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是我們兩的戰鬥,後來明鏡突然飛了出來,說妃怡已經不在此處,讓我們去別處鬥法,別擾僧人清修。” 季鶴苦笑一聲。 “我當時一心覺得妃怡就在佛如宗,當然不信。” “我心中惱火,無量又在旁挑撥,就和明鏡鬥法了一番。” “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他死。” “明鏡所在的佛如宗是修仙大陸最大中立宗門,他死了,對魔域沒什麽好處。” “可是無量趁我沒有留意,對明鏡使了陰毒的功法,三炷香內明鏡若不化魔,必定會圓寂。” “明鏡當場選擇了圓寂。” “但是在這之前,他告訴我。” “讓我往魂川走一遭,或許能救妃怡的命。” 說到此處季鶴重重地歎了一聲。 “我轉身就飛往魂川,可是當時妃怡已經跳下了魂川。” “能成功走出魂川的人寥寥無幾,更何況她這樣的大家閨秀,我知道她生還可能性極小。於是想起了那個傳說。” “飛往了她殞身的地方,在腕上割了一刀,放血尋人。” 玄琛問。“此法不成?” 季鶴搖了搖頭。“都是騙人的。” “反倒是無量抓準了我虛弱的時機,跑到暈倒的我身邊,就著我割腕的傷口又剜了一道,要取我的血。” “我元氣大傷,失去妻子,又失血過多,便發了瘋。” “反殺了無量,但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如果不是無塵,我必死無疑。” 玄琛這才明白。 無塵改變了什麽。 季鶴是個不該活著的人,無塵把他救活了,所以隻要在孫妃怡死後,救活季鶴,這個故事走線不管怎麽樣都會有大變動。 “他害怕我反水,在我將死之際和我簽訂了契約,讓我無法將我後來知道的事告訴非衣。” “所以.....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季鶴神情複雜得看著眼前的玄琛還有無塵。 他們想救的人都是他至親的人。 他無法偏袒兩人中的任何人。“若是可以,我真想用我的命換他們二人的命,為何救我如此容易,救他們就如此難呢。” 無塵抬起手。 “不用再說。這一世已經失敗了,趕緊讓一切重來,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 “這次我要再去找找姐姐必死的理由。” “探出師父對姐姐說的話。” 每次他重生都沒能從師父口中套出答案,以至於這已經是他的一個心魔了。 他想知道,姐姐為什麽會跳下魂川。 她就那麽想成魔與季鶴成雙入對嗎?可是如果是這樣......他姐姐根本沒有必要修書與季鶴斷絕關係。 玄琛拒絕了。“不行。” “如果你下不了這個手,那便我來,你莫要插手阻攔。” 無塵正這麽說時,萬佛塔外突然起了一陣喧嘩聲。 有人衝到門口,但是不敢進來打擾,隻好在外稟報。 “無塵師叔,無塵師叔。空相方丈讓您過去。” “好,我馬上過去。”無塵應了一聲之後,看向還拿著劍對著他的玄琛,揚了揚脖子,示意他放開。 “沒準是與魔域有關的事呢。” 玄琛眸光微動,終是收了劍。 ..................... 還未到空相跟前,無塵已經得知了發生了什麽,因為底下的和尚都在議論。 "修真界要變天了。” “魔域的兩大魔宗,天魔宗和月刹宗兩宗強強聯手,魔域一片沸騰,這是要開戰啊。” “季魔頭說,他絕不會忘了當日的羞辱,定要血洗修真界!” 不過,誰羞辱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1800:03:20~2020-07-2703:03: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鴉2個;別愛我沒結果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c鴉20瓶;愛哭的大寶寶、李長歌10瓶;鳳白5瓶;flechazo94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90章 脫了“史遠”的偽裝,時阡追季裴直追到了天魔宗養魔殿。 