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生得稠豔動人,偏偏有一雙清冷的桃花眼。 即使在此刻,他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狼狽。 眾人見狀心思複雜。 柳澤向來溫和的臉上不再含笑,隻靜靜地望著殷懷。 “陛下……到底如何處置?”英國公見狀忍不住又開了口。 隔了半晌,柳澤終於開了口,隻見他微微闔眼,不再去看殷懷麵龐,臉上沒什麽表情,隻緩緩拋下幾個字。 “打入天牢。” 作者有話要說: 冷靜各位冷靜!小懷也是在配合!他早有了另外脫困的局,有細心的姐妹肯定發現了他甚至在配合著柳狗子的步調走,涉及劇透就不說啦,反正姐妹們冷靜,柳澤火葬場是肯定的,說實話他也虐不到小懷,他在演戲,小懷也在演戲,還有別罵國師別罵國師,罵了你們過幾章會後悔的(狗頭感謝在2021-06-3016:01:22~2021-07-0122:30: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呱呱、之長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可可愛愛就是羊仔14瓶;茶食5瓶;軟軟軟肥3瓶;鴨鴨、糯米小麻瓜2瓶;好想睡覺啊、fctsa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8章 48 地牢裏因常年不見光,陰冷潮濕,昏暗看不清周圍場景,隻有高處一小方口才有些許亮光透入,空氣中漂浮著塵埃。 走進了才發現最角落處的牢房裏,安安靜靜的坐了一個人。 看模樣他隻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隻著了雪白單衣,外衫不知為何被人褪了下來,更襯得身子纖弱,小臉雪白。 有牢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這小皇帝生得確實好看,即使落到這個地步,也絲毫不顯狼狽,甚至還在牢裏打起了瞌睡。 殷懷剛睡醒,神情懨懨的,見有人盯著自己瞧,於是開口問他,“你們皇上說了沒,到底要把我關多久,要殺要怎樣給我個準信。” “……皇上剛剛登基,百廢待興,手裏還有許多要處理的事。” 旁邊有個矮個牢役啐了一聲,“你和他那麽客氣幹什麽,他當了那麽久的冒牌貨皇帝,我們叫了他多久陛下,他就占了多久便宜。” 說完他恨恨地盯著殷懷,“也不知你是哪裏來的福運,明明隻是個生父不詳的雜種,竟真的跑去那皇位上坐了坐。” 殷懷望著他,一臉真誠,“這福運給你你要不要?“ “…….” 見他愣住,殷懷好心給他解釋,“如果這樣的話,現在就是你在這裏麵,我在外麵笑話你了。” 那矮個牢役麵色漲紅,強撐道:“死到臨頭了你還耍嘴皮子功夫。” 殷懷一臉茫然,他哪裏耍嘴皮子功夫了,他自認自己態度很好,在聽到柳澤說要把他打入天牢後也沒有絲毫反抗,乖乖的任由人將自己押入天牢。 進了天牢後這裏的牢役頭頭扒下了自己的龍袍他也沒有抗議,隻誠懇地建議再給自己拿件外衫,當然得到的卻是冷眼冷語。 在這待了這幾天,他到現在還餓著肚子。 這裏的牢役對他實在說不上客氣,動輒大呼小叫。 大概因為自己的名聲比較臭。 但是最冤的是殷懷記得自己並沒有幹那些事的人。 比如那個矮個牢役,據說他的小情人宮女因為不慎惹了他動怒,所以落得個腰斬的下場。 但是這些事他絕對沒幹過。 高個子可能看出了他的疑惑,看了一眼四周,猶豫了一會,還是飛快地低聲道:“我們也是按照上麵的指示辦事。” 殷懷這才恍然大悟,沒想到柳澤竟做得這麽絕,連頓飽飯都不肯讓他吃。 他開始反省自己有沒有做除了搶他未婚妻之外更加人神共憤的事。 此時又走過來一個牢役,他望著殷懷,神色有些複雜,語氣粗魯。 “有人來看你了。” 殷懷聞言朝欄杆外探了一眼,隻見一道雪白身影逐漸走進。 幾個牢役見狀連忙行禮,“國師大人。” 釋無機淡淡頷首,望向殷懷,視線在他單薄的衣物上頓了頓,隨即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原來是國師大人啊。”殷懷笑吟吟地回話。 釋無機不答,隻垂下眼,“你們都下去吧。” 幾個牢役都麵麵相覷,最後也隻能應是。 