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池邊海表情不大好看,又問,“但如果不賣,我們的資金鏈就全斷了,前麵的投資全部毀於一旦。”  “我師父建議您趁早把研究院賣掉,申請製作口罩的生產權,一定能把之前投資的資金賺回來。”蘇斂點到為止,池邊海是聰明人,說再多人家不信也沒用。  池妄側頭看了一眼蘇斂,心說不愧是小蘇老師,這小詞編得一套一套的。  原本想著直接把案例複述一遍,但仔細想想,確實也挺驚悚。估計落入他爸媽耳朵裏,會覺得全是瞎編。  看著二老表情將信將疑,他幫忙加了把火:“蘇斂的師父特厲害,什麽都能算中。爸,你不得不信。”  “我先去查查那批貨。”池邊海遲疑起身,跟池母交換了一下視線,“如果貨真的有問題,確實容易出事。”  “我現在就聯係人去仔細檢查。”池母拎著小包挎在肩上,看向病床上的人,“那你好好休息,有事給我們打電話。”“有蘇斂照顧,你們擔心什麽。”池妄往後靠了靠,笑著催促,“趕緊去忙公司的事,別墨跡。”  等到兩人離開,蘇斂才憂心忡忡道:“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要是他們不信,隻能我們自己去找出破綻,就挺麻煩。”  池妄寬慰道:“我爸看著雷厲風行,生意人哪有不迷信的,肯定聽進去了。”  蘇斂仍然不太放心:“但畢竟表已經沒了,你多盯著點兒,注意在判決的時間之前確定沒事。”  兩人商量了幾句,池妄枕著腦袋慢悠悠躺下:“不過說真的,你怎麽能臨時編出大師這種話來瞎扯,腦子轉得真快。”  “因為,我就是大師本人。”蘇斂麵無表情回道。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池妄沒忍住笑出聲:“男朋友,你真的好可愛。”  池妄的高燒兩天才退下去,因為有了之後的記憶,他就不愛在醫院待著,總覺得慎得慌,也不太吉利。  於是剛有好轉,就迅速辦理出院回了家,隻是經曆了穿越,感覺身體虛了不少。  蘇斂開始每日一粥,變著花樣懟著人吃,順帶早上按時督促出門跑步,每天三千,風雨無阻。一個假期下來,池妄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池邊海那邊查出貼牌,忙得腳不沾地,開始重新布局。原以為家裏的事解決之後,他們倆能夠兩個過個甜蜜蜜的小假期,沒想到全栽在了養生上。  等再開學的時候,顧安久戳著他手臂上緊實的肌肉感歎:“妄爺,許久不見,我怎麽覺得你變壯了?”  “都是被逼的。”這話說得小聲,生怕被人聽見。  偏偏蘇斂耳朵尖,扭頭看他:“我聽到了。”  “我錯了,我認罰,跪鍵盤還是榴蓮,你說了算。”池妄變臉飛快,一臉溫順說,“我心甘情願,很是享受。”  “嘖,你怎麽變成了這樣?等以後結了婚還不是被吃得死死的。”顧安久搖頭晃腦,很是嫌棄。  蘇斂有些沉默地抿緊了唇,穿回過去之後,果真沒人記得他們那場臨時起意的訂婚,仔細想想,還挺遺憾。  池妄看懂了他的表情,插科打諢道:“馬上晚自習,朋友們晚上宿舍見。”  “要分、分班了,真舍不得。”宋嘉詞皺了皺鼻子,“早知道我也考去五班,要不是妄爺,我、我就進前五十了。”  被剛好卡在五十一名的宋嘉詞,內心滿滿當當都是怨念。  “你去五班我怎麽辦?”林衍不爽道,“哪兒都不許去,就在六班呆到畢業。”  顧安久雙手一攤:“你們倆這膩歪勁兒,要不我把同桌讓給小猴子算了,就讓我一個人孤獨的坐在最後排,成為孤獨求敗。”  “你堅強一點,我們先走,要去五班當同桌了。”池妄臨走前,還不忘紮上一刀。  等兩人出現在教室,五班班主任張老師親自來門口迎接:“池妄同學,歡迎你加入五班。正好蘇斂是單座,你過來湊個整。”  “都聽老師的。”池妄表麵上看上去是被迫服從,心裏樂得不行,“最後一年,還麻煩張老師多照顧。”  蘇斂拎著書包回了座位,原本自己孤零零坐了一學期,旁邊總是空蕩蕩的。現在突然多了一人,那股心安的感覺瞬間回來。  前排的寧嬌時不時地借著傳資料回頭打量,想要看出一絲奸情的端倪。  到底還是沒忍住問出口:“你們倆當同桌,不會打起來吧?”  “不會,我們現在是朋友。”池妄笑著,好脾氣回,“和睦相處,絕對不會把戰火波及到你們。”  寧嬌點了點頭,意味深長說:“隻是朋友啊。”  她偏過頭跟同桌咬耳朵:“分手了居然還能當同桌,真夠大氣的。”  蘇斂聽著兩人的對話,一邊無聊的刷題,突然手心裏被塞入一張紙條。  他側頭看了池妄一眼,輕輕挑眉:又來?池妄向後靠著椅子,示意他看紙條上的內容。  紙條展開,上麵寫著:搞不好附近有間諜,以後多寫字少說話,李老師說了,畢業前,要低調  蘇斂樂了,談個戀愛搞得跟地下黨似的。之前的一學期,顧安久說池妄像是變了一個人,在學校的時候很是安靜,也不愛說話,隻是不停地埋頭做題。  隻是現在,時隔半年,他們倆重新成為同桌,那個活潑的池妄好像又回來了一些。  他抬筆回複:你也可以選擇,不說話,多看書  “嘖,沒良心。”池妄嘴上嘟囔著,在紙條上寫:過兩天就是你生日,想要跟大家一起過嗎?  蘇斂搖了搖頭,低聲說:“不想。”  言語之間,仍然充滿了抗拒。  池妄懂了,也就沒再多問。  雖然那件事情現在已經可以避免,但到底折磨了蘇斂很久,大概心裏對於生日還是抱有抵觸,不想提醒自己那段曾經。  蘇斂今年的生日剛好在周六,他一覺睡到自然醒,一大早就吃到了蘇華生做的長壽麵。  雖然很是感動,但味道的確是難以下咽。  他忍著痛苦相當給麵子的把麵全部吃完,理性評價道:“我覺得,明年還是別做了。”  “不好吃嗎?我煮了三碗,這是最成功的。”蘇華生嘖了一聲,摸出手機往他微信轉了一千塊錢,“算了,你跟朋友出去玩吧,我一會兒出去跑單。”  蘇斂啞然失笑,安慰道:“其實,也沒那麽難吃。”  蘇華生淡淡點了點頭:“那明年繼續,再接再厲。”  這大概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蘇斂聽到這話,很是無語。  吃過早飯,回房間躺著,一邊無聊地刷手機。  原以為自己朋友不多,居然大家都還記得自己的生日,微信裏不少祝福未讀。  [九九九小機靈]:我怕新年的鍾聲太響,你會聽不見我的祝福,我怕除夕的鞭炮太吵,你會收不到我的問候。  [九九九小機靈]:操,複製錯了撤回不了,算了,手打吧,斂哥生日快樂!長大了一歲,可以跟妄爺快快樂樂了,但要注意安全!聽說你不愛過生日,那就祝你每天開心,遠離煩心!  蘇斂笑著打字,回了句謝謝。  [詞詞]: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生日快樂!重要的話說三遍,明年我們北大見呀  [雙木]:我爭取也考去京城跟你們會師,話不多說,生日快樂  [齊天大聖]:斂哥,生日快樂。你們走了我還怪舍不得的,你永遠是六班一份子,不準反駁  [宇宙無敵仙女]:祝你跟池妄早日公開,修成正果,白頭偕老,生日快樂  還有很多六班沒什麽交集的同學,都意外的發來了信息,微信頭一回吵鬧得不行。  