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婦人瞥見唐白臉色變得難看,又急忙改口:“唐業他很想你,現在身體狀態稍微好轉了,但是醫生說還是不能放鬆警惕。你能不能,能不能去看看他?他很想你。”  唐業是唐白的父親,做了手術後,病情有所好轉,但是還是不能下床走動,也無法出院,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唐白不耐煩地吃了一口甜品,隨即皺眉。  真難吃。  他放下叉子,敷衍地推脫:“沒時間,沒辦法去。”  兩年來,唐母問過唐白不下數十次,每一次,唐白的理由都是這個。想起離開前唐業對她的請求,唐母著急道:“能不能,能不能擠出一點時間,一點就好,你爸…唐業他,他真的身體不行了。他真的很想你,就去見一麵好不好?”  到最後,唐母的語氣近乎哀求。  但唐白的想法絲毫沒有鬆動,他反問:“懷童呢?他不去?”  “懷童,他是個好孩子。”唐母雙手交握,低下頭,不敢和唐白對視,囁喏:“是個好孩子,我們不能拖累人家…”  唐母不懂為何唐白會對懷童有這麽大的惡意。唐白讓他們對懷童做的事都太過分,但唐白的請求他們無法拒絕。每做一次,唐母心裏便多一分愧疚,每天都活在不安自責裏。  懷童離開他們後,她和唐父才像鬆了一口氣,喘上氣一樣大口呼吸。  唐白打斷她的囈語,嘲諷:“行了,次次都說懷童是好孩子,那我就是壞孩子了?”  “覺得他是好孩子還幫著我這個壞孩子害他?真有趣。”  壞孩子沒人喜歡,隻有懷童這種好孩子,才會讓人喜歡。唐白心裏的惡意變得濃烈,恨不得讓懷童永不能翻身。  他話裏話外都是刺,刺得唐母說不出話。  唐母小學畢業後就沒有再能讀書。她沒有什麽文化,平時也不怎麽會說話,此時麵對唐白咄咄逼人的質疑,眼裏不由湧上淚光,笨拙解釋:“不是這樣…隻是,”  唐白不想給她解釋的機會,那樣太浪費時間,他揮揮手,“行了,別說了,煩。”  “我今天找你不是想聽你說這些。”  唐母用手抹了抹眼淚,低頭:“是我不好。”  ………  結賬時,還是那位服務員,他把賬單出示,到付款階段,餐桌上卻遲遲沒有人動。  服務員忍住對唐白的鄙夷,“本次一共消費5234元,請問是刷卡還是…”  唐白用手指指唐母,不在意地說:“她付。”  “我?”唐母錯愕。  “你有錢的吧?”唐白嘲諷,“懷童離開前不是給了你們一大筆錢嗎?怎麽,這麽快就用完了?”  唐母沒動過那張卡,那是懷童的錢,不是他們的。  她著急地去拉唐白的手,說:“沒有錢,你爸的醫藥費還沒有著落,小白,你能不能幫忙付了?”  爸?唐白不是富二代少爺嗎?服務員的目光變得怪異。  唐白像是被人窺見見不得人的秘密,他生氣地把拉著他手的婦人甩開:“我付就我付!別拉著我!寒酸死了。”  手被甩開,婦人怯懦又尷尬地收回手,在衣服上搓了搓,黑黃的臉赤紅,到底也沒有反駁。  唐白一臉嫌棄地丟下唐母離開後,有一位黑衣人走向唐母,赫然就是路家的保鏢。  “女士您好,我們boss想見您一麵。”  唐母下意識想拒絕,黑衣人卻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唐業,她臉色劇變。  黑衣人微笑:“看來您是同意了,那請跟我們走一趟。”  *  懷戈到達騎馬場,刷臉進去後,在前往會麵地點時碰見了路知雪身邊的保鏢。  高大個遠遠地就望見懷戈和他的助理,遇見時隻是輕輕頷首,算是打招呼。  助理也替懷戈點頭回應。  路知雪今天也在這裏?  懷戈下顎線緊繃,腦內本就緊繃的線瞬間拉得更緊,頭愈發疼了。  在以前知道路知雪和懷童在一起時,懷戈便不喜歡路知雪。當初說的唐白和路知雪聯姻,也隻是懷父和秦嬌的癡心妄想。  路知雪根本沒有搭理他們。  不管路知雪在不在這裏,左右不會打擾到他。  懷戈心裏亂得很,他邁步向前。  -  被多個人關注的路知雪處理完事情回來發現,懷童要了兩個池子的溫泉。  嗯…兩個池子。  路知雪偷偷摸摸的,假裝沒有看到另一個池子,徑直朝懷童在的池子走過去。  懷童在池子裏泡著,頭上頂著一塊方巾,閉著眼,看著快要睡著了。  “童童。”路知雪上前親親懷童,低聲:“我回來了。”  溫泉很舒服,泡在池子的懷童骨頭都軟了,累得眼睛都不想睜開,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握上路知雪的手,拍拍:“回來啦?那快去泡溫泉。”  路知雪看著另一處池子,有些不大情願,“想和,童童一起泡。”  “嗯…?”懷童大腦還是迷糊的,“那一起。”  絲毫忘了一開始要兩個池子就是為了不讓路知雪亂來。  路知雪眼睛亮了,而後,溫泉池濺起巨大的水花。  懷童被路知雪強行抱在身上。  懷童的肌膚是精心養出來的嫩,白豆腐一樣,又嫩又白,滑溜溜的。相反,路知雪的皮膚要糙得多,胸肌、腹肌一樣不少,手感摸著很糙。  香香的雌獸毫無防備在懷中,路知雪幸福得快要飄起來,淩亂的狗毛甩甩甩,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  懷童瞌睡蟲瞬間跑了大半,他圍著的毛巾都快要被弄掉,他隻能一手捂著毛巾,一手去推路知雪,表情難得出現慌亂,“你幹嘛!”  真正的沒有阻礙的貼貼。  溫熱和溫熱觸碰,路知雪興奮的喘氣,赤忱的目光好像要看到懷童心裏去。他呼出的氣息把懷童脖頸間一小塊皮膚弄紅,“貼貼。”  滑溜的肌膚讓路知雪愛不釋手,他表情十分單純地摸了兩把,還湊上去聞,“香香、香香的。”  懷童的臉唰一下全紅了。  有你這麽貼貼的嗎!  他剛想說些什麽,下一秒就發現,路知雪沒有穿褲子!!!毛巾也沒有圍!!!  真的…這不是狼,也不是狗,是驢。  懷童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他艱難地把路知雪的腦袋推開,商量:“你先圍上毛巾。”  路知雪抬起單純的眼睛,無辜地看向岸上,“是,那個嗎?”  岸上,一條毛巾孤零零地被丟那。  懷童歎氣,泄憤地把本就亂的狗毛揉亂,憤然:“知道了還不快穿!”  “好哦。”路知雪乖乖地上岸,把毛巾圍上。  好不容易讓路知雪圍上毛巾,懷童立刻離路知雪離得遠遠的,警告:“不準過來。”  隻抱了一下。  路知雪幽怨,在溫泉裏遊動,隻露出眼睛,頭發上是懷童放的小鴨子。他的手不斷在水中嘩啦嘩啦發出水聲,想要博得懷童的關注。  懷童閉眼,不作搭理。  路知雪嘩啦嘩啦更起勁了,和頭頂的小鴨子,鱷魚一樣在懷童身邊遊動。  他們還在同一個池子,路知雪遊動,距離懷童越來越近,嘩啦嘩啦的動作也越來大。  水流便像是代替一般,一點一點地在懷童身上撞擊,碎成水花,偶爾漫上胸口,親吻下巴,帶來癢癢的,過電一般的觸感。  懷童耳朵越來越紅,眼睫毛也在顫抖。  過了兩分鍾,懷童忍無可忍地把在身邊遊動的姓路的單純鱷魚逮住,一陣擼毛,惡狠狠地說:“給你十分鍾,想做什麽快點做!做完就給我滾去另一個池子。”  然後,懷童就被壓在溫泉裏親了,親得非常狠,非常粗魯。  十分鍾後才被放開。  結束前某隻大型犬還貪心地咬了咬懷童的嘴角,隻是他還沒來得及生氣,親人的人比他還委屈,還哭上了。  路知雪的哭聲跟小孩一樣,聲音大,聽著還很委屈,像是被誰欺負了。懷童簡直被哭得滿頭問號,他隻能小心翼翼地捧著哭包的臉問:“你哭什麽?”  被親的呼吸不過來的人是他吧…?一直被占便宜的人,也是他…吧?  看著滿臉眼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路知雪,懷童有些不確定了。  路知雪哭哭啼啼地去抱他,臉色酡紅,有些害羞,抽噎地說:“因為,激動,就哭了。”  說完,他哇一聲又哭了,哭聲比之前的還大。  懷童:??  等了一分鍾,路知雪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懷童隻能采取強硬措施,他掰過路知雪的臉,依舊用惡狠狠的語氣說:“不許哭了!”  “激動,激動,”路知雪勉強止住哭聲,磕磕巴巴地說:“太開心了。”  喜極而泣?所以到底是激動什麽?  懷童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剛剛發生了什麽讓路知雪開心的事,他頭大地問:“你到底哭什麽?”  路知雪哭得眼睛發紅,如果不去看剛剛被親的唇印、被咬的牙印,那張清冷的臉非常單純無辜。  下一刻,懷童眼裏單純無辜的人指著他boki的浴巾,臉紅紅地說:“起來了,第一次,童童。”  兩道視線同時聚焦。  五秒鍾後,懷童木了,“你說什麽?”  路知雪扭扭捏捏地重複:“第一次……”  啪,路知雪被打了。  路知雪頭上出現一個大腫包,淚眼汪汪地看著懷童怒氣衝衝的背影。他苦兮兮地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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