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出社會的大學生對上段總,他之前幻想的種種見麵場景,即便不是“段總甩出一張支票讓人隨便填”,也都是蠻容易的,誰知根本沒往他想的方向發展。  他也是天狼族,這段時間一直跟在頭狼的段總身邊,壓力太大了,特別想結束這份工作,插嘴說:“不能這樣,總撐到極限反而會壞事,咱們還是約定個時間盡快商量吧。”  景西暗道一聲麻煩,想著不撐到極限,再耗一個星期應該是沒事的,說道:“我弟馬上要訂婚,我最近很忙,根本沒空。”  科員急忙毛遂自薦:“有什麽要幫忙的嗎?我認識的人多,有經驗的也多,咱們忙完一起吃個飯,就邊吃邊談了。”  “這就不用了,”景西誠懇地看著他,“我不是要幫我弟籌備訂婚,而是要拆散他們,還有一個禮拜就到日子,我時間很緊的,希望你能理解。”  科員:“……”  特麽……這種事他要怎麽理解啊!  不對!你好好的為什麽要拆散一對情侶?難道是喜歡其中一方?  這少年要是真有喜歡的人,他們段總可怎麽辦?  但感情因素是協商時必須要談的,他咽咽口水,問得很小心:“為……為什麽?”  景西惆悵:“因為我弟比我大三個月,我不是很喜歡。”  科員:“……”  這裏水好深。  段池想起視頻裏他惹火的本事,心裏頓時有些發癢,直覺問:“你想在訂婚那天動手?”  景西看了他一眼。  段池知道應該是猜對了,問道:“我那天也去行嗎?”  科員回神:“啊對……咱們可以在結束時找地方聊聊。”  他下意識想補充“到時候你被打了,段總還能幫忙擋一擋”,但轉念想想這少年一打二的本事,便咽了回去。  景西看著段池:“你能保證手環不響嗎?”  段池依舊坦誠:“不確定,我盡量。”  景西思考幾秒:“你那天適當離我遠點。”  段池:“可以。”  話題到此為止,景西把時間地點告訴他,讓他自己去弄邀請函,這便退出了星網。  係統好奇:“你竟然會同意見麵。”  景西“嗯”了一聲。  因為渣爹吃飯時提到了段池,哪怕知道會被拒絕,他們肯定也會抱著試試的想法送張請帖,所以即便他不同意,段池也有一定概率‘不知情’地出現在訂婚現場。  當然他畢竟不了解段池,對方有概率出現自然也有概率不出現,就當他以己度人了。  換位思考,他如果攤上異狼的身體,倒黴地遇見那份“唯一”,肯定也不是逃避。  段池經過一星期的冷靜,既然想好要在現實中見他一麵,八成不會等太久。而他本來也是打算再拖一個星期,時間剛好,見就見吧。  他休息一晚,轉天聽到了便宜弟弟和小惠的錄音。  雖然沒有親上,也沒做其他出格的事,但小惠哭著說想抱抱乙俊,對方沒有拒絕。  係統:“這個他完全可以辯解說是在安撫自殺的人,女主買賬嗎?”  景西笑了:“急什麽,要相信小惠的實力,越到訂婚,她越會‘痛苦’。”  係統覺得有道理,幹勁十足地繼續盯人。  景西收拾一番,又開著跑車招搖離去,很快到了一座老宅前。  周家破產後,大宅被收走,這些年轉手了兩位主人。  乙舟的爺爺去世前把這宅子重新買回來,記到了乙舟的名下,並將周家的一些舊物搬到了這裏。  景西打開門,示意係統連上大宅的智能係統,看能不能翻到當年出事的視頻。  係統試了試。  這些年大宅的整個ai係統換了好幾個版本,幸好不管是覆蓋升級還是卸載,它都能找到痕跡並進行數據修複,費了一番工夫終於把東西翻出來,傳到了景西的手機上。  “你要這個幹什麽?”  景西笑道:“當然是有用。”  他慢慢轉了一遍大宅。  這裏沒有家裏的花園大,但勝在清幽。他挑了幾個不滿意的地方,聯係好裝修公司,等人過來開始幹活,這才離開。  當天晚上,乙總喜氣洋洋地回家,說在飯局上看見了段池,當時人們剛好說到他兒子要訂婚,段池表示也會來。  真愛和乙俊都很驚喜:“真的?不是場麵話?”  “應該是真的,”乙總笑著說,“他其實都不用接這個話茬,既然主動說了就大概會到。”  他畢竟在生意場上打拚了多年,猜測說,“這裏有他的子公司,我聽他話裏的意思興許會長期留在丘序,咱們和金家在這邊什麽地位?兩家聯姻,他想來看看也不意外。”  景西懶散地窩在沙發裏給他潑冷水:“我覺得兩家這點地位還不至於讓他親自跑一趟。”  