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夜晚一到,魅魔的秉性在巨大的誘惑麵前完全刹不住車。 對於莫德安來說,白咎就是他最美味的食物,他無法抗拒這種刻在血液裏的衝動,和其他人相比,白咎對於惡魔一族而言是最為極致的存在,隻是過往的年歲之中,沒有惡魔 白咎感覺自己仿佛置身在一個山洞之中,而洞穴的盡頭是一扇隱蔽的大門,他隻是稍微敲了敲門,然後那扇大門就朝他打開了。 這個過程非常地輕鬆,白咎甚至沒有多費什麽功夫就進入了那個雙角的密室之中,而通過重重的努力,他找到莫德安所珍視的寶藏。 一輪彎月高懸於空中。 白咎數不清過了多長時間,隻覺得他體內原本充盈的法力正在緩緩流失,空氣中的味道帶上了一種奇妙的香甜,而這股味道的來源就是莫德安,讓白咎忍不住貼近莫德安。 他把頭靠在莫德安的肩頸窩,他的身體有些法發冷,下意識地去尋找一個溫暖的地方。 可罪魁禍首明明就是眼前的這個魅魔。 白咎微不可聞地歎息了一聲,明明魅魔才是做努力的人,可到後來虛弱的人卻是他,而汲取了他力量的魅魔此刻卻是精神抖擻。 該死,怎麽會變成這樣。 “你的身體怎麽那麽涼?”莫德安托了托白咎的臉,他嘟囔了兩次,原本有了點氣色的臉蛋又重新變得蒼白了起來,剛才看上去還好好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嗎?好像上次也是這樣的。 白咎動了動靠在莫德安的胸前,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有點生氣,“我沒事,莫德安。”雖然白咎很想在這個時候博取一下莫德安的同情心,但他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過度的運動讓他身心俱疲。 而莫德安渾身上下卻散發著滿滿的活力。 而很快,白咎就發現了莫德安身上多出來的一個圖案,似乎是剛才才冒出來的,看著是一個愛心的樣子。 當他的手掌心在靠近莫德安的腹部的時候,那個奇怪的愛心還隱隱散發出溫暖。 莫德安變得有點羞澀和難為情。 可在白咎的印象中,莫德安不是這樣會因為這個而感到羞恥的人。 “別碰那。”尾音微微發著顫。 莫德安已經無法正常用大腦思考了。 溫度變得有些高,而那個圖案也變得越發的清晰,甚至在白咎看來發著淡淡的光,白咎並不知道這是什麽樣的一個情況,他之前從未親身接觸過魅魔這種魔種,但以莫德安的表現來看,應該是一個‘開關’。 打開某處的開關。 “好吧。”白咎挪開了手。 雖然莫德安是這樣說的,可原本布滿肌肉、緊致而有彈性的腹部此刻變得格外的柔軟,莫德安追隨著白咎的手,讓兩人的距離更為貼近。 有些奇怪,白咎心想,莫德安似乎不太對勁。 “莫德安?” 莫德安茫然地抬起頭,淚水糊住了他的眼,美麗的紫色眸子氤氳著濃重的水汽,讓一個強壯的男性夢魔看起來脆弱極了。 莫德安拱了拱白咎的手。 白咎疑惑了一下。 “莫德安,你想我安撫你?” 莫德安覺得自己已經變得不太像自己了,畢竟過往的幾十年裏他都沒有如此放縱過,啊,甚至在麵對那些高位階的惡魔的時候都不曾屈服過,可現在,他卻因為眼前的少年而現出了魅魔特有的淫紋... 上麵原本空空如也的心形紋路當中此刻整個變成了墨色。 那處的皮膚十分滾燙,不停地尋求著一個微涼的懷抱,而少年的身體就是最好的一劑藥,莫德安本不該如此失去自我的,可不知道是誰給了下了一個魔咒,讓他一靠近少年就變得不能自己。 明明把少年囚禁在這冰冷的深淵隻是為了更好的奪取他的力量而已。 明明和少年也不過是他獲取力量的一個途徑... 但,他好像愛上了這種滋味。 讓這整個大陸最為聖潔的存在在他麵前...莫德安想到這兒頓時覺得口幹舌燥,渾身被地獄之火燒灼,臉上的神態盡顯他此刻的心情。 惡魔和人類不應該有這樣的感情。 莫德安忍不住舒服地哼了一聲。 這是白咎第一次從莫德安口中聽見這樣的聲響,有點陌生,但又讓白咎很受用。莫德安隻是讓自己安撫一下他,白咎並不想多惹是非,所有的動作也隻是點到為止,白咎覺得很奇妙,魅魔的構造看起來很有意思,讓他有些走神。 