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周嘉旋穿越前是鬼屋老板,這些鬧鬼套路他見多了,一點都不怕。 冥婚之夜,血紅婚床當前,幽深的紗帳中躺著看不見的厲鬼。 燭火吹熄,陷入黑暗。 周嘉旋摸索著撩開紅紗帳,躺進去,讚了句“真涼快”,五秒入睡。 正在釋放殺氣的厲鬼:…… 第二天莫名在棺材中醒來,周嘉旋爬出棺材,溜達著去吃祭台上的早餐。 忽然他眉頭一皺,摸向後腰烙下的紅蓮鬼印。 厲鬼現出身影,期待著漂亮祭品恐懼尖叫。 誰料周嘉旋拿出扇子扇走鬼氣,扶腰抱怨:“設備老舊該換了。嘶,都硌出印子了!” 昨夜烙下鬼印的厲鬼:…… 從此,周嘉旋便過上了破解各處鬼影嚇人套路的婚後生活。 * 封印千年,鬱離第一次遇到不怕他的祭品。 祭品少年日日捉鬼,卻不知他的鬼身遍布整個秘境:被當成抱枕的鬼偶娃娃是他,血河裏翻湧的眼球是他,葬入山脈的蛟龍骨架是他……就連“意外”落入秘境的紅衣美人,也是他。 他從四麵八方注視著祭品,占有著祭品。 某日,鬱離化作那紅衣美人,環住了周嘉旋的腰。 “合籍這麽久,也該履行道侶間的義務了。” 偏執陰鷙占有欲、又純情又變態、鬼身遍布整個秘境、致力於嚇到受的厲鬼攻 佛係心大粗神經、愛財愛房愛美人、天天打鬼不知道打的是道侶的人美心善受 感謝在2021-07-1115:52:31~2021-07-1214:40: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eris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可愛芝士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熾天使、星塵道10瓶;沈瑤.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1章 賭咒騙局 半夜,路加在燥熱中醒來,感覺被窩裏多了個人。 無處安放的惡魔翼扇開了被褥,立在空中顫抖。 他坐在蘭斯身上,抹了把嘴:“你就是這麽信仰光明神的?在修道院裏和一隻魅魔擁吻?” 蘭斯仰麵平躺,銀發散蔓在床褥間:“光明神不會在意這種事。教義是人類給自己的禁錮。” “從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路加帶著嘲諷挑眉,“既然這麽有想法,幹脆你自己創建一個教派算了……就叫‘沒教義’教派。” 蘭斯淡淡道:“真實發生的事和經書上記載的有所不同。” “哦,是嗎?”路加覺得他不像說謊,“那你倒說說,真實的光明神是什麽樣子的?” 蘭斯目光飄遠:“接近真相的故事,就畫在教堂的壁畫之上。” 一經他提起,路加才回想起來,聖馬丁修道院的小教堂牆壁上確實繪製了一些神學的壁畫。昨天傍晚他掃過一眼,那些壁畫非常晦澀,如果不加解釋,沒有任何人能看懂上麵講述的故事。 “如果殿下感興趣的話,明天我可以為殿下講解。”蘭斯道。 蘭斯從小在聖馬丁修道院裏長大,那幅壁畫的每一處細節已經熟記於心,但十年裏他從來沒能理解壁畫講述的內容。 而就在那晚他掏出自己的心髒、用聖力重塑身體的時候,記憶中壁畫的意義變得清晰起來,仿佛所有事他都親身經曆過一般。 清晨的陽光透過教堂的彩繪玻璃落下,蘭斯和路加站在壁畫之下,仰望著那些古舊的線條。 “光明神無情無欲。”蘭斯以這句話開始。 “他本能地使用自己的權能,平等地創造萬物,就像孩童堆積海灘邊的沙子。” “人類是他未曾意料到的造物。他們擁有很強烈的欲望,並且知道了語言文字,想要與神溝通。” “人類不斷祈求造物主滿足自己的欲望……於是,便逃跑了。” “逃跑了?”路加對這個結局感到意外。 按照經書上所記載的故事,光明神不是應該鐵麵無私地降下神罰嗎? 真相竟然是“逃跑”這麽孩子氣的做法…… “是的,”蘭斯有一點靦腆,“欲望對於而言太陌生了。整個世界都由他創造,整個世界都盡在掌控唯有從人類心中誕生的欲望是所不能理解的異數。” 路加認真傾聽著他的講述。 “臨別時,光明神送給世間‘疼痛’,用以限製人類無止無盡的欲望。” “人類無盡的戰爭停止了。因為他們發現戰爭會帶來‘疼痛’。