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搬不動那石子,喝不上露水。” “可是,他們不是也已經在美麗的花海中了嗎?” 我的花,現在就在我身邊。 ......... 季裴從林掌門那裏回到九曲殿,沿途聞到了一點花香。 不知怎麽的了,打了個噴嚏。 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想法,直接一劍掃平了惹他不舒服的野花。 作者有話要說: 死在季裴手上的眾人:花?食人花嗎?請問?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一縷青煙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1章 玄琛可不知道九曲殿的花已經遭了秧。等玄琛祖孫倆論完道,鏡中已經過了數月。 所幸,鏡中的歲月與外界有別,鏡中一月外界隻是數時辰,鏡中數月,天玄宗隻過了幾天而已。 玄明玄琛他們一前一後地走出亭外。 隨意找了個地方打坐的於清也隨之睜開了眼,追趕在他兩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本來於清是想送玄琛出鏡,可看到新的陣眼所在地,他忍不住有些瑟縮了。 外界鏡像正是悔過崖底。 不同於在悔過崖上麵與季裴他們見麵的自在,看到這地兒,於清心底還是有些陰影的,畢竟曾經在這兒遭過不少災,於是他也就自然而然地離得遠了點。 白發老者察覺到於清不自在的模樣,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輕笑了一下,沒有刻意提起他往日的糗事,但是於清已經恨不得鑽個地縫了。 人生誰沒有一兩件不能提的事。 雖然現在是聖人門人,於清當然也有黑曆史。 年少時任性風流,遇見一個妖族,差點挖了自己的元嬰,毀盡半身修為,最後還被妖族奪走了元陽,因為犯了門規裏最嚴重的的一條,以至於被關崖底數年,整日被凶獸恐嚇。 其實他也能夠理解,玄琛為什麽攔著自己不想讓他和季裴接觸。 大概也是怕他把季裴帶壞了..... 以玄琛徒弟的長相,整個九元大陸都少有,要是也像他以前那樣多情風流,指不定要被多少妖精窺覬。哪還能安安生生修道。 玄明將玄琛送到陣眼就消失在了原地,隻留玄琛和於清兩個人。 於清也輕鬆的開起了玩笑。 “沒想到還有這樣故地重遊的機會。我以為我當了半聖的道童,已經不會再下來這個鬼地方了。” 玄琛看了眼他和季裴呆過的位置,收回了目光,淡淡問道。 “你後悔嗎?” 後悔嗎? 聽著玄琛這麽問。 於清恍惚想起了他被妖生生挖去元嬰,氣息全無地躺在玉床上的日子。 雖然犯了重戒,但是他從未跟任何人說過他身上發生了什麽,就隻有兩個師弟一無所知卻偷偷摸摸的照料他。 在他身受重傷之後,一直跟他爭著當掌門的林邵元也不爭了,說是要讓他,這話把他氣了個半死,後來看到投身玄明真人門下的機會,就趕緊逃了出去,他可受不了別人謙讓。 但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求仁得仁。 不僅恢複了身體,而且在這方天地裏,他雖然根基受損,進境速度和以前卻沒有什麽不同。 “不後悔。” 玄琛偏轉過頭。看見了於清嘴角格外溫柔的笑意。 “要是愛一個人,無論他對你多狠,你總能找到點甜味。等不愛了,又覺得自己真的是犯賤...但說到底,都是因為非要將心交於別人的錯。” 玄琛輕輕皺了皺眉。 “情劫度過了,也就忘了。” “她既是我劫,我還得感激她,才會有今天的不破不立。” 玄琛對於清此時的落拓,隻感到傷感。“你確是傷的不淺。” 於清輕撫了把手上的拂塵,並無任何傷感,甚至能開玩笑道。 “一直出眾不過你,也算另辟蹊徑地勝了你一次。” 