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雪被雌獸香香的味道包裹,心裏不停冒泡泡,幸福得快要死過去。他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可恥地咽了咽口水,“童童,不喜歡,我不做。” 懷童肩上的小烏:乛_乛 還發出不屑的嘶嘶聲。 路知雪瞪回去,小烏鄙視地又吐了吐信子,蛇尾巴在口袋裏卷了卷,想卷出一顆糖。 卻發現口袋沒有糖了。 路知雪得意了,他捧著手遞上去那顆沒有被接受的糖,撥開送到懷童唇邊,邀功一般: “童童,吃。” 他遞得近,懷童聞到熟悉至極的味道。 這是他常吃的,路知雪為他做的,隻有路知雪能做出來的味道。 懷童心尖發顫,他頓了頓,喉嚨艱澀,像是被路知雪的結巴感染了:“這種糖,你還在做?” 路知雪又往前遞了遞,手指抵上他的唇,“在做,做了,很多。” 懷童倏爾覺得心被人攥緊一般發疼,眼睛也發紅脹疼得厲害。 他仿佛又回到了無數個壓抑、讓人喘不過氣的夜晚,那些人用嫌惡、憎恨的目光望向他,凶惡質問他,為什麽不去死。 但這次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 不喜歡嗎?還是不想吃他做的? 路知雪睫毛輕顫,固執地又往前遞,“你之前說,喜歡,為什麽不吃?” 懷童心裏酸澀,沒有看路知雪,而是低頭,把頭搭在他肩上。悶聲:“抱歉。” 是他不好,是他的錯。 路知雪怔忪,很快,肩膀厚重的濕濡感喚回他的意識。 懷童哭了。 路知雪手指慢慢緊握,攥成拳,煙灰色瞳孔變成駭人的猩紅。 “不是童童的錯。”他嗓音發啞,“是他們的錯。” “他們,都該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1402:12:08~2021-06-1719:14: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極樂引30瓶;wengying5瓶;草七、丟丟66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26章 肩膀的濕濡感越來越重,路知雪笨拙得不知道怎麽安慰人。他回憶著他見到過的動物安撫方式,輕撫懷童的背,側頭親親他的發尾。 “不哭、不哭…” 路知雪不敢再提有關懷家的事。如果不是懷童不願意讓他插手,懷家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唐白也許會直接被路知雪丟進虎園。 不會死,卻會受傷,會一直被猛獸追逐。在沒有食物、暗無天日的洞穴裏苟且偷生,在日複一日等待救援的希望被恐懼和疼痛折磨。 動物報複的手段遠遠比人類的要狠辣直接。它們沒有人類的道德觀念,做事不合常理且直接了斷。 路知雪也一樣。他道德觀念薄弱,不受人類的綱常倫理、善惡觀的束縛。懷童就是拴著他的那根繩索鐵鏈。 是他心甘情願毫無保留獻上一切的第二生命。 哭著哭著,懷童情緒穩定下來了,覺得哭了有些丟人。加上路知雪一直重複不哭,他又有點想笑。 他想和路知雪好了。但他想想,又覺得不行。 太丟人了。 怎麽這麽丟人,本來很生氣,還放了狠話,說心裏有芥蒂,現在怎麽這麽容易就被哄回去了。 這不行,他還要晾一晾路知雪。 懷童收了收眼淚,想要站直身體,但路知雪又把他按了回去。 路知雪不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麽,隻知道懷童再哭下去,他就要忍不住直接把懷家和唐白端了。 可是那樣懷童會更不開心,他又要哄好久,好久都不能有手指和嘴巴吃。 路知雪有點愁。 