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快穿之大佬對我圖謀不軌 作者:顧是什麽顧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等了你這麽久?!……連夢裏你都舍不得來看我一眼!” 男人匍匐在地上,挺直的背被沉重的負擔壓彎了,他哽咽著:“……你是不是在恨我,我會給你報仇,你為什麽不來看看我……我想你,我想你。” 紀勻的心髒在滴血,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有兩件事。 當初他的父親,為了救他去引開敵人,最後自戕在敵營。 他不能原諒他自己的愚昧無知和無能為力。 後來他以為他懂得了這個教訓,他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但曆史重演了,他什麽也沒能改變,他還是讓他重要的人替他擋刀擋箭,替他去走了漫長孤寂的黃泉路! 朝宋死在他懷裏,他才發現,再痛苦也不過如此了,硬生生的把他的靈魂從身體裏拉扯出來,撕成了碎片。 從那天起,他就不能算得上是一個完整的人了。 渾渾噩噩,天邊的陽光散了,被無邊的黑暗籠罩。每年城郊紅梅開放,大雪紛飛的日子,紀勻都會千裏迢迢回來,在梅林待上一整天。 沒人知道他在幹什麽,但總歸第二天不是大醉一場,就是病倒在梅樹底下。 所有人都不敢打擾他。 他躺在地上,身軀涼得和雪是一樣的溫度,像是一個死人,連呼吸的起伏都沒有。 “起來吧,地上涼。”是誰在說話,聲音熟悉得讓紀勻不敢睜開眼睛。 他是喝醉了,還是在做夢?有些可笑啊,哪怕是做夢朝宋也不會來他的夢裏吧。 可是他還是像溺水的人一樣,死死的抓住了救生的浮木。“……你來看我了?!你沒有恨我對不對?” 這個夢太美好了,紀勻感受到了朝宋手腕的溫度,他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 他從地上爬起來,死死的抓著那片衣角不敢鬆手。他怕這是假的,隻是夢幻的虛影,等他抬起頭的時候就不見了。 但是,有人抬起了他的臉龐,手心溫熱,他打了個寒顫。 “誰都沒有拋棄你,為什麽要把自己鎖在一個圈子裏呢?沒有人恨你,也沒有人責怪你,隻是你自己還沒有放過自己。” 朝宋平靜的看著他,一如既往地,那件紅衣,那頭及腰的長發,仿佛這幾年的煎熬都是假的,都是他做的一個很痛苦的噩夢。 酒精席卷了紀勻的大腦,他像是忽然活過來了,又像抑製不住決堤的情緒。 大滴大滴的淚水滾落下來,他從來沒這麽哭過。這麽放肆,這麽無法壓抑,淚如雨下,一滴滴沉重的砸在地麵上,留一道道深坑。 “……怎麽放過自己?我還能怎麽活,我什麽都沒有了?!我什麽都沒有!”紀勻把朝宋死死的抱在懷裏,留住他最後的一絲溫暖和念想。 朝宋理了理他的頭發,看著他下顎冒出的青色胡茬和眼底濃重的暗色。 狼狽不堪,頹廢,了無生機。 他不知道顧嶼還在執著著什麽,但他會帶他回去。 “你怎麽就什麽都沒有了,”朝宋握住了紀勻的手,“你還有我啊。”第162章 情深難賦(24) 邁巴赫進入別墅區,綠化飛快的向後掠過,車窗上映著男人淡漠的眉眼。 進門,開燈。 陰沉沉的別墅亮起來,可屋子裏沒有什麽人煙氣。男人擰起了眉頭,喃喃道:“還沒回來,真是在外麵野了心了。” 齊祁有些生氣,但沒有發火。 他進浴室洗了個澡,深秋的天氣,涼水沒有一絲熱氣澆在身上,順著肌理滑落,他感覺不到冰冷,穿著浴袍就出去了。 依舊是沒有人影,偌大的別墅裏,燈光開得再敞亮也還是顯得孤獨。 家裏沒有請阿姨,因為朝宋不習慣有外人。 工作了一整天,齊祁有些餓了,他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看看,發現裏麵除了水和速凍食品外什麽都沒有。 他頓時沒了食欲,轉身出去打開了電視,從地下酒窖裏拿了瓶好酒,哢嚓,點燃了支雪茄。 不知道為什麽,他刻意關掉了客廳的燈,整個人隱在似有若無的淡光裏,輪廓深邃,像是部黑白的老舊電影。 輕快諷刺的小品播放著,齊祁灌著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反正心底毫無波瀾,平靜得像一灘死水。 以前朝宋經常會看這些,可能有時候越是不開心的人,越是喜歡用開心的假象麻痹自己。 齊祁坐著看完了幾個小品,煙灰缸裏堆滿了煙蒂,酒瓶也空了,時針走了好幾圈,滴滴答答。 聲音調得再大,心裏也還是空蕩蕩的,他煩躁的摁滅了屏幕,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 明明該睡覺了,齊祁卻沒有睡意。 他躺在床上,眼睛睜開看著天花板,他閉上眼睛,整個人像是陷進了泥潭裏,怎麽也呼吸不過來。 