見四周沒了人,殷懷尋了個幹淨地方坐下,嘀咕了一聲抱怨道:“這裏比北戎還冷。” 釋無機沒有說話。 殷懷也不指望他說什麽,問他道:“外麵怎麽樣了?” 釋無機這才緩緩開口,語氣平靜的給他講述起了外麵的事。 宮裏的變故很快就傳了出去,百姓無不震驚。 真皇子流落在外,這麽多年在位的都是一個冒牌貨,放在別的國家舉國震動的事,殷朝的百姓卻是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對於柳澤登基一事,他們甚至還有些拍手稱快的意思在裏麵。 在他們看來,柳澤美名在外,必定能當一個賢明的好皇帝。 殷懷詳裝歎了口氣,“到了這個地步,國師大人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釋無機微怔,隨即輕輕搖頭。 隨即隻見他微微垂眼,從袖袍中掏出一物遞給殷懷。 殷懷收過後看了一眼,然後朝他一笑,“多謝大人。” 釋無機語氣少了幾分清冷,“陛下多多保重。” “自然。” 此時的龍鸞殿裏。 銅鶴香爐裏升起嫋嫋香煙,殿內縈繞著淡淡清香,四周的擺設還是和從前一樣,隻是坐在書案前卻是換了道身影。 此時已經下朝,他換下了明黃龍袍,隻著淺青長衫,襯得他氣質矜貴溫雅,麵容清俊, 隻見他微微垂眼,視線落在奏折上,眉間微蹙,麵色微微發冷。 “陛下。”有一小太監為他奉上溫茶。 柳澤回過神來,微微轉頭,接過來後朝他一笑,溫聲道:“把這香熄了吧。” “陛下是聞不慣嗎?之前……” 話音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小太監像是想到了什麽,麵色慘白的盯著他,忙不迭就要求饒。 “之前什麽?”柳澤神情終於少了幾分心不在焉,微微側首看向他。 “…….”那小太監不敢繼續說,囁嚅著低下頭。 柳澤放緩了語氣,溫聲道:“朕恕你無罪。” “……之前廢帝就喜聞著香,半夜睡不著時常讓喜公公點著。” “他夜裏常睡不好嗎?” “有時……” 小太監說著就要上前替他將香熄滅,冷不丁卻聽到他淡淡開口。 “不用了,你下去吧。” 此時英國公從外邁步進來,神情凝重,“殷譽北已經帶著大軍趕了回來,應當也是聽到了風聲。” 柳澤微微一笑,似是毫不意外,“小香山的那群兵沒清剿成功,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他手上有兵,若是他真的不怕天下悠悠之口……”說到這英國公麵色一沉,“不行,我們得思考一下該如何應對,以備那瘋子萬一真的做出什麽事。” 水墨在宣紙上逐漸暈染開,柳澤又畫上了一筆,漫不經心道:“他確實手握軍權,可手裏有兵的人也不隻他一個。” 英國公聞言一怔,見他神色從容,心中微微一定,也是,他處事向來思慮周全,自然已經想好了對稱。 想到這他心情放鬆了許多,看四周空蕩蕩的,隨口問了一句。 “你那雀兒怎麽不在了?” 柳澤筆上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又垂下了眼,語氣淡淡。 “飛走了。” “這好端端的怎麽飛走了,我就說你該選個牢固點的籠子,不然這雀兒機靈得很,肯定會找時間逃走。” 柳澤臉上浮現出一絲淺笑,不知是在笑什麽,隻輕聲道:“你說得對。” 他轉過頭望向英國公,琥珀色的眸子裏暈著淺淡的光,清清淺淺的,卻無端讓人生了一身冷意。 “所以朕準備了一個很特別的籠子。” 英國公好奇問:“怎麽個特別法?” 柳澤卻是一笑,靜默不語。 英國公見狀也沒在意,又說了一會話便告退,新帝登基,百廢待興,他也不好在宮裏久留。 殿外月色皎潔,透過一方薄窗可以看見殿外荷池。 等他走後,小太監窺上方的人的臉色,機靈道:“夜深了,陛下還是早點歇息吧,這些折子可以明日再批。” 柳澤不動聲色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淡淡的嗯了一聲。 “熄燈吧。” 小太監低著頭,察覺到自己腳前掠過青色袍角,等人走後,他才敢抬起眼,忍不住望了一眼方才新帝視線所及處。 見那除了一地殘荷,別無他物。 小太監心中正疑惑,驟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睛猛地睜大。 那是……天牢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