等到腹部那股灼人的溫度散去,莫德安好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樣,咚地一聲,就倒在了床尾,雙眸無神地看向天花板,他的五感好像是被封閉了那樣,隻有滿目的刺白。 很疲倦,但是.莫德安第一次產生了安逸這種感覺。 好像是終於找回了本我那樣。 “莫德安你還好嗎?”白咎挪到了床尾,他將莫德安的頭擺到自己的腿上,還在哭呢。 手指擦去惡魔眼角不停流淌下來的淚水,莫德安的臉上不知道是哭還是笑,鼻尖紅紅的,連耳垂都變得通紅,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唔好像是自己不小心留下的,誰叫惡魔不放手的啊...好吧,他也不是故意的...白咎抽了抽鼻子,覺得有些對不起莫德安。 聽到白咎的聲音後,莫德安才朦朦朧朧地清醒過來,腹部還有些漲,雖然因為肌肉的原因看大不出來,可莫德安總感覺他的小腹和平常相比隆了一塊起來。 幸運的是,他的淫紋暗了下去。 “莫德安...抱歉,都是我的問題。”白咎開口,指尖還停留在惡魔的眼角,將最後一滴淚抹去,“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什麽,如果我當時能夠拒絕你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你想拒絕我?” 很顯然,惡魔之淵的教育水準大概停留在普通人類七八歲的時候,他們隻選擇性地聽取他們聽到的,而忽略了其中另外重要的信息。 莫德安都顧不上自己身體的不適,他的喉嚨幹澀且腫脹,說話有些費力氣,當然,這些的源頭,他不願意去回想,雖然粗魯的方式在旁人看起來會有些過分,但對於莫德安而言卻是讓他飛到了天上。 “不,莫德安,就在剛才,我看見了你身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圖騰,那讓你變得很...很不一樣。”白咎的臉適當地紅了一下,“你是不是生病了?” 莫德安的嘴角上挑了一下,純情的少年什麽都不懂,他怕他說出來的話會驚到他。 “不是生病,惡魔才不是人類那種容易生病的體質,除非被聖火烤或者直接摘除心髒,惡魔都不會完全死去。”莫德安展示了一下自己和少年截然不同的身軀,他就像是殿堂廟宇之前被鐫刻的勇士像,每一個細節都在訴說著力量...... 腹部的紋路明顯隱去了,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看見那個獨一無二的心形烙印,它好像是迷你型的莫德安,寬闊的蝠翼和倒三角形的尾巴用簡練的方式凝聚在上麵,最當中的心形形狀則是全部被黑色填充,“法珈,算了,沒什麽不能告訴你的。” “是魅魔特有的淫紋。” 如此令人臉紅心跳的詞語從魅魔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反倒有些正經,白咎還沒來得完全反應過來,莫德安就已經從床上起來了。 身上的痕跡被魅魔清理幹淨,胸前好像被野獸啃咬過得那樣,有些慘不忍睹,但是莫德安隻是當著他的麵換了一套衣服,露出半截腰杆。 白咎又被莫德安的坦率驚到。 惡魔的思考問題的方式果然和人類不太一樣,畢竟對於他們而言,這不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聽起來有些奇怪,但這的確都是魅魔所共有的,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還挺有意思的。”莫德安滿不在乎的說道,轉頭間,看見白咎呆愣的一張臉,“不用害怕,它以後可能還會出現很多次,你要學著適應它,畢竟你可是我的養分啊。” 莫德安沒有和白咎說,一般情況下,淫紋是不會完全被完全墨化的,完全變黑的後果...可能會懷孕,莫德安並沒有想象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無論如何好歹他也是一隻男性魅魔。 惡魔走近,抱起白咎,略有些不滿,“好像變輕了。” 當然會變輕了!