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一聽,心安了些,“你說得有理。”    雖心裏還有些許不安,但也沒到能讓他擔憂的地步了。    午九到了寒江穆身邊,隻見寒江穆還在和織羽局的嬤嬤談事,仔細一聽,他在讓她們製作皇後用的鳳冠霞帔。    他心情的確很好,即使和嬤嬤說話,也是唇角也是微微翹起的,看起來格外好說話。    午九看著有些心酸,其實他現在即使已經是儲君了,地位也不是那麽穩定的,但他說要娶薑潮雲就是要娶,也不管會不會讓他屁股下的皇位動搖。    寒江穆察覺到了他的存在,揮了揮手,讓織羽局的人退下,喚了一聲“午九”。    午九出現在大廳裏,單膝跪下低頭對寒江穆道:“主子,少爺那邊……”    他還未說話,寒江穆語氣明顯上揚地道:“他想我了?”    午九聽出了他聲音裏的愉悅,頓時感覺嘴裏很苦,“主子……”    寒江穆說:“你回去與他說,等我處理好了這裏的事情,就過去接他回來,我會給他一個驚喜。”    他並不在意在屬下麵前流露出這種模樣,他甚至唇角還彎了起來,露出了一個很明顯的笑容。    午九:“……”    麵對這樣的寒江穆,他竟然都不忍心將事情告訴他了。    不過午九這種猶豫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很快整理好心情,對寒江穆道:“少爺出事了。”    寒江穆唇角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他垂眼看向午九,臉色變得很冷,“你說什麽?”    午九便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寒江穆。    寒江穆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冷笑了一聲,說:“你說前幾天就給我傳信了,但是信被祝玉春截下來了?”    “是,現在少爺昏迷不醒,再這樣下去,恐怕沒多少日子了。”    寒江穆胸膛起伏著,氣息明顯亂了,“你去備馬,要最好的馬。”    午九遲疑了一下,低聲問:“那主子幾日後的登基大典又該如何?”    寒江穆冷漠地道:“不如何。”    午九聽了,心裏有那麽點後悔——寒江穆果然會為了薑潮雲拋下大業,要知道即使是儲君,一朝沒有登基,那皇位也是不穩的。    寒江穆看午九不動,聲音裏仿佛壓抑了些什麽,“午九,還不快去?你也想跟祝玉春一樣忤逆我?”    午九立即回過神來,道:“屬下馬上去。”    說完,就退了出去。    寒江穆捏碎了手裏的茶杯。    寒江穆是極有主意的人,一旦打定主意拋下南華的事務,去薑潮雲那兒,便會馬上實行。    等祝玉春等人發現的時候,寒江穆已經離開了南華。    孟江既惱火又恐懼,“主子這是何意?後天就是登基大典了,他說走就走,到時候趕不及的話恐怕又要生出變故。”    孟江又問:“玉春,主子將那少年看得這樣重,當真不會責罰我們嗎?”    祝玉春皺起眉,沒有說話。    午九為寒江穆挑選了一匹絕好的千裏馬,一日能行千裏,比起他趕了一天的路,他們隻半天就到了坨子村。    此時的薑潮雲已經昏睡了整整三天了。    他肉眼可見地瘦了很多,那柔軟的頰肉都消失了,白皙的皮膚裏透著一股蒼白色,這是他寒症爆發最嚴重時都沒有的淒慘模樣。    寒江穆坐在他床邊隻是看了一眼,臉色就變得格外難看,若是仔細去看,他的眼底都有一瞬間的濕跡,然而很快這抹濕跡就隱沒了,他低聲問:“他今日的早膳用了嗎?”    碧心抽抽搭搭地說:“還未。”    寒江穆道:“你去做一碗青菜肉粥過來。”    碧心應了,退了下去。    林月容本來看寒江穆是格外不順眼的,但這種時候,他們都是傷心人,她也沒法對他擺什麽臉色了。    碧心很快做好了粥送了過來,寒江穆接過來,一點點吹涼了,扶起薑潮雲去喂他,自然沒能成功,隻剩下一具空殼的薑潮雲連吞咽都費勁,除了心髒還在跳動,他其實和死人無異。    寒江穆捏著調羹的手指泛起了青白色,他沉默著將那一勺子粥含進了自己嘴裏,然而捏開薑潮雲的下巴,吻住了他。    碧心輕輕地“啊”了一聲,林月容拍了她一把,對她說:“出去吧。”    碧心捂住嘴,點了點頭,和林月容一起出去了。    寒江穆用著這種辦法成功地喂他吃了半碗粥,等摸到他的腹部微微鼓了起來,才放下粥碗。    若是其他病症,他自然可以尋盡天下名醫替他醫治,但現在,寒江穆那雙眼裏難得地流露出了一絲迷茫和超出自己掌控之外的慌張。    寒江穆將薑潮雲抱在懷裏,在他耳邊低聲道:“薑潮雲,薑潮雲……”    他一直喚著薑潮雲的名字,試圖將他的魂魄喚回來。    這是他即使不信鬼神,也在民間聽說過的土法。    他第一次發現,人無力到這種地步,也隻能求鬼神,求這樣一個奇跡。    另一個時空,薑潮雲感覺到了一絲胸悶,他捂著胸口,對寒江穆說:“我腦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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