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名。 忘名就是玄琛的劍的名字。他的劍,名字也取得忒隨便了一些。 季裴揮筆一劃,寫出了兩個好看的瘦金體。 這兩個字剛剛一出現,卷軸底下的金光就散了,與此同時回答的一個機會也跟著沒了。 任務要求裏麵的可回答次數變成了一。可見這個答案錯了。 失去金光的卷軸落了下來,被季裴伸手接住。 季裴一向不尊重天道,但是這一回也算是對他天道刮目相看了。 倒是挺較真啊,一點空子都不讓鑽。提問的人問題中都沒有寫那麽明確,天道竟然非要他答有關所愛之人的類型。 這!他怎麽可能知道! 【係統:主人,您不試試把您自己嗎?】 【係統:我覺得....玄琛師尊喜歡的類型是您的可能性很大啊。】第24章 “.....” 【季裴:我?】 【係統:剛剛在您寫出那幾個詞兒的時候,天道就有反應。我覺得那幾個詞兒用來描述您也合適。可能真正的答案就是您啊。】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季裴:怎麽可能。】 季裴覺得係統有點過於敏感了。 天道會有反應,大約是因為自己那個答案擦了個邊,讓天道在所愛之人還是所愛之物之間判斷不清了。 但是天道最後還是覺得他是答非所問,才又判了錯。 他不認為玄琛愛的人會像自己。 因為上次玄琛還默認了他是個煩惱....怎麽可能那麽快就喜歡上自己。 況且,還有另一個他不想回答的因素。 如果這個卷軸,每一次,都要讓他具體寫到玄琛所愛之人的名字,而不是類型,他就更不想答了。 因為這個答案,作為任務的發布者林邵元當然能看見。 要是他和玄琛兩情相悅倒也還好。 可要是玄琛的答案不是這個,自己又寫了玄琛喜歡的類型是自己....這也太曖昧了。 看到答案的林邵元百分之百會猜到他喜歡玄琛。 日後少不了一堆麻煩。 【季裴:算了。】季裴將用過一次的卷軸,重扔回了儲物戒裏。 ——隻是偶爾找到了個有意思的任務,別那麽當真了。” 他在心裏說。 正在季裴放下卷軸的事之後,門外的仆人走進來通傳。 “何長老請見。” 季裴微微眯起眼,“請他進來。” “是。” 穿著一身黑色長袍,手杵拐杖的何元河慢悠悠地走了進來,被白色眉毛遮擋的眼睛,讓他的表情看的有些不清晰。 “少宗主。” “何長老。” 因為回到殿中,季裴去掉了自己的麵具,再見何元河,也沒有特意再帶上。 早在還未重生的時期,何元河就見過自己這張臉,擋住也沒有意義。 因為何元河走路速度緩慢啊。季裴便走下殿去,攙扶了一把何元河的手臂,觸及手臂的時候,能摸到何元河的皮膚握住也有些下垂。 何長老以前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穿越魂川之後,在魔域摸爬滾打多年,習得了邪術得以修煉魂魄。 因為隻煉魂不煉體,所以他的身體看起來真的和行將就木的老者沒有區別。 季裴將他扶站穩之後,便聽何元河說起了今天在天魔宗外發生的事。 “希望少宗主不要被我兒今日做的事傷了心。” “怎麽會。”季裴輕搖了搖頭。 傷心? 他怎麽可能傷心,也得有感情才能傷的了,何元書在他眼裏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書中連台詞都沒有的炮灰罷了。 當然,麵對著炮灰的父親,他總不可能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倒是不知,何長老可會怪小輩沒有給您麵子?” 問道此處,季裴微微擰起了眉,像是苦惱許久,才終是對何元河解釋道。“之前我需要豎立威信,不能退讓元書哥哥。一旦退讓了,那些魔族必定打心底理輕視於我,我也是出於下下策,才無理了一些。” “您可是少宗主,無需對我如此。