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讓我看看?”鬱澧眼中全是笑意。 寧耀才不讓看,但是他蒙住自己頭的被子,被鬱澧用巧勁輕鬆拿下。 那一張原本淺粉色的唇變得殷紅,像是一朵青澀的花瓣,經曆了春天的風雨之後,變得更為靡麗引人。 “我全身上下都疼,”寧耀抱怨,“都怪你。” 明明鬱澧抱起來的時候手感那麽好,怎麽換了一個姿勢,就硌得他難受? “怪我,”鬱澧從善如流的承認,“還有哪裏疼,我給你擦個藥。” 這一次寧耀不說自己具體哪裏疼了,他用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起來,背對著鬱澧,拒絕交流。 難以啟齒,實在是難以啟齒,讓他怎麽好意思說坐得太痛了? 身後的鬱澧挪進了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寧耀察覺到了,哼哼兩聲,還是從背對著鬱澧變成正對鬱澧,讓兩個人麵對麵的躺著。 氣氛和平時比起來有奇怪的不同,寧耀從被子裏露出兩隻眼睛:“晚安。” 鬱澧笑起來:“睡吧。” 這一場勞動實在是太耗費精力了,寧耀沒能多聊什麽,閉上眼睛後,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鬱澧看著寧耀熟睡當中的臉龐,摸了摸自己的唇。 那柔軟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上邊。 讓他唇齒留香,念念不忘。 鬱澧微微眯起眼。 魅魔的媚藥時間還是太短,也許他應該去取出另一個,時效更強的藥了。第50章 寧耀這一覺,睡得相當不錯。 床夠大足夠他翻滾不說,睡在旁邊的鬱澧抱起來也很舒服。 隻要不是坐在鬱澧,身上就完全不會疼。 寧耀其實想把昨天晚上那麽尷尬的事情翻篇,當做沒有發生過,可鬱澧一點也不懂他的心思,見他醒來後的第一句問候就是:“身上還疼嗎?” “哎喲,”寧耀用被子蒙住頭,小聲的抱怨,“你怎麽就那麽不懂事呢,哪壺不開提那壺。” “那就是還疼。”鬱澧皺起眉,上手去扯寧耀的被子,“讓我看看。” 寧耀知道以鬱澧的性格,是真的能做出來把他全身上下都檢查一遍的事情,連忙澄清:“不疼了,一點也不疼了!” 寧耀從床上下來走了幾步,證明自己的身體健康。 直到鬱澧不再追究,寧耀這才又小聲說道:“其實,昨天中的媚藥效力沒有那麽強,我們還算是幸運。如果是魔界最厲害的那一種藥,那才厲害了,現在我們還能不能站著,都不好說呢。” 鬱澧整理自己衣袍的手稍稍停頓,又閑聊似的問:“你怎麽知道,那個藥厲害?” “我當然知道了,我是誰啊。”寧耀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豪氣萬千的吹牛道,“我是氣運之子的化身,對未來能夠有一定的預測!所以你也要多聽聽我的,我們就可以盡量化解劫難。” “……哦?”鬱澧挑了挑眉,示意寧耀繼續說。 寧耀於是在腦海中,思索整理了關於魔族的這一段劇情。 他看的書裏,鬱澧就沒有哪個時候是輕鬆的,在魔界時當然也一樣。 魔界中人放縱自己去縱欲,在這方麵裏更是,研究了數不清的藥品和道具。 三界之中最烈性,也是最無法拔除的春天的藥,就來自於魔界。 那個藥名為燃情種,藥效極為強勁,哪怕是最貞潔的烈男烈女,中了燃情種之後,也會變成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除了這種東西,再無法思考其他事情。 而在原著當中,燃情種一直被魔尊隨身攜帶,他遇上了鬱澧,想要奪取鬱澧身上的道骨,又心癢於鬱澧不近人情的姿態,想要看到這樣一個人沉醉於欲望當中。 於是魔尊便設下陷阱,將燃情種,種到了鬱澧身上。 燃情種的唯一解藥遠在天涯海角,寧耀無法想象鬱澧是怎麽熬過來的,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隻知道為了控製自己,鬱澧在身上劃下的傷口密密麻麻,幾乎要自己親手將自己淩遲。 大概的告訴了鬱澧能說的東西之後,寧耀深吸一口氣,握住鬱澧的手,嚴肅道:“雖然我們實力都不弱,但謹慎起見,我們還是避開魔尊,萬萬不可中了那燃情種。” 鬱澧緩緩露出一個笑。 他不知道那些消息寧耀是從何得來,但是並不準確。又或者說隻對於上一輩子的他準確。 在這一世,魔尊早就被他給殺了。 如今新一任魔尊是他,那燃情種,也在他的手上。 “好。”鬱澧輕聲道,“我們避開魔尊,一定不會有事的。” * 按照接下來的計劃,寧耀繼續和鬱澧前往魔域。 本著萬事小心,盡量不和魔尊發生碰撞的原則,寧耀覺得他們初來乍到,當然是先在外圍轉一轉,了解一下風土人情,然後再去打探,看看哪裏有關於封印塔捷徑的消息。 寧耀是這麽想的,跟鬱澧說了之後,也得到了鬱澧的認同,於是兩人離開邊境小鎮,正式踏入魔界。 魔域處於一片深淵當中,要從一片懸崖峭壁上下去,落到底部了,才算是踏入魔域外層。 懸崖之下被一片漆黑霧氣所遮擋住視線,讓人看不出到底有多高,也不知道中途會不會遇到危險。 