美女的豐姿,又不乏閨閣佳人的溫婉。


    她步履輕盈,如踏雲而行,走過琴芳姑娘身旁時,那優雅的琴音似乎也因她的到來而更加動人心弦。她不禁微微側耳,傾聽著優雅琴音,眼中滿是讚賞與陶醉。


    琴芳姑娘一邊撫琴,一邊對盛惜絲微笑著頷首致意,盛惜絲也微微頷首還禮。


    然後盛惜絲向冷風款款走來,步伐不緊不慢,她的麵帶桃花,眉目含情,笑容璀璨,眉睫間梨花蕩漾。


    冷風與她的目光交匯,刹那間似乎心境發生了一些難以言喻的變化。


    “公子,琴芳姑娘今日的琴音如何?”盛惜絲輕啟朱唇,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清泉,叮咚作響。


    隻聽一人說道:“琴音雖好,卻不及姑娘一笑傾城。”


    冷風轉頭看去,說話的正是那風流瀟灑的玉麵公子魏鳳翎。魏鳳翎舉杯示意,冷風也舉杯,與他遙相共飲了這一杯。


    “冷兄何不與美人一同過來,與魏某同席暢飲幾杯?”


    冷風取了酒壺給盛惜絲倒上酒說道:“既然美人在此,魏公子何不屈尊來與美人共飲幾杯?”


    魏鳳翎笑道:“也是,哈哈。”


    一手提了壺酒款款走來。


    入席後魏鳳翎拱手說道:“冷兄,咱們是舊相識就不相互介紹了,我是為姑娘而來。”


    冷風笑道:“魏公子還是這樣風流瀟灑,豪放不羈。”


    魏鳳翎笑道:“冷兄豔福不淺,實在讓魏某羨慕得眼紅。”


    冷風聞言,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麽。他拿起酒杯,輕輕一碰,便是一飲而盡。他的動作瀟灑自如,仿佛世間的一切都不足以影響他的心境。


    盛惜絲聽了,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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