我兒本身就有錯。”何元河睜圓了眼。 “您隨我爹征戰多年,您是元老,亦是我的長輩。我尊重您是應該的。”季裴微微勾起唇角,俊美淩厲的眉眼帶著點點笑意,立刻柔和了許多,紮眼的好看。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季裴真的信任何元河。 何元河噓眯了眯眼睛。。 捏著手中的拐杖,語氣親昵了許多。 “你這孩子。是會說些好聽的。” 季裴可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與他親昵。 沒聽到洗白係統的積分聲音,他一概當做假的。 宴會的事,季裴本來也想趁談話的機會直接推掉,可是沒成功。 “這次洗塵宴,早就該開了。您上回剛到魔域,參加完老魔主的葬禮之後,就一直呆在殿中,也沒有出去和大家見過麵,許多魔族都好奇您到底是什麽樣子。因為這個也鬧了不少矛盾。” 這個辦宴會的理由太充分了,他實在推不掉。 這次不是一個人想給他辦宴會,而是大家都想辦這個宴會。 自老魔主隕落,季裴繼承宗主之位後,很多魔修隻在老魔主的喪禮上見過少宗主一麵,其餘時候,這個少主隻在養魔殿附近活躍,他們隻知道有少宗主這麽一個人,但是不熟悉。 真正熟悉少宗主的,隻有少宗主身邊的那些魔修。 擁護季裴的魔修當然不開心,這樣就沒有他們露臉的機會。 而不滿季裴的魔修也不開心,既然少宗主隻是個擺設,為什麽還要讓他當魔主。 魔族直來直去,不開心了就打架,三天兩頭就起一次內訌....那些都是不要命的,光是季裴離開的這段時間,養魔殿差點都要被人拆了去。所以大家也需要一個和解的場所。 雖然何元河沒有明說,但是季裴也了解了現在的情況。 那麽多年的魔尊,他不是白當的。 在魔域沒有統一的時候,不光天魔宗是這樣,其實魔域各處都是這樣,動輒殺紅了眼,屍山血海。 要不是他出現,靠絕對的力量震懾了一批魔修,魔域根本不可能強盛起來,內耗都耗光了,哪有時間折騰修真界那些道修。 “好,你去準備吧。” .......... 月刹宗境地。 “最近在月爻長老那兒有一個紅人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她新收的關門弟子。聽說還是從護法手裏搶來的人。” “月爻長老....天哪,她可是個煉虛期的老怪嗎?她怎麽會收人做弟子。。” “聽說那個人的血脈有文章。月爻長老收他做弟子,也廢了一番功夫。” “那個人是怎麽在月爻長老那裏露臉的....我也想知道。做一個煉虛期老怪的弟子...以後前途無量。” 處在議論中心的時阡,正在幫鏡中的女子梳理頭發。 她的頭發是完全的月白色。像是湖中倒影的月光。 如同冰雪雕琢的麵孔,精致如畫,目光卻寒的令人發慌,濃長的眼睫覆著下眼瞼,映襯成一片晦澀幽暗的冷光。 她緊緊地攥著剛剛飛鳥送進來的玉簡,咬牙切齒地道。 “那女人的兒子。” “...也好意思當魔宗之主。” 時阡默不作聲的聽著。 自從他將無量魔尊的魂魄交給月爻長老之後,他就成為了月爻的心腹。雖然不知道給他這個情報的季裴是如何得知月爻討厭無量的,但是他現在確實得到了不少好處。 作為回報。 他也打算去見見季裴,問他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計劃。 可他剛剛找到了接近季裴的機會,事情就有了變故。 他的新師傅,跟他得到了同樣的消息,並且對季裴表現出了十足的敵意。 “天魔宗的那群蠢貨,都沒有聞到他身上一半人族血統的臭味嗎?” “.......” 時阡的眉猛地一跳。 這真是個天大的秘聞。 雖然時阡本人也曾流落到人類世界的街頭乞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