寧耀看看深不見底的懸崖,提建議道:“我們用飛舟飛下去吧?” “不好。”鬱澧搖搖頭,“飛舟體積較大,萬一遇上什麽事,也不好掉頭。” 寧耀想了想,覺得鬱澧說得有道理,於是在商量之下,最後下降時,所使用的方法還是傳統的禦劍飛行。 寧耀一把抽出鬱澧的佩劍,往空中一拋,再次成功的把劍停在半空。 果然還是用劍比較好啊,他用樹枝,就完全不能成功呢。 寧耀自信滿滿的站在劍的前麵負手而立,控製著飛劍,朝著懸崖之下飛去。 開始時很順利,隻是越深入,那濃霧就越漆黑,將前行者的全身包裹,讓人隻能感覺到那一片陰涼。 “嘻嘻……” “嘻嘻……” 有輕笑聲在黑霧當中響起,忽遠忽近。 寧耀開始頭皮發麻,渾身僵硬。 “陪我玩呀,哥哥,留下來陪我玩吧。”小孩子的聲音稚嫩中帶著一股淒淒,“我自己一個人呆著好久了,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濃濃黑霧當中,閃過沒有眼珠的蒼白麵頰。 寧耀整個身子都軟了,他往後一倒,顫抖著倒在鬱澧的懷裏。 “怕就把眼睛閉起來,不會有事。”鬱澧出聲安慰。 可是在這種環境裏把眼睛閉起來,不就更可怕了嗎! 寧耀嗚咽一聲,也顧不得安全飛行了,直接將整個身體轉了一個向,把臉埋在鬱澧的肩膀上。 這樣逃避現實的方法讓寧耀害怕的情緒得到些許緩解,隻是前麵有了依靠,就更顯得後背空落落的。 “你……你要摟著我呀。”寧耀小聲的抗議,“萬一我掉下去了怎麽辦,我現在可不會再變成鳥飛起來了。” 語氣中帶著小小的驕縱與命令,卻不會讓人厭煩,隻想叫人全部按照他說的去做。 鬱澧於是伸出手,一隻手攬住那不盈一握的纖腰,另一隻手抵在寧耀後背,將那纖細的身影整個的抱在懷中。 他們是那麽的親密,以至於現在的鬱澧都不敢奢求更多。 他要徐徐圖之,絕對不能將人嚇跑。 鬱澧這麽想著,就見懷裏的人扭動兩下,抬起頭。 寧耀臉上是想到壞主意時的心虛,還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紅。 寧耀盡量讓自己理直氣壯的說道:“你看,我們關係都這麽好了,昨天我幫了你那麽多,今天你是不是也要幫一幫我?” “嗯,你要我怎麽幫?”鬱澧問。 寧耀沒有回答,他眨眨眼,伸手向鬱澧的腰帶。 細長而白皙的手指慢慢的將那腰帶解開,而手指的主人還將頭搭在被自己解開腰帶的人肩膀上。他吐氣如蘭,每次呼吸都傾吐在被倚靠之人那凸起的喉結上。 然後是鬱澧見多識廣,此刻呼吸也亂了一拍。 “你——” 那隻作亂的手終於將所有動作都完成,在鬱澧的外袍敞開之後,寧耀一頭紮了進去。 “快,快用外袍把我一起包起來,”寧耀自己貼著鬱澧的裏衣,沒有了外袍阻隔,鬱澧的體溫和他熱乎乎的融在一起,“反正修真界的外袍大小都是會自動變化的,再加一個我也沒關係吧?” 弄清楚了寧耀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鬱澧閉上眼,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用靈力壓下那一股躁動。 “你碰到的如果不是我……” 遇到的如果不是他,寧耀的所作所為,足以讓寧耀接下來這幾天隻能固定呆在一個地方。 就算想要往前逃跑,也會被握著腳踝拽回來,重新回到那個灼熱的地方。也不用再吃飯,會有比飯菜更珍貴,更蘊含著大量靈力的東西,將這個人喂飽。 鬱澧不再多言,他將這自動投懷送抱的心上人抱在懷裏,繼續向深淵底部飛去。 終於到達地麵後,寧耀飛快的從鬱澧懷裏鑽出來,四處張望,確定沒有人看見後,慢悠悠的幫鬱澧把衣服整理好。“我們進去吧。”寧耀開開心心的拉著鬱澧,朝著遠處城門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能看見不少散落的屍骨,應該都是想要去往魔域,但是在降落過程中遭遇不幸,最終喪命於此的人。那個深淵顯然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穿過的。 寧耀把視線從那些屍骨上收回,看一下魔域的守衛。 和嚴格限製進出的妖族不足不同,經曆了深淵考核的一切生物都有進入魔域的資格,隻是在進入之時,負責守門的守衛會把他們的模樣記錄下來,再傳給上級。 他和鬱澧走過去時沒有受到任何阻攔,順利進入到魔域內部。 到了裏麵明顯就要比外麵熱鬧多了,如果說之前在外麵的那個小鎮裏,穿著清涼的魔族人隻是時不時的竄縮在人群當中。那麽在這裏,這樣的魔族人多得數都數不過來。 寧耀帶著帷帽,跟鬱澧一起走在這樣的街道上,眼睛也隻好一直盯著地麵,不由得愁眉苦臉。 “其實看多了就感覺有些辣眼睛,”寧耀悄悄的跟鬱澧吐槽,“這也不好看呀,他們的身材還沒有你一半好看呢。” 鬱澧的麵色由陰轉晴,看見那些在街道上遊蕩的僅穿著薄紗的魔族,又再次轉陰。 傷風敗俗,也許魔族的穿衣習慣需要一些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