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就酒壺落地的聲音,坐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何元書身上,像是在看一個勇士。  他竟然還敢鬧事?  季裴走到位置上坐下,看到何元書站著,眼裏流光一轉。用指尖撐著下頜,微微揚起了下巴,詰問道。“你這是挑釁?”  “是,哦,不是....”  他是想跟季非衣比鬥,但是他這次摔杯子不是為了挑釁季非衣,真的隻是杯子掉了。  真的,隻是站起來的晚了一步。  .....  “何元書!”  “今天這麽高興的日子,你怎麽又找少宗主的麻煩。”  “不...我...就是愣了一下。”  他隻不過是通過季非衣身上穿著的衣服,認出了季非衣就是他之前出去望風時看到的美人而已。然後被震驚到了而已。  何元書臉紅的發脹,可周圍的魔修都不信的辯解。  “你都站起來摔杯了!還說不是來找事兒的!”  何元河也看向了他兒子。  “書兒!你還不快點坐下!”  何元書聽到父親的命令,忍不住賭了一口氣。  反正他本來就想找季非衣重新比鬥一場,現在事已至此,他為什麽不順其自然?總比承認這是意外要有麵子的多。  想到此處他猛地伸出手,指向季非衣。“比..”就比。  看到麵具後那雙瑰麗的眸子。  他伸出的手指猛地軟了下去。  季裴看著他,溫聲道。  “元書哥哥,我相信你,你坐下吧。。”  何元書明明打定了主意將錯就錯,但不知怎麽地,這聲“坐下”的命令一出。  他當真屁.股一沉,坐了下去。  等到他意識到自己坐下了,已經晚了。  周圍相熟的魔修看他那麽聽話的坐了下來,十分詫異地看著他。  “何元書....你是不是被何長老訓了...這次怎麽這麽聽話。”  “怎麽可能?”  他爹才沒有訓他!他爹除了督促他修行以外,根本沒有怎麽管過他的事兒。  “那你怎麽坐下來了?”  為什麽坐下了?  連何元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鬼迷心竅的坐了下去。他連自己的爹的的話都沒聽,竟然聽了季非衣的話!  一定是他那一瞬間太震驚了。  “我傷勢未好,腿腳又不方便就坐下了!這完全是意外!”  何元書的惱羞成怒讓周圍人的議論聲漸漸消停了下來。  等沒人說話了,何元書就直盯盯的盯著季裴。見他這樣“怒視”著季裴,其他人更加確定了...何元書之前一定是主動挑事兒結果聽到父親的一聲令下才慫了。  季裴坐在上座。旁邊的忠仆側耳過來對他說。  “何元書還在盯著您。”  “我知道。”  季裴淡淡道。  “他果然是對您有意見。”  “不是。他隻是覺得我長得好看而已。”季裴輕笑了一下。想到了剛剛聽到的係統提示音。  其他人都坐著,就何元書站著的時候,他也以為何元書又想做什麽。  他靈台裏的無殤已經迫不及待要出來耍一耍了。因為這幾次老讓血藤耍威風,它深覺得自己的地位不保。  可是沒想到,係統的提升音在他即將出劍的時候冒了出來。  【係統:洗白值增加,獲得技能{他長得真好看}】  【季裴:......】  我以為你要找事兒,結果你是覺得我好看?  聽到係統的提示音,季裴知道了何元書心中真正所想,剛剛差點忍不住就要笑了,又怕別人真的惱羞成怒。所以隻是讓他坐下了。  忠仆當然不會覺得這是他家主人自戀。  因為他家少主好看,那是鐵打的事實!  “什麽?他看到了您的臉?”忠仆擔憂地反問。  “這....”  “不用在意。”季裴擺了擺手。  “我在魔域戴麵具,隻是為了減少認識我的人,免得整個魔域都知道我的麵容,日後不好隱瞞。”  畢竟混跡在魔域中的不僅有魔族,還有偷渡來的各類修士。  他們萬一過來魔域,看到了他的自畫像,等回到大陸的另一頭再一宣傳,他還怎麽隱瞞身份,怎麽在道修中混下去。  “那他看見了您,不是不好嗎?”  “他一直活在天魔宗的中樞,早晚會知曉我的真容。他算是能知道我真容的範圍。”  “....是。”  在座下的何元書心中無比煎熬。  他一方麵對季非衣的臉沒有任何抵禦能力,而另一方麵....從他知道那個美人是季非衣開始。他的胳膊腿痛的更厲害了。  本以為那“美人”是朵解語花,知道了,才知道那是朵食人花!  而且是有多好看,就有多狠的食人花。  拿他當爐鼎,都不知道是誰吞噬了誰。他怎麽能長著那麽一張打了別人,都有人怕他手疼的臉!他都原諒他了!  “何少爺,你也別老盯著少宗主看了。”  “知道的,明白您就是氣不過。不知道的...以為您是怨婦附體了呢。”  何元書拍下就酒壺,猛地一瞪身旁長得一隻眼睛凸出來的魔修侍從。  “你說什麽?”  “沒...沒事。”  雖然說這次洗塵宴開場有何元書攪局。但是後期的效果不錯。  酒過三巡。  一些對季裴有些不滿的魔修,也都衝著酒勁上去提出了問題。得到解答後,就平複了情緒。  氣氛熱鬧了起來,卻又有了不速之客登場。  聞到天空中的一股酒香。  季裴坐起了身,眼底有稍許暗光。  他半掩起淡漠的雙眼,側了側頭,看向了天空之上,如同天外飛仙一般的一男一女。  其中女子發色如月,男子內斂溫潤。  那標準性的月牙發飾,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們來自哪個宗門。  怪不得說月刹宗看起來完全不像魔族。  他們天魔宗的人天天穿深色衣裳在懸崖峭壁上生活,哪能和這兩個穿著飄飄欲仙的男女比擬。  但是飛仙?  他們天魔宗做事動不動血流成河,與他們月刹宗做事殺人不見血可不能比。  季裴微眯起眼。  從笑容滿麵的時阡身上掠過,看向不笑的月刹宗長老月爻。  “今天是什麽西風,把您吹來了,月長老。”  月長老....這個詞兒,簡直不如去一個字兒,直接叫月老。  八百年前,喜歡他爹,倒追七百多年他爹無動於衷,準備放棄的時候,他爹這個冷血無情的魔頭,竟然抱回了他。  後來...她喜歡玄琛。  季裴非常希望她的功力再強一點,把他師尊也感化一下,成就一次,八百年前我喜歡的人的兒子成了八百年後我喜歡的人的道侶,這種書都不敢寫的橋段。  不過....要是真成了那種情況。  這女人,估計會比現在還要討厭他。  “嗬。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嗎?”月爻冷聲嗆道。  她緩緩走近席上。  水中的樂音漸止。舞女麵露恐色的向後避讓。  周圍一圈一圈的魔修站了起來,向著月爻的方向拿出了武器。  季裴環顧了一周,嘲諷一笑。  “目前來看,對待不請自來的人,我這個態度已算不錯了。”  時阡低眉順眼的在一旁站著。  沒看季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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