他可是他們師兄弟裏,第一個嚐禁果的人。 “.....”玄琛看了於清一眼,沒有說什麽。 看著對他的玩笑話,麵不改色,無動於衷的清冷的道人。於清摸了摸鼻子,憋了半晌,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們三師兄。 他早早就破了元陽之身,林邵元甚至連女兒都有了。他這位玄師弟,竟然還是個處男。 修無情道的人。可能都得這麽清心寡欲下去吧。 君不見,玄明真人修到了半聖,也沒有一子半女。 於清是他們三人中的大師兄,所以也不像林邵元那樣懼他,有話便直接問了。 “恐怕你不僅沒有實踐,甚至連常識都沒有吧?” 玄琛沒有再理身後人,見陣眼開啟,立刻一腳踏了出去,將於清的呼喊都當做了耳旁風。 “師弟!你別害羞啊!我這裏還有不少原來留下的收藏,不介意你一觀的!” ................... 九曲殿外 有人正用樹枝舞劍。每出一劍都沒有任何華麗的技巧,但是全都殺人於無形。 超越極限的反應速度,法決在他身體裏自動的流轉凝聚。 月從雲間冒了出來,一瞬間的清冷月光正照在道人那張精致的臉上,也照亮的了他滿是戾氣的眼睛,他停了劍。 落葉被蕩起一個弧度,又被凜冽的劍氣斬碎成灰塵重新落下。 撇下了一同震碎的樹枝。剛剛練完劍的季裴突然心生一種煩悶情緒。 玄琛說好了出關就同他喝一場,可是幾天過去了,連個人影都不見。讓他對那位半聖都心生了一些怨懟的情緒。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九曲殿旁的榕樹旁,季裴靠在樹幹上坐了下來,成了精的榕樹立刻搖擺著枝丫,為練劍過後的季裴扇起了風。 季裴伸手過去,白皙的手指輕撫上身側的樹幹。 “謝了。” 季裴的聲音有些慵懶,乍一聽似乎還有些溫柔,但是內裏的冷淡令人無法忽視。 最近一段時間,季裴一直偽裝成一副有點小毛病但是不乏善良可親的大師兄模樣,他已經裝的有些累了。 目前這樣隻有一棵樹在的情況,他不可能再裝下去。 他從來不是循規蹈矩的人,也不喜歡對別人躬身屈膝。呆的越久,心裏積壓的邪火越盛。現在隻是因為有玄琛在才一直壓抑著而已。 “......” 榕樹刮起的微風吹拂著青年已經高高束起的發絲。 季裴伸手刮了一下耳側,將發絲別回了腦後,嘴角一挑,落下的手指輕輕一揮,掀開了已經長出綠皮的土壤。 隨著塵土飛揚落地,憑空浮出幾壇酒。 季裴手腕再輕一轉,便徑直的抓住了一壇飛向他的酒壇,轉身飛上了樹幹。 剛抱住酒壇,就看到一隻通體雪白的鳥向他飛來,這信鴿眼熟的不能再眼熟。 放下酒壇,季裴輕抬起手腕,讓鴿子落在他的手腕,取下了信。 “佛如宗?有個有意思的人.....怎麽樣一個有意思之法。還必須讓我親自見一眼才行。” 他這一世跟時阡的關係,好到上一世根本無法想象的程度。 他不覺得時阡會騙他。 但是佛如那群家夥,有那麽好見嗎? 他們大概是所有宗門裏最富神秘感的一宗了。 季裴落下眸子,拍了拍鳥兒雪白的翅膀。鳥兒立馬懂事地飛遠了。 飛去了遙遠的魔域。 季裴捧起酒壇,獨飲獨酌了起來。 一直喝到微醺的狀態,就抱著酒壇側躺在大樹的主幹上微微半闔起了眼簾。 白衣修士穿戴稀鬆神情慵懶,似睡未睡地斜倚著樹幹。 偶然飄過的花瓣,正落在了他的額間,令他不適應的睜開了眼,還沒等將花瓣從額上拈下,就聽見了熹微的腳步聲,他抿了抿唇,轉了半邊身,迷蒙的睜了睜眼,喚道。 “玄琛。” 玄琛揚起頭,順著飄落的花瓣,看向樹幹上正喚他名的青年。確言道。 “你又醉了。” 他早就發現了。季裴隻要一醉,就會直呼他姓名。 明明如此逾越的事,他卻覺得很習慣。 緊握住了手心,玄琛語氣毫無起伏的問道。 “你喝了多少?” “一點。”季裴撐著腦袋似乎仔細思考了一下,然後伸出玉白的指尖掐了一指甲蓋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