看他穿著一身玄衣,沒有坐在椅上,就靠著椅子坐在地上,周身靈氣逸散,連境界都維持不住了的模樣就一陣眼酸。 “你這是怎麽了?季裴。” “我才剛剛與你分別,你就混成這個樣子。” 季裴渾渾噩噩地仰倒在椅子的扶手前,外衣大敞著,手裏拎著個酒壇,不等時阡再問什麽,一群忠仆圍了過來,深怕時阡再對季裴做什麽。 他們也不知道宗主這是怎麽了。 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宗主遭罪了。 胸口的傷已經不流血了,心還在流血,那敞開的領口露出了一片雪白的皮膚,帶著刺目的吻痕,不知道是誰幹的。 看時阡過來,季裴的眼神終於帶了一些焦距,輕嗤了一聲。“這不明擺著呢嗎?你看不出來。” “我,天魔宗宗主季非衣。” “我,被人艸了。” “我還是不情願的,你敢相信嗎?我都不信。我是被人弓雖女幹的!這普天之下就沒點王法了?” 時阡看他大聲嚷嚷,故作醉態,一個大魔頭要著王法的模樣,上前走了過去。 “殺了他,你就是王法。” 他走上前去,半跪在地上。 “我助你。” 他不愛你,我愛你。 這有什麽好傷心的。 季裴神傷的昏睡了過去。 時阡攬住他最好的朋友,最愛的人、最珍惜的人,將他護在了懷裏。這是季裴離他最近的一次,他不用擔心季裴會離開這個黑暗的世界,因為他會助他染滿鮮血,將他拖入黑暗,因為他本該屬於這裏。 他們都是魔,不做修真界雙星了,他們天魔一陰一陽,做魔域雙煞。 忠仆走上前。 “時阡宗主,您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常戚雲等幾個長老也圍了過來。 時阡隱藏了對季裴的執念,從蹲跪在地的姿態站了起來,猛地一揮手,衣袂作響,他冷聲道。 “這一戰,魔域等了太久了。” “各位長老放心,時某絕無一人獨霸魔域之心,這次出軍,明麵上仍以季裴為魔軍大統領,暗地裏我來當這個魔軍大統領。我願以心魔起誓,你們聽我指揮,我定協天魔月刹兩宗之力必定踏平整個修真界!” ................ 季裴穿著一聲玄衣,修真界的諸事都是從係統那裏聽說的。 他天天聽著係統在那裏苦惱,最近洗白值越來越難得了,全是負麵的,這樣他的傷勢永遠好不了,境界永遠無法恢複,罵名全是他背,這樣真的好嗎? 時阡時時刻刻保護著他,讓他不用聽見外麵一切聲音。 他知道時阡肯定有私心,但是他已經厭煩了,外麵的世界再亂與他有何幹係,他是魔,攪得天下大亂才是他本該做的,倒是讓時阡替他做了不少,他該謝謝時阡。 可是玄琛想見你,係統說。 他放過了所有敗在他手上的魔族,讓他們傳話回來,他隻想見你一麵。 季裴笑了笑,繼續在他的天魔宗喝他的好酒。 時阡直接將月刹宗裏的製酒的師傅請到了他們天魔宗來,為他製最新的月影畫上。 今天又是佳釀誕生的一天,季裴已經數日不曾出殿內了,他興高采烈地用銀簪裹著發絲,飛至爐前,看著師傅捧出一壇白酒。 “季宗主!這個酒我敢打包票,就算是化神期也一定能醉!”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要是本尊醉不了,我要了你的腦袋。” 眼前的俊美青年微微張開薄唇,挑唇一笑,便用最惺忪平常的語氣說出了駭人的話。 師傅兩股戰戰,一臉懊悔,他怎麽說話這麽不經腦袋,他忘了自己是聽誰的命在這裏製酒了,也忘了自己在給誰製酒了,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他腿一軟跪倒在地,生盼著自己的酒能讓這魔頭滿意。 扯開紅布,季裴灌了一大口,酒液順著脖頸淌入衣裳,他喟歎一聲。 "好酒。" 師傅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