所以他隻能睜著眼睛,等睡意席卷了他,意識再也撐不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祁睡著了卻也好像沒睡著,他腦袋裏思緒纏繞得他無法呼吸,有惡鬼扼住了他的脖頸,他冷汗淋漓的從床上掙紮起來。 時間淩晨3:36。 原來才過了幾個小時而已。 他擦幹了臉上的冷汗,覺得口幹舌燥,身上黏膩又疲乏。 無法忍受的進浴室衝了個澡,然後披著浴袍下樓拿了瓶水。 他一口氣喝幹了一瓶礦泉水,還是覺得不夠,他像是個無底的深淵,一副空洞的殼子,怎麽也填不滿。 啪嗒。 燈驟然亮了起來,齊祁被刺了一下,下意識拿手擋住了眼睛,他聽見有人聲音清冷道:“怎麽不開燈。” 像是化冰的溫水,這聲音從齊祁心上流過去,他忽然難以扼製自己心頭的暴躁。 “身上怎麽這麽冷?”朝宋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覺得有些燙,齊祁臉色也不太正常。 他表情有些擔憂。 齊祁卻伸手抓住了朝宋的手腕,表情凶惡甚至有些猙獰,他力氣很大:“你為什麽才回來?不在外麵野了?!” 他捏得人生疼,朝宋皺著眉掙紮了幾下,“……你在說什麽啊?” 齊祁根本不聽他的話,伸手就掐住了朝宋的下顎:“我問你,你不是不回來嗎?你不想回這兒你還想跟誰?!你是不是心裏有別人了!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讓我生氣,不要讓我生氣,你為什麽總是不聽?!” 簡直是無法溝通,齊祁現在的狀況。 朝宋臉疼得發白,他想掰開齊祁的手,嘴裏解釋道:“……我心裏隻有你,沒有,沒想去別的地方。” “我不信!”齊祁眼前發黑,他越聽朝宋的解釋心頭越空洞,有什麽東西在吞噬他,他心髒一悸一悸的,是害怕。 他不知道他在怕什麽。 於是他隻能用虛張聲勢的軀殼掩飾他的情緒,他控製不住自己…… 他扼住朝宋的脖子,感受到手底的溫熱。 “……咳咳咳!放開!”朝宋指尖陷進了齊祁的肉裏,他猛然發力推開了男人,自己也踉蹌的後退幾步,失力的撞在了尖利的桌角上。 發什麽瘋?! 短暫的眩暈過後,刺痛感就慢慢襲來,朝宋抬手摸了摸額頭,濕潤黏膩的觸感他並不陌生。 是血。 被狠狠的推開後齊祁也懵了,他看著朝宋撞在了桌角上,額頭上溢出來鮮紅的血。 他心髒都不會跳了,手腳冰涼麻木。 “……我沒事兒,隻是磕了點兒皮。”朝宋撐著牆站起來,臉色蒼白。 那洶湧的血,那蒼白的臉色……齊祁腦袋忽然一陣陣刺痛,他猛地抱住了頭,劇烈的喘息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我控製不住自己。” “我怎麽了?!”齊祁呆愣著,就狠狠的甩了幾個巴掌給自己,臉上瞬間浮起了深紅色的掌痕。 他沒想這麽對朝宋的,他一直在等著朝宋回家……他隻是有些生氣。 他又做了錯事?!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一巴掌又一巴掌,齊祁狠狠的扇著自己,朝宋也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但看他那狠勁兒,嘴角都溢出血了。 他趕緊上去拉住了齊祁的雙手,說:“冷靜點兒,你這是在幹什麽,我不是說了沒事嗎?” “你看看,隻是小傷,上點藥兩天就好了,連疤都不會留下。”朝宋握著齊祁手,帶著他撩開自己額前的碎發。 那傷口已經凝固了,確實隻是磕碰了些皮,當時看著猙獰了些而已。 “……真的嗎?” “當然。”朝宋很認真的回答。 齊祁像是忽然放下全身的刺,他捧起朝宋的臉,輕輕的碰了碰他的嘴唇,身上在發抖。 他說:“……寶寶對不起,我真沒想到會這樣,我隻是做了個夢,我害怕,” “你知道嗎?我夢見你死了,你離開我了……你怎麽可能不要我呢?你離不開我是不是?” “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但我還是很生氣,我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著,我睡不著,喘不過氣來。” “但幸好那隻是個夢,你千萬不要離開我。” 齊祁抱著朝宋,把他抓得很緊。 他眼底是黑沉沉的顏色,深得看不見底,死水一般的沉寂,麵對朝宋時卻浮起了掙紮的痛苦。 齊祁病了,朝宋摸了摸他的頭,像是帶著魔力,瞬間就撫平了男人心頭的痛楚。 朝宋說:“不怕了,我不是在這兒嗎?” “夢該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第163章 情深難賦(25) 克維艾森睜開眼睛,推開了封閉了他千萬年的棺材。他身邊沒有人,他找不到他的伴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