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穆望著他, “你覺得那是我嗎?”    薑潮雲有些詫異地說:“那就是你啊, 為什麽不是你?”    寒江穆沉默了。    薑潮雲說:“現在你去打戰了, 這次要是能成事, 可能明年你就是皇帝了。”    他有些甜蜜的煩惱, “你還說要娶我當皇後,但是剛登基就娶一個男人當皇後會不會很不好啊?而且我是個男子,也不能為你生孩子,你以後不會納什麽妃子吧?”    寒江穆垂下眸子,掩去了眼眸裏瘋狂的情緒,臉頰的肉微微顫動,又緊繃了起來,聲音很沉,還有些啞,“……你會有這樣的煩惱,說明他沒有給你承諾,潮雲,那不是我,我不會讓你有這種顧慮。”    薑潮雲有些迷茫,他不知道寒江穆為什麽一直否定他的下輩子,在他看來,他們就是一個人,然而寒江穆居然不這麽覺得,好像還有些討厭下輩子的他?    薑潮雲不知道那是一個來自男人最深的嫉妒和痛恨,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什麽下輩子的他能夠擁有,而這輩子他隻能去種一個因?    那是不公平的,若是承認他們是同一個人,那他連爭搶的資格都沒有。    寒江穆放緩了聲音,低聲道:“留下吧,薑潮雲,我比他更好,我也更需要一個皇後,我答應你,我不會納妃,也不會讓任何人插進來。”    薑潮雲雖然對他有些愧疚,但他這方麵格外堅定,“不要,我不屬於這裏,你還在那邊等我。”    他語氣綿軟溫柔,但說出來的話是那麽殘酷,“這輩子我已經死了,死人是不能複生的,也隻有下輩子的我,才能名正言順地活在這片天地,你不要再糾結啦,下輩子我們可以在一起的,我可以跟你保證,我會很喜歡你的。”    寒江穆的表情變了,他之前若有若無的卑微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膽寒的陰鷙。    他微微笑了起來,聲音很冷,“我想讓你活,你就一定能活。”    又低聲道:“已經半柱香了。”    薑潮雲一愣,一時還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然而寒江穆說完這句話就躺了回去,雙手很工整地放在腹部,眼睛也閉上了,一副要睡覺的模樣。    薑潮雲貼到床上,有些緊張地問:“你什麽意思?”    寒江穆沒有理他,他胸膛有節奏地起伏,仔細去看,他那雙鋒銳的眼睛下邊有著淡淡的烏黑,他的睡顏也呈現出了一種濃重的疲倦感。    薑潮雲很快就知道寒江穆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了,他這次在寒江穆宮殿裏停留的時間格外長。    “一炷香。”寒江穆閉著眼睛,低聲道,他的唇角終於翹了起來。    薑潮雲大驚,“你、你做了什麽!?”    寒江穆不理會他,隻有到了時間才會開口說話。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三個時辰。”    “寅時了。”    薑潮雲在他的報時之下精神都有些崩潰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要回去!你到底做什麽了?”    寒江穆睜開眼睛,扭頭看他,“是你自己進來的。”    薑潮雲又是一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寒江穆起身,點燃了蠟燭,這個諾大的寢宮頓時被一片溫暖的光芒填滿。    也就是這個時候,薑潮雲才看清這個冷清的寢宮,這樣大的宮殿裏,掛滿了寫滿了符咒的木牌。    牆壁密密麻麻的,連床頂也有,黑色的墨跡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墨點,像是一雙又一雙的眼睛,沉默又驚悚。    薑潮雲被這幅景象嚇得腿一軟,重新跪到了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寒江穆,哆哆嗦嗦地說:“你、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寒江穆垂眸看著薑潮雲,唇角終於翹起來,露出了一個堪稱溫柔的笑容,“或許吧。”    若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瘋掉又有什麽關係?    *    這本來應當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早晨,但因為薑潮雲,卻變得不再平凡。    一開始,是碧心照常端水過來給薑潮雲洗漱,等她打開窗戶,讓晨光傾泄進屋子的時候,喊了一聲,“少爺,你醒了嗎?”    薑潮雲沒有回應,碧心便以為他還在睡,便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畢竟昨天折騰了那麽久,睡晚了也正常。    這一等,等到水盆裏舒適的熱水慢慢地涼了。    等到用早膳,林月容過來喊人———當娘的或許還是有某種直覺的,碧心以為他在睡覺,憐惜著沒有去吵他,然而林月容隻叫了一次,沒有回應,就心裏一沉,過來推搡薑潮雲。    這個力道是絕對能讓薑潮雲驚醒的力道,然而薑潮雲呼眼睛緊閉,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林月容一個沉默,聲音立即尖銳起來,“周全!!!”    護院周全馬上推門進來,林月容聲音嘶啞起來,“去請大夫!”    周全一愣,立即應下來,轉身就去找大夫。    午九耳力好,聽到林月容的聲音,立即衝了進來,對林月容道:“夫人,在下學過一些醫術,雖隻是皮毛,但望聞問切尚還在行。”    林月容立即讓開空間,讓午九給薑潮雲把脈。    午九把玩脈,沉默,又伸手去扒薑潮雲的眼皮。    林月容緊張地問:“怎麽樣?”    午九麵色沉重地說:“少爺隻是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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