三人組頓時瞪眼。  乙總訓他:“人情世故方麵的事你懂什麽?你看看你這倒黴德性!”  他冷眼旁觀了好幾天,覺得大兒子可能真要當紈絝。  可乙舟是他的長子,這是外界公認的事。他一向好麵子,雖然不怎麽重視乙舟,卻也沒想過讓乙舟走這條路,尤其還是在他父親去世之後,他可不想別人說他不會教孩子。  他說:“這兩天收收心,小俊訂完婚我也給你找點事幹。”  景西擺手:“謝邀,不幹。”  乙總:“這由不得你!”  景西左耳進右耳出,依舊我行我素。  悠哉地玩了兩天,他在訂婚典禮開始的前三天,拿著新鮮出爐的第二份錄音,把女主約了出來。  係統意外:“你不是要在訂婚那天動手嗎?是擔心她會受不了?”  它開啟誇誇模式,“我們女主心性堅韌,遇強則強,原故事線那種情況都能……”  “不是因為這個,”景西打斷它,“訂婚宴,小姑娘本該開開心心的,被我不打招呼地捅一刀,何必呢?”  這段時間女主來家裏吃過兩次飯,他早已見過對方。  她叫金語夢,長得很漂亮,臉上總帶著笑,是個明媚的小公主。他經過觀察知道她確實是一位能經受打擊的人,但這又不代表能隨便打擊。  他私下說,總好過讓她在那天最幸福的時刻裏猝不及防地直麵真相。  二人約的是一家咖啡廳。  晚八點,金語夢推門進來,環視一周找到他,笑著坐下:“大哥特意找我,是有事嗎?”  景西看著她:“我接下來說的事可能不是那麽讓人愉快。”  金語夢笑容一僵。  景西:“不對,錯了。”  金語夢鬆了口氣,覺得他興許在和自己開玩笑。  結果下一刻,她聽見對麵的人說:“得去掉‘可能’這兩個字。”第7章   金語夢沉默地看著他。  他們自小就認識,即便感情一般,但也不算陌生,可她最近總覺得他放飛得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景西等了幾秒:“做完心理建設了嗎?”  金語夢被他連環吊,已經不像剛剛那麽措手不及了:“你說吧。”  景西問:“我爸一直不喜歡我,你知道為什麽嗎?”  金語夢一怔,不知該怎麽接話。  好在麵前的人不需要她回答,主動把當年的事說了一遍。她簡直不可置信,鎮定問:“你有證據嗎?”  景西就知道她不信,便把當年的視頻、新聞和兩張出生證明都給了她。  金語夢仔細看完,不得不信。  她是個三觀很正的人,想到一向對她很慈祥的乙伯父曾害得周家家破人亡,就有些接受不良,何況他當時已經和周小姐訂婚,那她未來婆婆……  她艱難地說:“但小俊是無辜的,他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  景西:“我知道,可我氣不過,想找機會報複他們,就私下給他們裝了點東西,誰知得到了意外收獲。”  他鋪墊完前因後果,拿出錄音,推到了她麵前。  金語夢疑惑地拿過來聽了一會兒,整個人愣怔當場。她腦子一片空白,連錄音什麽時候結束的都不知道。  景西打量她:“還好吧?”  金語夢半天才回神,雙眼通紅,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發我一份。”  景西抽出一張紙遞給她:“要取消訂婚?”  金語夢沒有接,反問:“我不應該?”  景西:“應該。”  他溫和地說,“可他如果解釋說被抱了沒拒絕是在安撫小惠,被親了沒第一時間推開是沒反應過來,這你怎麽辦?你們在一起好幾年,你的家人朋友會不停地勸你消氣。更可能的是,你回家吵著取消訂婚,你父母問完緣由會把小俊叫過去讓他道歉,畢竟請帖都已經發了。”  金語夢咬了咬唇。  她知道的,兩家把訂婚辦得這麽高調,疼愛他們隻占一少部分因素,主要原因是兩家想聯姻。  她冷靜抬頭:“你想怎麽樣?”  景西在心裏讚揚一聲,把手又往前遞了一下:“我想的是既然他們都這麽惡心你了,你還給他們留什麽麵子?直接撕不好嗎?”  金語夢終於接過了他的紙。  她擦幹眼淚,迅速打理好自己,還點了杯咖啡,看著麵前的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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