近乎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水,白咎頗有些怨惱地瞪了莫德安一眼,害他如此的惡魔卻是容光煥發的模樣。 感謝莫德安,他的法力又流逝了不少,如果再在惡魔之地待下去的話... 這個後果,白咎不敢設想,畢竟承載在希望的光明之子不能就這麽墮落下去,手指因為失力而抽動了幾下,他隱約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正在往惡魔之淵這裏襲來。 作者有話要說: 好消息,我變綠了!我現在是個小綠人了。 (求求審核讓我過吧。) 盡量這周完結,努力拚搏。 (還是希望大家能夠多多留言,還有一章希望不要被鎖,大膽猜測結局,下一個世界是血族。)感謝在2021-08-0523:38:05~2021-08-0622:49: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冰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80章 如何豢養一隻魅魔(十八) 血紅色讓司萊音有些茫然,按照德斯特祭司所說的那樣,南部的惡魔數量應該是多餘北方的,所以騎士團將大部分的兵力都調來了南部,可司萊音他們趕到被襲擊的城鎮的時候,發現惡魔的蹤跡已經幾乎消退了。 而古老城鎮裏的人們生活一派井然有序,根本不像是被惡魔襲擊過的樣子。 司萊音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是一個陷阱,士兵之中出現了被惡魔蠱惑的人,他們將這個假消息帶到了皇城之中,然後引誘騎士團分散兵力前來。 那麽—— 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答案不言而喻。 司萊音的背脊立刻爬上了一層寒意,惡魔們居然也學會了聲東擊西,那麽遠在北部貝特村的第一騎士團和法珈,他們是否也遭遇了同樣的問題。 想到這兒的時候,司萊音還覺得舒了一口氣,一切就先回到皇城再好好商議一番。 他本來是那麽想的,可是當司萊音跟隨著騎士團回到皇城的路上,卻遇上了自北而下逃亡而來的卡特。 卡特自從黑暗之森一役後就被調往了第一騎士團,從中隊長變成了小隊的隊員,看起來比之前是風光了不少,但實際上卻是暗貶。 卡特倉皇的樣子令司萊音感到恐慌,貝特村遭遇了大量惡魔的襲擊,甚至出現了他們從未見過的高等惡魔——切利亞。 騎士團幾乎全軍覆沒,甚至連瑞文團長都不見了。 “法珈呢?該死,以他的性格不會放任騎士團不管的。”司萊音暴躁地跳下了馬,張揚的紅發幾乎就要在太陽底下灼燒起來了,他的眼眸是鮮明的碧綠色,此刻卻是滿含火焰,“該死你不會說他也失蹤了吧。” “是...是的。” 司萊音生平第一次出現天塌下來的表情,要知道...他的生命裏法珈就是懸在他頭頂上的那片霧沉沉的雲,但此刻司萊音卻愣住了。 他笑了一聲,“怎麽可能,他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可能擊敗惡魔之主的人,怎麽可能會失蹤。”而後司萊音的眉目一冷,“你說謊了。”他斬釘截鐵地說道,總之他是不會相信一個逃兵的話的。 小菲德爾的名聲僅次於法珈,騎士團也不想惹怒權貴,司萊音此刻陷入了從未有過的迷茫,是掉頭回皇城還是繼續向前去北貝特。 “塞博特,你怎麽看?”司萊音沉默了一會後,將話遞給了騎士團的副團長,賽博特。 賽博特提議應該立刻回皇城,隻有儲備有足夠的力量之後才能和惡魔做鬥爭,畢竟眼下第一騎士團幾乎全滅的情況也讓人痛心疾首。 司萊音覺得有些荒唐,難道他們不顧法珈的生死了嗎? “菲德爾殿下,眼下前方的情況尚未明朗,如果我們隻身前去,可能也會掉入惡魔們的陷阱。您要對法珈殿下有信心才是。”賽博特阻止了司萊音的行動,高階惡魔是是傾一個騎士團的力量都可能無法撼動的存在。 冒然前去隻會大大折損騎士團的力量。 司萊音拖著卡特調轉了馬頭。 賽博特所言沒有錯,他應該相信法珈,隻是法珈那個家夥...太容易相信別人了,上次他還在法珈的身上聞到了惡魔的味道。 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