所以在懷童站直身體的那一刻,條件反射地又把人摁回去,手上還不停輕拍。 “不哭、不哭……” 怎麽一直重複。 懷童不禁悶笑:“你是‘不哭’鳥嗎?” 路知雪拍背的手頓住,眼睛瞬間變成蛋花狀,又開始語無倫次:“童童、哥哥,不哭。” “哥哥,說話了,和我。” 他說話的語序開始跑偏,懷童無奈:“我之前沒理你嗎?” 路知雪嚴肅點頭,配著蛋花眼有點可愛。 “那天晚上,你,把我綁,起來了,” “很過分。” 他不僅吃不到手指和嘴巴,還抱不到人。 懷童抬眼,“你不是不生氣了嗎?” 他哭完後眼瞼下方有一抹很緋麗脆弱的紅,襯著冷白的皮膚煞是好看。由於缺水,唇色也變得紅豔。 那片唇被他舔十下可以有這個顏色。 路知雪的口欲已經三天沒有被滿足,他盯著懷童的唇不住咽口水,委屈地說:“我隻是,暫時,不生氣。” “童童,太過分了,不讓我吃,手指。” 他的目光直接不加掩飾,赤.裸.裸表達欲望,臉色也變得通紅。 路知雪是標準的貴公子長相,白發灰眸襯得整個人又薄情又冷。單單看外表,會以為他是冰冷無情的大少爺,殺伐果決的路家繼承人。 絕對看不出他在懷童麵前是一個生澀又純情的色.情狂魔,會下流地不顧懷童意願抓著他親到喘不過氣,強勢地霸占他所有呼吸。 幾天前尚未被滿足的口欲期席卷而來,路知雪腦袋暈乎乎,幾乎沒有自己的意識。 他循著雌獸香噴噴的氣味過去,蹭蹭懷童的臉。 “想吃…” 濃烈的野獸氣息靠近,灼熱的呼吸打在耳側。毛骨悚然的氣息讓懷童不禁瑟縮,輕輕推了一下路知雪。 口欲期的路知雪很敏感,像是青春叛逆期的高中生,容易生氣,也容易被哄好,脾氣幼稚又倔強。 他這麽一推,路知雪的幼稚脾氣就來了,“我就想吃,手指。” “想吃!” 懷童拿口欲期的路知雪沒有辦法,他把黏在身上的人撕下來,扶著站好,安撫:“沒說不給你。” 路知雪腦袋嗡嗡的,助聽器也被他弄得有點歪,他隻能看見懷童一張一合的唇,細微聽到一點電流聲。 “……不給……” 又拒絕了嗎? 路知雪又賭氣又想哭,他幹脆把助聽器扯了,啪嗒啪嗒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之前都是光打雷不下雨,這回是真哭了。 他控訴懷童:“嘴巴,很難受,頭也很難受,想要被親,親親,沒有,想要吃手指,也沒有…” 懷童先前靠在他身上哭洇濕的痕跡還在,輕微的香氣從肩膀處傳來,他吞咽口水,可憐兮兮地偏頭咬著那點布料,輕吮上頭鹹濕的眼淚。 “過分,童童,最過分!” 路知雪哭得不大聲,眼淚一滴一滴珍珠似的往下掉,有的還掛在眼睫、沾在側臉上,表情尤為可憐。 他一點都不覺得在自己喜愛的雌獸麵前示弱,甚至大哭有什麽問題。 懷童也習慣了他的臭脾氣,隻靜靜地看他。 很快,鬧脾氣的青春期高中生控訴完,緊緊抿著唇眼巴巴地看過去,等待大家長的裁決。 表情有點傻,像隻智商未發育完全的二哈。 大家長懷童無奈地熟練替他把助聽器塞上,“助聽器戴上了嗎,就這麽看著我。” 路知雪呆了一會兒:“對不起,忘,記了。” 路知雪今天的脾氣比以往的鬧得還要大,撒嬌哭鬧控訴全用上了。 懷童知道,他這是在轉移他的注意力。 這傻子。 懷童心裏發酸,從他側耳的濕發開始順毛,手指穿插發間,拇指摩挲他的耳垂,虎口貼著側臉。 路知雪呼嚕呼嚕地蹭他的手,柔軟的觸感讓他不禁用了點力道去蹭。 他像是解戒失敗的癮君子,無法自拔沉溺在溫柔鄉裏。 “童童,好,舒服。” “喜歡童童,最喜歡。” 色.情狂魔的告白意外青澀和不熟練。 懷童貼著他的耳邊,紅唇擦過他的側臉,問:“路知雪,我不在意他們怎麽看我了。” “他們討厭我,我也討厭他們。” 路知雪隔絕外界一年,隻學會簡單的句式和表達,他碰碰懷童的手指,貼上去安慰:“童童不討厭,是他們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