蘇斂看著各式各樣的祝福,覺得很是奇怪。  他隨手挑選了一個人回複,問道:你知道我今天生日?我好像沒跟大家說過  對麵回:顧安久昨晚都在班級群裏嚎了好幾遍了,你沒看見嗎?  班級群之前因為嫌吵直接點了屏蔽,蘇斂這會兒點進去才發現,顧安久直接@了全群,要求人手一份祝福,及時打卡,跟做任務似的。  蘇斂樂了,看著瘋狂刷屏的信息,心說哪有要挾人家發生日祝福的。  隻是短信收了一圈,甚至還有池父池母和池晴,就是唯獨少了一個人。  蘇斂捏著手機愣楞出神,自己說不過生日,就連句祝福也不說,這男朋友當得真夠可以。  他也懶得發信息提醒,池妄要是真忘了,也就算了,反正沒打算慶祝。  於是隨手點了個劇,開大音量,播放著當背景音。  一晃就聽到了下午六點多,蘇斂才遲鈍感覺有些餓,懶洋洋起身準備做飯。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蘇斂踩著拖鞋過去拉開門,看到池妄穿著黑襯衫站在門口,裁剪合適,勾勒得身型良好。  他偏頭看著自家男朋友,笑著說:“我是不是來晚了?”  “也不算晚,反正生日還沒過。”蘇斂淡淡說。  “這語氣,我怎麽聽出了那麽一丟丟怨念啊。”池妄抬手掐了一把他的臉頰,“我先申明,我沒忘,班級群裏的消息是我讓小九發的。”  “哦。”蘇斂表情鬆了些,微微揚起嘴角,“餓了嗎?我準備做飯。”  “哪兒有讓壽星做飯的,我帶你出去吃。”池妄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往門外走,“什麽都別問,跟我走就行。”  蘇斂還穿著睡衣,踩著拖鞋,很是狼狽的跟人上車,抱怨道:“急什麽,你也不等我換個衣服。”  “不用換,用不著。”池妄上下打量他那件棉質睡衣,頭發微亂,整個人變得親近了不少。  蘇斂警惕道:“你該不會帶我去什麽睡衣派對吧?我先申明,我拒絕。”  光是腦補群魔亂舞的景象,就覺得太陽穴突突疼。  被這奇怪的腦回路逗樂,池妄從口袋裏掏出之前買的領帶,小心纏在蘇斂的眼睛上:“不是,隻有我們兩個,到了你就知道。”  眼前驟然變黑,視線變得模糊,蘇斂茫然地眨了眨眼:“你又在搞什麽飛機。”  池妄沒說話,隻是安靜地盯著人看,挪不開眼。  深色的領帶襯得蘇斂的皮膚越發的白,無端多了一種冶豔的氣質。隻是擋住了那雙漂亮的眼睛,有些可惜。  到目的地的路上,他正大光明看了一路。  車緩緩停下,蘇斂看不清路,艱難瞎扯,隻能任憑人抓著磕磕碰碰往前走。  池妄時不時低聲提醒:“小心,前麵有樓梯,馬上就到。”  “這麽神秘,你到底帶我去哪兒?”蘇斂好像聽到了電梯的聲音,又被池妄扶著肩膀出去,捏住指尖,放在一個卡槽裏,很是詭異。  聽到滴的一聲電子音響,抬步進去,自己被帶著放到一個位置原地站定。  蘇斂抬手抓著領帶,詢問說:“可以摘了嗎?”  “可以。”池妄從背後替他鬆掉領帶結,纏在自己的脖頸上,笑著看他,“這房子喜歡嗎?”  蘇斂愣了一秒,環顧四周,裝修風格像是精裝房,但室內整體色係偏暖,布置得很是溫馨,看得出是花了很多時間。  房間內的家具處處嶄新,幹淨整潔,傍晚的夕陽照進來一小格光,看上去有一種很恬靜的美好。  “這裏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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