兵器砍在身上會疼痛,失去朋友與親人也會疼痛。” 說到這裏,蘭斯的雙眸中透出一種既向往又恐懼的複雜情緒。 路加從他雙眼移開視線,看向下一幅壁畫。 失去了光明神的大陸過上了平靜而祥和的生活,人們杜撰教義和經書,借光明神之口來服務自己的統治欲望。 世界失去了金色光芒的照耀,黑暗正從大地之下緩緩升起。 蘭斯望著這幅壁畫道:“在逃走之後,人類創造出了新的神。” “人類也可以創造神?”路加意外。 “後來的八位神明皆因人類的信仰而生。”蘭斯說。 “黑暗神是第一位誕生的神明。因人類的欲望而生,以人類的欲望而食,承繼了人類所有的特征,並且加倍放大。” 這就是黑暗神歐西裏斯的由來。 路加道:“這麽說來,光明神應該畏懼黑暗神。畢竟光明神畏懼人類,更畏懼人類的欲望。” 蘭斯低頭望向他:“或許是這樣。” 聽完這個故事,路加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蘭斯會是光明神的神選者。 因為蘭斯像光明神一樣,沒有普通人所擁有的感覺與感情,無欲無求,甚至還會對那些情緒產生畏懼。 路加垂下眼睫,雙拳緊攥。 為了驅散瘟疫,他一直都想讓蘭斯學會“愛世人”……但這似乎很殘酷。 “欲望”是蘭斯的恐懼,是他逃離人世的原因,“愛欲”也包含其中。 或許他不應該強迫蘭斯,路加想。 他應該依靠自己,尋找其它解除詛咒的方法。 天光已經完全點亮,修道院在新的一天裏醒來。 小教堂的門被推開,幾名修女魚貫而入,緊隨其後的是一位扛著長椅的紅發的壯碩男性。 他精神矍鑠,形容粗獷,一轉身長椅就呼啦啦地轉過一圈,修女們紛紛輕笑著,低下頭躲過長椅的掄掃。 是據傳“已經感染瘟疫”的塞西爾伯爵。 路加不由懷疑自己昨天是不是聽岔了,這位高大的領主身體狀況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好。 塞西爾伯爵站在修女群裏,就像一頭紅毛雄獅站在綿羊堆裏。隻不過這頭紅毛雄獅正謙遜地低著頭,聽修女們吩咐如何安排手上的重物。 他們正在把這裏的小教堂也改造成病房。 “早上好,伯爵大人。”路加率先開口。 聽到小王子的聲音,塞西爾伯爵甩過頭,烈焰般的眉毛和胡子豎起,一臉凶相。 隨後他想起了自家夫人對他的千叮嚀萬囑咐,那張凶臉上勉強扯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 “日安,路加殿下。”他凶神惡煞地笑著說。 路加心中無奈地聳了聳肩。 看來伯爵本人並不像伯爵夫人一樣好說話。 “您的身體怎麽樣?”他問。 “小病小患。”塞西爾伯爵不屑地說,“多動一動,身體熱乎了,寒冷奈何不了我。” 路加心中又感慨又欽佩。 伯爵夫人沒有騙他,伯爵確實感染了瘟疫。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沒有放下身為領主的責任,力所能及地幫助修女。 一位被剛調來爾曆城兩個月的領主尚能做到這個地步,身為聖國的王子,他所付出的努力與犧牲遠遠不夠。 路加心中做下了決定。 “您的責任心令我敬佩。”他真誠地對塞西爾伯爵說,然後瞥向蘭斯:“希望我的契約騎士能為您分擔一些辛勞。” “是,殿下。”蘭斯道。 蘭斯今年年初才離開聖馬丁修道院,他很快便融入修女之間,開始幫忙。 路加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默默離開了小教堂。 即便聖馬丁修道院條件優越,氣氛平和安寧,每天仍然有堅持不住的病患在詛咒中死亡,被抬出教堂。 為了避免傳播瘟疫,他們的屍體隻能被火化在信徒看來是懲罰異教徒的殘酷埋葬方式。 剩下的病人望著被抬出去的屍體,苟延殘喘,想象下一個被抬出去的會不會是自己。 在滿是病患的教堂大廳裏,路加望著昏昏沉沉的病人,摘下了手套。 詛咒是通過與病患的肢體接觸傳播的。 按照塞西爾伯爵夫人的情報來說,在接觸詛咒之後,擁有強烈欲望的人都會見到一位神明。 不管是神明還是人類,隻要能夠用語言溝通,就有談判的可能。 路加伸手觸碰病人身上覆蓋的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