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亦:“檢查你的精神海域有沒有受過損害,順便梳理精神。”  他補充一句:“這是精神係異能者都會的技能。末世之後,很多人目睹血腥的場麵留下了心理陰影,必須要進行精神疏通。還有,與精神係異能者作戰後,精神海域會受損,也需要進行疏通。”  “那……精神疏通能清除到精神係的異能者留下的痕跡嗎?”覺舟問。  他實在很在意自己之前那些羞恥不可言說的夢境。  如果真是會入夢異能的人幹的壞事,那麽肯定對覺舟的精神海域產生了影響。  談亦反問:“你被精神係異能者損傷過精神海域?”  覺舟默了一秒,道:“這不重要嘛,我就是好奇,所以多問一下。”  談亦:“能檢查出來,正好我今天有空,幫你做了吧。”  “好,”覺舟眼睛一亮,“精神疏通要我怎麽做?”  談亦沒直接回答,靠在轉椅上注視覺舟。  覺舟還以為自己衣服哪裏亂了。  俊秀斯文的青年指了指自己的大腿,語氣平淡地說:“坐上來。”  覺舟:?  “精神疏通需要肢體接觸啊……”他弱弱地說。  談亦:“嗯,你不情願的話就算了。”  “沒有。”  覺舟緩慢地坐到談亦的大腿上,然後按照談亦的指示,抱住談亦的脖子。  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至隻剩四厘米。  轉椅空間很大,但容納兩個成年男人,還是有點勉強,覺舟一抬頭就能親到談亦的下巴,甚至能感覺到談亦比平時稍燙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耳垂上。  覺舟問:“你幫季拾做精神疏通時,季拾也坐在你的大腿上嗎?”  談亦的眼皮多眨了一下,“沒有,他是高級異能者,所以不需要這些多餘的身體接觸。”  “哦……”覺舟說,“那開始吧?”  “顧覺舟。”談亦忽然喊了覺舟的全名。  覺舟想起談亦是一個很重視儀式感的人,高中時被大家打趣過,稍微正式一點的場合都要穿西裝,衣角總是一絲不苟,臥室的櫃子裏收著一套祖母綠的袖扣。  話音剛落,談亦湊上來,貼上覺舟的側臉。  覺舟“嗯?”了一聲。  “進行腦域的溝通,需要湊這麽近嗎?”覺舟小聲問。  他以為光是坐在腿上,就已經夠了。  談亦沒回答,扳正覺舟的下巴。  精神力在一秒內接通。  明明兩人隻有側臉貼在一起。  但覺舟在精神力與對方連接上之後,就有種全身都被觸碰的感覺,力氣好像從指尖泄去了。  嗓子裏試圖發出來的聲音,都破碎了。  屬於談亦的藍色精神力溫柔且強勢地融入覺舟的精神海域,探尋最深處的東西——  直到現在,覺舟方才明白為什麽夢裏的自己那麽經不得刺激,被碰了碰手和腰就受不住了。  身體上的接觸,與精神體上的接觸是不一樣的。  就像現在,他拚盡全力,也隻能鬆鬆地捏住談亦的衣角,帶著哭腔說了一句:“不、不要了,出去,好不好。”第64章 末世文裏的小醋精(16)  明明談亦什麽過分的事情都沒做, 隻是觸碰了覺舟的側臉。  他很有醫生職業素養的,用精神力檢查過覺舟精神體的每一處。  甚至還沒有上次用精神力控製住覺舟大腦,未經允許就幫覺舟紓解那樣過分。  但又好像什麽事情都做過一樣。  覺舟軟了腰, 低聲嗚咽, 細白的手指抓著談亦的衣襟。  “好難受。”他哭得斷斷續續地說。  談亦麵色不變,綠色的藤蔓伸出,纏繞住覺舟的腰身, 給予覺舟直起身的力量。  怎麽能這麽欺負人啊。  覺舟紅著眼, 睫毛都是濕的,努力坐直。但是他好沒用哦, 哪怕有談亦的幫助,還是用不了力氣。  淚水一滴滴落到談亦的衣襟上。  大概是看覺舟實在哭得厲害了, 談亦暫停探索的行為,溫聲問:“還能繼續嗎?”  覺舟本想說不行了, 但是又覺得談亦像是在內涵自己很虛, 很好麵子直男發言地說:“能……你輕一點啊。”  可是聽聲音都知道他根本都受不住了, 聲音好軟, 化成一團水。  “輕不了的。”談亦說。  他沒有向覺舟解釋的意思,精神力繼續深入。  ……覺舟感覺再刺激下去, 自己真的是要,坐在情敵的腿上失態了。  他腿根生理本能地打著顫, 並且忍不住靠近身邊的柔軟熱源。  運動短褲就那麽點長, 動作大一點就卷了邊, 露出沒曬過太陽的地方。  在覺舟快要將腿根貼上那什麽時, 談亦用藤蔓桎梏住覺舟的腰:“不要蹭。”  覺舟被精神力入侵到模糊的大腦短暫地喪失了羞恥感,委委屈屈地想,談亦真的好會欺負人啊。  “髒。”過了片刻, 談亦低聲解釋。  覺舟不懂,自己哪裏髒了,明明每天都有洗澡洗手洗臉,談亦也沒有潔癖啊,高中時兩人經常喝同一瓶可樂。  他腰細,談亦怕勒疼他,藤蔓沒有桎梏得太緊,於是覺舟還是能往前輕蹭的。  隻蹭了一點,覺舟就明白談亦說的是什麽髒了。  他濕著眼,茫然地望向談亦。  “你知道的,高強度的運動會引起生理上的興奮,我們曾經一起看過體育生打球,”談亦慢條斯理地說,“操作異能也算是一種高強度的運動。”  是嗎?覺舟被哄騙過去了。  但他克製不住自己的衝動,無法躲開。最後還是談亦無奈地歎了聲氣,將覺舟往自己膝蓋處抱了抱。  “你要是實在想碰那裏的話,可以用腳,我怕弄髒你。”談亦的聲音用氣音說,哪怕兩人都快黏到一起了,覺舟也沒有聽見。  精神疏通的過程持續了十分鍾,談亦抽出精神力後,覺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下巴抵在談亦的頸窩上磨蹭,整個身子都在打顫,耳尖都是招人吮吸的紅色。  談亦的衣襟都被他的眼淚浸濕了。  “對不起,弄髒你的衣服了,”覺舟不好意思地道歉,又很壞脾氣地給自己想開脫的借口,“你以後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這種事的效果,不然我怎麽會、會哭成這樣。”  說得好像是談亦的錯一樣。  談亦這次沒抽紙巾,直接用帶著薄繭的指腹擦去覺舟臉上濕漉漉的痕跡,坦然接受了覺舟的指責:“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  他這麽說,覺舟反而不好意思了,暈乎乎地用鼻子“嗯”了聲。  覺舟正欲詢問談亦精神疏通的結果,身後就傳來一聲巨響。  辦公室的門被人粗暴打開,鐵製的門鎖變形,被強行損壞。  去而又返的青年停頓在門口,注視坐在談亦腿上的覺舟。  覺舟臉盲,認不出對方是誰,下意識往談亦懷裏躲,避開對方的視線。  談亦用手掌遮住覺舟露在外麵的側臉,含笑看向季拾,語氣溫和地問:“季拾,你有什麽東西落在這裏嗎?怎麽回來了。”  門板複被青年重重砸下,嵌在牆上。  季拾快步走到轉椅旁邊,掰起覺舟的下巴,有些粗暴地掀起覺舟的衣角。  除了肚子上被有些藤蔓纏繞留下來的微紅痕跡,找不到一處值得人懷疑的痕跡,就連單薄的運動短褲,也隻是被蹭得淩亂了。  覺舟臉上的紅意還沒有褪去,就這樣眼睛濕潤的,抬起頭仰視著季拾。精神體被仔細檢查帶來的□□感還未退去,而季拾檢查身體時難免會觸碰到肚子上的□□。  好像剛被那個什麽到熟透一樣,一戳就會流溢出甜膩的汁液。  他咬著唇忍不住發出點模糊的聲響,對季拾罵了句髒話,又因為渾身無力,根本無法反抗。  在覺舟剛露出不適的表情時,談亦就蹙緊了眉,伸出手擋住季拾:“你要做什麽?”  覺舟那聲罵好像喚回了季拾的理智,季拾收回手,略有些手忙腳亂地向覺舟道歉:“顧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碰你的,我……”  他好像也找不到什麽能讓自己信服的理由,  沒想到一向在自己麵前表現得陽光守禮的季拾會突然做出這種事情,覺舟抿著唇,抓緊談亦衣上的扣子,又往談亦懷裏縮了縮。  到底是高中同學,哪怕曾經關係不好,但比起季拾,覺舟心裏更偏向談亦一些。  談亦輕輕抱住覺舟,麵色微沉,詢問季拾:“你是不是誤會我做了什麽事情?”  季拾張張口。  他實在不會說謊,這種場合也隻能結結巴巴地重複道歉的話,“顧先生,不是,我是覺得……”  覺舟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季拾會誤會自己什麽。  難不成季拾覺得自己在和談亦商量如何討越辭的喜歡?  這也太離譜了吧,他總不能是被越辭在身體上種了很多小草莓,然後季拾才會想掀開衣服檢查。  “你能不能有點禮貌啊,”覺舟小聲指責對方,“有話直說就是,為什麽要掀我衣服。”  季拾的表情耷拉下去,似乎想解釋什麽。  他無比後悔自己剛才在衝動時做出來的事情。  倒不是懷疑覺舟做了什麽,而是質疑談亦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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